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是個十八線小演員。
在他最窮困潦倒那年,我不告而別。
六年後,我滿心歡喜地出現在他榮獲影帝殊榮的典禮上,
他摟著情人,要我給他當助理,給他當牛做馬,彌補這些年我給他帶來的痛苦。
就算對我百般淩辱,我也一一接受,處處忍讓,不哭不鬧。
他終於忍不住咆哮,「你TM是塊木頭嗎?」
他不知道,我時日無多了。
我希望在生命最後的時光裏,能多留給他一些溫暖。
就當是我留給他最後的一點念想吧。
......
我答應補償季嘉屹做他隨叫隨到的助理。
他包養了一個同公司十八線女藝人。
那女孩叫楊沁沁,身子窈窕,眉目溫婉動人,很是可人,最重要的是那眼角紅痣,真與我有幾分相似。
季嘉屹很是寵愛她,即使在我這個外人麵前依舊卿卿我我毫不避嫌。
第一次見她是在季嘉屹榮獲影帝的頒獎典禮後台,她懶洋洋地靠在季嘉屹的身上,看到我時微微一怔,眼角微微上揚,挑釁般打量著我。
六年不見,季嘉屹變了,臉龐更加堅毅,氣質更加成熟,神情也更加冷漠。
他右手摟著楊沁沁,嘴角叼著煙,猛地深吸一口,笑道:「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安晴安大小姐嗎?怎麼失蹤六年又回來了?」
我聽出了他語氣裏的揶揄,抱著捧花還是真心地說道:「我是來祝賀你奪得影帝桂冠的。」
季嘉屹像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撲哧笑出了聲,「我沒耳聾吧,安大小姐居然屈尊降貴來祝賀我,是看我混得不錯,有利用價值了,又來討好我嗎?」
季嘉屹說話尖酸又刻薄,這是這麼久以來我們第一次見麵,我不想惹他生氣,扯著嘴角假笑道:「我曾經答應過你,如果你榮獲影帝,我就來現場祝賀你,我是來履行約定的。」
季嘉屹深黑色的瞳孔一暗,譏諷道:「約定?你答應我的可不止這一個,當初是誰答應會永遠陪著我?又是誰毫不留情地一腳踹開我?」
我掛著假笑的臉一僵,用略帶懇求的語氣說道:「我知道,當初是我的錯,我不該不辭而別,可我真的是有苦衷的。」
「苦衷?什麼苦衷?」
我想解釋,可我不能,我膽怯又無助地站在他的麵前,被他周圍的人審視、譏笑。
季嘉屹:「怎麼?想了這麼久借口還沒想到?」
我剛想開口,楊沁沁便出聲打斷,「嘉屹,這女人是你前女友嗎?」
季嘉屹低頭親了一口她,「怎麼?吃醋了?我前女友可多了,多到我都記不清她們長啥樣了,每個女人的醋你都要吃一遍嗎?」
語調一揚,哄道:「但現在我隻寵你。」
楊沁沁開心地挑起桃花眼向我挑釁,「那證明給我看,叫這個女人滾出去,她在我麵前我不舒服。」
季嘉屹抬頭看著我,沉聲問道:「你來找我究竟有什麼目的?」
看著最愛的人和別的女人在自己麵前卿卿我我,我的心臟一陣生疼,腦子也有些眩暈,但仍努力穩定身形。
「我真的隻是來看看你,想好好補償你。」
季嘉屹臉色一變,惡狠狠道:「你以為送一束花就能撫平你對我的傷害嗎?就能得到我的原諒嗎?你就能心安理得地再次離開嗎?」
我被他凶狠的語氣嚇得一驚,妥協道:「那你想要我怎麼做你才滿意?」
「當我的助理,當牛作馬地服侍我還有沁沁,我說不定就大發慈悲原諒你了。」
我的腦袋昏沉得厲害,為了避免失態,我同意了。
他遞給我一張名片,叫我聯係他的經紀人安排工作,明天就來劇組報道。
我跌跌撞撞地出了後台,趕緊給我的醫生肖俞安打電話。
電話撥通以後一道溫潤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喂?您問哪位。」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自己急喘的呼吸,才開口道:「俞安,是我。」
