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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之皎皎月之皎皎
月下蕭生

第1章



我是沈清遠手下的女神雕塑,也是他的靈魂繆斯。

他創造了我,我有了靈魂,還學會了怎麼愛人。

當靈魂被愛的時候,身體就會生出血肉,當我們相愛的時候,我甚至擁有了一顆可以跳動的心臟。

他喜極而泣,抱著我說這輩子都不會和我分開。

我以為這真的是愛。

直到他的小師妹拿不出參加國際大展的作品,站上高樓,被他緊急救下。

沈清遠找到我:“月月需要你的靈魂,你是一個雕塑,沒有靈魂也能活下去的...”

他是我的創造者,眼睛就是我的靈魂,不過這個靈魂也是由他衍生的,他要,那我便親手給他吧。

隻不過沒了靈魂的雕塑,終歸會變成一個雕塑。

1

我以為沈清遠是愛我的。

畢竟我是親手傾盡心血才完成的作品,在我變成人的那一天,他小心翼翼地牽起我的手,眼裏滿是虔誠的光,輕輕吻上我的手背,深情的告訴我:“皎皎,你是我的繆斯,是我的靈魂!”

那滿眼的驚喜與激動,讓我覺得這就是愛。

直到白如月因為參賽作品屢屢被大賽官方打回,站上高樓想要一躍而下,被緊急趕來的沈清遠救下。

我在家等了他一個又一個晚上,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伸開雙手正打算擁抱他。他卻躲開了我,雙眼沉沉地看向我。

“月月被作品設計快要逼崩潰了,大賽在即,她需要你的眼睛,她答應我了,比賽結束就將你的眼睛還回來的。”

其餘的解釋我再也聽不進去,我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再多的解釋都顯得蒼白。

他或許他的話實在可笑,沈清遠一直低著頭,躲躲閃閃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沉默地盯著他許久。

作為他親手創造的白玉瓷人,我很幸運的生出血肉,生出自主意識,擁有了和人類相同的情感係統,也許是因為和沈清遠的靈魂相交織,所以此刻我能感受到沈清遠心裏的愧疚和決意,從我心底卻泛上來一股嫉妒與傷心的情緒,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但我依舊隻是平靜的看著他,正如他精心刻在我臉上的表情就是悲憫。

“所以你知道怎麼取走我的靈魂嘛?”

我是個白玉瓷人,就算有血有肉有心臟,失去靈魂不過會慢慢變回白玉。

但是白如月不一樣,她一個偏激從樓上跳下去,她是真的會碎。

他終於正視我的眼睛,卻吐出讓我通體冰涼的一句話:“我會取走你的眼睛。”

我用手輕輕撫過眼睛,那對被藝術屆稱為點睛明珠的眼睛,我現在都感到震撼,正是他給了這雙眼睛,我看到了他的情意繾綣的眼睛,才逐漸生出血肉和意識。

身為一個白玉瓷人,我原本隻能帶著這副悲憫的表情,孤單的坐在透明的玻璃展框裏,我和我我的一切,包括的靈魂都是由他衍生的,他取走這些名正言順。

可他偏偏開口要詢問我的意見,卻又是用著不容我拒絕的語氣。

但如果他想要,我會毫不猶豫的將眼睛挖給他。

隻是在這之前,我還是不死心的想要再問沈清遠一句:“白玉瓷人變成真人已經是逆天而為的事情了,如果我失去這對眼睛,失去靈魂,我跟你手下其它的的雕塑,沒有任何區別。清遠,你真的決定了嗎?”

