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媽媽去世的早,爸爸很快又娶了後媽,還生了一個男孩兒。
之後,爸爸眼裏就隻有他兒子,江染成了江家最多餘的存在。
她七歲時跟爸爸吵架,賭氣離家出走,外麵下著大雨,小姑娘抱著唯一屬於她的娃娃在外麵淋雨,沒有家人來找她,爸爸一心隻有剛出生的弟弟。
後來,是陸澤川將她帶回了家,一邊幫她擦頭發,一邊說:“以後沒地方去就來小叔這兒。”
從此,陸澤川成了她人生裏最特別的存在。
如果江染的青春是一本書,那裏麵每章都寫滿了陸澤川。
她第一次考滿分,是陸澤川給她獎勵;
她第一次舞蹈比賽,是陸澤川給她加油打氣全程陪護;
她第一次來例假,是陸澤川給她熬紅糖水……
那麼漫長的少女時光裏,她的身邊隻有他。
隻是可惜,她終究會長大,他身邊也終究會出現別人。
又趕了兩天通告,江染才回家。
江家。
江染一進門就看見爸爸和後媽坐在客廳,在認真的給弟弟選高中的學校。
她沉默的移開視線準備上樓,卻被江父叫住。
“站住,怎麼又這麼久不著家?”
江染表情平靜:“最近要錄得節目比較多。”
江父臉上立刻露出不滿,江家也算是京北的大家族,他一直不喜江染一個女孩子出去拋頭露麵演戲。
“我跟你說過多少遍,早點退圈回來嫁人,你有沒有把我的話當回事?”
江染臉色虛白,她這兩天連軸轉一直沒時間歇息,好不容易有時間休息,家裏也根本沒人關心她,隻一味的讓她放棄工作。
她握緊了手:“我喜歡演戲。”
“當個戲子,有什麼好喜歡的?”
江染立馬回過身,“請您說話放尊重點!”
她是因為陸澤川才會入圈,也知道演戲是陸澤川的夢想,當然不允許別人褻瀆。
可江父哪裏會容忍她挑戰自己的權威,怒聲道:“你反了天了?要是不退圈,你就給我滾出家裏”
“這兒本來就不是我的家!”
江染吼完,轉身跑了出去。
自從媽媽去世後,江染對那個所謂的家就再也沒了歸屬感,離開江家後,她像小時候一樣跑到陸澤川的別墅。
他不在家,江染知道他大概在工作,一個人蹲在門口,將腦袋埋在膝蓋裏,靜靜的流淚。
不知等了多久,江染就這麼坐在他別墅門口的地上,哭著哭著睡了過去。
陸澤川一出電梯,走廊的感應燈便亮了,他看見角落裏一團小小的身影。
男人身形高大,將她完全籠罩在自己的身影下,陸澤川彎腰,“染染?”
沒有回答。
他歎了口氣,伸手將她打橫抱在懷裏,開門進了別墅。
進了客廳,江染才迷迷糊糊轉醒,抬眸便看到他精致的下顎。
“小叔,你回來了。”
“恩。”他答應了一聲,將江染放在沙發上,溫柔的問:“跟你爸吵架了?”
江染不回答,隻是眼尾還是微紅的。
她徹底醒了,不想談家裏的糟心事,一轉眸正好看見麵前的茶幾上擺著一份劇本。
她拿起來一看,
“廿叁年冬?”看見劇名,江染有點驚喜,“小叔,你開始接電視劇本了嗎?這部劇的女主也找了我,你接嗎?如果你接了我也接。”
陸澤川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搖了搖頭,“你不要接,這部戲我會親自帶一個女主角入組。”
什麼?
江染愣在原地,陸澤川雖然地位高,但從沒有開過帶人進組的先例,他一向厭惡走後門這一套,哪怕是江染出道後都沒有用自己的身份對她特殊照顧。
她聽見自己問:“是誰?”
這時,臥室的門忽然傳來一陣響聲,江染原以為別墅裏隻有他們兩人,可下一秒,一個穿著黑色絲綢睡衣的女人從臥室走出來,站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