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甩掉的男朋友,十年後突然給我發來請柬。
在訂婚宴上,功成名就的他挽著未婚妻盛裝出席。
他摟著未婚妻,用看陌生人得眼光瞥向我,“不好意思,你哪位?”
我隻是靜靜看著他,道了聲恭喜。
可是,後來當得知我要離開這座城市時,他卻毅然決然地拋下未婚妻來挽留我,“之前的一切都是演給你看的......”
【1】
“我要是陳子怡,那肯定得後悔死!”
“誰說不是呢?隻不過沒想到她還真有臉來!當年是她甩的陸光吧?”
在廁所補妝的大學同學忍不住八卦道,她們口中那個不要臉的陳子怡就是我。
如今的陸光成了集團董事,他五官清秀,西裝革履,光是那一身就是我如今半年的工資。
他眾星捧月,我眾叛親離。
我手抖著服下抗軀體化的藥物後,她們還在聊關於我的事情。
但聊來聊去,無非就還是那幾句,我因為拜金狠心拋棄陸光,如今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隻不過越說到後麵就愈發離譜:陳家落寞,我榜上金主,然後又被對方玩膩之後狠心拋棄,生活難由奢入儉,最後欠了一屁股爛債。
“我看她這次來,就是為了博得陸光同情,好能多騙點錢......”
“是啊,你看她那要死不活的樣子不就是裝給陸光看的嗎?”
她們不知道得是,我真要死了。
來之前為了讓自己的臉看著沒那麼蒼白,我不僅塗了最豔的口紅,還特地把膚色塗黑了幾個度。
我強忍著惡心聽著她們編造的故事,好不容易等她們走後,我終於逃出廁所,結果迎頭就撞見了陸光。
這是我與他分手五年後的第一麵,他還是和五年前一樣,隻是褪去了幾分稚氣。
陸光雙眼死死盯著我,眼裏的恨意不言而喻,“我沒想到你真的會來,當年拋棄我你後悔過嗎?”
我將衣袖往下拉了拉,遮住手腕的上的刀疤,然後努力扯起一抹微笑,故作灑脫地說道,“有什麼好後悔的。”
聽到這話,陸光眼裏的恨意又添了幾分,“陳子怡,我沒想到你......”
“親愛的。”
這時陸光的未婚妻徐雯竟然從廁所走了出來,她一把就挽住陸光的手臂,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老公,這位是?”
隻聽到陸光冷冷地看向我,“不好意思,你哪位?”
不遠處,當初的同學都圍觀等我出醜。
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灑脫些,“哎呀,陸總現在飛黃騰達了連老同學都不認識了嗎?”
“祝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隻見陸光的臉上蒙上一層陰翳。
隨即一把摟住徐雯的腰,“那當然,我會和雯雯幸福一輩子的,到時候我們的婚禮你可一定要來!”
隻見他另一隻手插在褲兜裏,這麼多年他說謊時的小動作還是沒有變。
既然這麼討厭我,為什麼還要強忍著惡心讓我去參加你婚禮呢?
我知道對於當年的事情他還在耿耿於懷,看著他兩人幸福的樣子,到嘴邊的話又被我給憋了回去。
【2】
“你沒和他說清楚?”
電話裏,發小阿樹一陣不解。
在訂婚宴最熱鬧的時候,看著陸光幸福的模樣,我悄然離席。
冷風刺骨,我將身上的大衣裹了又裹,“他很現在很幸福。”
電話那頭短暫的沉默,緊接著他就為我憤憤不平道,“我就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你不也是男的嗎?”
“我也不是好東西!”
酒店大堂傳來親朋好友對陸光二人的祝福,真是熱鬧啊。
突然我發現酒店花壇裏有一團黑黢黢的東西,我走近才看清是一隻貓。
怎麼這麼傻?也不知道躲到酒店裏去。
“可是你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去見他的......”阿樹在電話那頭歎了口氣。
“嗯,沒有人會在原地等一隻臟兮兮的小貓的。”
“嗯?”
有些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如果偏要掰正曾經的錯誤,得到的也隻是一個錯誤的結果。
“那我來接你吧。”
“我自己打車就行了......”
冷風愈發淩厲,那隻小貓蜷縮作一團,發出微弱的叫聲。
我收回準備抱起它的雙手,我連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哪還有餘力管這隻貓呢?
似乎因為是高峰期的緣故,看著手機上顯示還在排隊,我手早已凍僵。
我連連朝著手掌哈了幾口熱氣,突然一倆車在我麵前停下,我以為是打的車。
隨著車窗降下,我才發現是陸光,我疑惑他不應該在大堂嗎?
隻聽見他說道,“我去接許良,現在高峰期,我送你一程。”
許良,陸光最鐵的哥們,也是我曾經的朋友。
思緒恍惚之間,我又想起了與陸光分手的那晚,他在來找我的路上出了車禍。
那是我與許良的最後一通電話,“陳子怡!你是不是有病,陸哥為了見你出車禍了!”
那一刻,我突然後悔自己對陸光說出那樣絕情的話,恨不得立馬趕往醫院,但是我不能。
“有生命危險嗎?”