決定要放棄我,也放棄我的愛。

他看著我的眼睛,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皎皎沒事的,月月說了,隻要大賽一結束,立馬就會將眼睛還給你的,”

“皎皎,你是個白玉瓷人,不會疼的。”

2

其實,這個世界是一個巨大的西紅柿小說。

沈清遠是每個虐心虐身文裏的標配苦情男二。

說是小師妹,其實是他愛而不得的小青梅。

因為一次次的愛而不得,最後抱著自己最後的作品月之皎皎跳海,給書外的無數讀者心疼的嗷嗷叫。

在無數強烈的呼聲下,我成了小說裏唯一Bug的存在,我就是他最後也最滿意的作品“月之皎皎”。

我的存在就是為了陪伴沈清遠,讓他不再重蹈覆轍,孤獨而終。

小說設定裏,他是我的創造者,也是我唯一的愛人。

在設定裏,我隻要陪著走完女主嫁人後那十年的劇情,我就可以變成一個真正的人,跟沈清遠永遠在一起。

我為他而生,所以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愛上了他。在我陪伴他的這九年,總算是有驚無險度過了他人生一個又一個難關,他也並沒有跳海自盡。

可說到底,主線劇情還是主線劇情。

哪怕這本小說的主線已經快要結束了,可沈清遠的心裏始終都忘不了他的小師妹白如月。就算現在白如月已婚帶兩娃,在他心裏依舊是不可褻瀆的白月光。

他或許在這九年的某些瞬間裏短暫的愛過我,畢竟這些年他輾轉難眠的夜裏,都是我在旁細心陪伴。

我甚至已經有了人類的合法身份,在不久的將來,我就可以披著沈清遠為我設計的婚紗名正言順的嫁給他了,可以永遠永遠陪著他了。

明明一切都在順順利利的進行著,

如果沒有出現這段劇情的話。

女主白如月年紀的時候天賦異稟,每一個經她手創造出來的雕塑,都是數一數二的精品,原本這是女主天才人設的加分項。

可是這篇小說的結局就是以男女主的盛大的曠世婚禮為結尾。呈現給讀者的小說世界到這裏就結束了。

但在小說的世界裏,並不會因為這場婚禮結束劇情。

隨著劇情的發展,她的自帶光環越來越弱,出手的作品也是一件不如一件,如今更是連一個參賽的作品都拿不出來。

女主的天賦異稟注定了她現在的結局,最有天賦的那十年她在跟這個世界的男主玩她逃他追,他們都插翅難飛的戲碼,現在她技術的短板被徹底暴露在公眾的視野裏。

好幾年的作品展,連連受到批評,她需要一個完美的作品讓她重回巔峰。

這個完美的作品,除了我,沒有什麼可以幫到她。

“皎皎,你是白玉瓷人,摘掉一雙眼睛不會很痛的,更何況過了這次大賽,月月會把眼睛還回來的,我會在給你修補好的!在我心裏你永遠是我的繆斯女神,永遠是我最愛的人。”

他像是覺得我會拒絕他,連連說了很多情話和承諾。

“等這件事情過去我們就結婚好不好,我們可以在白色的沙灘上舉行一場你最喜歡的沙灘婚禮。晚上我們可以一起在海邊聽著海浪聲,躺在沙灘上看星星。”

他不喜歡海,可能是因為他原來的結局是跳海而亡。我也曾笑著鬧著想要去海邊玩,他每次都是笑著將我擁入懷裏,用手輕輕摩挲過我的臉頰,然後半認真半調笑的告訴我:“我們皎皎玉似的人,海邊那大太陽,給我們皎皎曬壞了怎麼辦?我們下一次再去海邊,這次我們去...”

下次複下次,我從來沒有去過海邊。但他確實帶我去見過許多名山大川,名勝古跡。

這也算是些甜蜜的回憶吧。

總之,那時候和他手牽手,漫步在陌生城市的街頭的時候,總覺得胸膛處熱熱的。

甚至已讀懷疑,是不是做我的身體裏麵裂了,要不然怎麼會有一種什麼在破土出來的感覺呢。我將這個告訴沈清遠,要他帶我回去,好好檢查檢查。

沈清遠聽完我的描述,笑彎了眼睛,告訴我,這種不受控的感覺叫做心動。他對我也是這樣子的心動。

可說到底,沈清遠是在騙我,他要是真的對我心動,又怎會現在讓我心痛。

要是真的愛我,他絕對不會說出,要挖出我的眼睛來完成他白月光的作品這句話!縱然我是個白玉瓷人,我也會感受到疼痛,更會心碎。

我看著他,他眼底的焦慮和不安,這個是真的。

距離我完全成為人,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正好,也不想當人了,人的情感太複雜了,一不小心就會痛徹心扉。

