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驚鴻向我表白了。
他的小青梅卻嘲諷我,「你一個二本畢業的泥腿子,不會當真了吧。」
我確實當真了。
直到小青梅的家傳紅寶石項鏈不見了。
顧驚鴻滿眼嘲諷,「我給你的錢不夠花嗎?」
我紅著眼刪除了他所有的聯係方式。
後來,高高在上的顧氏繼承人找了我整整五年。
1
蘇以棠的生日宴上。
「我的項鏈不見了!那可是我奶奶傳給我的紅寶石項鏈!」蘇以棠尖叫著說。
眾人紛紛驚呼。
「據說那個紅寶石可是蘇家的傳家寶,價值上億!」
「是啊,誰這麼大膽敢在蘇家偷東西!」
「今天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誰會做這種下頭的事情。」
「那可並非所有人都有頭有臉,有的人確實上不得台麵,說不定就見財起意呢,是不是啊沈知意?」說話的是蘇以棠的狗腿子林雨嬌。
聽到她這麼說,大家都順著她的視線看向我。
我慌忙解釋,「不是我。」
「你怎麼證明不是你?」
「不是我,我為什麼需要證明?」
「可我明明看見你鬼鬼祟祟靠近過蘇以棠的包包,你有沒有拿搜一搜就知道了。」林雨嬌不依不饒。
「我說了,不是我,你有什麼權力搜我的包。」我據理力爭。
「不讓搜,就是心裏有鬼咯。」說話間,林雨嬌就要過來扯我的包。
顧驚鴻快步走過來擋在了我麵前。
我心中一暖,「驚鴻,我沒有。」
蘇以棠也過來了,可憐兮兮地看著顧驚鴻,「驚鴻,你知道那個項鏈對我有多重要。」
顧驚鴻眼神複雜地看著我,「知意,是不是你?」
我有些失望,「不是我,如果不信的話大可以看監控,我自始至終從未靠近過蘇以棠。」
蘇以棠冷嗤,「沈小姐真是好手段,可偏偏今天監控壞了。現在唯一能證明你清白的就是搜身了。」
「你生日宴上這麼多人,憑什麼隻搜我?」
林雨嬌狗腿道,「因為你最窮!大家都知道你是個孤兒,隻有一個擺地攤的奶奶,而且她害生病住院了,你急需用錢。」
「我是窮,但我有尊嚴,即便窮死我也不會偷。」
「漂亮話誰都會說,如果你心裏沒鬼就讓我搜一搜。」
「驚鴻,你也覺得應該這樣做嗎?」我滿眼希冀地看著顧驚鴻。
可他卻沉默著沒說話。
強壓下心中的酸澀,我哽咽道,「好,我讓你搜。」
我主動打開包包,將裏麵的東西一股腦都倒了出來。
毫無意外,那條項鏈真的在我的包裏。
我百口莫辯。
蘇以棠一臉得意,「驚鴻,我早就說過你倆不適合,沒想到她竟然如此下作。」
周圍的人都對我指指點點。
我絲毫不在意,隻是靜靜地看著顧驚鴻。
他一臉嫌棄,「沈知意,你如果缺錢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做這麼丟人現眼的事情!」
「你不信我?」我紅著眼難以置信。
「我再說最後一遍,不是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在我包裏,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顧驚鴻眼裏閃過一絲心慌,可轉瞬就被濃濃的失望替代了。
他失望什麼呢?
該失望的人是我。
2
「既然項鏈找到了,看在驚鴻的麵子上我就不報警了,隻是以後我這裏不歡迎你。」
蘇以棠大方地下逐客令,眼裏是藏不住的得意。
我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蘇以棠跑來耀武揚威。
「沈知意,看到了吧,你一個二本畢業的泥腿子,怎麼可能配的上京氏高高在上的大少爺,驚鴻向你表白不過是開玩笑,你竟然自作多情當真了。」
心臟傳來密密麻麻的疼。
終究是我太天真了。
他是高懸在穹廬的太陽,而我不過是追逐他的塵埃。
他突然來了興趣向我表白,我便淪陷了。
我不知道那天是怎麼離開蘇家的。
隻記得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
我漫無目的地走著,心中空落落的。
後來一把傘隔絕了雨幕。
「我送你回去,小心感冒了。」
看著他眼中的擔憂我突然覺得好諷刺。
我推開了那把傘,「別裝模做樣了,耍我很好玩嗎?」
「知意,我沒有,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我氣笑了,「嗬,喜歡我,那你為什麼不相信我,任由她當著那麼人的麵欺辱我?」
「我......,不就是一條項鏈嗎,如果你喜歡,我可以給你買很多。」
「況且,當著眾人的麵從你包裏麵搜出了那條項鏈,我能怎麼包庇你。」
顧驚鴻滿眼的無奈。
包庇?
說白了,他還是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小青梅。
「滾吧,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我在雨中發了好大火,顧驚鴻沒再跟著我。
「你別生氣,我們都彼此冷靜一下。」
回家後,我就感冒了。
在床上躺了兩天後,我照常去上班了。
結果,來到公司發現大家看我的眼神很古怪。
偶爾聽到他們竊竊私語。
「真看不出來啊,表麵上光風霽月的,背地裏竟然是個手腳不幹淨的。」
「是啊,我早就覺得她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然就憑她那麼普通的一個人怎麼釣的到京市超級富二代。」
「也對,門不當戶不對的,沒點手段怎麼上位,現在偷東西,說不定將來偷人呢。」
......
