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交警送下高速的時候已經快六點。
在高速口等著我的司機立馬撐傘過來接我:“大小姐!”
我跟交警同誌道了謝,上了黑色賓利。
“回星宿家園。”
路上,我沒忍住紅了眼眶。
我不過說了兩句不想跟婆婆住在一起,祁言就說我不可理喻。
吵了兩句就把我趕下了車:“你自己冷靜冷靜!”
全然不顧磅礴的大雨,和隻穿了一件單薄襯衫的我。
大雨淅淅瀝瀝的落在我身上,跟祁言大雨天把我扔在高速上一樣無情。
我渾身濕透,冷的發抖,我的心仿佛也一並被刺骨冰涼的寒風吹得麻木冰冷。
在警車上交警同誌安慰我的時候我就很想哭了。
“你丈夫怎麼可以把你一個人丟在這兒?”民警語氣不善,“他不知道這裏有多危險嗎?
他當然知道啊,可他還是這麼做了。
說明什麼?
說明他根本不在乎我。
也是,畢竟從一開始就是我的一廂情願。
我喜歡祁言了兩年,追了他兩年才跟他在一起,前不久我們剛領證結婚。
不過兩個月,我的合法丈夫就在傾盆大雨裏把我丟在了車流洶湧的高速上。
強扭的瓜不甜,我嘗過了。
我回到家,輸入密碼,開鎖進門。
我帶著一身狼狽回家,沒想到,一回家就看到祁言和婆婆正跟一個女孩聊得開心。
我認識她,她是祁言的初戀夏淺淺。
我渾身濕漉漉的,頭發一縷一縷的粘在脖頸,落湯雞一樣。
而她穿著白色的裙子,看起來溫柔淡雅。
祁言挨著她坐在沙發。
婆婆在另一邊,拉著她的手:“淺淺啊,可算把你盼回來了!阿姨想死你了!”
“我也可想你了阿姨。”夏淺淺笑盈盈的看著祁言,“今天多虧阿言去接我,不然我就要淋成落湯雞了。”
眼前的一幕和他們的談話狠狠刺痛了我。
吵架置氣也許隻是一個幌子,祁言丟下我的真正目的,是為了去接他放在心上的白月光。
大雨磅礴,我以為我的心早就涼透了。
但這一刻,卻如墜冰窖,冰冷而痛。
我人卻冷靜得可怕,我走進客廳,迎著他們複雜的眼神,坐在單人沙發上。
“來客人了,不介紹一下嗎?”
“你怎麼回來了?”祁言表情有些僵硬,看著渾身濕透的我眼神中帶著遲疑和微不可查的愧色。
他就是這樣,一邊狠心一邊又仿佛對我有愧。
比如現在,再比如當初他拒絕我的告白卻依舊不排斥我每天跟他如影隨形。
“我不該回來嗎?”我掃了一眼幾人,“我們結婚了,這不是我家嗎?”
祁言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連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打斷他,提議道:“我有事跟你說,要不先請外人回避?”
祁言沒說話,他媽先開口:“淺淺又不是外人!想說什麼就說唄。”
婆婆親昵的拉著女孩的手:“還有啊,這兩天淺淺要住這陪我!”
看看,這就是婆婆獨有的分寸感。
婆婆接著吩咐我:“你趕緊的,把客房收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