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妻子是魔族長公主,而我隻是個天庭的弼馬溫。
神魔結合本為禁忌。
為了與她成婚,我被貶成最下等的神官,她卻因此看輕我:
區區馬官,安能相配?
後來她的竹馬楚懷回來了,是個體弱多病的美男子。
我病重時,她在與楚懷互訴衷腸。
我生日時,她在為楚懷采懸崖上的雪蓮。
那日,她失手打碎了我送她的琉璃燈。
我忽然有些倦了。
準備與她割袍斷情,跳下誅仙台一了百了。
沈念念嘲弄地問我:
「就因為一盞破燈?」
「嗯,就因為一盞破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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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地揀起被她打碎的琉璃燈。
沈念念怕黑,夜裏總是睡不著。
我求了月老整整一個月,才得到一盞長明燈,想著放在床頭能讓她一夜好眠。
但那日,我和沈念念大吵一架。
隻因那日是我們結為仙侶的一百年紀念日,她魔族的竹馬楚懷千裏傳音給她。
「念念,今日是我的誕辰。」
「你……會來嗎?」
沈念念一聽到楚懷的聲音,便忙不迭地要趕去。
我不許她走,她卻斥我無理取鬧。
「白忍寧,我和楚懷從小一起長大,隻是此生最最要好的朋友。」
「要是我和楚懷真的有什麼,也根本就輪不到你和我結為仙侶。」
我一怒之下拔出了劍。
「好,你敢走一步。」
「我今日就與你割袍斷情,斷了這百年的夫妻情分。」
沈念念表情很難看,砸了我送她的紀念禮物。
「白忍寧,你看你自己像個凡間怨婦似的!」
「從未聽說過男人善妒,多看一眼都讓我覺得惡心。」
……
那一刻,看著眼前這個我愛了五百年的女子,我突然就死心了。
沈念念不再是從前的沈念念。
物是人非,那我也不要再糾纏了。
我手起劍落,隻留下一抹袍角,轉身離開。
「走了就別回來,眼不見為淨。」沈念念踩了一腳我割下去的袍子嫌惡道。
她以為我還像以前一樣,會為我們的感情委曲求全。
但這一次,我如她所願,與她死生不複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