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浩峰不敢鬆開對鄭琳琅的攙扶,就怕柔若無骨的她,隻要倒下去便會碎落一地。
於是梁浩峰更加心疼。
他衝著梁允炸裂般的咆哮起來:“梁允!原來真是你把你弟妹擄到了這裏!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鄭琳琅冷眼旁觀,屋子裏還有好幾個下人呢,梁浩峰果然是不要臉到了極致,竟把話挑的這麼明顯。
梁鬆柏頓時覺得臉上掛不住,雖然也曉得他兒子理虧,但在這個時候是絕不能認慫的。
於是他冷聲道:“世人都曉得允兒是個傻子,他能做什麼?梁浩峰!你怎麼不先問問你的新嫁娘,是不是嫌棄你像狗一樣的身份,才故意攀附我的傻兒子,也好為她自己謀得榮華富貴!”
“伯父!我一直以為您是個明事理的人!可您卻會說出這等厚顏無恥的話!我自然曉得我堂兄是個傻的,我可以念在他傻不將他告官,但我至少得弄清楚真相!”梁浩峰氣的一甩袖子。
繼而,他又義正詞嚴道,“伯父自恃您是永平侯爺府裏的副將,便要以權勢逼得侄兒退步嗎?那侄兒拚死也要見到侯爺他老人家,讓他為侄兒主持公道!”
梁鬆柏一聽梁浩峰把永平侯給搬出來了,立馬有了些慌亂。
雖然他覺得以梁浩峰的卑賤身份,永遠都不可能真正見到永平侯爺,可也怕萬一。
他不能拿他的前路賭,哪怕輸的幾率隻有百分之一。
梁鬆柏按捺了自己的暴怒。
他努力擠出幾分笑臉來:“賢侄說哪裏話?伯父隻是護子心切,你堂兄他受了無盡的苦,你也曉得伯父心裏的痛不是?既然你說念在你堂兄傻不將他告官,就隻是想要弄清真相,那咱們一家人坐下好好聊聊,可別讓旁人看了笑話。成不?”
梁浩峰就等梁鬆柏的這句了,於是假意勉強的答應下來。
鄭琳琅可不想再聽這叔侄倆那些不要臉的談判,她泫然若泣:“夫君,你同伯父出去談吧,奴家想收拾一下自己。嚶嚶嚶......您可否把梁三公子也帶出去?雖說這是他的房間......”
鄭琳琅說到最後,覺得淚水來的太少,便幹脆用雙手掩麵,裝出一副泣不成聲的模樣。
梁浩峰內心錐痛到不行,他很想將梁允那個傻子給千刀萬剮,可他的翅膀終究還沒硬到那般肆意的程度。
他隻能打掉牙往他自己肚裏吞。
他越來越恨他自己,同時也有些恨鄭婉玉了。
他身旁的通房丫頭有兩個,因何鄭婉玉不能用他的通房丫頭做誘餌,把梁允拖下水,卻偏偏要用他明媒正娶且還未嘗過鮮兒的妻子!
他是不喜歡鄭琳琅,他倒是想娶鄭婉玉,可鄭婉玉哭哭啼啼的那麼多借口,他怎麼突然就覺得那些借口不可信了呢?
鄭琳琅很怕梁浩峰會賴著不走,她也很怕櫃子裏的那浪蕩少年犯了倔闖出來,所以她提心吊膽。
直到梁浩峰啞著嗓子答應下來,並把梁允給拖了出去,然後,梁鬆柏也跟了出去,鄭琳琅才鬆了口氣。
那些下人們都是有眼力見的,自然不用等主子吩咐,就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