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真正熟悉的人才知道刀子往哪裏捅最疼,最親近的人卻是用著最惡毒的語言去傷害彼此。
痛意肆意蔓延,我壓下滿心痛楚:“對,我是家暴男,我是家暴男的兒子,我是殺人犯的兒子。”
“我的骨子裏流著殺人犯的血,我就是這樣一個畜生,所以你最好還是離我遠一點,省得我不小心傷到你。”
我幾乎是扭曲著開口,用盡最惡毒的話去回擊這人的惡毒,既然她非要拿家暴男說話,那我也不會客氣。
“若是我真的不小心傷到了你,你的那位白月光該有多心疼呀,哦,不過他心疼也沒有辦法,畢竟他已經死了。”
“你閉嘴!”
陳雅涵猛地抬手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臉上,她明明用了很大的力氣,可我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疼。
或許是因為心已經足夠的疼了吧,當年溫柔抱著我的女孩也會用家暴男這樣我最深的隱痛來刺痛我。
說好了會一輩子讓她開心的我也會用她已故白月光的事情來刺激她,我們都是一樣的畜生。
我終於再沒有了說什麼的力氣,我幾乎是倉皇著逃了出去。
隱約間聽到保姆們在議論我不過隻是一個贅婿,是怎麼敢這樣子囂張的呢?我也不知道。
我是陳雅涵爺爺收養的孤兒,原先我們兩家是鄰居,我家也是富貴人家。
可我的父親是一個賭徒,他敗光了家產,甚至打死了我媽,是的,活生生打死的。
那一年我隻有十歲,我看著我的媽媽死了,我的爸爸進了監獄,而我變成了孤兒。
我一夜成為名門圈子裏麵的笑話,家破人亡也不過如此。
是陳雅涵的爺爺心軟,將我收養了,帶了回去。
那時我和比我小兩歲的陳雅涵一起長大,起初沒人說過我和陳雅涵有什麼關係,我拿她當玩伴,當妹妹,那個時候八歲的陳雅涵對我也是相當的友好。
在最童言無忌的時候,她都沒有說過我是家暴男的兒子,沒有用過這種事情來刺激我。
可在十幾年以後,在我們都變成了體麵人的時候,她居然這樣說我。
我在陳家安安穩穩地生活了十年,直到那一年,十八歲的陳雅涵愛上了一個大她十二歲的有夫之婦楊樊,甚至楊樊還是她的老師。
哪怕楊樊僅僅隻是她的藝術私教老師,這也不行。
師生之間的不倫戀情將陳家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有心之人將這一切公之於眾,陳雅涵成了上流圈子裏名門貴女的笑話。
楊樊其實是不喜歡他的妻子的,他是搞藝術的,他覺得他的妻子沉悶無趣,就是那種最沒有意思的女人。
他不喜歡,反而對小自己十二歲的陳雅涵動了心。
本是師生又做了小三,陳雅涵的所作所為令陳家人失望透頂。
可陳雅涵卻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問題,她很是堅定地告訴所有人她的愛人會離婚的。
隻要他離了婚,他們兩個人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可偏偏就是在這個時候,楊樊的妻子自殺了,死時還是懷著孕的。
也是到這個時候楊樊才知道,他的妻子竟然已經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