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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一件素雅的旗袍，在奶奶身前比劃著。

她輕輕搖頭，後退一步，"青青，我有衣服穿，不用買新的。"

顯然是擔心爺爺會不高興。

我故作不悅道："俗話說得好，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您忙活一輩子了，當然要好好享受退休生活，趕明我帶您出去旅遊，難道您還要穿著那幾套碎花衣服啊。"

奶奶聽後不再拒絕，默默點了頭。

我麵不改色地繼續挑選，心中卻暗自欣喜。

爺爺無意中倒是做了件好事。

他這麼一刺激，反而激發了奶奶走出家門的決心。

對我而言，這無疑是個意外驚喜。

然而，這份喜悅並未持續太久，就被打斷了。

原因是我與另外兩位女顧客同時看中了一件旗袍。

其中一位濃妝豔抹的女人尖酸刻薄地說："真是什麼人都敢來這高檔店啊。"

我聽罷，臉色一沉，但沒有立即發作。

另一位舉止優雅的老太太溫和地勸道："曉曉，別這樣說，把這件讓給她們吧。"

那個叫曉曉的女人瞪大眼睛，不滿地反駁："憑什麼要讓？她那年紀穿這種旗袍簡直是浪費！姑姑，您不是說要在老同學聚會上穿嗎，沒件好衣服怎麼行？"

我聽著她們的對話，心中怒火中燒。

這件旗袍明明是我先看中的！

她們卻趁我等店員取貨時強行占據。

還厚顏無恥地說讓？我正要開口理論，衣袖被人輕輕拉了拉。

回頭一看，隻見奶奶有些局促地小聲說："青青，咱們不要這件了，買的衣服已經夠多了。"

我不讚同的看著她，一時不知該說她懦弱還是知難而退。

但那個叫曉曉的女人顯然不願罷休。

她瞪了我一眼，轉而對店員命令道："把那件旗袍給我包起來，我趕時間。"

店員為難地看著我，顯然不想得罪任何人。

我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退讓。

"這件旗袍是我們先看中的，應該遵循先來後到的原則。"

曉曉輕蔑一笑，"原來是你要穿啊。一把年紀滿臉皺紋了，土包子學打扮，真是不知羞。"

我聞言心中大怒，正要開口。

身後的奶奶突然站出來反駁："每個人都有追求美的權利，不像某些人，外表光鮮，內心卻如此醜陋。"

隻見曉曉臉色驟變，還想爭辯，卻被一旁的老太太拉住。

"別說了，周圍都是人，我們走吧。"

我瞥了眼店門口，不知何時已經圍了不少人。

望著她們即將離去的背影，我故意提高音量。

"明明是那位女士在選衣服，她卻跳出來強出頭。真像個跟在老板娘身邊搖尾乞憐的狗腿子。"

不少圍觀的群眾笑出聲。

兩人的腳步同時一頓，顯然也聽到了我的話。

喜歡替人出頭是吧，看我怎麼惡心死你們。

見計謀得逞，我這才滿意地帶著奶奶結賬離開。

夜幕降臨，爺爺意外地提前回到家。

我和奶奶正坐在堂屋裏，麵麵相覷。

他的目光落在未收拾的購物袋上，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桂芬，我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