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親在車上,張蘭埋怨我:
“你怎麼堵門的時候都不好好堵,他們這麼輕易就進來了,這不是讓王偉光輕易就娶到我了,以後不珍惜我咋辦?”
王偉光是張蘭的新郎。
我賠著笑,在她耳邊悄聲說:“哎呀,我這不是不好意思嘛,你說他們到時候要給我幾萬塊錢的紅包,我不得在堵門的時候放放水,不然這幾萬塊錢拿得不安心啊。”
張蘭聽完牙齒瞬間就咬緊了。
但同在一個車上,她不好當著我的麵和新郎求證,隻能暗自憤恨。
可之後她也沒有時間了。
因為接親的車一到地方,婚禮的儀式就開始了,她忙這忙那的根本沒有機會。
好容易儀式走完,我陪她換了衣服,婚鬧就開始了。
伴郎團拿著酒過來,嘴裏說著葷素不忌道喜的話:
“新婚快樂呀,王哥嫂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啊,嫂子屁股這麼大,一看就是王哥來一發就能懷上的料子,恭喜恭喜啊。”
王偉光和張蘭對這種話沒有絲毫感到被冒犯的樣子,反而一臉喜氣洋洋。
“借你吉言,借你吉言啊。”
伴郎團戀戀不舍的將眼神從張蘭身上移向我:
“那咱們就開始鬧喜了啊,保證鬧的伴娘叫的大聲,給咱哥嫂添添喜氣!”
他們放下酒瓶,搓搓手,模樣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我心裏一緊,抓緊時間在張蘭耳邊說:
“那我肯定歡喜的叫的大聲,多給你增添點喜氣,幾萬塊錢呢,拿到手都可以去買幾個奢侈品包包了。”
張蘭果然一下子臉就沒那麼好看了,眼睛直向新郎使眼色。
新郎錯誤的估計了張蘭的意思,在旁邊笑嗬嗬的說:
“哥幾個可別虧待到人家姑娘啊,多給點......”
他的多給點顯然不是什麼正經寓意。
但一直被我洗腦的張蘭自然以為是讓他們多給我點錢,她臉色更不好看了。
伴郎團也一個心領神會的表情:
“當然,這怎麼能虧待人家姑娘呢,我們肯定好好對她。”
幾個大男人哈哈笑起來,就要過來捉我的手臂。
我最後對著張蘭說了一句:“這對我也太好了,還要多給點呢,這多不好意思,蘭蘭你老公是真大方啊。”
給伴娘的錢當然是新郎出,那就相當於是張蘭出,張蘭不樂意極了。
看我馬上要被帶走,她大喊:
“鬧喜鬧伴娘多沒意思,要鬧鬧我,鬧新娘才更喜氣嘛!”
張蘭的話讓所有人呆在當場。
我心裏的不安一下子消散,死死的掐住自己的手心,才忍住沒讓自己泄露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我深呼吸了一下,做出十分不情願的表情。
“蘭蘭,這怎麼可以,這不合規矩呀。”
張蘭一把將我拉回她的身後:“這有啥的,規矩還不是人定的,結婚嘛,肯定是鬧新娘更喜慶。”
她根本沒注意到,那幾個伴郎在她說出這些話之後,眼睛裏泛著的濃烈的欲望。
我又不是真的想被“鬧”,推脫一下之後也就沒說話了。
隻是在心裏覺得可笑。
是啊,規矩是人定的,上一世她卻怎麼都不肯改,非要守著那結婚的規矩,讓我白白慘死。
死後我才幡然醒悟,她根本就不是真心對我的。
她清楚的知道他們村的結婚規矩,她知道伴娘會經曆什麼,所以從一開始就是在物色。
物色以後能給她當伴娘的冤大頭。
大學時她剛和我認識時,說出口的第一句話是:“我看你像一個人,像我以後結婚時的伴娘。”
我當時隻以為她是為了和我拉進距離,沒想到是想將我拖進深淵。
張蘭的新郎王偉光不幹了,他擋在張蘭前麵:
“不行,這咋行,哪有鬧新娘的,別胡鬧啊。”
我並不怕張蘭會被攔下,得益於我於她這幾年的交情,我很了解她是個腦袋空空的吝嗇鬼。
所以三言兩語就被我忽悠住了,果然,她沒有讓我失望。
張蘭瞪著他:“咋不行,我看就行,你不是說讓人多給點,給她不如給我呢。”
王偉光大吃一驚:“媳婦兒,你......”
他話還沒說完呢,身後的伴郎團等不及了,直接上手將他拽到一邊。
“嫂子都這麼說了,肯定是想要的很了,王哥你別掃興,今兒個我們保證讓嫂子高興!”
“嫂子待會兒可得叫大聲點,叫的越大聲,越喜慶!”
王偉光絕望的看著張蘭被拉進屋子,卻反抗不了一點兒。
他很清楚自己這群兄弟是什麼樣的人,也很清楚他們看向張蘭的眼神意味著什麼。
張蘭做完儀式換的衣服,是我精心挑選的。
她當時很滿意,因為將她傲人的曲線展露無疑。
我也很滿意,因為那群人看她的眼神,正如禽獸一般。
如果王偉光今天不是新郎,而是伴郎,他也會是禽獸團裏的一員。
張蘭被拉進去之前雖然也覺得有一絲絲的不對,但她已經沒有了退後的餘地。
隻能邊走邊看向我,等著我幫她:“要,要不算了吧,也沒啥好鬧的,這個環節不要得了。”
我無視她慌亂的眼神,朝她擺手:“這可不行!放心,小小的婚鬧而已,沒什麼的。”
伴郎團嘻嘻哈哈的將她拖了進去。
當他們進入屋子,關上那扇門之後。
張蘭的聲音突然變了,一下子變得十分恐懼和抗拒。
“別,別,兄弟們這是幹什麼呢,不是說這次不搞這些嗎?怎麼還......別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