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被罵妖女,而他因體弱被欺。
我將瘦小的他擋在身後:【我看誰敢動他!】
後來,他居然成了英姿颯爽的警察。
但他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喜歡跟我撒嬌。
他發誓,永遠會像小時候我保護他一樣,保護我。
我們的感情十年如一日,婚禮定在櫻花爛漫的三月舉行,羨煞了多少旁人。
可婚禮還沒到來,他卻顫抖著手,將槍口對準了我...
01
一個多月前,陸順接到了新的工作通知:
鄰市新上任的市長:吳蔣勇,將於下周來我市參觀,為期一周,請做好我市秩序維護。
我正做著早餐,陸順從背後抱住了我,像小狗一樣用腦袋蹭著我的脖頸。
他抱怨著:【下周的雙休沒了,明明計劃好要和姐姐去挑婚紗的。】
不出意外的話,我和陸順還有兩個月就要結婚了。
我們相識十五年、相愛七年的感情終於要修成正果。
我安撫性地摸了摸他的腦袋,端起盤子示意他上桌吃飯。
飯桌上,他仍在吐槽著這次的工作,儼然一副沒長大的小孩樣。
他看著手機屏幕皺眉不滿,【那新市長臉上的刀疤那麼長,也不知道會不會嚇著小孩子。】
“臉上的疤”
本敷衍著陸順,專心吃飯的我瞬間捕捉到了關鍵詞。
我一把奪過陸順的手機,看清鄰市市長的臉,我頓時渾身僵硬,呆愣在了原地。
這張醜陋的大臉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即使他已經老了不少,還擦幹淨了麵龐,穿上了筆挺的西裝,笑的和藹可親。
可那道疤明晃晃的告訴我,他就是那個讓我的家庭支離破碎的騙子!
02
我們家是存留不多的妜族人。
妜族人本有很多,居住在城市邊緣地帶。
雖善巫術,但信仰著巫術隻能用來懲惡,濫用會惹怒天神。
可不知哪傳的謠言,說妜族人都是妖。
甚至市長發出懸賞,人們開始肆意屠殺妜族人。
本逃到了原始森林的我們家,為了生存被迫搬回城中。
城中生活需要身份,這時候一個男人出現了。
他揚著熱情地笑容,賣力推銷著自己的本事,說自己可以輕而易舉地給我們辦好一切。
【你們夫妻倆人一看就很好,想到你們之前過苦日子,我就心疼!】
【之前有個妜族人的身份也是我給的,他現在在城裏混的可好了,你們大可放心!】
【我也不是這裏人,知道出門在外的不容易...】
外地口音讓爸爸媽媽很快放下了防備,將他請入了家中。
很快,我聽到了父親的慘烈的叫聲。
年幼的我躲在門後,透過縫隙看到爸爸的胸膛被捅穿了。
男人的臉被噴出的鮮血弄的看不清五官,可那道額頭直到眼角的疤痕依舊明顯。
他很快癲狂地笑起來,念叨著又能大賺一筆。
媽媽想跑,我躲在門後顫抖地腿軟,淚水控製不住地往外湧,為媽媽祈禱著。
可就當媽媽快要跑出門的時候,男人將媽媽拖了回來。
他糟蹋完媽媽,拖著兩個人的s體,哼著歌走了。
我就這麼沒有了家,留給我的連一個小盒子都沒有。
03
【姐姐,姐姐?】
回過神,對上陸順關心的眼眸。
【你怎麼哭了寶貝?新市長怎麼了嗎?】
不知不覺間眼眶早已蓄滿淚水,我在沉默片刻後搖了搖頭。
這是個善意的謊言,正如我自小逃避父母的話題一樣。
我不想陸順為那些無法改變的過去,為我傷心難過。
我也努力壓製著自己的悲傷,想放下。
可從那天起,我有意無意地收集著吳蔣勇的信息。
這才發覺一心忙著籌備婚禮的我,錯過了太多事。
吳蔣勇在隔壁市長競選中,憑借著他和善的微笑,滿腔熱血的發言,受到了市民的追捧,高票獲勝。
本來就連我,一個親眼見證過他罪行的人,都要以為他改過自新的時候。
他的胡話張口就來:【我堅信因果,所以從不做惡行。而我之間種的善果,終於在今天...】
我猛地將手機砸在了地上,屏幕被摔的四分五裂,吳蔣勇虛偽的麵龐也隨之粉碎。
虛偽、惡心!
