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那套門麵掛到中介,又放出消息出租這套學區房。
做完這一切,我的頭更暈沉了。
吃完藥,我打算小憩一會等司機來接我。
“鐘鳴!鐘鳴?!”
迷糊間我聽到白絮的聲音遠遠傳來,一隻手摸在我的額頭,語氣中帶著說不出的關心:“怎麼額頭這麼燙?是不是發燒了?”
我朦朧間握住她的手,緊閉的雙眼中流出幾滴淚。
因為我知道這是夢,不知道多久沒感受過白絮這樣的溫柔了。
睜開眼,白絮正抱著雙臂坐在沙發上。
見我走出來,她將身份證狠狠甩到我臉上:“鐘鳴,知道自己哪裏錯了嗎?”
尖銳的邊角劃過我臉頰,洇出絲絲血痕。
我像是屏蔽了痛覺,語氣平靜的發問:“你不回徐仁豪那,來這個地下室幹什麼?”
她似乎沒想到我愣愣站在原地沒躲,下意識嘟囔:“你怎麼這麼笨,連躲都不會躲?一點沒阿豪機靈。”
“鐘鳴,我說過了我們隻是在排練婚禮過過場,你不要這麼敏感好不好?”
“正好阿豪家的小明想吃你做的清燉大骨頭,你做好了給我,我順路送過去。”
小明,是徐仁豪養的一條狗。
有一次我給白絮去送便當。
下樓時發現把鑰匙落在便當盒裏,返回取時卻發現白絮笑著將我清燉了三個小時的大骨頭喂給了徐仁豪帶來的一隻流浪狗。
當著我的麵,徐仁豪將這隻狗起名為小明。小明,小鳴。
侮辱的意思不言而喻。
見我折返,白絮還笑著說我做的飯連狗都愛吃。
“正好,鐘鳴,你閑著沒事幹去帶小明打疫苗吧,阿豪和我還有點事要做。”
兩人肆意的嘲笑聲還在我耳邊回蕩。
白絮見我愣怔的模樣,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鏡,那是她不耐煩的表現。
“還呆著幹嘛啊?是阿豪主動說要原諒你,這是給你台階下。”
“你再買點牛排,一定要選精瘦的,最近阿豪在減脂,吃不了太肥的。這頓飯就當你給他認錯賠罪了。”
我實在是沒想到相處了十年的白絮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些年,我自認做到了最好。
白絮讓我往西,我絕不往東。
每年的節日、紀念日、生日我都記得清清楚楚,還會提前準備好禮物給她驚喜。
就連白絮身邊所有的人都在羨慕她有個這麼好的男朋友。
而白絮從來不知道我對海鮮過敏,最討厭吃香菜。
我將角落裏的行李箱拖出來,堅定朝她道別:“我電話裏說的不是開玩笑,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