肖俞安心中一喜,笑著問道:「晴晴,你怎麼來電話了。」
但他又聽出端倪,追問道:「你呼吸怎麼這麼喘?你現在在哪裏?」
「我在給你說過的那個頒獎典禮現場。」
肖俞安心情一沉,「你還是去見他了?」
我像做了虧心事一樣,隻敢微聲應道。
「是不是頭又開始痛了?你在那裏別動,我來接你。」
我有些不好意思,「麻煩你了,俞安哥。」
肖俞安笑道:「傻瓜,我可是你的醫生,你都麻煩我六年了,還多這一次嗎?」
不一會兒,肖俞安便開車接到了我,並送我回去。
肖俞安:「晴晴,頭還疼嗎?我還是先帶你去我們醫院檢查一下吧。」
我搖搖頭道:「老毛病了,沒事。已經這麼麻煩你了,你把我送回去行了。」
肖俞安見我堅持,也妥協了。
兩人沉默良久,肖俞安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打算告訴他真相嗎?」
我搖搖頭,「我時日無多了,這次回來就是想補償他一點,我終究是要走的,何必多一個人傷心呢。」
我拿出季嘉屹遞給我的名片,「他要我當他的助理,這樣他就能原諒我了。」
肖俞安猛地一踩刹車,將車停在路邊,嚴厲阻止,「不行!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助理可是辛苦活,不許去!」
我見他反應如此強烈,心知他也是為我好,便軟聲道:「讓我去吧,我保證不會逞強。而且我和季嘉屹從小一起長大,他不會太為難我的。」
肖俞安第一次見我如此討好他,心知這是我的執念,歎了一口氣,妥協道:「我知道攔不住你,但我每天都會來接你上下班,隻有看到你安然無恙,我才放心。」
「行行。」
我連連點頭,生怕他反悔。
第二天一大早,季嘉屹竟然親自給我打了電話,語氣不善道:「向晴,說好的給我當牛作馬作為補償,今天可別遲到了。」
說罷,不給我回答的機會,便掛斷了電話。
我火急火燎地趕到了劇組,茫然地不知道該幹什麼,傻站在季嘉屹身後。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楊沁沁居然從前麵走了過來,她是這部劇的女三,季嘉屹是男一。
劇組人多眼雜,為了各自的發展,二人並未公開。
為了避嫌,楊沁沁看見季嘉屹時並不像昨晚一樣熱情。
而是裝作普通同事在靠近季嘉屹的旁邊坐下,盯著他身後的我,開口道:「我還沒早飯呢?你能去買一下嗎?」
我不確定她是否在跟我說話,有些試探地問道:「你在跟我說話嗎?」
她彎起眼睛對著我甜甜地笑道:「這裏除了你,還有其他幹跑腿的嗎?」
這笑是鄙夷挑釁的笑,她想要我難堪,想要向我證明季嘉屹愛的是她。
我看著季嘉屹,希望他能夠替我拒絕。
季嘉屹仿佛看不懂我與楊沁沁之間的較量一樣,或者看懂了隻是根本不在乎。
他懶洋洋地開口,「我昨晚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你也得伺候沁沁,還不快去買。」
我失望地看了季嘉屹一眼,感到有些心悸。
我越過楊沁沁時,她拉住我的手臂,低頭在我的耳邊說道:「你拿什麼跟我鬥?有點自知之明就趕緊從季嘉屹身邊滾。」
我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不讓自己暴露出任何不滿的情緒。
我買了一些清淡的早餐遞到楊沁沁手上,她瞥了一眼,淡淡道:「我隻吃周記早餐,忘了告訴你了。」
我微微一怔,有些試探地問道:「那我再去買?」
楊沁沁修理著指甲,頭也不抬,顯然是默認了。
我隻得認命地再跑去買,周記早餐距離劇組極遠,需要我橫穿半個城市才能買到。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總算是買到了。
