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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又至暴雨又至
紙皮核桃

1

我是一名小三勸退師。

和男友在一起三年後。

意外發現男友早結了婚。

我深深愛著的人。

是別人的丈夫。

*

耳邊是救護車鳴笛的嘈雜聲。

混合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氣味。

接著隻剩下痛到要撕裂頭部的耳鳴。

意識昏昏沉沉中,我仿佛聽到了宋子俞的聲音。

“我請求您,幫我救救她。”

記憶中,我還從未見他這麼低聲下氣地求過誰。

“情況很糟糕,宋先生。”

“隻能保一個。”

我努力想要撐開眼皮,頭頂的燈光刺的人睜不開眼。

我清楚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似乎離開了我的身體。

淚水本能地落下來。

我想,這世間果真存在因果報應。

這個孩子的存在本來就是個錯誤。

所以,上天是想要告訴我,這一切都該隨著這個孩子的消失,徹底結束了。

我想要張口說話,此時的痛感卻讓我無力發聲。

我感覺到有雙溫暖的大手握住了我的手。

宋子俞眼睛通紅,失魂落魄。

他抱著我趕來醫院時,甚至著急的顧不上穿鞋。

本以為看到他這副模樣,我心中會得到某種成功報複他的快感。

但沒有。

我隻是覺得好累。

從來沒有過的累。

他附在我耳邊,很輕地吻了吻我的額頭。

仿佛覺得這樣做,就可以幫我緩解疼痛。

我聽到他說:“簡宜,活下來,我們重新開始。”

有液體順著我的臉頰滑落。

我告訴自己,一定是錯覺。

宋子俞這樣的人,怎麼會為了哪個女人掉眼淚呢。

*

我醒來時,趴在床邊的男人睡的正沉。

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夢,雙眉緊蹙。

和之前太多次晨起,在我身邊醒來時一樣。

就連在夢中,他依舊有太多沉重的心事。

窗外下著雨,病房裏卻很安靜。

麻醉藥的藥效還沒過,我緩緩抬手,習慣性地想要伸手去幫他撫平褶皺,也撫平他的不開心。

他動了下,很快醒過來。

見我醒來,他看向我的表情很複雜。

三分驚喜,兩分期待,似乎又有幾分逃避。

我和他都清楚。

在來醫院的前不久,我們依舊在冷戰。

準確來說,從他將我帶回帝都他住的別墅後,我們就一直爭吵不斷。

偶爾爭執間,他的身上還會被我弄出很多傷口。

為了激怒他,逃離帝都,我想了很多種辦法。

可他就是不肯放我離開。

隻是固執地將我困在他為我編織的牢籠裏,想要自欺欺人的和我重溫舊夢。

“你醒了?還疼不疼?”

他起身,幫我拉了拉被子。

又將病房裏的暖氣溫度調高了一些。

說話間,還幫我倒了一杯溫水,遞到我唇邊。

我隻是推開他的手,緩緩抬頭,和他目光對上:“宋子俞,孩子沒了。”

他握著水杯的手抖了下。

因為用力,手背上青筋湧起。

“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我低笑,砸了他手裏的水杯:“宋子俞,這個孩子我本就不想留,你覺得我還會和你有第二個孩子嗎?”

他的雙手死死抓住我的肩膀:“所以,這個孩子是你故意不願要的?你就這麼不想生下這個孩子?”

我怔了下。

他臉上的痛苦差點給我一種錯覺。

何必呢。

戲演的這麼逼真,又是做給誰看的呢。

我故意往他傷口上撒鹽:“是啊,像你這種人,你根本不配擁有孩子。”

“難道,你也想讓你的孩子生下來被人罵是野種?”

話音未落,他已經將我壓在了病床上。

我想要掙開,他的吻落下。

吻到最後,見我從最初反抗到呆滯地任由他宣泄,他忽然停止了動作。

他將我輕輕抱在懷裏:“對不起,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宋子俞,放過我,不好嗎?”

“我愛的人是你,簡宜,我們彼此相愛,為何要相互折磨?”

我想要笑出聲,卻引來陣陣輕咳。

“宋子俞,事到如今這話你是怎麼說出口的?”

我用力推他,他沒有任何防備,被我推倒在地。

白皙的雙手摁在碎玻璃上。

我這才注意到,他赤足的雙腳也沒好到哪裏去。

全是血。

“這個孩子,你本就和我一樣不想要,又何必跑來我麵前惺惺作態?”

