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圈太子爺是我男友。
我媽癌症發作急需手術,我跟他借十萬塊被他拒絕。
轉頭他卻為白月光的愛犬慶生,豪擲千萬。
生日宴上,他厭惡地看著我:【裝著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結果不還是為了我的錢?】
我攥緊手裏的死亡證明沒有解釋。
這一次,我真的累了。
我轉身離開,他笑著跟兄弟們打趣:【不出三天,她又會哭著回來找我。】
可三天又三天,他沒等到我回頭。
等到的卻是我跟京圈太子爺結婚的消息。
他發了瘋帶人闖進我的婚宴,紅著眼問我:【小啞巴,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媽媽去世那天,我站在冰冷蒼白的太平間內。
望著媽媽死後僵硬的樣子,我強忍著眼淚,攥緊了手裏的死亡通知書。
而這時,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我點開手機,那頭傳來顧禹生不容置疑的聲音:【司機在門口等你,現在過來!】
對於他的要求,我連開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我是個啞巴,況且,我們簽訂的協議書裏就包含了我對他隨叫隨到的內容。
我最後看了媽媽一眼,轉身離開了太平間。
走廊內,迎麵走來兩個年輕的小護士。
她們拿著手機,對著屏幕激動指點:【不愧是有錢人啊!給狗狗慶生花了幾千萬!顧少可真是大手筆!港圈太子爺就是豪!下輩子別讓我當人了,讓我做有錢人家的狗吧!】
我的腳步一頓,酸澀的感覺瞬間如鯁在喉。
怪不得之前媽媽病危被送進ICU,我拚命地給顧禹生發消息求助,他都不回。
原來是給白月光的狗狗過生日去了啊!
隻要十萬塊,明明隻要十萬塊就能給我媽換上最先進的醫療器械,保住她的命。
可身為港圈太子爺,身價萬億的顧禹生最後卻對我幽幽地傾吐說:【沒錢。】
一轉頭,他竟豪擲千萬,給陸晴雨的一條狗過生日!
也是,我們這種人又怎麼跟陸晴雨的狗相提並論呢?
我走出醫院,果然看到顧禹生的司機在門口等著。
他向我鞠了個躬,解釋說:【少爺正在遊輪上給陸小姐的愛犬過生日。】
【您是少爺的女朋友,他們都很好奇您的樣子,少爺專程讓我來接您過去一趟。】
難為顧禹生現在還把我當成他的女朋友呢?
2
我叫黎簇,是個啞巴。
兩年前,我的媽媽被檢查出來患有癌症。
為了給她賺錢治病,我幾經輾轉兼職好幾份工作,最終在酒吧當起了小妹。
我就是在酒吧遇到的顧禹生。
當時,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對著我擠眉弄眼:【顧少,你看這小妞兒長得像不像陸小姐?】
他們說了一堆我聽不懂的話,最後還冷不丁地來了句——
【天上月摘不到,咱就效仿猴子撈月摘水裏的影子也不錯啊!】
顧禹生踹了開玩笑的人一腳,然後懶洋洋地轉向我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一愣,隻能咿咿呀呀地比劃著手勢回答。
顧禹生又輕嗤了一聲:【原來是個小啞巴啊,真沒勁!】
一群不學無術的富二代掏出一遝錢,扔在桌子上,讓我們這些服務員比賽喝酒。
誰能堅挺到最後,就能把那些錢拿走。
我看了眼擺在桌子上的鈔票,盡管在此之前,我滴酒未沾,還是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那天,我感覺自己都快死了,在那群富二代的尖叫歡呼下,本能麻木地將酒灌進肚子裏。
最後,迷迷糊糊間,好像是顧禹生拉了我一把。
【別喝了,你已經贏了。】
【你瘋了嗎?沒看出來他們在看你笑話呢?】
我吐得一塌糊塗,狼狽掙紮著將桌上的錢摟在懷裏,想著媽媽有救了就嗬嗬傻樂。
後來,在醫院裏,顧禹生意外看到了我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媽媽。
或許是出於愧疚吧,他給我墊付了不少的醫藥費。
事後,我找到他表示感謝,還寫了個欠條給他。
當時,顧禹生幽幽的目光打量在我的身上,突然來了句——
【你要不,當我的女朋友吧?】
他給我開了條件,每個月給我醫藥費,隻需讓我以女朋友的身份對他隨叫隨到即可。
外人都說我撞見了好運,一個普普通通的啞巴,居然能被堂堂港圈太子爺看上。
可我卻知道原因。
因為他喜歡陸家千金陸晴雨,兩家之前還有意撮合他們的婚事,來個商業聯姻。
但他多次示好,卻被陸晴雨拒絕了。
他的夢想破碎失戀那天,正好在酒吧裏遇到了我。
就像那些人說的,摘不到天上月,能撈到落在水裏的影子也是好的。
現在人家陸小姐紆尊降貴給了他摘月的機會,我這個影子自然也就沒什麼用了。
3
給狗狗慶生的豪華遊輪,是顧禹生親自包下來的。
據說一晚上就要好幾百萬。
顧少還在海邊沿岸幾公裏安排了煙花秀,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對陸晴雨的用心似的。
他倆坐在遊輪的C位,陸晴雨的懷中親昵地抱著一隻狗。
