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和白以安再次見麵,是被管家領到他麵前:
“傅總,這是新招聘的保潔,溫初,負責院子打掃。”
我穿著粗糙的保潔衣服,局促地站在原地。
原本看報紙的白以安在聽到我名字後,手指微微顫抖。
他緩緩抬頭,在看清我臉時,眸子瞬間亮起來。
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曾經的清貧學霸如今已經是商業大佬。
陷入回憶的我站著一動不動,假千金有些不耐煩:
“溫初,你不會是不願意吧?”
“你說,如果我跟爸媽說你不聽我的話,爸媽會不會把你趕出去?”
她語氣裏蘊含著濃濃的威脅。
在場的人也起哄:“快去,快去!”
我拿起酒桌上最貴的那瓶酒,一步步向白以安走去。
十年後,白以安是我的雇主。
可直到他急速消瘦,我才知道,原來他得了胃癌,時日無多。
他去死那天,我守在他病床邊。
他腹指輕輕摩挲我的臉頰,替我擦掉淚水。
“別哭,哭起來就不好看了。”
然後從心口掏出一個小石頭:“現在物歸原主了。”
回憶被打斷,蘇音婉在不遠處嗤笑:
“一樣的下等人,要不是我,你們一輩子都別想喝這麼貴的酒,你們還不......”
她沒說完,突然聽到“嘭”的一聲。
我把酒砸在桌子上,酒瓶瞬間一分為二,我拿著剩下尖銳的一部分,仔細打量,又抬頭看蘇音婉。
陰狠的眼神讓她不自覺後退:“你…你幹…幹什麼?”
周圍人議論紛紛,蘇音婉挺直後背,虛張聲勢:“今天我就替媽媽教訓教訓你這個不動規矩的鄉下女人”
說著就抬手,想要打我。
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白以安從我身後站起來,緊緊拽著蘇音婉的手。
他被羞辱時,沒有任何反抗,可我受到威脅,他卻不顧及後果的出手了。
作為服務員,對客人出手,肯定會被開除。
沒人比我更清楚,他現在有對多缺錢。
我抓著白以安的衣袖,輕輕搖頭。
然後把半截酒瓶懟在蘇音婉臉上,輕笑:“或許,你也想要試試著酒呢?”
蘇音婉眼裏的怒火幾乎要噴出來:“溫初,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一瓶十萬的酒,說打碎就打碎?還敢威脅我。”
“我倒要看看,你口袋裏能不能拿出錢賠償。”
在場的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用看好戲的眼神看我。
白以安也抬頭,有些局促的看著我。
眼眸裏是曾經我熟悉的擔憂。
我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他也......
17歲的他身形依舊單薄,但比起那個在病床上形容枯槁的男人不知道健康了多少倍。
我鼻腔一酸,淚就這樣落下來。
“我告訴你,哭也要賠錢!”
蘇音婉以為我的眼淚是害怕,冷嘲熱諷。
我擦幹眼淚,把跪著的白以安拉起來,護在身後,開口:
“我為什麼要賠錢?這酒吧不是我親生爸媽的產業嗎?”
蘇音婉臉色一變。
“還是你一個被抱錯的假千金,被養了十幾年,就覺得我爸媽的錢都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