宋子俞卻傻站在了原地。

“你說,什麼?”

“宋子俞,你說你愛的人是我,那白佳佳呢?”

我再次出聲提醒他:“你已經和她結婚了。”

宋子俞動了動口,很久後,他開口了,聲音很輕:“我不會放棄你。”

我自嘲道:“所以,你是要我繼續做你身邊見不得光的情人,讓我做這世間最讓人不恥的小三?”

*

我和宋子俞再次不歡而散。

我沒想過白佳佳會主動找我。

這是我和白佳佳第一次見麵。

我本以為,她會像之前我遇到的客戶一樣。

發現自己的丈夫在外麵有了別人,會歇斯底裏地和我爭吵。

或者直接衝我動手,罵我不該插足他們的婚姻。

再善良,也會潑我一杯水,來借此平複自己心頭的怒火。

可她沒有。

她看到我,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對不起,害你受苦了。”

“白小姐,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膝蓋上的雙手絞的泛白。

白佳佳生的很美,卻又不是被世俗定義的那種美。

她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清冷。

她和宋子俞一樣,都是很聰明的人。

“宋子俞很愛你。”

我搖搖頭。

“白小姐,不,應該是宋太太,您大概誤會了。”

明明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可她卻說是自己破壞了我和宋子俞。

“我從來沒見過他會為了誰,變成這副模樣,簡小姐。”

沉默了很久後。

她看著我,手指輕叩桌麵:“簡小姐,我們坐下好好談談吧,如何?”

——

外麵又下雨了。

我站在台階前,微微踮腳,伸手去接雨水。

雨幕裏,遠遠出現一輛熟悉的車。

很快,我看到宋子俞下了車,快步向我走來。

頭頂多了一把黑色的大傘。

我還沒說話,就被他整個人擁入了懷中。

他脫了圍巾,將我裹起來。

又抬手,緊了緊自己的風衣,我可以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

“剛出院還沒恢複,出來也不知道帶傘,傻站在這裏做什麼,嗯?”

鼻尖傳來他衣服上淡淡的香味。

是我慣用的果香香水。

我靠在他溫暖的胸膛上,用力吸吸鼻子:“來等你下班啊。”

他似乎是沒想到我會忽然變的這麼溫柔。

畢竟,我已經很久沒有和他這麼和平友好的相處了。

都已經快忘了,上次和他這麼親近,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我看到他緊蹙的眉終於舒展開來。

他將我攔腰抱起來,直接向別墅的電梯走去。

我被他抱在懷中,不安分的晃動著雙腿。

腦海裏,又想起和他初遇時的畫麵。

電梯到了。

他微微附身,示意我開門。

我抬手,熟練地解開指紋鎖。

看到被我精心裝扮的房間和麵前的燭光晚餐,宋子俞笑:“怎麼忽然準備了這些?”

“宋子俞,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他一臉寵溺。

宋子俞將我輕輕放在沙發上,半跪在地毯上幫我脫了鞋,換了棉拖:“當然記得,是我和你初遇的日子。”

那頓晚餐異常的溫馨。

我和他聊起很多曾經的過往。

被我逼著喝了兩杯酒的宋子俞醉的腳步不穩,他抱著我走向了大床。

窗外,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圓。

“小宜,你終於原諒我了,是不是?”

他看我的目光,格外柔軟。

我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眉眼含笑,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地板上,淺淺幾道,月光影子。

身邊,宋子俞睡的很沉。

我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

他似乎第一次做了美夢,嘴角還隱隱帶著笑意。

電梯門打開,我回頭望了眼緊閉的房門。

“宋子俞,再見了。”

這次,是真的再見了。

*

在很早很早之前,關於愛情,我有很多向往。

也有很多自己的標準。

總之,對於未來遇到的愛情,我有太多期待。

但無論哪一種,都不會是愛上別人的丈夫。

我自幼生活在一個幸福的家庭,雖然家庭條件一般,可我的父母很恩愛。

我七歲那年,我媽媽意外發現我的父親在外有了新歡。

為了自己口中所謂的真愛,他和我媽媽十年的感情走到陌路。

我哭著抱著他的大腿求他不要離開,可他隻是冷漠的推開我,告訴我:“我與你母親,不過是少不更事,我早已愛上了別人。”

他穿著一身名貴的西裝,與周圍的一切,顯得格格不入。

我哭到喉嚨沙啞。

我媽隻是拉著我,在雨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站了整整一夜。

她警告我:“簡宜,你給我記好了,這世間最不應該輕信的便是男人口中的愛情,愛情這場局,逢賭必輸,沒有例外。”

