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家裏隻能供一個孩子上學。

妹妹把機會讓給了學習更好的我，自己進廠打工。

用這個當借口，她手機壞了給我要錢。

買名牌衣服包包給我要錢。

甚至獅子大開口讓我給她買房子。

“這些都是你欠我的！！你該還給我！！！”

後來，妹妹還不聽勸非要嫁給大她十五歲的老男人。

“你們隻想榨幹我換錢，隻有他是真的愛我。”

男人趁黑摸進我的房間，我抵死不從。

她眼睜睜的看著我流血而亡。

再睜眼，我回到高考出成績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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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家中熟悉的裝潢，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周倩一副自我犧牲的模樣。

“姐姐的成績更好，理應由姐姐去上。”

“倩倩，委屈你了。”

媽媽眼底心疼的握住周倩的手。

周倩故作輕鬆的搖頭，“沒關係。”

可微顫的手暴露她此時內心平沒有那麼平靜。

媽媽眼底的心疼更甚。

“柔柔，你妹妹把學習機會讓給你。”

“以後你一定要對你妹妹好！！多幫襯你妹妹！！”

上輩子就是這樣。

周倩以此恩情要挾著我。

“當初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這麼早就輟學打工。”

從最初的修手機。

到之後的名牌衣服和包包。

最後甚至恬不知恥的給我要錢買房。

“這些都是你欠我的！！你該還給我！！！”

瀕死前周倩狠狠踩在我的腳背上揉搓著。

“萬人騎的賤貨，你就這麼缺男人？”

“連你的妹夫都要勾引！”

我微微一笑，“不用委屈妹妹。”

“老師說學校願意給我提供學費補助。”

“生活費我會兼職賺錢，妹妹可以繼續上學。”

這輩子，我不虧錢她什麼了。

媽媽瞬間高興了，“倩倩，你和姐姐都能讀書了。”

周倩的表情並不好看。

我心裏劃過一抹狐疑。

“倩倩，姐姐按照你的分數幫你找了幾個學校。”

“誌願馬上要停報了，快點把你的賬號給我。”

周倩卻死活都不肯。

“姐姐，除了補貼還有生活費呢，不能委屈了你。”

她越是這樣，越是堅定我心中的想法。

幹脆直接拿出手機登錄網站。

當初周倩的密碼還是我在一邊幫她設置的。

“356分。”

今年理科的一本分數線是436分。

她連本科線都沒過？！

*

轟隆一聲，腦海中仿佛一道驚雷炸開。

我整個人被定在原地。

媽媽見我這副模樣，走過來要看我的手機。

周倩慌張的來搶。

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平日裏向來喜歡出風頭的周倩會願意把上學的機會讓給我。

她壓根沒有機會！

這從來不是一道選擇題。

我一把甩開撲過來的周倩，質問道。

“倩倩，你不是說你考了530分嗎？”

周倩妄想再次撲過來搶我的手機。

被我躲開並大聲道，“可為什麼這裏顯示隻有三百多分。”

霎時間，整個房間安靜下來。

*

媽媽滿眼震驚，“柔柔，你是不是輸錯賬號了？”

“就是妹妹的名字和密碼。”

媽媽質問周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周倩紅著眼吼道。

“從小到大，你們隻喜歡學習好的姐姐！”

“隻有我考的好才會對我好。”

“你們想要的隻是可以拿出去長臉的女兒！！”

“壓根就不愛我。”

周倩哭著從家中跑出去。

“怎麼會這樣，倩倩怎麼會變成這樣？”

媽媽滿眼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爸爸黑著臉吼了句，“還不是因為你？”

“平時總把學習掛在嘴邊。”

媽媽嘴唇蒼白的想要站來追妹妹，卻再次跌倒。

“行了，什麼事都幹不好，我去。”

爸爸出去後，媽媽愧疚又惆悵的拉著我的手催促道。

“你也和你爸爸一起出去找找你妹妹。”

“她一個姑娘家家的，萬一遇到什麼壞人。”

