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一番,寒緋櫻正要去奉茶。
“少夫人,茶水準備好了,老夫人已經在蘭房等你了。”
青兒過來通報了,寒緋櫻便隨她一起去了隔壁蘭房。
趙家原本也算人丁興旺,自從雲國與漠北再河西大戰之後,趙泰的父親以及兩個哥哥都戰死沙場,其母親也鬱鬱而終,這家裏就剩下了趙泰和他奶奶孫氏。
在寒緋櫻的記憶裏,孫氏雖然沒有趙泰那麼狠毒,但是對趙泰所作所為視而不見,也算得上助紂為虐。
正好,這一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搞垮寧國侯府她也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蘭房的屏風前,擺著一套梨花木的桌椅。
孫氏板著臉,對於新過門的孫媳婦沒有一絲笑臉,按照以前的規矩,她這是在立威,即便寒緋櫻是相府的大小姐,到了侯府也該對她恭恭敬敬。
她身旁的侍女手裏端著托盤,青花瓷的茶盞彌漫熱氣。
寒緋櫻嘴角浮起笑意,欠身行禮。
“孫媳見過奶奶,祝奶奶福壽安康。”
孫氏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奉茶吧。”
寒緋櫻瞧了一眼茶盞,知曉這茶碗是被沸水煮過的本來就燙的不行,再加上熱茶不斷傳遞熱量,端起來不出片刻,手上就要起泡了。
前世這老太婆故意不接茶碗,害的她手過了半個月才好。
但這一次,不一樣了。
寒緋櫻伸手端起茶碗,果然燙的不行。
“奶奶請用茶。”
孫氏又是用鼻音‘嗯’了一聲,卻不伸手。
寒緋櫻心中冷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隻見她指尖一挑,茶碗便在空中轉了個圈,滾燙的茶水全都潑到了孫氏的衣服上。
“哎呦!”
老太婆一張臉頓時褶成苦瓜,嘴裏直吸涼氣。
“奶奶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寒緋櫻裝出慌亂的樣子,手再老太婆的衣服上趕,熱水迅速在衣服上彌漫開來,燙的老太婆險些蛻了一層皮!
立威不成反被燙傷,孫氏惱火至極。
“混賬東西,虎妞,掌嘴!”
虎妞是孫氏的貼身丫鬟,長的虎背熊腰,看著又胖又蠢。
得了孫氏的命令,虎妞伸手就過來抓寒緋櫻,雖然體型上有些差距,但是她精通醫術,對人體構造十分了解,她單手抓住虎妞的手用力一擰,虎妞的胳膊便發出咯嘣一聲。
孫氏見狀渾身一哆嗦,這相府的小姐怎麼這麼厲害。
“疼疼疼!”虎妞半跪在地上,哀嚎道:“老夫人快救救我!”
孫氏杵著拐杖站起來,厲聲責罵,“寒緋櫻!你還有沒有一點規矩,當著老身的麵如此造次!”
寒緋櫻嗤笑一聲,“奶奶,別說我不給你麵子,你在茶盞上做了手腳想讓我難堪,我不過是以牙還牙,真當相國府的人這般好欺負?”
孫氏臉色變了又變,沒想到寒緋櫻竟然看透了她的計劃,而且還搬出了相國府,這倒叫她不好發難了。
“哼,孫媳婦,不是老身故意為難你,隻是昨天晚上你房間裏沒有動靜,可是不願意給我侯府開枝散葉。”
一聽這話,寒緋櫻臉都黑了,這老太婆要不要臉,昨天晚上居然聽牆根!
“奶奶,瞧您這話說的,嫁夫隨夫,嫁狗隨狗,這是小孩都懂得道理,非是我不願意為侯府開枝散葉,是你那孫子......不行!”
她故意頓了一下,再最後兩個字上咬重了音節。
孫氏聽聞此言心都涼了,自家可就剩下趙泰這一條血脈,他居然身體還不行?
門外的丫鬟們豎著耳朵聽到這個消息,表情頓時古怪起來。
很快侯爺不行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寧國侯府......
傍晚時分,趙泰從外麵回來,意氣風發,因為今天蘇梅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
剛剛邁過門檻,一陣議論聲擺從角落傳來。
兩個家丁扛著掃把嘻嘻哈哈,“聽說了嗎?侯爺那方麵不行!”
趙泰額頭青筋直跳正要發難,不遠處打著繃帶的虎妞風風火火跑了過來。
“侯爺,老夫人要見你!”
趙泰冷哼一聲,記下了兩個家丁,快步來到孫氏蘭房。
他前腳一進門,孫氏連忙走了過來,緊張的問道:“泰兒,你老實跟奶奶說,你那方麵是不是不行!”
趙泰:“???”
“奶奶你聽誰胡說八道!”
孫氏一臉焦急,“那你要是沒問題,昨晚上為何不行房?”
趙泰麵露難色,猶豫再三說道:“奶奶,有個事我要告訴你,你可別生氣......”
片刻後,孫氏氣的七竅生煙。
“你......她是……”
孫氏話說一半,連忙壓低了聲音,“你私通也就罷了,怎麼還弄出個孩子來!”
趙泰露出無賴的表情,“反正孩子已經生下來了,寒緋櫻等我利用完之後肯定是要一腳踢開的,我和蘇梅才是真心相愛。”
孫氏麵沉如水,之前大孫子要娶蘇梅的時候她就持反對意見,那女人一張狐媚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果然如此。
“孩子現在在哪?”
“我在京城租了個院子,暫時養在哪裏。”
孫氏聞言歎了口氣,“到底是趙家的血脈,接回來吧。”
趙泰麵露喜色,“那寒緋櫻那邊......”
孫氏寒著臉,心裏已然有了算計。
晚上,寒緋櫻剛進了膳廳,便聽到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她淩厲的目光掃向趙泰,這廝果然把孩子抱回來了,和前世如出一轍。
孫氏擺著架子,漫不經心的說道:“過來吃飯,正好有件事要宣布一下。”
寒緋櫻笑吟吟走向嬰兒籃,伸手逗了逗孩子。
“奶奶,這孩子哪來的,跟侯爺倒是挺像的,不會是您老來得子,和他生了個兄弟吧。”
此話一出,趙泰和孫氏都怒了。
老爺子已經去世好幾年了,神他麼的老來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