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窈所有的話語都在看到“離婚協議”四個字時哽住。
“為什麼……”
孟卿時的表情沒有一絲波瀾,仿佛看不見她眼中的淚光,“文音回國了,我和她會重新開始。”
霎那間,白窈如置冰窖。
她顫聲問:“你不是說過,不會再喜歡她了嗎?”
說過的,他明明說過的。
三年前,蘇文音為了發展模特事業出國後,和孟卿時徹底分手。
驕傲的孟氏總裁怎麼可能甘心在原地等一個人,於是他賭氣般的找了一個無權無勢好拿捏的女人結婚,這個人就是白窈。
結婚的時候,他明明說過,會嘗試不再喜歡蘇文音。
所以,在昨天看到那個新聞的時候,哪怕傳得再神乎其神,她也不願相信住在裏麵的人就是蘇文音。
她始終記得他給她的承諾,會忘記蘇文音,努力愛上她。
聽到白窈的哽咽,孟卿時沒有絲毫動容,平淡道:“試過,但做不到。”
試過接受白窈,但她太過柔軟木訥,聽話得叫人厭煩。
當年他的確需要一個聽話好拿捏的妻子,這樣離婚也可以離得幹淨利落,但於他個人而言,能令他心動的人,從來都是能與其匹配且閃閃發光的女人,這麼多年,隻有蘇文音能夠做到。
“離婚協議上劃給你的財產,寫的很清楚。遠山別墅太偏僻,不方便我照顧文音,我明天會把她接過來。至於你,在文音回來之前離開。”
孟卿時說完就接了個電話,大概是蘇文音打來的,因為他的表情瞬間轉換成了白窈從未見過的溫柔。
“我馬上回來陪你。”
接著就繞過她往門口走去,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而白窈站在原地,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整個耳膜都在嗡嗡作響。
蘇文音一個電話,就能讓他急急忙忙的趕回去,她記起剛結婚的時候,他總是加班到很晚,有一次她發了高燒,打了個十幾個電話他都沒接,最後好不容易接通了,也不過是讓助理過來送她去醫院。
原來不愛你的人,永遠都不會愛你。
空蕩的客廳,看著手裏薄薄的離婚協議,白窈極悲哀地笑了一聲。
“孟卿時,這三年,是我錯了。”
許久後,她擦幹眼淚,冷靜的在離婚協上簽了自己名字,卻劃掉了孟卿時給她的那些財產。
想來也就孟家人覺得,她白窈會是個窮光蛋。
回到臥室,她拿好自己的證件,將放在保險箱裏的三年前調的最後一瓶香水拿出來,放在床頭,這原本是送給他的三周年禮物,
現在,算是給他的離別禮物。
走出孟家後,白窈眼神裏的卑微脆弱全部消失了,明明還是穿著最普通的家居服,氣質卻與從前天差地別。
她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聲調沒有起伏:“接我回家。”
那頭的人似乎很興奮,立刻答應下來。
不過二十分鐘,一輛酷炫的超跑以飛一般的速度出現在街頭,最後在白窈旁邊停下。
一個穿著黑色夾克,五官邪氣的男人痞痞走下車。
“終於肯離了?”
“堂堂首富千金,何必委曲求全,歡迎回家,白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