我滿心歡喜地將早餐遞到楊沁沁麵前,她用餘光掃了一眼,也沒伸手接。
「都涼了,不吃了。」
這次我可以肯定她就是在捉弄我,我也不再客氣,舉起熱豆漿就向她臉上潑去。
她驚慌失措地發出殺豬般的尖叫,驚得劇組所有工作人員都圍了上來。
楊沁沁指著我的鼻子大罵,「快點報警!把這個賤人抓起來!不讓她蹲監獄我誓不罷休。」
季嘉屹知道了這邊的情況也趕了過來,也顧不得人多眼雜,將楊沁沁一把摟在懷裏,拿著毛巾給她小心擦拭。
他冷冰冰地質問,「誰他媽給沁沁潑的!」
周圍工作人員感受到季嘉屹滿身的怒氣,齊刷刷地後退一步。
我直視著他,冷笑道:「是我潑的,但她也是活該!」
楊沁沁窩在季嘉屹懷裏,換了一副腔調,可憐兮兮地哭道:「是我不好,這幾天我來大姨媽了,不能喝冰的,我就說了一句豆漿太涼了,不想喝,她就把豆漿潑在我的身上。」
她哭得那麼梨花帶雨、我見猶憐,仿佛我才是那個蠻不講理、任性妄為的潑婦。
季嘉屹心疼地抬手抹掉了她的眼淚,哄道:「乖,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曾經,他對我也是這麼溫柔,隻可惜,如今新人勝舊人。
我隻覺得眼熱。
季嘉屹安撫好楊沁沁,抬眼望著我沉聲道:「安晴,向沁沁道歉。」
我冷笑一聲,「如果我不呢?」
楊沁沁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為引得季嘉屹的憐愛,裝模作樣地發出小貓一般孱弱的哭聲。
季嘉屹臉色愈黑,不容置疑地重複道:「安晴,向沁沁道歉。」
我看著季嘉屹,仿佛從未認識過他一樣,記憶中的他從不對我說一句重話,無論我如何無理取鬧、胡作非為,他隻會滿眼寵溺地給我收拾爛攤子。
這次,他卻為另一個女人,一個折磨我、看我笑話的惡毒女人冤枉我。
我忍著渾身的疼痛,握緊的拳頭又鬆開,直視著季嘉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沒錯,我不可能給這個賤女人道歉。」
說完這句話,我勉強支撐著快昏厥的身體,轉身離開了。
剛剛還是晴空萬裏,轉眼就下起了毛毛細雨。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兒,隻是漫無目的地走著,渾渾噩噩地想。
季嘉屹,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知道你為了別的女人這麼傷我心。
你會後悔嗎?
在失去意識前,我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昏昏沉沉間,我又做了個夢,夢到我和季嘉屹小時候。
那時候他很窮,父親早逝,母親身體不好常年吃藥,他在還需要人照顧的年紀就承擔起照顧母親的責任。
這樣的家庭環境,造就了他沉默寡言的性格,喪失了小孩子特有的純真,也正是因為這樣不討喜的性格,加上衣衫破爛,他從小便遭受同齡人的霸淩。
「小叫花子又來上學了!!」
一群頑皮的小孩圍著他喊。
一個帶頭的胖小孩上前揪住他的衣領,惡意滿滿地說:「你怎麼不去死呢?跟你那短命的爸一起死了,還落得輕鬆自在。你說是不是啊!哈哈哈——」
季嘉屹冷冷地看了一眼胖小孩揪住自己衣領的手,狠狠一擰。
那小孩疼得鬆手,立馬齜牙咧嘴地罵道:「小叫花子,還敢還手,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誰?我家有錢到可以買下你的賤命。」
胖小孩生怕刺激季嘉屹還不夠似的,話鋒一轉,挑釁道:「加上你媽的命。」
季嘉屹本來平靜無波的眼神在聽到胖小孩提到他媽媽時,瞳孔猛地一收,抬起拳頭便向胖小孩打去。