我並沒有去找周倩，而是去了學校。

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我竟然會撞見那幅場景。

*

在離學校不遠的小公園的亭子裏。

我爸爸親昵的摟著周倩班主任。

大腦一片空白，嗡嗡作響。

剛剛黑著臉嗬斥媽媽的男人此時正一臉溫柔的哄著懷裏的女人。

女人眼眸嬌俏，嗔瞪著他。

下一秒，兩個人的嘴像是502膠水一般死死的黏在一起。

我猛然打了個寒顫，默默地找地方遮擋住身子。

在周倩到來之前，兩個人神態自若的分開。

班主任耐心的安撫著周倩的情緒。

周倩噘著嘴，摟著班主任胳膊撒嬌。

親昵的仿若母女。

我在心中嘲笑周倩認賊作母。

下一秒，周倩的話讓我大跌眼鏡。

*

“媽媽，今晚上我想和你睡。”

“我不想回去看見那對惡心的母女。”

我渾身冰冷，心臟幾乎停止，整個人宛若冰雕一般被定在原地。

媽媽？周倩不是媽媽的女兒？

她壓根不是我的妹妹！

可憐我上輩子心懷愧疚甘願被她當成錢包。

到頭來，我們連血緣關係都沒有。

他們是什麼時候搞在一起的？

周倩又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情的？

有太多疑問在我腦海中徘徊。

我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逼自己接受。

“那個老女人又老又醜，身上臭烘烘的。”

“平時她做飯我都怕頭上的碎屑掉到鍋裏，惡心又難吃。”

“哪裏有媽媽漂亮又動人？”

周倩抱著班主任撒嬌，班主任被她哄的喜笑顏開。

周國強站在一邊附和別人說他發妻的壞話。

胃裏突然一陣翻騰。

惡心，太惡心了！

周倩幼時體弱多病，又因為我是姐姐。

媽媽要求我平時多讓著她些。

省吃儉用也要給我們兩姐妹買新衣服，改善夥食。

周倩初中時，高燒飆到四十度。

大雪封路，救護車進不來。

九十斤的媽媽背著一百二十斤的周倩愣是走了兩公裏的路去醫院打吊瓶。

如今她卻用如此狠毒的話來說媽媽。

心中的怒火像是蔓延般的野草，燒的人心理難受。

三個人卻像是恩愛的一家三口一般親密的走遠。

*

回到家時，媽媽期待的視線落在我身後。

察覺無人後失落又擔憂的問道。

“沒找到你妹妹嗎？”

我捏著拳頭，強壓下怒火，“沒有，爸爸應該找到她了吧。”

“你爸爸也沒找到，說去你奶奶家找找她。”

我還沒壓下來的怒火再次竄上來。

因為要和小三私會，任由媽媽在家提心吊膽的擔憂著。

“周倩那麼大個人了，還能走丟不成？”

“那是你妹妹！怎麼說話呢？”

“你們姐妹倆就是媽媽的寶貝，誰媽媽都擔心。”

由於太過炸裂，沒來得及拍照片。

沒有證據媽媽肯定不會相信我。

“媽，我有個朋友。”

“她爸爸出軌了，但是她媽媽死活不肯和她爸爸離婚。”

“你說她該怎麼辦啊？”

媽媽想都沒想，“離婚的女人有什麼好下場？他會改的。”

本來就心灰意冷的心又被框框砸了好幾個大冰塊，一整個墜入寒池。

*

第二天周倩滿麵春光的回來了。

低眉順眼的和媽媽道歉。

媽媽心軟，她沒說幾句就把她摟在懷裏安慰。

“媽媽從來不在乎你考多少分。”

“媽媽隻在乎你們姐妹倆開心不開心。”

“隻要你們過的開心，幸福。”

“那媽媽就心滿意足了。”

周倩滿臉感動。

“媽！你真好！！”

坐在沙發上的我。

清晰的看見周倩眼底的不屑和嘲諷。

在她心裏，媽媽就是把小三的女兒當成寶貝的蠢女人。

吃飯時，爸爸在飯桌上宣布讓周倩去工廠上班的消息。

媽媽想反駁，卻被告知是有編製的。

“媽，你不知道！這崗位有個985畢業都沒應聘上呢！”

周倩突然捂住嘴。

“姐姐，你肯定和她不一樣！”

“你畢業之後一定能找到很好很好的工作。”

她眼底的期望不算作假。

怕是早在這時就盤算著如何壓榨我。

我冷笑一聲，這輩子我不會再被你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