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窮學霸花30萬贖身的陪酒妹。
我跟了他五年,直到他身邊出現了更年輕漂亮的姑娘。
他要跟她結婚,並終止我們的關係。
我藏下病危通知,甜甜祝福,轉頭把他囚禁在我的別墅。
他曾紅著眼說他恨透了我。
後來,他同樣紅了眼眶,跪倒在病床前。
哭著說他恨我。
......
第一次見蕭京澤的時候,是在花樣年華的包廂。
他是我的第一個客人。
那時我剛考上京大。
我家窮,又重男輕女。
所以我要在兩個月裏掙到自己的學費。
我找了個直播的工作。
麵試時談好的工資很誘人。
誰知第一次找工作就踩了個天坑大雷。
那是個黑心公司。
打著直播的幌子招年輕漂亮的小女孩。
背地裏卻做著夜場會所的工作。
入職的第三天,公司打著出差的名義,把我打包丟去了京都最大的會所。
我穿著不合身的短裙高跟,和一群小姑娘站在走廊外邊。
「快點快點,別耽誤後麵的人。」
領班在我耳邊催促。
進去包廂,裏麵是一群模樣帥氣的富二代。
一群姑娘看呆了眼,饒是再多的不情願此刻也煙消雲散了。
坐在中間的是個穿著樸素的男孩。
和周圍放浪形骸的富家弟子不一樣。
可能是他戴著副死板的理工男眼鏡,襯托得他渾身有一股學霸氣息。
又一種好好學習的鄰家少男的感覺。
可我怎麼也想不到,就這樣一個乖乖學霸。
此刻正輕握著我的脖頸,折磨得我哭不出聲。
落地窗外是燈火通明的京城。
窗內昏暗繾綣。
蕭京澤撫摸著我手背的凍瘡,吐出一口煙。
「以後不用去公司送湯了。」
我抬眼看見蕭京澤眼底的心疼。
無聲地笑了笑。
「你公司那位實習生愛喝,不是嗎?」
蕭京澤眼眸微動。
他沒有再說話,隻是輕輕地吻上了我的唇。
這是我跟蕭京澤的第五年。
蕭京澤其實對我很好。
我怕冷,又愛出門。
所以他在入冬之前就給我配了司機。
五年前,我和蕭京澤擠在狹小的出租屋。
連洗衣機都沒有。
蕭京澤的衣服一直都是我手洗的。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的手上斷斷續續地生出凍瘡。
後來一到冬天,就反反複複,從未好過。
蕭京澤曾用30萬替我贖身,買下我的新生。
所以我照顧蕭京澤是應該的。
對於蕭京澤的所有要求,我從來都答應。
我這樣做是為了報恩,還是因為喜歡蕭京澤。
也許我自己都分不清了。
我聽了蕭京澤的話。
最近一個月都沒去公司送湯。
蕭京澤也一個月都沒再回來。
這天,我像以前一樣去公司給趙雪薇送湯。
趙雪薇就是蕭京澤手下的實習生。
他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我也不知道。
我隻知道,從去年開始,蕭京澤越來越忙。
開始整夜整夜地不回家。
除了我,趙雪薇是蕭京澤身邊最久的人。
我把蘿卜排骨湯裝進飯盒,又套進保溫袋裏。
我終於忍不住,抱住垃圾桶狂吐。
這段時間我對肉味特別敏感,聞到一點就想吐。
可是我食欲不好,就那麼幹嘔了半天,除了苦水什麼都吐不出來。
再次站起來時,腿已經麻了。
我打包了兩份湯。
這次,也是我最後一次去公司送湯了。
到公司時,趙雪薇正挽著蕭京澤胳膊,從電梯出來。
見到我,蕭京澤似乎有些驚訝。
趙雪薇蹙起眉頭,「你怎麼來了?」
我沒理她,自顧自把保溫袋塞蕭京澤手裏。
我深吸一口氣,「蕭京澤,我想好了,我同意。」
我同意結束我們的關係,
蕭京澤垂眼看我,眼裏盛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也越來越看不懂他。
終於甩掉了我這個土包子,他應該高興的。
「晚點我讓小張把合約給你送過去,之前說的都作數。」
「嗯。」
我沒有過多停留,轉身就走。
那晚之前,蕭京澤曾遞給我一份合約。
「何歡,薇薇年紀小,又單純,她走到現在不容易。」
「我該給她一個名分。」
趙雪薇敏感多疑,她要穩固自己,就要斬斷蕭京澤身邊所有的鶯鶯燕燕。
其中,跟了蕭京澤五年的我,自然成為了她的眼中釘。
那晚我靜靜聽著,沒吭聲。
蕭京澤以為我是不同意,又說:「是我虧欠你,我會給你一套房和五百萬。」
「你陪了我五年,就算分開,在京城也沒人會虧待你。」
圈裏人都知道我和蕭京澤的關係。
也知道為了騙我,蕭京澤最初那三年過得有多苦。
我自嘲地扯起嘴角,抬手把合約撕的的粉碎。
我勾上蕭京澤的領帶,俯在他耳邊。
「我同不同意,這要看蕭二少爺的表現了。」
我抓著蕭京澤對我的最後一點情意,肆無忌憚地放縱。
我知道,這份情意混合著虧欠。
起碼在這一晚,蕭京澤不會拒絕我。
我的思緒是被一陣劇痛拉回來的。
「蕭……」