憑什麼像他這樣的人,當著市長風光無限,受著人們的愛戴?!
04
我本想在家呆一周,避著吳蔣勇,但陸順被安排去了白天貼身保護他。
不想陸順擔憂,我照常給他送午餐。
安穩過了兩天,這天卻和吳蔣勇單獨碰了個正麵。
吳蔣勇笑的兩眼眯起,上下打量著我,語氣輕浮:【小美女又來送飯啦~小陸真是好福氣,找到了個你這麼漂亮又能幹的女朋友。】
我咬牙沉默著,手指死死扣住飯盒,這才忍住了動手的衝動。
可吳蔣勇得寸進尺,起身來拉我的胳膊,扯著我往沙發上帶。
【小陸肚子疼去廁所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來坐著休息會兒。】
話術、嘴角都可以騙人,但眼神不能。
吳蔣勇看我的眼神,一如他當初看我的媽媽一樣,裏麵盛滿了赤裸裸的欲。
回憶起媽媽被糟蹋的畫麵,我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怒火。
我抬手將飯盒猛地砸向吳蔣勇!
他急著閃躲,放開了我的手,一個踉蹌倒在了沙發上。
毫發未傷,真是好運。
飯盒摔壞在地,飯菜都撒了出來,深紅色的羅宋湯不斷地向外流淌著,好似鮮血。
吳蔣勇指著我,徹底放棄了偽裝,氣的直發抖,【你算個什麼東西敢打我?】
我的內心早已被憤怒填滿,聽不清他說的話,也不能理性思考。
腦子裏隻剩下了一個念頭:s了他!
我死死瞪著他,回想著奶奶教給我最折磨人的巫術,開始實施。
【淼淼!停下!快停下!】
陸順的著急地呼喊喚回了我的理智,他緊緊抱住我安撫著我,我這才停下。
意識回籠,眼前的吳蔣勇已經憋的滿臉通紅,渾身抽搐。
他翻著白眼口吐白沫,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渾身也開始泛起淤青。
陸順見我冷靜了下來,扶起吳蔣勇給他遞了水。
吳蔣勇大口喘著粗氣,好不容易緩過來後,怒視著我破口大罵:
【你個賤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弄你就像捏一隻小螞蟻一樣簡單!】
【你tm完蛋了!我要折磨s你!】
他說著便掏出手機要打電話。
陸順一把奪下了吳蔣勇的手機,擋在我的麵前。
【您的休息室是有監控的,我不認為我的未婚妻會無緣無故傷害您。】
【如果查了監控,我的未婚妻真的有錯,您懲罰她,我不會做出任何阻攔。】
一向敬重領導的陸順,此時一字一句都鏗鏘有力,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我看著陸順寬厚的背影,視線逐漸模糊,原來那個瘦弱的小男孩已經長這麼高了...