我握緊了發白的拳頭,指甲嵌入肉中,疼的我保持清醒。
隨便他們怎麼說吧,我不能因為一時衝動失去這份工作,畢竟我真的很缺錢。
可樹欲靜而風不止,下午我就收到了人事部的辭退通知。
理由是我們是一家金融公司,而我的行為影響了公司的信譽。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蘇以棠搞得鬼,無非是要逼我離開京市。
如果是以前,為了顧驚鴻我肯定不會走。
我以為愛可以抵萬難。
現在,我隻覺得可笑,拿了賠償我就離開了公司。
隻是我奶奶身體不好,我怕帶著她奔波會加重她的病情。
憂心忡忡地來到醫院,沒想到在奶奶的病房中碰到了蘇以棠。
3
「沈知意,我知道你很缺錢,你奶奶動手術也需要錢,這張卡是驚鴻讓我給你的,裏麵的錢足夠你奶奶看病了,不過......他不想在京市看到你了。」
蘇以棠高傲地扔給我一張黑卡。
我勾唇冷笑,「是他不想看到我還是你不想看到我?」
像是被戳破了心事,蘇以棠有些氣急敗壞,「別給臉不要臉,他不是你能覬覦的,更何況他最近聯係過你嗎?」
強壓下心中的酸澀,我艱難開口,「嘴巴放幹淨點,如果真像你說的這樣,你慌什麼?」
「你......,我沒慌。」蘇以棠嘴硬道。
「你慌不慌跟我沒關係,我會帶奶奶離開,錢我也會一分不少地還進去。」
「算你識相!」
丟下這句話,蘇以棠就扭著屁股走了。
自蘇以棠生日宴爭吵後,半個月來,我都沒見過顧驚鴻。
沒有解釋,沒有告別,他就那樣消失了。
我刪除了他所有的聯係方式,帶著奶奶去了別的城市。
多虧了蘇以棠的這一筆錢,奶奶的手術很成功。
奶奶身體恢複之後,她閑不住又開始擺攤賣蛋炒飯。
我入職了一家金融公司,繼續幹老本行。
賺的錢除了日常開銷,都打進卡裏還賬了。
三年的時間,我還清了奶奶的手術費用。
時光轉瞬即逝,一晃五年過去了。
「知意,你能不能好好化,奔三的人了,今天好好打扮一下,等下帶你去的那個聚會,可都是富二代,萬一跟哪個看對眼了,後半生就穩了。」
閨蜜唐恬恬嘰嘰喳喳地說著。
我忍不住發翻了個白眼,「你以為富二代是大白菜呀,還後半生,真正有錢的人那心眼子比蜂窩煤還多呢。」
「這話有道理,不過你也不能諱疾忌醫啊,不能因為一個歪脖子樹放棄整片大森林啊。」
「你是不是還想著顧驚鴻呢?話說這些年,你們有沒有聯係?」
唐恬恬衝我眨眨眼,一臉八卦的樣子。
「沒有,他可不是什麼歪脖子樹,喜歡他的女孩子排著隊呢,不過這和我沒什麼關係,早在五年前我們就結束了。」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嗎,下一個更好,你一定要用心打扮然後驚豔在場所有人。」
在唐恬恬的絮絮叨叨中我們終於收拾好了。
其實我沒什麼興趣,隻是舍命陪閨蜜。
因為這場聚會,她男朋友也在。
來到酒店包廂後,開門的一瞬間我呆住了。
一屋子都是熟人啊。
還真是冤家路窄。
看到蘇以棠的一瞬間,她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當年想偷走以棠傳家寶未遂的二本做題家嗎?」
蘇以棠的狗腿子林雨嬌又上線了。
「你指桑罵槐的,說誰呢?」恬恬不願意了。
「誰偷的說誰唄。」
「知意絕不是這樣的人,空口白牙地汙蔑他人,你又是個什麼好東西,你那麼維護蘇以棠,她是你爹啊還是你娘啊!」
恬恬把我護在身後,對著林雨嬌一頓輸出。
我不由地紅了眼眶。
看吧,願意相信你的人哪怕當時不在現場也會義無反顧地維護你。
而不相信你的人,哪怕親眼所見也裝瞎裝聾。
「恬恬,沒必要和他們置氣,清者自清。」我拍拍唐恬恬的背。
唐恬恬燦然一笑,「我不氣,誰敢冤枉你,我就撕了誰。」
看著唐恬恬張牙舞爪的模樣,林雨嬌縮了縮脖子沒敢再出聲。
「沈知意,你還是真是陰魂不散,其實今天驚鴻也來了,知道他為什麼故意不見你嗎,因為你是他曾經的恥辱,讓他抬不起頭。」
蘇以棠是懂得怎麼紮我的心的。
已經五年了,聽到她這麼說還是有點難過,不過已經不再心痛了。
「真相到底如何,你我心中肚明,如果我知道是你們在這裏,我今天一定不會來,畢竟看見你,我也覺得很晦氣,恬恬,我們走。」
我拉著唐恬恬往外走,卻在打開門的瞬間,看到了熟悉的麵孔。
他比五年前更沉穩了,頭發也變回了自然色,依然帥的奪目,隻是看起來有些許的疲憊。
「知意。」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