和我爸離婚後,我媽一直鬱鬱寡歡。

後來,她死在某年深冬的除夕夜。

我媽留給我最後的遺言是:“那個破壞我們家庭的狐狸精,她一定不得善終,簡宜,你幫我好好看著,看看她最終到底會落得什麼結局。”

我抱著她的骨灰盒,找到我爸的新家。

那是一棟很漂亮的小洋房。

透過窗戶,我看到他們其樂融融地圍在一起吃團圓飯。

他們好像在唱生日歌。

我爸的懷中,坐著一個和我差不多年紀的女孩。

她戴著生日帽,正閉著眼睛吹蠟燭許願。

那個女孩雖然不愛笑,可她從出生就注定是公主。

我冷笑,替我媽不值。

那晚,我的腦海裏一直回蕩著我媽和我說的那些話。

心中,關於年少懵懂向往愛情的那團火焰,徹底熄滅。

我最討厭的便是破壞別人家庭,插足別人感情的小三。

所以,我大學選專業,畢業成為一名小三勸退師,都與此有關。

可我沒想到,我深深愛著的人,卻是別人的丈夫。

而我,則成了自己生平最討厭的,小三。

*

遇見宋子俞的那年,我剛畢業工作沒多久。

在一家公司做小三勸退師。

某天,我接到了一筆金額很大的訂單。

從林卉口中,我得知她與她丈夫青梅竹馬,自幼便被兩家長輩定下婚事。

結婚多年,兩人的關係始終相敬如賓。

直到,林卉意外在自己丈夫手機裏發現他疑似出軌的短信。

為了成功完成任務,我在她丈夫公司的樓下蹲點了半個月,都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

某天淩晨兩點,我撞見男人開車直奔一家私人會所。

緊接著,我看到他和一個陌生的男人並肩進入會所。

之後的很多天,依舊如此。

兩個大男人,同進同出,形影不離。

我還從未碰到過如此棘手的情況。

之前聽了太多林卉的描述,但我從來沒想過自己這次要勸退的小三居然是一個男人。

似乎還是個長的很好看的男人。

對此,我查閱了各種專業書籍,甚至去各大網絡平台搜集類似的現實案例。

結果隻有一個——史無前例。

絞盡腦汁舉一反三後,我精心為這個男人製定了一套專屬方案。

決定親自下場拿下他,勸他出局。

在一個暴雨天,我在馬路上成功的上演了一出美救英雄。

我替宋子俞擋下了街邊流氓砸向他的啤酒瓶。

“帥哥,你長得這麼好看,留個微信好不好呀?”

下一秒,卻腳底打滑,整個人狠狠摔在了泥水裏。

狼狽的徹底。

我這人最大的優點便是不願認輸,有耐性。

會所送花,深夜在醫院假裝偶遇,強行陪護……

在帖子裏學來的各種追人方式都用了,但是宋子俞軟硬都不吃。

我追了他整整兩個月,卻連他的微信都沒加上。

那天,我無意中看到他錢包裏的身份證。

晚上,我在會所門口堵住他,帶他去看給他準備的驚喜。

“我承認,我確實沒有動手天賦,我用完了半袋麵粉,做了快四個小時,才做出這個勉強能拿得出手的蛋糕。”

宋子俞的眼睛亮晶晶的。

像玻璃彈珠。

我給他唱生日歌,讓他吹蠟燭許願。

“你最想實現的願望是什麼?”

宋子俞似是很認真的想了想,漫不經心的笑道:“或許是,想嘗嘗你提過的冰淇淋的味道。”

“你從來沒吃過冰淇淋?”

看著他真誠的目光,我想,他會去做謝總的情人,大概是有什麼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吧。

連冰淇淋都沒吃過的人,他的生活一定過的很悲慘。

咬了口草莓冰淇淋,在我跑了半個南城幫他買來點燃的煙火下,我歪著頭問他:“還有什麼是你想做沒做過的事情,說出來聽聽,今晚我都幫你實現。”

他卻忽然靠近我。

我們兩個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的很近。

我眨眨眼。

他微微低頭,溫熱的指腹幫我擦去了嘴邊的奶油。

“簡宜,謝謝你。”

心跳,似乎停跳了一拍。

認識他的三個月零三天,我成功的加上了宋子俞的微信。

*

那天後,我繼續再接再厲,開啟攻略宋子俞的計劃。

我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對我那些微小細節的變化。

可隻有我知道,似乎態度改變的人,不止他。

還有我。

那天,我追著他去了某個商圈大佬的海邊生日聚會。

我已記不清當時發生了什麼,他和別人起了爭執。

“不就是個野種嗎,穿的再好有什麼用,被自己父親器重,也還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我衝過去,擋在他麵前:“你以為你把自己放在道德製高點來批判別人,你就很高貴嗎?”

