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自從邁入第五骨齡，張羽和元吉的修煉，倒是不再如之前那般緊迫。冰晶終究是外物，講究適可而止，一旦過分依賴，可就不是好事了。

是以在接下來的時間中，張羽倒是清閑了不少，除了日常的練拳修行，倒也沒什麼太大事情。也是因為元吉的突破，給家裏吃了一顆定心丸，父親這幾日看起張羽來，都是順眼不少。

對於張羽的偷懶，倒也並未多說。

就這樣，一個月的時間，眨眼間便是又匆匆地流逝大半。距離那族中的選舉，也是越來越近。

幹淨的房間之中，張羽緩緩清醒。幾乎同時，元吉也睜開眼睛，蹦跳下床。

看著淩亂的床鋪，張羽這才無奈的搖了搖頭，自語道：“禦獸還是要去禦獸空間睡，否則就要換床了！”

緩緩的伸了個懶腰，張羽並未如往常那般，直接帶著元吉修煉，而是打開竹櫃，從中取了一套幹淨衣衫換上。

族選作為那少年選的前站，自然也是有著許多規矩。

比如在參加之前，最為重要的，便是資格的審查。

禦獸至少達到第四骨齡，方才有著參加的資格。畢竟是同屬一家，皆為家族子弟，鑒於每年族選之時，都是有不少的傷亡，所以這審查的設立，便是將一些實力較弱之人，剔除出去。

連第四骨齡都無法達到的話，想要在選拔之中展露頭角，無異於癡人說夢。

換好衣服之後，張羽便是準備直接前往大廳，此時，門口卻傳來輕輕地敲門聲。

“咚咚！”

“小羽，在麼？”

聽著少女那清麗的嗓音，張羽嘴角微翹了翹，整理了一番衣袖之後，這才邁步走到門前，輕輕拉開。

吱...

房門輕啟，和煦的陽光從天際鋪灑而來，溫和卻不刺眼，照耀地少女一身光芒。

眼前的少女一身淺綠衣裙，麵頰緋紅，胸脯微微隆起，雖還有些稚嫩，卻依然有著那獨屬於青春的誘惑。

望著清麗的少女，張羽呆愣了好一會，方才從那素雅的感受中脫離，然後又打量了一番，方才笑著道：“白桃姐怎麼有空找我了？”

捕捉到張羽眼中那一閃而逝的驚豔，白桃心中微蕩，美眸頓時彎成了月牙。

這段時日，張羽刻苦修煉的事，她可是全都知道。族會之上，自家父親和張羽父親的提議，她也是很早就被告知。

此刻望著比之前，似乎略略成熟了幾分、麵龐也多了些堅毅的少年，白桃心跳都是有些加快，淺笑道：“怎麼，姐姐不能找弟弟？”

“那倒不是！”張羽聳肩笑道。

白桃卻是上前一步，眸子凝視張羽，許久，才道：“想好了？要不...還是算了吧！張進的幽水虎，已經第六骨齡了。”

“哦，這麼快嗎？”

張羽眉頭一沉，第六骨齡與第五骨齡之間，一步之差，可就是全然不同的概念了。

元吉雖強，可麵對這等對手，要說勝算，怕也是十分微小。

隻不過這等挑戰，便想要讓張羽退縮，倒是太小看他了。

眼神清澈的少年，含笑對著白桃道：“沒什麼可怕的！別小看我！”

麵前信心十足的少年，令得白桃忽然有些迷離，旋即她反應過來，嬌豔的俏臉微微一紅。

“好，我陪你去！”

少女趕忙移開目光，隻是那隻小手，輕輕挎過少年臂彎。

張羽的決心，也是給了她勇氣，更是讓她對之後的族選，愈加期待起來。

曾經小尾巴一樣隻會哭泣的小屁孩，一個眨眼間，就成了能依靠的人了呢！

......

山腰之上，寬闊的巨大廳堂之內，足足有近百名少年少女圍坐在中央，嘰嘰喳喳的，倒洋溢著幾分青春活力。

眾人圍坐的正中位置，端坐著一位麵色冷漠的老人，便是負責審查的長老，也是一名成熟期禦獸師。

隻是這位長老，看著身旁圍坐一圈的晚輩們，神色之間，並沒有多少喜悅，相反得，反而隱隱有些失望。

這一屆的家族晚輩們，過於良莠不齊，導致整體實力比之前幾屆，其實差了不少。

到得現在，都還沒能發現一個真正能夠入得眼的人。

族選畢竟隻是族選，家族內部的爭鬥，太過偏向於閉門造車。若都是這種水平，那麼即使選出了所謂的第一人，走出門去，還是要被別人笑話。

往屆之中，即使是第六骨齡，都是未必能夠穩妥的啊！

悶頭思索的長老，默默歎了口氣，麵色也是有些落寞。

可是片刻之後，嘈雜的聲調小了一些，緊接著便是有些竊竊私語。

“張進大哥來了！”

“哪裏哪裏？聽說張進大哥的幽靈，是第六骨齡了吧！”

“我也聽說了，這次的第一名，大概就是張進了！”

“......”

