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川打小就很黏我。
從小到大,他對我說過最多的一句話是:“姐姐,你會永遠喜歡我嗎?”
我總會寵溺地揉揉他的腦袋:“當然。”
每當這時,他都會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笑來。
直到他一手攬住我的腰欺身壓上來,我才知道,他所說的“喜歡”是這個意思。
...
“雲川過了年也8歲了,等高考考完也是時候進公司鍛煉一下了。”
家宴上,一番客套的寒暄後,坐於主位的父親終於開口。
此話一出,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變了幾分。
我看到大哥和二哥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放下手中的餐具。
四妹謝念如原本還在喝湯,見他們都不動了,便怯怯地鬆了勺子,縮起脖子低下頭裝鵪鶉。
餘下兩個私生女也有樣學樣,瘋狂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又望向謝雲川。
他坐在謝念如左側,聽到自己的名字乖順地點點頭:“好的,爸爸。”
“爸,可以讓雲川到老二手下鍛煉。”大哥說,“他手上正好有個小項目,正好能練練手。”
雲川要是真到了二哥手下,不被他整個半死才怪。
“那怎麼行,二哥那畢竟是個新項目,拿來練手還是有失穩妥。我看還是跟我……”
“如果一直待在別人的庇佑下,他還怎麼得到鍛煉。”我話還沒說完便被二哥打斷,他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嘲諷,“你說是吧,三妹?”
我蹙眉正想反駁,父親開口了:“雲川,你怎麼想?”
“爸爸,我可以從最基礎的做起。”謝雲川說,“哥哥姐姐為公司盡心盡力已經很忙碌了,沒有必要再為了我的事情煩心。”
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我不管做什麼都行,隻要能替公司做出貢獻。”
父親向來吃他這套,這也是他那麼中意這個私生子的原因。
這話要別人來說,他未必會信。
但說話的人是謝雲川,他便深信不疑。
父親連道三聲好,又說:“雲川果真是最得我心。”
大哥二哥臉上笑著,眸色卻已然冷了下來。
我若無其事地動筷,在心底發出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