拉扯間,有人將宋子俞推入了海裏。

等我本能地跳水去救他時,我才想起來自己根本不會遊泳。

結果,我反被他救上岸。

“你又不會遊泳,跳下來做什麼?”

“我當時什麼也沒想,倒是你,怎麼傻傻的站著不動被人推……”

我似乎聽到他聲音很輕的說:“早就習慣了。”

他忽然回頭看向我。

我和他目光對上。

我說:“他們這種行為就是惡意暴力行為,被人欺負就應該反擊,怎麼能默默承受,還當成習慣?”

我告訴他,下次如果再有人欺負他,一定要當場反擊回去。

在海邊,他和我講了一個故事。

一個從出生就不被祝福的私生子,自幼被人欺負,習慣了周圍人的白眼……

後來,他的母親意外去世。

如果,他那天沒有像往常一樣聽她的話去乖乖買菜,是不是他就能救回她。

那時,他抱著他母親的遺體時就發誓,他一定要讓傷害她母親的人,都付出代價。

“他的母親不會怪他的,他的母親一定希望他快快樂樂的活下去,替她活下去。”

我說:“這一切不是他的錯,每個人的出生,都無法選擇。”

他看著我的表情,很複雜。

我們一起坐在海邊看日落。

夕陽西下,風光如畫。

腦海裏,不合時宜地湧現,被他救上岸時,那很像接吻的,人工呼吸。

我用力甩甩頭,告訴自己不要忘記本心。

因為落水,我當晚在海邊酒店高燒到四十度。

燒的迷迷糊糊間,我給住在隔壁房間的宋子俞打了微信語音。

聲音軟糯,含糊不清。

我和他說了很多胡話。

什麼他長的很好看,但為什麼會給一個男人當情人。

說我追他追的如何辛苦,他是不是石猴變的,才會那麼久依舊水泥封心。

說著說著,我又想起了自己的使命:“都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追了你那麼久你沒感覺也行……我救了你兩次,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後別給人當小三了。”

“我知道,你講的那個故事說的是自己,可是宋子俞,做小三是不對的,你知不知道?”

電話不知道是什麼時間掛掉的。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

我看了一眼坐在病床前,雙腿疊放的宋子俞。

不經意間,瞥到他右手手腕上戴的表,價格至少四位數起步。

我又恍惚想起,林卉提及自己丈夫用兩人共有財產幫第三者買各種奢飾品的事情。

想到他往日的吃穿用度,似乎是很多人望塵莫及的。

不行不行。

我一定要想辦法勸他早日回頭,及時止損。

從醫院裏出來,宋子俞始終一言不發。

想說的話,在我嘴邊滾了又滾。

終於,我鼓足勇氣,開口。

“宋子俞,認識那麼久,我們現在可以算朋友了吧?”

*

宋子俞沒有出聲反駁我。

而是用眼神示意我上車。

“是朋友的話,你聽我一句勸……”

我繼續苦口婆心地勸他回頭是岸,和他分析利弊。

“就算你喜歡男人呢,也沒有錯,可你不能去找一個有婦之夫吧?林總和謝總結婚多年,兩人感情深厚……”

麵前的男人卻直接停下車,將我丟了出去。

我用力扒著他的車窗,不鬆手:“再說了,你長的這麼好看,去找點什麼正經工作不好?”

“憑借這張臉,買房子說不定都能做成銷冠。”

他強行要搖上車窗,我死活扒著車窗不鬆手。

手指被車夾到。

他立刻下車。

十指連心,疼的我雙眼含淚。

他好像生氣了。

“簡宜,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

下一刻,身邊傳來一道男聲。

“宋總,這位是?”

