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最後還是跟著他的救生員看不過眼，騎了電動車，走小道趕到醫院，把女兒送去急救。

眼見女兒終於被送進急救室，我順著門框，無力地滑落跌坐在地上。

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全身狼狽，手腳無力。

這時，隔壁的門診室打開了門。

“阿川，沒有你，我們孤兒寡母可怎麼辦啊。”

林雨柔換了一身幹淨的白色連衣裙，楚楚可憐地依偎在陸川的懷裏，旁邊的陳敦敦眼角擦著淡淡的傷藥，拉住陸川的手。

三人儼然是一家三口，而我才像是那個死了老公的人。

林雨柔看到我，吃驚地捂住嘴，“子晴姐，你怎麼坐在地上？”

在陸川看不到的角度下，那張嬌柔的臉滿是嘲笑與得意。

陸川擰眉，似乎有些嫌棄，“也不收拾一下自己，你看看你就像個乞丐婆。”

急診室這邊都是海嘯災難後的逃生人，每個人狼狽疲憊，隻有這三人悠閑又光鮮。

我冷聲質問，“陸川，你還想得起你的親生女兒嗎？”

“她還在急救！你這個父親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她的安危嗎！”

今天發生的一切，一幕幕閃過我的腦海，洶湧怒火不斷在胸口翻騰。

我質問的聲音越來越大，旁邊的人不斷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們三人。

陸川臉色難看，“醫生不是已經在救治了嗎，我著急有什麼用？”

我冷冷一笑，不再說話。

這個男人，已經爛透了！

眼見越來越多的人小聲議論，林雨柔麵色漲紅，扯著陸川的衣角要走。

陸川有些不自然地對我說：“我先安排好大嫂，等一下我就來看女兒。”

我轉過臉，不應聲。

現在我隻關心女兒的情況。

兩個小時過去了，女兒終於從急救室出來。

而說要來看她的父親依然不見蹤影。

“她的肺部被海水感染，送來得有些遲，情況還不定，先送去重病室觀察。”

醫生脫下口罩，叮囑說。

我忍不住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如果她的父親一開始救的是她，一開始把她送來醫院急救，女兒是不是就不會遭受這些？

想到陸川的種種行為，我又怒又氣。

卻也不得不忍下來，先把女兒安頓好。

守了女兒一夜，第二天她終於醒了過來。

她說話聲音小小的，有氣無力。

昨晚半夜，她發起高燒，醫生又下了一次病危通知。

我心疼摸著她的額頭，期望她的身體能爭氣點，度過這次危機。

女兒看了眼病房四周，眼神有些失望，問：

“爸爸怎麼沒來看看我，我之前在水裏泡著的時候，好像聽到爸爸的聲音了，是不是我睡著了錯過了爸爸。”

我的手一頓，看著女兒渴望的臉，張了張口。

還是忍不住背過身，擦掉眼角的淚水。

女兒又小聲地問了一聲媽媽。

我轉過頭強擠出笑意，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額頭說：“等你身體好起來了，我保證你馬上能見到爸爸。”

女兒軟軟地答應，可也肉眼可見地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