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篇看下來,薑停鳶攥著手中的信紙怔了半天。
隨後又忙不迭拿起玉瓶仔細端詳了一會兒。
乖乖!
這瓶子竟然可以通古今?
原來那些餅幹和水都到他便宜兒子手裏了,現在她的便宜兒子想要和她做交易,用銀錠換糧食和水?!
不過是幾桶水和幾塊餅幹就換來了兩塊銀錠,和白撿有什麼區別?
賺大發了!
薑停鳶雖然是生意人,但良心尚存,總覺得那點兒東西就拿人家兩錠銀子有點過意不去,幹脆在家裏搜羅了半天,將所有的零食、餅幹全部放進去了。
放完後仍有些良心不忍,將家裏的米麵、冰箱裏的肉菜一股腦兒全放進去了。
起先薑停鳶還擔心肉太大了放不進玉瓶,沒想到將東西放在玉瓶上方會直接吸進去,就像銀角大王的紫金紅葫蘆一樣。
一個小時之後,家裏任何能吃的東西都沒有了,就連從姥姥家搬來的鹹菜缸子都被薑停鳶放進去了。
薑停鳶摸不準對方缺什麼,要多少糧食,價格應該怎麼算,幹脆也寫了一封信過去,隨後說了今晚會給他送到。
信件剛放進玉瓶,電話就響起。
“薑老板,怎麼還沒到?你那批貨還出不出手了?先說好,得給我們再讓兩折。”
“不好意思,我不賣了!”薑停鳶掛斷電話,將人給拉黑了。
......
禺城。
謝元灼看著各地知縣送來的信件,長眉越擰越深。
原本藩地受災不是這麼嚴重,但一個月前衛河上遊的連城突然開始修建堤壩,導致河道堵塞,水流量減少了一大半。
放下信件,謝元灼盯著那個玉瓶看了好一會兒,可惜沒有任何動靜。
門突然被敲響,還未等他出聲,常青就怒氣衝衝的進屋了。
“王爺,前幾天那群帶著妻兒老小泅渡過江去連城的人被抓了,連城官兵搶了他們的家產,將人打了一頓給趕回來了!”常青怒不可遏,“那群官兵居然趁夜將人趕到了江裏,好在咱們巡邏的兄弟看到後給人救回來了,去的時候有兩百多人,如今隻回來了四十多人。”
謝元灼也是怒火中燒,“太過分了,竟然連無辜的百姓都不放過!”
當初嶺南還未受災,他們每年交的糧稅都是各個藩地裏最多的,現在他們受了天災朝廷不支援也就罷了,竟然還想趕盡殺絕。
“王爺,依屬下之見不如夜襲連城搶糧食,能搶多少算多少,總比在這裏坐以待斃好。”
“不行。”謝元灼再次拒絕。
眼下正是連城看守最嚴的時候,朝廷必定會暗中調兵馬過去,夜襲連城不如去往西一些稍窮一點的黎城,至少看守沒有這麼嚴。
常青有些暴躁的撓了撓頭,“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城外的樹皮草根都快被吃完了,百姓們吃什麼啊?難不成等天上掉餡餅啊。”
“砰——”
玉瓶裏突然蹦出一個包裹,撞上屋頂後包裹散開,白花花的大米灑了一地,緊接著玉瓶裏接連不斷的往外湧大米。
謝元灼反應極快,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布袋將米接住。
常青瞠目結舌,“天......天上真掉大米了。”
一旁的常柏抬頭望天,嘴唇顫抖。
“不…不隻大米......”
大米、麵粉、蔬菜、水果、鹹菜......
一刻鐘後常青抱著一個鹹菜壇子,再三確定,“王爺,您真就隻放了兩錠銀子?”
“嗯。”謝元灼看著這些糧食也有些驚訝。
賺大發了!
“還是咱先王妃好!”常青嘿嘿笑了兩聲,“誒,王爺,這裏有一封信。”
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信,謝元灼大喜,連日來的愁容一掃而空,“常青,傳令下去,每家每戶讓家中婦孺明日午時在城東市場排隊領糧食和水。”
“是。”常青猴一樣的跑出去,剛到院子又折回來了,“王爺,為什麼要讓家中婦孺領糧食?這種活男人就不能做?”
謝元灼放下手中的毛筆,問道,“那群渡江的百姓回來的都是什麼人?”
“大都是些青壯年,很多婦孺還沒等過江就死了。”常青解釋。
“婦孺體力本就比不上男人,在災荒年能活下去本就不易,有些男人為了自己能吃飽會搶妻兒的糧食。”謝元灼解釋道。
常青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些負心漢為了領下一次的糧食,一定會給家中婦孺一口飯吃。”
“恩。”謝元灼點頭,開始看賬本盤算庫房裏的金銀珠寶。
“誒,不對啊。”常青摸了摸頭,“王爺,有的男人家中沒有婦孺怎麼辦?難不成活活餓死?”
謝元灼將手裏的賬冊卷成筒在他頭上敲了一下,“你當戶籍是用來做什麼的?還不快去傳令。”
常青走後,謝元灼將準備好的東西一個勁兒的往玉瓶裏扔。
除了銀錠和金錠以外,還有一些時興的金釵玉飾。
母妃最愛漂亮,這些東西少不了。
拿起最後一支八尾鳳釵時,謝元灼動作停頓了片刻,而後才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
這隻鳳釵是他母妃的陪嫁,說是要留給他未來王妃的。
......
薑停鳶仔細的算了一下,她那便宜兒子信裏說要一萬石的糧食,按照現在的算法大概需要一百二十萬斤,還有數不盡的水。
不知道他那藩地有多大,有多少人,這一百二十萬斤糧食能吃幾天,超市積壓的庫存不夠,後麵還得重新買糧。
正在她聯係供應商時,玉瓶突然傳出了動靜。
金錠、銀錠、耳環、戒指、簪子一股腦的往外冒!
最後還有一張紙,上麵寫著“多謝母妃”四個字。
“!!!”
薑停鳶眸色一亮!
賺大發了!
最後的一支八位鳳釵極為精致,金線上穿著幾顆碩大的珍珠墜在鳳釵下方,起了畫龍點睛的作用。
思忖片刻,薑停鳶將那支八尾鳳釵鎖進了保險箱裏,以後當作傳家寶肯定能值不少錢。
至於其他的首飾正好賣了換錢,接著買糧食和她那個便宜兒子做生意。
薑停鳶將東西拍照發給姥爺請他估價,借口還是老一套說辭有人拿這個抵貨款。
抱著玉瓶出門後,薑停鳶才想起鑰匙還在她那個便宜兒子那兒。
算了,下次讓姥爺把備用鑰匙給她寄過來吧。
薑停鳶沒有去超市,而是直接去了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