小胖子沒料到他居然敢動手,沒任何防備地被打倒在地。
小胖子掙紮著爬起來,抬手就打算往季嘉屹臉上打去。
我實在是見不得小胖子欺人太甚,擋在季嘉屹的身前,對著小胖子威脅道:「羅小胖,你實在是太壞了,我已經告老師了,說你欺負同學,老師馬上就來。」
小胖子聽到有人告老師了,怕被逮住了又挨訓,但嘴上依舊不依不饒,「小乞丐,最好別讓我再看到你,看到一次打一次。」
說完便帶著一群低年級小弟氣昂昂地走了。
我轉過頭,將一顆糖果遞在他的麵前,並安慰道:「沒事了,以後他再敢欺負你,告訴我,我去告老師。」
他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糖果,並未接受,而是繞過我走向教室。
我趕緊追上他,將糖果遞到他的手中,「這是我給你的,很好吃,你嘗嘗。」
季嘉屹冷著臉,不為所動,「謝謝,我不愛吃糖,你自己留著吧。」
「怎麼會有人不愛吃糖?嘗嘗吧,真的很好吃,這是我都舍不得吃的蜜桃口味,拿著吧。」
見他不收,我麵上也有些掛不住,裝作有些生氣地說道:「你是不是討厭我,不想跟我做朋友?才不接受我的糖?」
季嘉屹聽到「朋友」二字,深黑色的瞳孔泛起波瀾,反應過來又搖搖頭。
我心中一喜,將手中糖果塞到他的手中,「這是我給你的,媽媽說好朋友就該互相分享,以後你有好吃的也給我就行了。」
說完我便一蹦一跳地跑了。
季嘉屹愣愣地看著躺在掌心的糖果,喃喃自語道:「以後我有的都給你。」
這一覺,我睡得很久,等我醒來時,已經半夜了。
肖俞安擔憂地詢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苦笑著不想回答。
天已晚,他勸我就在他家休息,明天再送我回家。
但我發送給季嘉屹的請假短信卻遲遲沒有回複,如果他不同意,我明天還得繼續打卡上班,便執意要求回去。
肖俞安見攔我不住,無奈又寵溺地說:「晴晴,今天的事我就不逼你了,但我希望你知道,隻要你需要我,我永遠都在。」
我感激地看著肖俞安溫柔的眼睛,我豈能不知他的心意,如果我從未遇見季嘉屹,那該多好。
肖俞安開車把我送到小區樓下,怕我爬樓體力不支想把我送上樓。
我打趣道:「肖醫生,你就這麼看不起我嗎?」
肖俞安否認道:「當然沒有!」
我裝腔作勢地伸出手臂,「看我這肌肉,這是力量的象征呢。」
肖俞安笑了,看到我精神這麼好,一直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他伸手從車座後掏出一個包裝奢華的禮品盒,遞給了我。
他示意我打開,我打開一看,是一條簡約精致的項鏈。
他笑著說:「午夜12點一過就是你的生日了,這條項鏈是我替你選的,覺得很配你,就私自買下來了,你看看喜不喜歡?」
這六年來,一直都是肖俞安陪著我,每到我的生日,他總是會精心挑選禮物送給我。
我望著他,心疼他的付出,又為無法回應他的感情感到愧疚。
「俞安,我配不上這麼好的禮物。」
肖俞安伸手捏捏我的臉頰,「在我心裏,你值得最好的,希望你賞個臉,以後你人生的每一個生日都由我陪你度過。」
「來,我來幫你帶上。」
他從禮盒中取出項鏈,解開項鏈環扣,指尖劃過我的皮膚,一條精巧的項鏈便環在了我的胸前。
告別了肖俞安,我開心地上了樓,今天一天都不順,唯有現在感到渾身暖暖的。
打開房門,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泡腳休息。
屋子裏黑漆漆的,我循著記憶摸索著想去開燈,卻無意間瞥到沙發上坐著一個人影。
我心臟狂跳,暗道:「該不會是進小偷了吧,他要幹嗎?等在這裏是要殺人滅口嗎?」
我無比後悔,為何今晚非要回來,為爭得一線生機,我奮力向門口奔去。
「是我。」
一道不悅的聲音從黑影方向傳來。
