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天色暗了下來。
江知宴將人送到車庫,臨別寒暄時,又誇了蕭淩複幾句。
“雪兒,你這個助理辦事很利落,我剛回來很多事都不太熟悉,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把他的聯係方式給我,我好找他幫幫忙?”
他提了要求,陸雪傾自然不會拒絕。
“當然,我的就是你的,聯係方式我等下發給你,你有事直接吩咐他就行。”
回家路上,蕭淩複開著車,一言不發。
陸雪傾下意識地以為他是為剛才的事在生氣。
正想問問,一側過頭視線就被那枚戒指吸引了,那股被壓下去的不耐重新湧上心頭。
“結婚、婚戒這種事,你糊弄糊弄我就算了,沒必要在知宴麵前裝。”
蕭淩複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頓,還是解釋了一句。
“沒有,這就是婚戒。”
他說這話時,眼神都不敢看過來,陸雪傾隻當他心虛,也懶得再多費口舌,索性挑明了說。
“在我心裏,知宴和別人都不一樣,你還是收好那些小心思,老實做好分內之事,不許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話裏話外都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蕭淩複眼中一凝,抿了抿唇,沒有再說話。
要是以前的他,看見她那麼在意江知宴,或許會生出一絲嫉妒。
但他向來不是愛挑事的人,又怎麼會對她的心上人動手呢?
不要說他現在已婚了,更不會在意她喜歡誰討厭誰了。
相識十年,她竟然會這樣想自己。
蕭淩複心裏閃過一絲無奈,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加上微信後,江知宴時不時就會使喚他,要他幫忙做一些瑣事。
護照丟了要他去辦理,家裏丟了東西要他聯係警察,要去看話劇也讓他搶票……
蕭淩複一邊忙著公司的工作,一邊還要應付江知宴,忙得焦頭爛額的。
好幾次,他婉言和陸雪傾提了意見,要她為江先生聘請一位專業的助理。
可她卻始終置若罔聞,他知道她不缺這個錢,讓他為江知宴做事,不過是想讓他看清楚江知宴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好借此敲打敲打他。
可實在沒有這個必要。
他已經看清楚,看得夠清楚了,所以不僅不會糾纏她,還早就放棄了她。
一個多星期裏兩頭跑,蕭淩複忙得團團轉,都快忘了薑楠這個人。
所以接到她電話的時候,他愣了愣。
她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在忙嗎?今天打擾你,是想問問,你覺得在雲水灣那邊舉辦婚禮怎麼樣?”
“在雲水灣舉辦婚禮?”
蕭淩複不自覺地複讀了一遍,話音未落,助理辦公室的門猛地被推開了。
陸雪傾走進來,目光直直看向他,眸光冷冽。
“婚禮?什麼婚禮?”
蕭淩複嚇了一跳,直接掛斷電話站起來。
“我的婚禮。”
在進門之前,陸雪傾是生出了一些疑心的。
可在看見他掛電話的舉動和臉上慌亂的表情時,又覺得這也是他演的一出戲,冷笑起來。
“既然你一口咬定結婚了,怎麼說你也跟了我十年,不送份請柬給我,是不是不太說得過去?”
請柬?
第一次結婚,這種小玩意,蕭淩複還真忘了。
沉默了一會兒,他迎上她的視線,語氣淡淡的。
“請柬還沒做好,等送來了,我會給您準備一份的。”
都要到婚期了,請柬還沒準備好?
聽著他這話,陸雪傾隻覺得有些好笑。
她也沒有揭穿他,不置可否的地點點頭。
“好,那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