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入殮師。
所有人都懼怕他的職業,可我卻滿腔真心要嫁給他。
可我沒想到他為了拚湊去世白月光的遺體,親手割下了我的眼睛。
原來他和我在一起,隻是因為我們有三分相似。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我的肚子裏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我死了,白月光卻回國了。
在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徹底成了瘋子。
......
我的頭重重的撞在了礁石上。
海水衝刷我的傷口,給我帶來一陣又一陣的刺痛。
是的,我在下班回家的途中。
被一群人輪奸了。
他們還毀了我的臉。
把我的臉用刀子割的麵目全非。
可以說除了一雙眼睛。
其他五官都已經徹底毀了。
我不知道我做了多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會讓我遭遇這樣的事情。
可我肚子裏麵…肚子裏麵還有孩子。
我必須活著。
可我渾身無力,海浪一陣比一陣高。
我幾乎要被海浪吞沒了。
這時候我被人舉了起來。
男人身上清冽的氣息極其熟悉。
是周澤,我的老公。
我想要發出聲音,可是卻發不出一點聲響。
“晦氣,居然還沒死。”
男人嫌惡的聲音響了起來,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伸手擰斷了我的脖子。
我的脖子無力的垂下,配上我的蒼白臉,顯得極其的恐怖。
是的,我已經變成了魂體。
親眼看著周澤把我的脖子擰斷。
他把我的屍體,毫不留情的塞進了麻袋裏。
我的心漸漸下沉。
死亡的痛苦還沒有擊倒我。
我的丈夫卻在我被害最無助的時候掐斷了我的脖子。
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厭惡的覷著我的屍體,然後瞬間手起刀落割下了我的一雙眼睛。
“臟死了,也就這雙眼睛跟她像了。”
他視若珍寶的捧起了那雙眼睛。
若不是我已經死了,此時此刻剛剛懷孕不久的我怕是會幹嘔個沒完。
因為這個場景實在是太令人惡心了。
他捧著那雙眼睛,放到冰棺裏的一個屍體上——
不,那不能說是一具屍體。
而是各種屍體的器官拚湊出來的一個人。
我的魂魄飄蕩了過去。
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這不是,簡寧嗎!
我的眼裏瞬間含淚,嘴唇不可置信的哆嗦了起來。
簡寧是周澤的白月光。
是他念念不忘的前女友。
一場地震帶走了簡寧,也帶走了周澤的心。
我追了他五年。
他才肯跟我在一起。
他待我如珠如寶,我以為他早就忘了她。
原來他不僅沒有忘記她。
還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用屍體們和簡寧相似的器官,拚湊出一個簡寧!
我簡直被惡心壞了。
更讓我惡心的是。
這一刻我才知道,原來我這個和他朝夕相處的妻子,不過是他白月光的替身而已。
因為我的眼睛,幾乎可以說是和簡寧一模一樣。
周澤幾乎是憐愛的摸著那具和簡寧相似,但是可怖殘缺的屍體。
我看著他打開了地下室,地下居然都是密密麻麻的白骨。
但他們都有同一個特點。
不是缺了胳膊,就是沒了耳朵斷了腿。
他們已經不是他們了。
都是周澤拚湊簡寧的工具。
......
我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周澤是個優秀的入殮師。
我的臉被毀的麵目全非了,他居然還拿起化妝品給我畫上了妝。
他不知道死的是我。
把我化成了另一個人的樣子。
隻是我的眼睛被他割了下來。
這一切都顯得陰森極了。
我嫁給周澤以後,我的親戚和父母都一直嫌棄他的工作,可我卻覺得入殮師的工作是神聖的。
隻是我沒想到周澤是個有心理疾病的變態。
我曾經問過周澤。
他明明是名校好專業的優秀畢業生。
為什麼要做這麼一個不被世人認可的工作。
他告訴我,他想給過世之人一個體麵。
當時我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崇拜。
我以為我找到了一個極其特別的愛人。
直到這刻我才知道真相。
所謂的崇高奉獻。
實際上隻是想利用職務之便,用那些死者的屍體,拚湊一個簡寧罷了。
我的心一瞬間下沉到地裏。
那裏寸草不生,荒無人煙。
還好,還好我已經死了。
若是我活著,我不知道我會怎麼麵目猙獰的出現在他的麵前,會怎麼發了瘋一般的質問他。
在他給我屍體穿上新衣的時候,他卻意外的一頓。
“居然還是個懷了孕的女屍。”
他涼薄的嗤笑了一聲。
周澤見慣了屍體。
對於我這種懷了孕的女屍。
他也沒有什麼波瀾。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你叫什麼名字,但是你的眼睛能拚湊出我的寧寧,也是你的福氣。”
他一邊給我整理儀表,一邊自顧自的說著話。
我惡心極了。
這對我簡直是一種羞辱。
周澤啊周澤。
你知道你所尋找的眼睛最像簡寧的女屍是你朝夕相伴的妻子嗎?