05
爸爸媽媽都遇害後,本堅持孤身一人留在原始森林的奶奶來了城裏。
奶奶是個巫術高超,本領超多的人。
她很快搞定了我們的身份,撫養我,傳授我巫術。
巫術不是那麼好學的,我一開始總控製不好。
在外不小心露出小馬腳之後,小朋友紛紛開始說我是妖女,不願意再和我玩。
甚至有些自詡正義的小孩,會把我圍起來,把我推到在地,踩踏我,用泥巴扔我。
我知道他們隻是打著正義的幌子,發泄著心底深處的惡。
而巫術可以懲惡,所以我用了一點點小皮毛就把他們嚇的屁滾尿流,再也不敢來招惹我。
後來,來了個小男孩,據說是孤兒。
明明比我大幾歲,卻看著瘦小的很。
他們用之前欺淩我的方式欺淩他,他毫無還手之力,隻會抱著頭,哭著求饒。
我瞧不起他的懦弱,也本不想多管閑事,可他也沒有爸爸媽媽。
我推開圍住他的人群,將他來起來護在身後,
【我看誰敢動他!】
【以後誰欺負他,我就揍誰!】
往後,陸順像個跟屁蟲一樣跟著我,明明比我大,還一口一個姐姐的叫著。
我本是嫌煩的,可不知從何時起,我逐漸敞開了心扉。
他總說:【等我長大了,我要保護姐姐!保護所有弱小的人!】
他現在真的做到了。
06
吳蔣勇一個剛上崗的新官,當然是不能被爆出這樣的黑料的。
他現在隻能把牙咬碎了,咽進肚子裏。
他支支吾吾【你...你..】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臉一陣紅一陣白,像個唱戲的,精彩極了。
陸順恭敬地打斷了他的表演:【吳市長,待會兒還有個會議要您出席。】
事情最後不了了之了,但我不打算就此收手。
我確定了吳蔣勇沒有變,還是那個殘暴、好色的壞人。
我要為爸爸媽媽報仇,要為民除害。
隻要吳蔣勇活著,就不斷會有人受到傷害。
07
眼看著一周要過去了,吳蔣勇很快就會返回。
我沒有做好十足的準備,但不得不行動了。
寂靜的夜晚,確定身邊的人睡熟之後,我睜開了眼。
輕輕掰開腰間的大手,我起了身。
恬靜的月光下,我用目光流連、描摹著陸順的睡顏,最後在唇邊蜻蜓點水般留下一吻。
潛入吳蔣勇房間的方式我早已爛熟於心。
吳蔣勇的房間一片狼藉,我捂著鼻任感到一陣反胃。
幸運的是吳蔣勇一個人在床上睡的很熟,呼嚕震天響。
巫術s人雖然可以無痕,但要太久的時間,我等不起了。
我拉起被子一把捂住了他的頭!
他很快醒了過來,猛烈地掙紮著,四肢不斷胡亂揮動著。
我死死地坐壓在他的身上,拳頭狠狠地砸向他的腦袋。
在他逐漸脫力的時候,我鬆開被子給了他一絲生機。
他立馬又拚勁全力地掙紮起來。
在他探出頭的瞬間,我一匕首直挺挺地插進了他的胸膛!
正如他刺穿我爸爸胸膛一樣。
他的眼睛瞪的很大,死死盯著我。
可我一點都不怕。
正在收拾現場,門外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他們比我想象中來的快很多,我以為我至少會有時間逃亡。
聽聲音人馬齊全,至少一個對。
三十六摟,我不可能從窗戶那出去。
接受了事實,不等外頭警告,我便將吳蔣勇隨手丟在地上,擦了擦沾滿黑血的手,開了門。
我很快被銬進了審訊室,陸順作為家屬被通知了。
平時上班要半小時的陸順,現在僅僅用了十多分鐘就趕到了。
我剛剛交代完案發過程,他就破門而入。
陸順雙眼猩紅,朝著審訊員大聲喊道:【這肯定是個誤會!快把我未婚妻放了!】
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溫文爾雅。
【陸順,林淼淼已經承認了。】局長在暗處發了話,招來門口的兩個壯漢,【你現在嫌疑也很大。】
陸順也被壓住了,他沒有掙紮,隻是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燈光很暗,我甚至看不清他的臉,可他的眼神一下刺中了我的心。
從作案到現在一向平靜的我,瞬間崩潰了。
淚水斷了線,啪嗒啪嗒砸在桌板上。
我做的這一切為自己的家人報了仇,造福了老百姓,卻對不起陸順。
我和陸順再也沒有未來了,還很有可能會害的陸順丟掉工作。
陸順掙紮著要來找我,可壯漢死死壓著他,他走不前。
他的淚水反著審訊室微軟的燈光,晃著我的眼。
【淼淼,你是有苦衷的對不對?】
【是那個人渣又做什麼對不對?】
【你說出來,沒事的,會沒事的...】
我低著頭不回答,任憑淚水流淌,咬著唇還是憋不住的嗚咽出聲。
局長拍拍手,壯漢鬆開了陸順。
【陸順啊,你知道的,我一直很看好你。】
【現在有兩個選擇——你親手實施槍邢,或者...把她送到鄰市,任他們處置。】
局長在陸順麵前丟了一把手槍,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帶著人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