“你什麼意思!你要他死了,你才來看他嗎?”他語氣激烈,最後忍不住爆了粗口。
“麻煩你照顧好他吧,手術費我轉給你。”
“陳子怡,你個賤貨,爛貨!當初我就不該介紹陸哥給你認識!”
對於他來說我不隻是背叛了陸光,同樣也辜負了他,他與陸光罵我恨我都是應該的。
然而,這個一米九的男生卻突然哭了起來。
“你就不能再等等嗎?陸哥他出國回來肯定會給你更好的生活的......”
“你真就為了錢要離開他嗎?那他這些年在你身上的付出究竟算什麼?你就拿他當笑話?!”
“你知不知道,你們是我最羨慕的一對兒!我真的求求你再見他一麵吧......”
我在電話這頭早已經流淚滿麵,我捂著胸口,因為太過悲傷幾乎喘不過氣來。
電話那頭突然有人將許良的手機奪了過去,然後重重摔在地上。
我知道是陸光,我與他的故事本該隨著這通電話的中斷徹底結束,但是在收到那封請柬的時候,我還是控製不住來見了他。
【2】
我本不想坐他的車,但手機訂單還是顯示在排隊。
既然決定了要徹底放下過去,我索性就準備上車。
“坐前麵來吧,後麵亂。”
然而當我打開副駕駛時的車門,陸光一眼就看見了我懷中那隻臟兮兮的黑貓,他毫不掩飾臉上的厭惡。
“還是坐後麵吧,雯雯她對貓過敏。”
我隻覺得自己變成了任由對方戲耍的猴子,隨即將車門一關,“你自己走吧。”
這時恰好路過一倆出租車,我趕忙上前將車攔了下來。
“師傅,蔓頓山莊走嗎?”
“走。”
我正準備上車,卻被陸光從背後一把拉住,“你去那兒幹什麼?”
蔓頓山莊是富人區,他知道陳家落寞,我自然沒有資格去那裏。
“陸總想說什麼?”
我一把掙開他的手,自然知道陸光話裏的意思,“我在你眼裏就是這樣的人嗎?”
他抿著唇,忽然用剛剛看那隻貓的眼神看向我,“難道不是嗎?”
不知是因為汽車難聞的尾氣,還是因為陸光的話,我隻覺得喉頭一緊,趕忙蹲下身來。
胃裏翻江倒海,嗆得我眼淚直流,那幾顆紅色膠囊在汙穢物之中格外刺眼。
“一個月五萬。”
陸光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猛地站起身來。
啪!
隨著一巴掌打在陸光臉上,原本被凍僵的手掌反倒有了知覺,傳來一陣屬於他臉上的溫熱。
他不怒反笑,覺得戳中了我的痛楚。
“怎麼,嫌少?不夠你開!”
他眼底的譏諷化作萬千冰錐,將我戳得千瘡百孔。
“陸光,你真惡心。”
司機似乎等得不耐煩了,“到底走不走!”
“走!”
“不走!”
我想去拉開車門,卻被他一把拽了回來。
他隨即掏了幾張百元大鈔,順著窗戶就塞了進去,對著司機命令道,“趕緊滾!”
出租車一溜煙就沒了蹤影。
“陸光!”
我一把就他的手甩開,“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幹什麼?”
“那不是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沒完嗎?”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看到我如今這副慘狀,他似乎得意極了。
“我們十年前就已經結束了!”
“結束?”
他笑了又笑,我實在不明白有什麼好笑的。
“十年前的手術費我還沒還給你呢?”
原來是這回事,當年陸光出了車禍,我將自己身上的最後一點錢全部發給了許良,但是他沒收,我直接就轉到了他的賬戶裏。
“不用了,我早就忘了。”
“忘了?”
陸光死死掐住我的手腕,一陣痛覺襲來,但是我也隻能忍著,因為這是我欠他的。
隻見他咬牙切齒繼續說道,“我可沒忘!一想到我用了那樣不幹淨的錢,我就覺得自己臟了,渾身都像是螞蟻在爬!”
曾經他對我愛得多深,此刻他就將我傷得有多重。
說著,他就打開車門,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現金。
“一萬、兩萬......”
他一遍說著,一邊將成捆的鈔票往我身上砸。
“五萬!”
最後一捆直接砸在我頭上,我隻覺得頭頂一暖,用手一摸,是血。
然而他的眼神中沒有半點波瀾。
“這五萬,我還你了。”
見我不為所動,他又轉身從車裏拿出五萬,一股腦全砸到我身上,我死死護住懷中的貓。
“下個月別陪你的金主了,也陪我一個月唄,不夠再給你加!”
“陸光,你別太過分了......”
“過分?”
“陳子怡你還知道過分啊,你當年就不過分?!”
他似乎越說越氣,抬手就要朝我揮來。
我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可是那巴掌卻沒有落到我的身上。
我緩緩睜眼,隻見阿樹不知道何時來的。
他一手抱著我,一手擒住陸光的手臂。
陸光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隨後又是譏笑和鄙夷。
“怎麼,陳子怡,這就是你那個金主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