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不受控製地飄到了畫室內。
時衍正站在畫架前,專心致誌地持著畫筆在畫板上繪畫。
他的麵龐寧和淡然,薑亦也在一旁看著入了迷。
畫室內安靜祥和,隻有空氣流動的聲音。
我飄到時衍身邊,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雖然我知道,我已經死了,他是看不見我的。
薑亦此時上前走來,眉眼悄然地向著時衍開口:
“我能試試嗎?”
她指了指畫板。
時衍最討厭別人碰他的畫作。
此時他聽了薑亦的請求,默默抬起手。
我以為他會冷眼拒絕,就像對待我那樣時。
他隻是淡淡擦去了薑亦唇邊的蛋糕漬,目光柔情:
“我帶你一起畫。”
他將她擁入懷中,持起她的手,握上畫筆。
人影重疊,十指緊扣。
薑亦的唇瓣慢慢向著時衍靠近
....
我轉過頭,慢慢飄了出來。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時衍還有這麼柔情的一麵。
我與他相戀五年,從來沒有被這麼溫柔以待過。
從前我也如同薑亦般熱情似火,可卻永遠無法融化時衍這座冰山。
時衍在我印象中,總是清冷,疏遠的。
我們是迫於家族聯姻才走到一起。
婚禮現場那日,他說我們的婚姻隻是明碼交易的冰冷商品。
這段感情,他永遠不會投入一絲情感。
那晚他捏著我的臉,語氣冰冷:
“穀意安,我們的感情隻存在於那兩本紅本子的姓名表上。”
“我永遠不會愛你。”
他說到,也做到。
結婚五年,除了不得不需要應付的場麵,時衍從沒對我多說過一個字。
突然畫室外有時衍學生的聲音傳來:
“老師!我這邊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您!”
“來了。”時衍轉身離去。
薑亦看著時衍的背影直氣惱地跺腳,惱極了這學生來的真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