3

我跟著沈清遠去了醫院。

醫院裏,白如月看樣子已經等了一陣了。

作為小說的女主,她隻要在站那裏,不需要做什麼,所有的目光就會聚焦在她身上。

就像此刻,剛剛還對我有些愧疚的沈清遠,在看到白如月的那一刻,立馬鬆開了我的手,直奔白如月而去。

“月月,皎皎已經答應把眼睛給你了,這次你一定沒有問題的,拿下這個大獎,你的職業生涯也就拿完大滿貫了吧!”

沈清遠說話的語氣很是溫柔和激動,好像拿下大滿貫的是他一樣。

他看向白如月的的眼睛溫柔裏還夾雜著亮晶晶的光芒,像是一個求誇獎的大狗狗。

這種會發光的眼睛,我隻在他小心翼翼第一次吻上我的時候見過。

我就跟在沈清遠身後,看著他對白如月一陣寒暄。心裏悶悶的有些喘不過氣,呼出一口氣,卻牽扯的心口的位置絲絲的痛。

我想我還是喜歡沈清遠的,喜歡他溫柔地看著我,喜歡他滿眼都是我的樣子。

喜歡他的一切。

唯獨不喜歡現在的他。

掛著恬美笑容的白如月,笑著向我走過來,伸出了手:“皎皎,謝謝你。”

白如月的聲音也跟她本人一樣,清冷又溫柔。

我看著她,掛上了我天生自帶的悲憫笑容:“不用謝我,我沒有這個還能活著,不像你,會去尋死覓活。”

白如月聽著我的話,臉色一下就不好看了。

她悻悻地把手收回來,重新看向沈清遠:“清遠哥哥,我,我是真的抱歉...如果傷害到了你們,不用為我做到這個地步的...”

白如月說著,竟低頭開始啜泣了起來,像水裏的月亮一般易碎。

沈清遠連忙拉起我的手,連連搖頭:“月月,你不需要有任何壓力。皎皎,你也真的是的,今天說話怎麼句句都帶刺!你是白玉瓷人,你要眼睛有什麼用?月月到時候又不是不還給你!”

他一麵安慰白如月,一麵斥責我。把我說的好像跟他丟棄的作品一樣。

明明初次見麵時,他說我是他的繆斯,是他的靈魂。之後九年相處,他說我是他的家人,會是他唯一的愛人。

可我現在不是他的妻子,更像他的棄子。

我好像又聽到我胸口處開裂的聲音了。此刻的我有些難過,但我好像已經流不出眼淚了。

我眨巴眨巴幹澀的眼睛,看向沈清遠,沈清遠的目光卻一直在白如月身上。

4

手術安排在第二天的早上。

沈清遠像是在躲我似的,直到我被孤零零地推入手術室前十分鐘,他都沒有現身。

反倒是白如月一直守在我身邊,看著我的眼神帶著憐憫和些許愧疚:“沈皎皎,如果不是因為我的緣故,或許你現在已經在跟清遠哥哥備婚了吧?”

我偏頭看向她,淡漠的開口:“是啊,說不定請柬都已經送到你手上了,所以你現在是在覺得抱歉?”

白如月先是一僵,後尷尬的點點頭:“畢竟是因為我,清遠哥哥才會讓你獻出眼睛。耽誤了你們的婚期。”

愧疚嗎?

我定定地看向她:“你要是覺得抱歉,你可以堅定的告訴沈清遠,你不需要我的眼睛你也可以進行創作,這樣的話,你一不用愧疚,二不會耽誤我們的婚期。”

多好的兩全其美的辦法啊,她聽到之後,臉怎麼黑了呢?

她沉默了許久,還是撫上我的手:“對不起....我需要你的眼睛,我不能被他們嘲笑是靠男人的花瓶,我要再次向全世界展示自己!”

