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出院以後,顧言山正在客廳裏安撫著多多,嘴裏溫柔的哄道。
「都怪爸爸,以後爸爸再也不會讓別人帶你出去了,外麵這麼危險,要不是碰到你媽,你被拐走怎麼辦呢?」
顧言山口中的那個「你媽」自然不是我。
從我嫁給顧言山的那會兒,顧言山跟多多對話的時候,都是將我稱之為「棠梨阿姨」。
隻為了白蕊分手時淚眼婆娑的對顧言山乞求道。
「阿山,往後不論是誰嫁給你,求求你不要讓多多認那個女人當媽好嗎?隻有我才是多多的媽,就當我求你。」
我竟沒發現,顧言山是這麼注重承諾的一個人。
明明婚後顧言山答應我的所有事,一件都沒做到。
我身體虛弱,臉色蒼白,顧言山沒有一句關心,隻是惡狠狠的瞪著我。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我看結婚之前你伺候我媽哄騙我家長輩還挺用心,現在連條狗都養不好嗎?」
顧言山將我曾經做得事輕描淡寫的說出口,將我的遮羞布赤裸裸的揭開。
我承認,當初我為了能嫁給顧言山確實花了不少心思,況且我家家世好,顧家長輩本就屬意我的。
白蕊一個不入流的女人,母親還是妓女,顧言山娶了她隻會辱沒顧家的名聲。
可我不也不過是正常的和長輩交流走動,到了顧言山的口中,我成了那個為了嫁給他不擇手段的心機女。
曾經我早就該看清楚自己的枕邊人了,隻可惜,整整六年,我才深刻的意識到,什麼叫做過程錯了就是錯了,結果根本不會因為我的真心和付出改變的。
我被顧言山罵的一無是處,流產那件事,分明已經在我的舌尖繞了三圈,到底是沒說出來。
之前我是沒有機會說出口,而現在鬧離婚了,我隻覺得沒必要說了。
「棠梨,你當真為了條狗跟我離婚?」
顧言山再次重複了那句話,將我的思緒拉回,我反而平靜。
「嗯,是為了那條狗。」
「簡直不可理喻!」
顧言山話音剛落,便傳來了敲門聲,顧言山咬著牙狠狠瞪我一眼便去開了門。
站在門口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顧言山的前女友白蕊,多多聞到了熟悉的氣味,搖著大尾巴撲了上去。
而顧言山的眼神也隨即溫柔了下來。
「蕊蕊,你怎麼來了?」
白蕊恰到好處的笑容,還有精心打扮的偽素顏,一身白裙,反倒是像極了小說裏男主心中的白月光。
「阿山,我隻是來看看多多,要不是我路過小區,怕是它就丟了,萬一被偷狗的把它賣到狗肉館該怎麼辦?多多是我從小養大的,我怎麼能放心?」
話落,白蕊若有似無的看我一眼,像是挑釁,也像是責怪。
顧言山此刻似乎已經忘記了前一秒我還在鬧離婚,他原本就生氣,白蕊的添油加醋成功的激怒了他。
我不想看這對癲公癲婆在我麵前演戲,隻是草草的收拾了我在這個家裏必要的東西,走到門口冷冷對顧言山道。
「離婚協議我會再寄給你,要是你方便的話就簽了,我們好聚好散吧。」
隨著門關上,我聽到了家裏麵白蕊故作驚訝的語氣問道。
「是不是我來的不是時候,讓姐姐誤會了啊,要不要我去跟她解釋一下啊?」
顧言山冷嗤。
「她不過是想讓我哄她罷了,這次她差點把多多弄丟我還沒找她算賬,她反而倒打一耙,不用管她,不出兩天,她自己會回來的!」
這胸有成竹的話,讓我覺得可笑。
即便我沒看到白蕊的臉,我也知道她此刻必然是得意的。
我沒有回頭,麵目表情的離開了這個家。
換做從前,我確實會在離家出走後乖乖回來的,我愛顧言山,全京市都知道,隻是如今,我不愛了,準確的來說,是累了。
有主的狗怎麼養都養不熟。
人也是。
在顧言山的心裏,是我的出現拆散了他和白蕊,我倒要看看,沒了我的阻礙,他們兩個是否能順利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