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為命的奶奶在我考上大學那年死了。
死時模樣淒慘,遍體鱗傷。
隻不過撿了個精致的日記本,就給她招來了殺身之禍。
京圈大小姐隨手扔掉的東西,也不配被我們這種賤民回收。
後來,我放棄學業,成了大小姐身邊最乖順的男人。
她對我極盡溫柔:“乖,我可以給你我的全部。”
我笑了:“那你把命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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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深夜來電,要我帶上醫療箱去找她。
我立即起身,一分一秒都不敢耽擱。
抵達她家時,打開密碼門,就看見驕矜美豔的大小姐慵懶地躺在沙發上,身上鬆鬆垮垮隻穿著一件男士襯衣,一雙修長的大腿暴露在空氣中,格外引人遐想。
我卻知道這迷人的外表下藏著怎樣腐爛的心,滿腦子除了收斂起來的恨意,半分欲望也沒有。
我換了拖鞋,目不斜視走到她跟前,目光落在她的脖頸處,那裏原本是雪白光滑的,如今刺眼地存在著一個牙印,青腫滲血。
大小姐倒是好興致,居然如此縱容今晚的弟弟。
我一邊給她上藥,一邊暗自腹誹著。
當然,不忘記在麵上染上疼惜與傷心。
“沈總,這人也太不知輕重了些。”一句若有似無的抱怨,是在試探今晚“侍寢人”在沈茵心中的地位。
誰知沈茵並不生氣,嘴角雖然還帶著甜蜜,卻警告般地看了我一眼:“一會兒別亂說話。”
我還沒聽清楚,浴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走出來的男人隻圍著浴巾,那張臉正是我印象深刻牢牢記住的麵孔。
是林青雲,沈茵的白月光。
如今,看到他在這,我就立馬意會沈茵的傷是哪兒來的了。
我長得很像林青雲,否則當初沈茵也不會在酒吧對我一見鐘情。
“阿茵,這是誰?”林青雲眼裏滿是探究。
“隻是公司的秘書。”白月光回國前,沈茵就三令五申警告我,絕不能讓他知道我倆的關係。
隻是我才知道,兩人久別重逢,就迫不及待滾到一起去了。
林青雲走過我身邊時,他漫不經心推翻了茶幾上的花瓶,正巧落在我的腳上,疼得我麵容一下子扭曲起來。
“呀。”林青雲看著四分五裂的花瓶,不怎麼走心地道歉,“阿茵,我隻是看這個花瓶不爽,隨便碰了下,摔碎了你不心疼吧?”
沈茵叱吒商場,這種最基本的借代哪裏聽不出來,微微一笑:“物件兒而已,沒傷著你就行,碎了就碎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餘光瞥見我紅腫的腳趾時,她麵色不虞:“還不收拾了東西滾出去?沒點眼力見!”
我唯唯諾諾稱是,處理好碎片後退出。
很快,我就在門口聽到他倆毫不避諱的聲音。
我告誡自己要冷靜。
可腦海中全是奶奶死前的臉。
無助且撕心裂肺的痛,再一次湧上我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