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兔族聖女,唯一的好運玉兔血脈。
一母同胎的妹妹卻是隻普通的灰兔。
仙帝下令仙族太子妃之位隻能是兔族聖女。
可四海八荒皆知太子蕭凜的心上人是我妹妹玉憐兒。
於是青梅竹馬的蕭凜抽幹了我的精血,給妹妹換脈。
“玉姣姣,我此生隻愛憐兒,聖女憐愛眾生,你該成全我。”
他不知道,兔族聖女憐愛的從來隻有黎民百姓。
我也沒有告訴他,每逢中秋月圓夜,都是聖女獻身賜福日。
我將親眼目睹他們自取滅亡。
......
我躺在被血液浸透的木床上,右手邊玉床傳來的溫潤氣息刺激著我的神經。
手腕的傷口源源不斷冒出泛著金光的血,順著仙力編織的線湧進妹妹的體內。
今日,本是我打算徹底退出,成全蕭凜和玉憐兒的日子。
仙帝賜婚給我和太子蕭凜,可造化弄人他喜歡的是我最寵愛的妹妹。
賜福月餅做到一半,我忙帶拒婚信劄朝著老地方趕去。
到了地方,平日裏總最後到的我卻成了第一個。
我不過順手喝了杯茶,等著憐兒和蕭凜來,不曾想茶水剛入嘴我便不省人事。
再次睜眼,我疼的腦袋發暈,一轉頭就看到了蕭凜。
他的手中正攥著帶血的刀,深情瘋狂的看向發著淡淡金光的妹妹。
“姣姣,別怪我,等憐兒成為聖女,我們再來向你賠不是。”
我企圖掙紮,卻發現捆仙索將我死死固定,沒有一點餘地。
我驟然失了力氣,才發覺,蕭凜是鐵了心將我的玉兔血脈給妹妹。
那杯有問題的茶,怕就是為了防我的反抗。
我忍著眼前發黑求他。
“蕭凜你快停下,我有辦法讓你和憐兒在一起!”
可蕭凜看都不看我一眼,憐愛的撫摸著妹妹換血的傷口,用仙力為她融合血脈。
反而是清醒的我,血脈被寸寸剝離,心如刀割,肉如刀絞。
“不,這還不夠姣姣,憐兒向來自卑,隻有成為聖女,她才願意和我在一起。姣姣你是普愛眾生的聖女,這是你最疼愛的妹妹,你一定很高興能成全我們的對不對?”
“那若是我會死呢?”
我猛的噴出一口血。
蕭凜呆愣了一瞬,眼裏劃過錯愕,可不等我看清又恢複了淡漠神情。
“玉兔血脈不會如此脆弱,玉姣姣,你別裝。”
我張著嘴,半晌說不出一句話,手腕的痛感席卷全身。
腦中轟鳴不斷。
我愛的男人為了我疼愛的妹妹,不惜置我於死地。
放在平常,被放幹血脈,我的確能夠苟延殘喘下來。
可準備賜福月餅的我,會死無葬身之地。
我不死心的有問了一遍。
蕭凜不耐煩的用刀又劃開好幾個口子。
我疼的渾身痙攣,卻被他死死按住。
“玉姣姣,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的。”
“這聖女之位對你來說不過就是一個沒用的頭銜,為什麼不肯給憐兒?”
“憐兒說的沒錯,你對她的寵愛都是裝的,玉姣姣,我當真看錯你了!”
我徹底涼了心。
兔族聖女,獻身是宿命。
為了保護妹妹,我從不與她提起兔族聖女的職責。
雖然她隻是最下等的灰兔,但有我的寵愛,在這兔族,她也能橫著走。
我從沒想過,我竟做錯了。
還給自己帶來了殺身之禍。
我絕望的閉眼,自嘲牽起嘴角,露出涼薄的笑。
可這份福氣,向來不是她玉憐兒能夠承擔的起的。
聖女之位,我早就不想當了。
我不再掙紮,最終暈死過去,迷迷糊糊中我感覺身子一輕,魂魄離體。
同一時間破爛木床上的我徹底死亡,蕭凜興奮的抱著換血成功的玉憐兒跑了出去,絲毫沒有注意到我。
我閉上眼,流下最後一滴淚。
這就是我愛了一輩子的兩個人。
玉姣姣啊玉姣姣,你當真是瞎了眼!
可沒過一會,我才發現魂魄居然不受控製的跟著蕭凜,如何掙脫都沒用。
心中酸澀無比,我居然死了都不得安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