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救我!”蘇月仿佛看見救星般,兩眼放光。
人群中一對中年夫妻上前,男的穿著中山裝,沉著臉,頗具威嚴,女的倒是風韻猶存。
這應該就是蘇建國和沈玲玲了。
蘇月也停下手,除了眼睛裏有淚花閃動,看不出什麼傷口,倒是蘇令秋被扯地頭發淩亂,顯得落盡下風。
蘇令秋搶先一步擦了眼淚,哽咽道,“爸,我不是故意打妹妹的,隻是她實在欺人太甚......”
這句話讓蘇建國心裏不是滋味。
蘇令秋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前妻在時那也是放在手心裏捧著長大的,後來前妻離世,他也升任了組長,才遇到沈玲玲。
沈玲玲一再和他保證,會把蘇令秋當親生女兒,他才娶了他,隻是自從有了二女兒沈月,還有小兒子蘇仁以後,他就忽視了大女兒。
今天夜裏,蘇月焦急地跑來說蘇令秋遇到了危險,他和沈玲玲立刻前來,才看見了這樣一出戲碼。
“你叫我說你什麼好!”他伸出手,戳著蘇月的腦門兒,恨鐵不成鋼,“給你姐道歉!”
蘇月傻眼了,聲音細若蚊聲:“爸......你是不是說反了......是她打了我。”
她也想證明,可蘇令秋那個小賤蹄子專往那些地方掐,這麼多人她又不能掀衣服。
沈玲玲施施然拉了蘇建國一把:“建國,你嚇著孩子了。”
沈玲玲的視線落在蘇令秋的臉上,臉倒還是這張臉,但就和換了個人似的,難道今日突然開竅了?
她勸慰道,“說到底都是一家人,誤會解開就好了,月月也沒什麼壞心思,難道你還真的要計較不成?”
這番話說得真有水平,三言兩語就把精心謀劃的算計說是誤會。
要不是苦主是自己,蘇令秋都想拍手叫好了。
“阿姨,您別擔心,我爸不會把她怎麼樣的。”蘇令秋伸手胡亂地抹了一把淚,“您說得對,月月單純,今天大家還我清白了,沒事的。”
情到深處,蘇令秋消瘦的身子晃了晃,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但我今天真的有點累了,您要不先帶月月回去休息吧。”
果然,聞言蘇建國有些軟和的態度一下子又強硬起來。
他不顧沈玲玲勸說,拔高音量,目光像是要吃人一樣,“我再說一遍,給你姐道歉!”
所有人都震了震,蘇令秋也不例外。
蘇月死死地攥緊拳頭,指甲陷入肉裏。
“道歉?想都別想,我沒錯!”蘇月色厲內荏地丟下一句狠話,捂著臉跑了出去。
沈玲玲反應過來後,便拽著蘇建國追了上去。
轉眼間,又隻剩下蘇令秋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眾人互相看看,安慰了蘇令秋幾句,邊散場邊唏噓,有親媽和沒親媽果然不一樣。
料想過了今日,蘇月禍害姐姐的名聲就要傳出去了!
蘇令秋關上門,長舒一口氣。
她快步走到角落,一把扯掉男人身上的蛇皮袋,臉上帶著幾分歉意,“你沒事吧?”
要不是蘇月那個挨千刀得下藥,她怎會稀裏糊塗地睡了個男人?
裴錚站起身活動,他早已聽清來龍去脈,沉聲開口:“雖是蘇月設局,但我......”
他比蘇令秋高大許多,能輕鬆看見蘇令秋雪白的肌膚上被遮掩的紅痕。
想到剛剛的軟玉在懷,裴錚耳尖燒紅地厲害,他下意識別瞥過頭去,不敢再看。
他記得,她剛剛又抓又撓,在他後背也留下了不少痕跡,此刻帶來輕微的癢意,心弦也跟著微微顫動。
“今天的事,”裴錚閉了閉眼,再看向蘇令秋時,神色鄭重:“今天的事是我失了神智,我會給你個交代。”
蘇令秋心裏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她急忙推拒:“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你也別往心裏去。”
裴錚是書中配角,寥寥幾筆隻寫他因為這事被通報批評後,遺憾地結束了科研生涯。
但她也看得出來,裴錚是個有擔當,有責任感的好男人,她希望他能不受這件事的影響,專心研究,大有作為。
況且,她對貞-潔什麼的,並不太看重,誰占了便宜還不一定呢。
不過,蘇令秋有些回味,裴錚的身材還是可圈可點的,學習速度也快,眨眼間就逆轉了攻勢......
蘇令秋臉燒得慌,要不是意誌堅定,恐怕真有些控製不住。
見她拒得果決,裴錚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在此之前,蘇令秋隻是他未婚妻的姐姐,雙方隻見過幾麵,甚至一開始他還懷疑是蘇令秋給他做局。
直到剛剛,兩人發生關係後,她能巧化危機,聰慧過人,不僅護住了她自己的名聲,也......周全了他。
但他也看得出來,蘇令秋並非假意推辭,她是真對他無意,不願嫁他。
裴錚垂下睫,斂了神色,“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
他看得出來,她在蘇家過得不好,今天她又擺了她們一道,指不定會怎麼打擊報複。
想到這,裴錚眼裏充斥著戾氣。
今天蘇家欠她的,他會替她討回來。
“幫忙?”蘇令秋眼睛亮了。
那還真有一個!
偉大的領袖早就說過,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如今蘇月就好似喪家之犬,她豈能放過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