嘖,這不還是一定要我的眼睛嗎。

“既然你也打定主意要用了,那還一副既清高又愧疚的樣子幹嘛呢?嘴上說著不當靠男人的花瓶,難道靠我的眼睛,就不算是花瓶了嘛?你是準備拿你的愧疚道德綁架我?還是冠冕堂皇的想要自己好受一點?”

我看著她,看著這個被沈清遠放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也並沒有那麼不染世俗。立著人淡如菊的flag,端著不失體麵的架子,卻還是處處靠別人。

人性真是複雜又難懂。

就像我好不容易有了人的感情,現在瘋狂陰陽別人,也隻是為了讓自己心裏痛快一點。

白如月聽到這些,鬆開了我的手,也不在跟我說話。轉過頭去跟醫生交代,一定要將我的眼睛好好的取出來。

推進手術室後,我隻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看著刺眼的手術燈,忽然覺得這幾年真的好沒有意思。

無數讀者的意念才創造了我的獨立意識,她們想要我去救贖沈清遠。

可他根本沒有辦法救贖。

他愛的隻有白如月,哪怕是我和他朝夕相處快十年了,我們牽過手,擁過抱,接過吻做盡了親密的事情,但他依舊愛著她。

人的心臟那麼小小一顆,怎麼能裝的下兩個人呢?所以隻有一種可能,就是我從未被他放在心上過吧。

嘶,好疼,我拚了命生出人的血肉和情感,現在卻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任人宰割。說到底我還不算完全的人,麻藥對我的作用微乎其微,我能感知到人類的疼痛,手術刀在我臉上飛舞,疼痛感很強,我卻不敢動。

這場手術,足足進行了十幾個小時吧,等結束天都黑了,哦,不對,是我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了。

我就是像做了一場噩夢,夢裏有人在我臉上,拿刀剜出了我的眼睛,眼前從一片血紅變得一片漆黑。

除了眼前黑漆漆一片,摸摸身上其他地方,其它的一切都好,我長呼出了一口氣,畢竟我還不想那麼快就碎掉。

我是白玉瓷人,我看東西不一定靠眼睛,更靠我胸膛裏跳動的那顆琉璃心。

我也不用住院,戴上早就準備好的黑色墨鏡就打算走人。

但在我快要走出病房的時候,沈清遠卻突然出現,一把將我攙住,語氣裏滿是擔憂:“皎皎,你剛剛做完手術,身體虛弱,快些回去躺著好好休息。”

琉璃心太久沒使,現在看東西還有些模糊。沈清遠是不是對我笑了一下?

沈清遠的眼睛,用讀者們的話來說,是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溫潤公子的樣貌配上溫柔的性格,小說裏不乏喜歡他的女生,就連我這個白玉瓷人都淪陷在他的溫柔裏。

我看著他,卻發覺得那讓我悸動的眼睛越來越模糊。

“我是白玉瓷人,不是人類,我根本就不會疼的對吧,這不是你說的嗎?現在你又來擔心什麼?”

我扶了扶臉上的墨鏡框。

聽著我的話,沈清遠攙扶著我的手一頓。他像是有些意外:“皎皎,不要跟我鬧這些小脾氣好嘛。我知道你在生氣我讓你把眼睛給月月,但是這不是我們說好的嘛,她之後會還給你的。”

我沒有接話,他是我的創造者,在小說設定下,他就是要將我拆成一塊一塊的送給白如月,我都必須得接受。

但這是小說還沒有結束的設定。

隻要設定結束,我隻是我。

見我不說話,沈清遠的態度又放軟了一些,他將我輕輕攏入懷裏,好像安慰似的揉了揉我的頭頂:“皎皎,你才是我唯一的愛人,我真的離不開你。至於月月,我隻把當妹妹,她現在也有了自己的家庭。如今我隻是想幫她完成她從小的理想,等她完成這次之後,我們之間真的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以後我的身邊隻有你,我的眼裏心裏也隻會有你!”

聽著他的話,我的琉璃心看到的他又模糊了一分。

從前他說話的時候,我總喜歡看著他溫柔的眼睛,看看他這句話裏有幾分真假,可現在我什麼都看不見,我隻能隨心判斷,認為這些都是假的。

“你是認真的在向我表白嗎?”