這是我第一次出現在如此盛大的場合,因此緊張到連頭也不敢抬。
周圍的人指指點點地議論起來:【聽說這位就是顧少的女朋友?】
【隨便買來的玩具罷了,玩膩了就丟,又怎麼算是女朋友呢?】
【一條愛犬的生日,都能讓顧少一擲千金哄陸小姐高興,看來他們兩家真要好事將近了,怎麼還把這個小啞巴叫來了?正宮上位,拿小魚小蝦開涮,給咱們演好戲呢?】
顧禹生也將目光落在我身上,不悅地皺眉:【還愣在那裏幹什麼?】
我挪動著腳步過去,聽他向陸晴雨介紹:【人你見到了?】
陸晴雨將銳利的目光打量在我身上,隨後抿唇一笑——
【聽人說,黎小姐長得很像我,原本我還不信......】
【可現在,我說你怎麼轉性突然要找女朋友了呢!果然是有原因的呀!】
我臉上頓時一陣刺刺兒地疼。
最初答應做顧禹生女朋友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是個替身。
可顧禹生卻又好像從未拿我當成替身,他說要我做他女朋友,就真的把我以女朋友的身份介紹給朋友認識,每次被他攬著腰輕笑著親近的時候,我也會心驚肉跳地偷看他的側臉。
或許,他真的有點兒喜歡我。
畢竟哪怕是養條狗,時間長了,也會有感情的。
直到今天,看到顧禹生為陸晴雨愛犬準備的這些驚喜,我才終於明白。
原來愛與不愛之間的差距竟是如此明顯。
是我自欺欺人,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竟真的把顧禹生當成了男朋友。
我深呼了一口氣,硬著頭皮向顧禹生比劃著。
顧禹生不耐煩地皺起眉:【你在那兒瞎比劃什麼?我又看不懂!】
【我都說了,有什麼就直接寫字給我看!你的手都是擺設嗎?】
我忍著緊張和難堪,將我們之前簽訂的協議書拿出來,放在了顧禹生的麵前。
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一行字——
【謝謝你這些天的照顧,我們分手吧。】
4
看到那行字,顧禹生愣住了。
緊接著,他向我譏誚地問:【什麼意思?釣不到錢就分手?你真以為能把我嚇住?】
陸晴雨則眼疾手快地將我們的協議書拿過去。
她望著上麵的條款輕蔑一笑:【外麵傳言說你花錢買了個女朋友,看來是真的啊!】
她將協議書放在桌子上,歎了口氣:【你也真是不挑,怪不得伯父伯母整天跟我念叨。】
被白月光女神調侃了,顧禹生的臉色瞬間鐵青下來。
他板著臉,不冷不熱地說:【是你說想見她,現在見到了,可以讓她滾了嗎?】
陸晴雨卻笑眯眯地說:【你著什麼急啊?沒看到人家黎小姐在跟你鬧分手呢?】
她站了起來,走到我麵前,關切地問——
【聽說黎小姐之前在向禹生借錢,是有什麼急事嗎?】
【看在禹生的麵子上,或許我可以給你想辦法。】
十萬塊對於他們而言,需要想什麼辦法呢?
無非是想看到我的窘態,況且,這筆錢於我而言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搖了搖頭,又示意他們看協議書上的那行字。
可顧禹生卻惱羞成怒了,騰地一下站起來:【夠了!你還想胡攪蠻纏到什麼時候?】
【不就是玩一哭二鬧三上吊這套找我要錢嗎?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場合,我最討厭虛榮勢利自作聰明的女人!裝著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結果不還是為了我的錢?】
因為這一句,我心裏的裂痕無聲地放大了。
我怔怔地抬起頭,對上他無比厭惡的眼神。
我跟顧禹生在一起這麼久,作為港圈太子爺的他,當然偶爾也會送我一些禮物。
但我嫌他送的東西太貴,而以我的身份也壓根配不上,所以就從來都不收。
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每每調侃我:【顧少,這小啞巴厲害啊。】
【看著純良無害的,心機卻這麼深,很懂得欲擒故縱的招數嘛!】
他們一臉壞笑地向顧禹生提醒:【你可要小心點,免費的東西往往是最貴的。】
【你堂堂港圈太子爺,真栽進一個小啞巴手裏就丟人了!】
顧禹生則斜睨著對我嘲諷了一句:【想多了,隨便玩玩而已。】
在他心裏,我由始至終都是為了錢才接近他的。
所以,連最終訣別的分手,都被他視為我欲擒故縱在套路他的手段。
我強忍著心中的痛處,一步步地走向顧禹生。
將那張寫著分手的協議書拍進他的手裏,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顧禹生的那些狐朋狗友全都懵了。
周圍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這小啞巴該不會真要跟顧少分手吧?】
【得了吧!你真信她舍得放開顧少?欲擒故縱這招玩多了,就不怕陰溝裏翻船?】
在一陣嬉笑聲中,顧禹生自負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現在走的倒是瀟灑,等著吧,不出三天,她又會哭著回來找我!】
回來嗎?
不會了,再也不會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