我回頭,對麵撐著一把傘看戲的男人,是林卉的老公。

而他的身邊,林卉正挽著他的手臂笑的很甜。

“這位小姐似乎對我們的關係有些誤會。”

宋子俞似是故意,聲音帶著戲謔:“她以為我是破壞您和林總家庭的男小三。”

這下,換林卉先笑出了聲:“什麼?都是誤會,都是誤會,簡小姐,正式介紹一下,這位宋總,是和我們公司合作的重要甲方爸爸。”

雖然我遇到過各種尷尬的場麵,可是認錯第三者,還是生平第一次。

回想了下,我和宋子俞這幾個月的相處。

我隻能回過去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林卉將我偷偷叫去一旁:“簡小姐,之前那件事情是個誤會,是有人故意想要離間我和老謝的關係,讓我們夫妻兩人感情破裂。”

“前麵給你交的定金,就當作我對你的補償,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她說完,就挽著男人的手一臉甜蜜的走了。

徒留我傻站在原地,尷尬地用腳趾摳城堡。

“所以,你之前問我有沒有女朋友,要追我,也隻是為了幫林總挽救婚姻?”

我點點頭。

“所以,你之前救我,都隻是因為你的工作?”

我點頭,又搖頭:“不是的。”

我說的很小聲:“那天會跳下水救你,確實是本能,我那時根本想不了那麼多。”

越想越愧疚:“對不起,我誤會你那麼久……既然誤會已經解除了,那我就先走了。”

他卻忽然叫住我。

“簡宜,以後我們還會再見嗎?”

我苦笑:“應該不會有人喜歡和我們這種職業的人,有太多交集吧。”

宋子俞卻忽然朝我走來。

“之前你問我的問題,我現在可以回答你了。”

“我沒有女朋友。”

他在我麵前站定。

溫柔的,帶著某種誘惑,衝我伸出手:“那不如,我們換個身份,重新認識一下。”

直覺告訴我,現在的氣氛,不對勁。

我咽了咽口水。

“簡小姐,你願意成為我的女朋友嗎?”

*

我拒絕了宋子俞。

那日,我果斷拒絕他後,落荒而逃。

可是宋子俞卻一反常態,鍥而不舍。

仿佛,我和他之間角色對換。

各種偶遇出現在我眼前的人,成了他。

買花送禮物的人,也成了他。

逃避的那個人,成了我。

我告訴自己,當初接近他,不過是為了工作。

很早之前,我媽就教過我的,愛情這場局,入局必輸。

所以,我不能動心。

可是,宋子俞的耐心似乎比我還要好。

遇見宋子俞之前,我也遇到過不少追求我的人。

他們有人說喜歡我的倔強,有人則是被我常年霸占年紀第一的學習能力吸引。

也有人,是對我工作後在圈子裏接單的百分之百成功率所折服。

追人的方式也是花樣百出。

隻不過,他們再濃烈的告白追求期限,最持久的時間,也超不過半個月。

那時我想,男人,都是一樣的。

可是,宋子俞不同。

他強勢卻不失溫柔,噓寒問暖又嚴守分寸。

他的陪伴和付出,總是默默不求回報的。

月經期幫我備好的紅糖水,包包裏被提前放好的雨傘……

有次,我吃錯東西腸胃炎,半夜上吐下瀉。

宋子俞在外地出差,用一等座和別人換站票趕最快一趟高鐵回來。

他抱我去醫院時,臉上是遮不住的疲憊。

有幾次深夜,被暴雨驚醒,我都可以看到一輛熟悉的車,默默守在我樓下。

雨幕中,車燈一閃一閃。

雖靜默無聲,卻讓我徒然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被他動搖的呢。

大概是某次工作接單,被人惡意威脅,持凶上門。

那夜的雨下的很大,男人衝我揮刀的那一刻,我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宋子俞的名字。

沒想到,下一秒他居然真的出現了。

他將我牢牢護在懷裏,擋刀的手留了很多血。

他隻是和我說:“小宜,別怕。”

我靠在他胸膛,清晰的聽到他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聲,重合在一起。

那晚,他沒有離開。

那道傷口很深。

差一點兒,隻差一點兒就傷到了動脈。

我笨拙地幫他處理傷口,卻似乎弄疼了他。

我被嚇的心驚膽戰,他隻是笑著逞英雄,說還好受傷的人不是我。

他的衣服被雨水打濕,我也沒好到哪裏去。

直到我被他困在沙發一角,吻落下,那一瞬間,我認命般閉上雙眼。

任由那個吻加深。

我想,果然,沒有人能逃過,所謂英雄救美的戲碼。

逃無可逃。

*

我和宋子俞也曾有過一段短暫的幸福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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