我掛著招牌式的笑容看著他,隻是這個笑容或許有些陌生,或者說是他刻在我臉上的悲憫顯得很淡漠疏離。

其他的表情都是我後來想要變成一個人,一點一點慢慢學的,但現在我也覺得這些用不上了,因為完全沒必要。

沈清遠的身子一頓,好像有些慌張似的緊緊握著我的手,生怕我沒了似的,反複確認:“皎皎?你除了看不見之外,還有其它的地方不舒服嗎?”

“你失去的隻是一雙眼睛,你還是有自己的人格意識的,你還記得過往的一切,我知道你現在隻是在吃醋,鬧鬧小脾氣就算了,不要這樣跟我裝作是陌生人好嗎?你看看我為你的付出,我就不信兩眼空空...”

他說到兩眼空空,忽然就停住了,應該是意識到我現在真的是兩眼空空。一下子語氣從責備轉為了愧疚。

“對不起,皎皎,我....”

我伸手在他的肩膀上安慰似的輕輕拍了兩下:“我沒事。”

意識?過往?吃醋?我歪著腦袋,開始思索這幾個詞的意思。

意識嘛,我現在琉璃心越來越不好使,我的意識也不知道還能維持多久。

至於過往,我認真的在腦海裏走馬燈似的回放著從前的種種,那些畫麵裏的我,確實比現在的更親切,眼睛裏洋溢的全是幸福和快樂,但是現在的我又沒有眼睛。

沈清遠摟著她在沙發上看恐怖電影的時候,她會驚恐地縮在他的懷裏,沈清遠則是滿眼笑意的抱著她:沈清遠第一次小心翼翼問她能不能吻她的時候,她羞得滿臉通紅,還是眼帶笑意的點了點頭:沈清遠一而再再而三為了白如月欺騙她的時候,她會默默將日曆撕了一麵又一麵。

因為吃醋鬧小脾氣,她不止一次被沈清遠調侃:“哎呦,我的小瓷人怎麼生氣了啊,怎麼瓷人也會生氣啊,快過來讓我抱著哄哄...”那時候的沈清遠總是將她哄的高高興興,哄到最後總是以一個綿長的吻結束。

可現在那個鮮活的沈皎皎已經死在那個手術台上。

現在站在他身邊的是再也不會爭風吃醋的皎皎了。

所以他一口一個吃醋,一口一個不懂事的時候,我並沒有反駁他,而是掛著悲憫的笑,表現出一副非常善解人意的大度模樣。

“你放心,我真的沒有在吃醋,更沒有吃白如月的醋,從今往後不管是哪個女孩子,我都不會再吃醋的。”

他握著我的手越來越緊,像是在表達什麼不滿,但我卻不明白他為何不滿。

6

覺得我一定哪裏出了些問題的沈清遠,將我強製留在了醫院好好檢查修養。

當然我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大問題,隻是瞎了而已。

我的修複能力比人強,沒過兩天我的身體恢複的比沈清遠還健康。

沈清遠真的很奇怪,我想是他病了。

明明他那麼喜歡白如月,喜歡到人家已婚帶兩娃,都願意時時刻刻提供愛的溫暖,當然是所謂哥哥的愛。

但現在他竟然願意陪著我在醫院耗著,好不容易離開了醫院,又竟然直接帶著我回了家。

“據說白如月的新展就要開了,你確定不去看看?”

“這個可是白如月的完成夢想的的籌備,你這次不用去幫忙?”每次白如月有個什麼事情,他都會主動前去幫忙,這次卻在我身邊,不正常。

在回去的路上,認為事出反常必有妖的我,還是開口問了,但我現在一開口,沈清遠就會莫名其妙的生氣。

他將刹車猛地一踩,我整個人往前靠背上猛地一磕,大意了,坐後排也應該係安全帶,好像聽到清脆的碎裂聲,我是不是哪裏碎了。

在我檢查是不是自己碎了的時候,沈清遠猛地回頭看向我:“沈皎皎,你就那麼希望我和白如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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