聽得少年少女們略帶羨慕的話語，老人微眯著眼睛瞧向不遠處，那裏有一位白衣少年正麵帶笑容，緩緩自大門處走來。

瞧得少年不慌不忙，與眾人打著招呼，身旁還跟著一隻亦步亦趨的白虎，長老的眼角，微不可查地皺了皺。

此人的姿態，稍許有些賣弄。

待得他開始審視白虎，便又釋然了。

果然是第六骨齡，小小年紀又有天資，自傲一些，倒也無可厚非。

“見過長老！”行至近前，張進躬身抱拳，行了一個晚輩禮。

長老嗯了一聲，仔細打量一番，便是道：“你不錯。”

張進淡然一笑，風輕雲淡，隻是轉過頭來，眼瞳深處那股傲慢之色，如何也壓不下去。

尋到位置坐下後，張進身旁，立刻便是被許多子弟圍攏了起來。

眾人七嘴八舌，詢問一些關於第六骨齡的事情。

張進表現得極為熱情，有問必答，某些奇特觀點，引得不少人連連讚歎。

接連不斷的羨慕之聲，也是令得張進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濃鬱。

顯然他很喜歡這般感覺。

隻是這種感覺並未持續多久，便是悄然打破，一道渾身漆黑的少年身影，疾步走了進來。

“張儉！”

少年約莫十六七歲，看麵相比張進稍大些，隻是不少人都是知道，此人隻是麵向老成，比後者還要小上幾個月。

而且這張儉的天賦，也是極為驚人，比之張進都絲毫不差，本次族比，極有可能會在三甲之列。

張儉一入大廳，立刻出現了與之前相似的情況，現場稍稍靜默，然後不知是誰，低聲呼出此人的名字！

“咦！”

人群的異常自然瞞不過長老，他看向張儉，凝視片刻，忍不住微微有些驚訝。

因為此人，給他的感覺，禦獸等階似乎也是不低！

“倒是走眼了，這批厲害的小家夥，原來在後麵。”稍稍有些慰藉的長老，心中對這一批的家族子弟，算是多了幾分認可。

跟在張儉身後，張羽與白桃也是快步走了進來。

本以為借著前者的名頭，不會有太多人注意，隻是還是小覷了家族之人的八卦心態。

他出現的下一刻，便有不少人將目光迅速鎖定了他，然後便也喃喃道：“張羽來了！”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跟隨這聲低語，瞬間由張儉身上投了過來。然後便是有些一些少年們，注意到了那緩步而行明媚少女，不覺間，視線已直了。

少女的愛慕者，僅張家中就不在少數，隻是張進的存在，使得大多數人都是有些畏懼。

感受著那一道道滾燙的視線，神情淡然的張羽，微微皺起了眉頭，頓了頓腳步，便是在近百人粗重的呼吸聲中，輕輕握住白桃的玉手！

他動作很快，白桃雪白的俏臉一片嬌紅。呆愣了一下，少女本能地便欲抽出，旋即她察覺到張羽的情緒，似乎是有些吃味。

停下動作的少女，不由得翹起了好看的嘴唇。

這番模樣，瞧得大廳中的少年們，無不流露出些許羨慕嫉妒，隻是沒人表現出來，一個個不約而同地，瞥了眼張進，笑容之中，都是帶著些玩味。

前一刻還在關注張儉的張進，此刻麵無表情，一眨不眨地盯著張羽，眼眶裏像是塞著兩塊冰。

他沒有說話，那頭名為幽靈的幽水虎，卻感知到主人的情緒，在片刻低沉後，開始低聲咆哮。

“張羽，趕緊給我放開！”人群裏驀然站出一人，對著張羽便是大吼。

張羽看了一眼，是張順。

他笑了笑，無視了張順和那一道道充斥著妒忌的目光，領著白桃，緩緩走過所有人麵前，最後坐到一處沒人的角落裏。

年輕人的這類恩怨，長老自然沒興趣。他隻在張羽進門後，悄悄看了眼落在後邊的元吉。

沒有收入禦獸空間，原以為和張進一樣，是個實力不錯，又想出點風頭的年輕人。

隻是看了一眼之後，長老就沒了多大興趣。

第五骨齡，資質尚可，倒是有機會拿個名次。就是照比張進張儉之流，想要進入前三甲，應該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