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醫院沒多久,許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氣急敗壞:“林佳你到底想要怎樣!”
“又是找人表演我媽要死了,又是罵夕顏的。”
“出個差回來哪來的這麼多戲,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治。”
這要是放在以前他這麼罵我,那我可能會失望、傷心。
可已經被他傷透心過一次的人,對於他的這些話我已經免疫了。
“首先你先別急。”
我平靜地開口,“其次你媽真要死了,再其次你和你的賤人小三是真的該罵。”
“最後,你再不回來和我離婚,我就要起訴離婚了。”
我都不知道,我之前為什麼對這種顛男那麼死心塌地。
“***”
這下許安是真的急眼了,一連串不可描述的話語從電話那頭傳來。
“自己在這發癲吧,我先掛了。”
沒有理會許安,我直接掛斷了他的電話。
我和他結婚六年了。
多年的忍讓可能讓他認為我是一個可以隨便拿捏的人。
可是他是不是忘記了,當年我也是以脾氣火辣著稱的。
要不是嫁給他後脾氣收斂了很多,現在哪能輪得著他這麼猖狂。
“今天的月亮真圓啊。”
清風拂麵,我望向天空,沒有負擔真好。
果然不出我的意料。
許母還是死在了醫院。
可是我有些奇怪,為什麼醫院會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接人,而不是讓她的親兒子去接人。
我走之前也給他們留了許安的聯係方式。
我醫院接人的時候,醫生一臉歎息地站起來病床前。
“他兒子真不是一個東西,怎麼打電話都不接。”
這些天他們也都做過努力,但是根本沒有一個人能打通他的電話。
在送許母回家的路上,我還在奇怪。
直到看到了夕顏發的那條朋友圈,我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朋友們,失聯幾天,要和許安哥哥去巴厘島玩了。”
“為了防止有變態一個勁地打電話騷擾我們,這幾天我們的電話先停用了。”
很顯然,夕顏口中的變態就是我了。
我笑了,這人為了達到目的真是不擇手段。
為了不讓許安走,她居然瞞住了許安,而且還不讓任何人聯係他。
不過無所謂了,一個臟了的男人,她喜歡就給她好了。
至於許安,想不想見到他媽最後一麵,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現在天氣熱,我也隻能讓他媽在人世間停留最後七天了。
這七天,人來人往。
我把許安那邊我認識的,不認識的親戚,能喊得都喊來了。
他們來的第一個問題就是:“許安的,他媽沒了他為什麼不在這。”
每當這時,我總會回以微笑:“跟著小三出去旅遊了,為了清淨主動和外麵斷聯了,他現在還不知道他媽已經沒了。”
他們聽到這句話,總是會對我露出一個尷尬的微笑,眼神中都會透漏著一絲憐憫。
這七天就像是一個輪回,每時每刻我都會重複上麵這個操作。
而我也成功地通過這七天的操作,讓許安在他家族裏名聲徹底臭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本來可以在家放三天下葬,而我執意要放七天的原因。
而許安也如我所料,這七天並沒有回來,直到他母親已經離世十五天,骨灰都擺在家中之時,他才回來。
夕顏挽著許安的手,一同出現在了我們的家中。
我站在客廳笑意吟吟地看著他。
他陰翳地看向自己家客廳的那個桌子上,“林佳,你在幹什麼。”
“非得咒我媽死,還弄上假骨灰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