我日日夜夜的陪伴在你的身邊。
你卻認不出我來。
真是一個笑話。
縱使我麵目全非,可我的肚子上有一個雲朵形狀的胎記,我和他夫妻多年。
他居然從未注意過。
也是,就連在床上的時候,他也隻開一檔昏暗的台燈。
他總是捂著我的嘴,說要欣賞我美麗的眼睛。
原來他從來沒有一刻。
是真正愛過我的。
他自始至終,隻是把我當替代品。
“沒了寧寧的眼睛,你可真醜啊。”
他對著我的屍體,碎碎念著。
“我老婆也有一雙和她相似的眼睛,能和她在一起這麼多年,就是為了她的那雙眼睛。”
“我有時候在想,要是她生個女兒,會不會眼睛更像寧寧,我都想好了,以後女兒的名字就叫周思寧。”
我恨不得衝上去。
狠狠的給他一巴掌。
事實上我也這麼做了。
隻不過我衝了過去,巴掌並沒有辦法落在他的臉上。
因為我早就隻是一縷魂體了。
周澤,我從未想過你是這種人。
你居然用自己親生女兒的名字,祭奠自己白月光。
我惡心的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曾經海誓山盟,到底都化成了最齷齪的塵埃。
我所愛非人。
......
周澤因為工作的原因。
極少回家。
他告訴我說。
那是因為他擔心他沾染了不幹淨的東西帶回家。
所以他盡量少回家。
隻是我沒想到,現在我才是那個不幹淨的東西。
他不回家從來不是因為擔心我。
而是他寧願和這些簡寧相似的殘骸在一起,都不願意跟我在一起。
他現在就躺在那個冰棺的旁邊。
幾乎是愛憐的摟著那具殘缺的屍體。
這時候,周澤的電話響了。
我聽不清電話那邊說了什麼話,可是我第一次在周澤臉上看見這麼複雜的表情。
有激動,有狂喜,有不可置信,還有幾分的迷茫。
最後我看著他衝了出去。
我的魂魄跟著他飄了出去。
我跟著他到了機場。
見到了簡寧。
她…她不是在地震中喪生了嗎?
她怎麼還活著!
周澤喘著因為因為狂奔而產生的粗氣。
他眼裏的淚瞬間流了下來。
“寧寧!”
周澤衝過去,把簡寧緊緊的擁入懷裏。
“阿澤…”
簡寧眼裏沒有什麼故人重逢的驚喜,反而都是精明的算計。
可惜周澤並沒有看見。
據簡寧所說,地震讓她失憶了。
在本市的一對外國老夫妻在地震中救了她。
上周她恢複了記憶。
就連忙回來找周澤了。
“阿澤,你都不知道我恢複記憶的那一刻,我有多想你。”
“這些年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個人還好嗎?”
簡寧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可是周澤摟著她的手卻頓住了。
他的眼裏露出了深深的話歉疚。
“對不起,寧寧,我......”
“我已經結婚了。”
他說完這句話就著急的說道,“不過你別擔心,我可以馬上離婚,反正我對那個女人根本沒有感情!”
這時候,簡寧的眼裏卻莫名的露出了一絲狠毒。
我不知道這個狠毒從何而來。
周澤帶簡寧去了他工作的地方。
“寧寧,我現在是入殮師,收入還不錯。”
周澤在喜歡的人麵前,有些小心翼翼。
他生怕簡寧嫌棄他。
可是簡寧在進到工作室的那一瞬間,聞到了屍體的酸腐味道,她還是反胃的轉頭嘔吐了。
“阿澤,你現在怎麼在幹這麼惡心的工作。”
周澤怔愣了一秒,臉上露出了受傷的神情,但他還是試圖解釋道,“寧寧,入殮師這個工作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個工作是給死者最後的尊榮和體麵的。”
“那還不是跟死人打交道,晦氣。”
簡寧直接走出了工作室,仿佛留在這裏麵一瞬間都讓她覺得惡心。
周澤慌忙的想要出去找她。
這時候另外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周先生,您的妻子張語疑似在今天上午十點意外掉落海裏,您需要過來認領一下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