我張了張嘴,想叫住蕭京澤,瀕死的感覺讓我有好多話想說,可最終卻隻是失力地跌在地上。
我疼得整個人發抖。
不知道過了多久,疼痛才漸漸退去,留下一片劫後餘生的麻木。
我撐著身子爬起來,靜靜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我試圖站起來,可到底力不從心。
蕭京澤和趙雪薇已經走遠了。
我索性不動了,坐在冰涼的椅子上,冰冷的觸感讓我知道,我還活著。
我的思維越來越渙散了。
老是容易盯著一個地方發呆。
於是我盯著蕭京澤的背影,再一次走了神。
蕭京澤忙的時候,總是顧不上吃飯。
因此我都會做好飯送到公司。
蕭京澤很喜歡吃我做的飯。
特別是我的冬瓜排骨湯,每次他能喝兩大碗。
然後求誇誇的撅起嘴巴,讓我親他。
那天我特地燉了冬瓜排骨湯送來。
蕭京澤已經在公司三天了,我擔心他累著。
11月的京城很冷,我把湯用保溫飯盒裝著,怕涼,我又捂在懷裏。
蕭京澤公司的前台認得我。
他卻一反常態的攔住了我。
他麵露難色,「不好意思何小姐,蕭總這會在開會,忙不開。」
我微笑,「沒事的,我可以等他。」
前台又說,「那麻煩何小姐在一樓等著。」
我點點頭,抱著湯在椅子上坐下了。
那天我等了很久。
具體是多久我記不清了。
我隻記得那碗湯,在我懷裏慢慢變涼。
我試圖用體溫去暖,卻冷得我刺骨生寒。
和今天一樣。
等見到蕭京澤時,他正慢悠悠摟著麵色緋紅趙雪薇從電梯出來。
那天之後。
因為趙雪薇的一句愛喝,蕭京澤讓我每日送湯。
那時的我是什麼心情呢?
我不知道。
我的記憶力越來越差了。
其實我和蕭京澤之間,還是有很多美好的。
在最初相遇的那天,聽完我的遭遇,蕭京澤心疼地摟住我,仿佛要把一塊珍寶摟裏骨子裏。
晦暗的會所包廂裏,他的眼睛發著光。
「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同樣是窮學生,蕭京澤借錢贖了我。
為了30萬,他被一眾富二代羞辱得體無完膚。
可他看向我的眼底卻生著笑意。
我哭成了淚人。
為了報答他,我白天學習,晚上兼職。
學校的誌願者活動,勤工儉學部,我年年都在。
我和蕭京澤擠在我租的廉價小單間裏。
我為他洗衣做飯,照顧他所有的衣食起居。
我們一起吃路邊攤,一起騎共享電瓶漫遊在這個城市的各個角落,看路燈拉長我們同行的影子。
我和蕭京澤像平常小情侶一樣過著平凡的生活。
後來我發現,我愛上蕭京澤了。
起初我隻是為了報答。
可這麼久相處下,我喜歡上了他。
我喜歡他在我生病,心疼地為我泡藥時,垂在額前發光的發絲。
喜歡他抱我時,穿著我洗過的帶著皂香的衣服。
在一個平常的晚上,我和他一起喝酒。
醉意朦朧時,我覆身吻上了他。
帶著少女的青澀。
蕭京澤扣住我的腦袋,繼而慢慢加深。
情愫濃濃時,蕭京澤曾耷拉著眼看我,啞聲問,「你會後悔嗎?」
我搖頭,直勾勾地盯著他,目光灼熱如同烈陽。
我像瘋狗一般在他身上索取,找尋自己的溫暖。
蕭京澤的助理小張來得很快。
我前腳剛拖著虛弱的身體回到家,他後腳就來了。
我一個人攥著病危通知窩在沙發發呆。
算上這些年的衣服包包車子,蕭京澤給我的不止五百萬。
我起身,做了一個決定。
以前我總想在有限的時間裏,在蕭京澤身邊多待一會。
現在想來,簡直太蠢了。
我化好妝去了酒吧,抬手點了個帝王套,然後又點了五個男模。
人嘛,總該對自己好點。
鼓動的樂點從耳朵鑽進腦子裏,我整個人特別興奮。
我正興致勃勃地搖骰子,玩到一半忽然有人拍了我肩膀。
我抬頭,來人是個帶金絲眼鏡的男人。
他模樣生得出眾,我脫口而出:「男模嗎?男模就坐。」
那人倒不客氣,擠開男模就坐在我的身邊。
手覆上酒杯,他看著我,「我叫景承。」
我和他碰杯,「嗯。」
他長得帥,但不是我的菜。
我正和左邊的奶狗弟弟搖得開心,一隻手突然蓋上我的酒杯。
我喝酒的手一頓,不解地看著坐我右邊的景承。
「有事嗎?」
景承如沐春風地笑了笑。
「今晚消費我買單,你可以跟我走嗎?」
我把他手從我的杯子上撥開,「有病去治。」
酒精麻痹神經,我在興奮的狀態下喝了一杯又一杯。
最後還是景承把爛醉如泥的我給拖回去的。
不過,我醒來時不在我家。
我盯著陌生的天花板,淡淡說:「我不喜歡你。」
景承輕笑,「你不覺得我們長得很像嗎。」
我掀開眼皮看著景承這張近在咫尺的臉,沉思片刻。
「你是想說我們有夫妻相嗎。」
景承笑著把親子鑒定塞進我手裏,「昨夜沒經你同意就做了親子鑒定,不好意思。」
「等會收拾好下樓見見爸媽,他們很想你。」
景承推門出去,給我留了獨處的空間。
我揉了揉眼,看清親子報告後,發出了尖銳爆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