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內的,老師並不讚成我換座。
一方麵是除了特殊情況以外,一中隻在考試過後根據成績進行班級和座位的調動。
另一方麵則在於我和江聞舟坐了同桌以後,兩個人的狀態和成績都在肉眼可見得提升,完全沒有調座的必要。
江聞舟因為我從全校墊底一路追到年級前十的事跡在一中實在太過響亮,和一般對早戀的抵製態度不同,就連老師都拿他當作為愛衝刺的榜樣。
我兩的優勢學科一個在文一個在理,在成為同桌之後反倒變得互補。
他給我講解數學壓軸的思路,我給他分析閱讀理解,兩個人的總分都連著升了一截。
我想起班主任聽到我說要調換座位時那副意外的表情,她從小山似的作業本裏探出頭,拍著我的肩語重心長道。
“小言,你們兩個孩子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裏,他能追上你真的很不容易。”
“換座的事老師希望你可以再好好考慮一下,至少等下次月考結束再做定論,不要就這樣放棄他。”
不要放棄他。
我幾乎要冷笑出聲。
江聞舟,你對我表現出來的喜歡真得騙過了好多人。
誰能想到呢,十年後,被放棄的那個人是我。
好在雖然換座的申請被否決,但班主任適時地遞給我一張報名表。
隔壁市即將舉行英語省賽,賽程時間分為兩周的集訓和最後的考試。
英語是我的強項,如果能得獎對自招和加分都有很大的幫助。
在我原來記憶裏的高三,班主任也曾遞給過我這張報名表。
我那個時候心動了很久,還是選擇了拒絕。
參加省賽的經曆和獲獎的含金量的確具有誘惑力,但高三的時間實在太過寶貴。
我怕自己會空手歸來,還白白漏掉兩周的考試和課程。
但是現在情況可大大不同了。
雖說我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回到了自己的校園時期,但我不僅保留著所有記憶,就連知識儲備量都回到了巔峰的高三時期。
無論我會不會在這個時空呆到高考,又或者高考還是不是我記憶裏的那幾份卷子。
按我現在的水平,我都有信心能考進自己想去的學校。
更何況重來一次,總得去做點自己想做的吧。
我對省賽本就感興趣,兩周的比賽結束回來後基本離月考也就不遠了。
月考出分後,我可以名正言順地換座。
我不假思索地在報名表上填上我的名字,順便以備賽為借口找老師要了兩天假。
這簡直就是個可以完美避開江聞舟的好時機。
既然懶得解釋,懶得糾纏,那就幹脆冷處理。
腦子裏不自覺地浮現出十年後我那些發出去總是沒有回音的消息。
不就是冷暴力嘛。
沒了愛,自然就變冷淡了。
當然,這兩周時間是我留給江聞舟最後的仁慈和體麵。
如果他之後還要再纏上來。
那我隻能把話說得再難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