「季嘉屹?」
「你怎麼來了?你怎麼進的我家!!!」
我不可思議地質問。
「啪——」
季嘉屹打開了燈,強烈的眼光刺得我睜不開眼。
「我怎麼進來的?當然是你放我進來的。」
說著他瞥了一眼桌上的鑰匙。
我這才看清,這把是我放在外麵隱秘處的備忘鑰匙,以前和季嘉屹說過自己記憶力不好,總是丟三落四,就會在外麵放備忘鑰匙,防止晚上進不了門。
季嘉屹一定是在門外翻到了我的備忘鑰匙,我暗道不好,以後可得換個地方藏。
「這麼晚了,你來找我幹什麼?」
想到他白天為了楊沁沁恨不得咬死我的樣子,心裏就來氣,語氣也有些不悅。
他的臉色也黑得像鍋底灰一樣,未回答我的問題,反而質問道:「那個送你回來的男人是誰?」
我冷笑道:「原來你這麼晚來找我是嫌白天折磨得還不夠,晚上還要找我不痛快是吧!」
季嘉屹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惱羞成怒,壓低聲音罵道:「怎麼?戳到你的痛處了,看來這六年裏,你早就饑渴難耐找了下家了?」
「他怎麼樣?他有我強嗎?滿足得了你嗎?」
我無法忍受季嘉屹對肖俞安的詆毀。
我赤著眼,用盡全身力氣抬手便向季嘉屹臉上扇去。
他沒有躲閃,右半邊臉生生地接下了我這一巴掌,白淨的皮膚霎時印上了通紅的巴掌印。
出完了氣,我抬腳便想回房,他鐵鉗一樣的手死死地箍住我的手臂,不讓我走,任我如何掙紮也沒用。
我愣了愣,使勁甩手想要從他身下掙脫出來,罵道:「季嘉屹你TM有病是吧,專門來找我不痛快,快點放開老娘。」
我感覺自己處於崩潰的邊緣,喋喋不休地對著他的臭臉持續輸出。
忽然,我感到唇上一暖,季嘉屹身上特有的男性氣息爭先恐後地往我鼻腔裏鑽。
我用力推他,他紋絲不動,我下手撓他,他皮糙肉厚。
季嘉屹像個貪心的莽夫,不斷掠奪我口中的空氣,唇齒交融嬌喘不已,我感覺自己快窒息了,他才放開我。
不等我緩過來,他攔腰一抱,將我扔到了床上。
我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衣服,滿眼防備地看著他,「季嘉屹,你別過來。你個王八蛋!別碰我!」
他夾住我的雙腿,不讓我動彈,貼著我的耳朵罵道:「怎麼?有了新歡,就不讓我這個老相好碰了?我記得當年你可是很愛我的。」
「季嘉屹,你個王八蛋,快從老娘身上滾下去。」
季嘉屹看著我崩潰到語無倫次的滑稽樣子,隱隱有些興奮,「安晴,留著點力氣,等會兒可得像現在這麼用力叫哦!」
季嘉屹粗魯地撕開我的內衣,在我聲嘶力竭的反抗下,愈加興奮。
身體很疼,渾身都疼,淚痕布滿了我的臉頰,不知過了多久,季嘉屹終於停了下來。
看著滿眼呆滯,蜷縮在床角的我。
他從衣袋裏抽出一支煙,點燃後狠狠地吸了一口,自嘲般冷笑道:「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其實今晚我是來和你道歉的,白天我確實語氣重了些。我記得今天是你的……」
手機突然響起來,是楊沁沁打來的。
我聽到楊沁沁哭著求他,「嘉屹,快來救我。」
「我參加的這個酒局有個導演喝醉了,耍酒瘋,不讓我走,還想占我便宜!」
「我好害怕,你快點來接我,好不好!」
季嘉屹沒有說話,而是目光灼灼地盯著我。
我知道他是在征求我的意見,希望我開口讓他去,我閉上了眼睛,不想看他,也不想聽到手機裏楊沁沁嬌嬌淒淒的聲音。
季嘉屹沉默片刻,還是忍不住對我說:「沁沁現在有危險,等我把她送回去,再來陪你好嗎?陪你過生日。」
說著,他便俯下身想親吻我的臉頰,我撇過頭躲開了。
他撲了個空,僵硬地愣在原地。
他勾唇自嘲地笑了笑,起身穿上衣服,帶上房門走了。
四周又恢複了寂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