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打掉這個孩子......”
護士疑惑地看著我。
“做人流也要白天醫生上班的時候......”
我再也坐不住了,醫院也讓我恐懼。
起身往外走,發現外麵正下著雨。
猶豫一秒後立即走進雨裏。
沒有人會來接我的。
陳正正在他的溫柔鄉裏。
這滂沱大雨似乎隻為我而下。
回到家後,陳正還沒回來。
剛走到衛生間門口,大門就被打開了。
陳正看著我,又看向一地狼藉,一臉不悅。
“回來也不收拾一下?”
“我的襯衫也不知道洗一洗,這個家要你有什麼用!”
他明明看著我,仿佛看不到雨水正順著發絲流下來。
陳正不滿地踹了下凳子。
“我不就是臨時去了巧巧那一趟麼,薑綰,你又要鬧?”
“什麼時候你才能像巧巧那樣成熟體貼!”
我握著門把手的手一滯,險些忘了,陳正的飲食起居都是我照顧。
他的襯衫襪子我洗,衛生我打掃。
今天為什麼沒給他洗襯衫?
我看了看包的像木乃伊一般的手。
陳正的眼神也落下來。
他尷尬地清了清嗓子,甩過來一個袋子。
“喏,止疼的藥,巧巧給你拿的。”
我撿起來看了一眼。
嗬,過期兩年了。
陳正看我表情不對立即怒了。
“要不是巧巧,我才不會這麼輕易原諒你,她還惦記著你的手傷,這世上最善良的人就是她。”
“你什麼時候懂得感恩啊!”
我將那盒藥丟在原來的位置。
“拿回去她自己用吧。”
原本坐在沙發上的陳正原地蹦起。
額頭青筋根根分明。
“薑綰你他媽就是不識好歹!這是巧巧特意去給你買的!”
“我隻是給她一套婚房,那又怎樣,錢是我的,我有權決定給誰花! 輪得到你陰陽怪氣!”
“薑綰,我就是平時對你太好了,給你嬌慣成這副賤樣!”
陳正一頓罵,罵得我心跳加速,呼吸不暢。
我知道這是抑鬱症的軀體化反應。
“陳正......你,讓我自己待會......”
彎著腰試圖緩一口氣,陳正卻不肯放過我。
“又開始裝,你除了裝病還會做什麼!”
陳正上來推搡了我一把。
“又想說什麼抑鬱症是吧。”
“我不會信你的鬼話了,你不是情緒不好,你是腦子不好!”
“你也不是有病,你是無恥!自私!毒婦!”
自從林巧巧回來後,陳正經常說我是毒婦。
還說我要將他拉入深淵,做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曾經我哭著求他聽我解釋,我希望他眼裏隻有我,是因為我愛他。
我怕他離我遠去。
如今,他說我是毒婦,說他要重情守諾。
那就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