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在渾身酸痛中醒來,蕭祁卻早已離開,隻留給我一枚龍紋玉佩。
我摸了摸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目光微凝。
前世的孩兒想必此刻已經回到了我的腹中,這一世我隻需在府中靜養,定能保他平安出生。
然而事與願違,霍圳頭七那日,將軍府裏突然衝進來一批官兵。
眼看情勢不對,我急忙命淺草帶著龍紋玉佩去皇宮搬救兵。
我在賭,無論前世還是今生,蕭祁都看中了我的天生孕體,如今皇後無子,他定然不會看著我出事。
手持長矛的官兵讓出一條道,一身鳳袍的謝婉柔款款走來,帶著鏤金護甲的手直指向我。
“此女命格不祥,克害霍將軍,才使我軍戰敗,將她拿下,焚身祭天,以慰將軍英靈。”
話音剛落,她身後的官兵就上前架住我。
與前世截然不同的發展令我愣在原地,但我沒錯過謝婉柔眼底一閃而過的惡毒。
看來她也重生了,所以才會這麼早的針對我,想將我一招致命。
將軍府門口不知何時架起了柴堆,兩個官差將我綁在木架上。
謝婉柔拿著火把湊近我,用隻有我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沈昭,本宮這就送你去給你的短命鬼丈夫陪葬,再來一次,你照樣贏不了本宮。”
“娘娘,您在說什麼?我不是不祥之人,求求您放過我。”
我佯裝不懂的樣子向她求饒,試圖拖延時間。
見我示弱,謝婉柔果然更加得意。
她輕勾唇角:“無妨,本宮就讓你做個明白鬼,你......”
話沒說完,一位麵白無須的公公騎著馬匆匆趕來,打斷了她:“娘娘息怒,陛下有旨,今日非吉日,請娘娘三日後再行祭天,以慰英靈。”
謝婉柔皺了皺眉,卻還是領旨謝恩,蕭祁沒有赦免我,因此她並未起疑。
“就讓你再苟活三日,三日後本宮親自將你祭天。”
她命人將我押入死牢,自己則坐上鳳輦揚長而去。
宣旨的公公趁人不注意,在我耳邊低語了兩句。
我微微頷首,遞給角落裏的淺草一個安心的眼神,淡然地登上囚車。
三日後,“我”被人綁在木架上,謝婉柔親手點燃了火堆將“我”祭天。
半明半昧的火光裏,謝婉柔的臉上盡是得意。
一個月後,蕭祁欽點戶部尚書的義女李昭昭入宮伴駕。
聽聞此女國色天香,一入宮便是專房之寵。
皇上稀罕的緊,不僅免了她每日請安,還破例封她為昭妃。
謝婉柔氣得摔碎了整套官窯瓷器,卻連她的麵都見不到。
封妃大典那日,眾人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昭妃娘娘,驚為天人,連聲稱讚。
唯有謝婉柔的臉上血色盡失,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我眼神戲謔地看向謝婉柔,行禮的動作卻挑不出絲毫錯處。
“你......你......”謝婉柔捂著心口,渾身顫抖,顯然被氣得不輕。
我能站在她麵前,定然是皇上的手筆。
她明知我的真實身份,卻不能當場拆穿我,竟硬生生地氣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