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閨蜜同時結婚,又嫁入同一家。
我嫁給收租大佬的哥哥,她嫁給知名記者的弟弟。
結婚兩周年,我在逛街途中吃了老公白月光送的蛋糕,腹痛難忍。
閨蜜因為上廁所躲過一劫。
很快,我下身開始出血,整個人蒼白到近乎透明。
下意識給老公打電話求救,可直到第五次才終於被接通。
語氣裏滿是不耐煩:“你能不能別這麼作?吃個蛋糕還能吃死人?神經!安安自己在家換燈泡腳崴著腳了,我還要忙著買藥,別煩我!”
最後還是從廁所出來的閨蜜救我一命。
她當場給自己老公打電話,哭喊著要曝光商家。
卻被對方冷聲責罵:“我的時間不是專門為你服務的,行了我還要給安安換燈泡,別浪費我時間!”
商場的所有人都被我的慘狀嚇的不敢上前,最終還是懷孕六個月的閨蜜拖著我去了醫院。
我的命被保住了,但代價卻是我和閨蜜同時失去了我們的孩子。
從醫院醒後我握住她為我輸血的小手,忍不住落淚。
“我想離婚了。”
“那我也離。”
1
再次醒來的時候,四周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我的孩子,最終沒有保住。
我摸了摸平坦的小腹,給傅年發去了離婚的消息。
結果無助時五次才打通的電話,竟然破天荒地給我撥了回來。
按下接聽,是他惱怒至極的罵聲:
“薑語,就因為我說你作你就要跟我離婚?孩子早上還好好的,我不接你電話就流產了?你怎麼這麼會演戲。”
“再說,你能有點常識嗎?她扭傷的是腳踝!那裏稍微不注意就是後遺症!!”
“我告訴你!孩子和離婚都不是你威脅我的籌碼,你最好有點自知之明!”
不等我開口,電話就被他徑直掛斷。
攥著手機的手還在輸液,此刻已經無力地順著耳邊垂下。
我們大學時期的戀愛又到結婚,甚至還有了差一點就要出生的寶寶。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切最後會毀在他的白月光顧安安手裏!
商場裏偶遇時,她說她特意安排傅年給我點了蛋糕。
我沒多想,甚至還感謝她的好意。
結果當我吃下以傅年名義送來的蛋糕後,很快就腹痛難忍到無法站起身。
我那時才注意到,蛋糕的包裝竟沒有店名,連送外賣的小哥都異常詭異。
直到我開始流血,我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
怕死,更怕保不住孩子。
我哭著,顫抖著給老公打去電話,卻被他掛斷了五次。
以往他再忙也會接我的電話,因為知道我懷孕怕我出事。
可今天我真的出事了,卻隻收到一條冰冷的消息。
“在買藥,勿擾。”
顧安安走之前跟我提起她扭傷了腳,我也自然知道他在為了誰買藥。
淚水模糊視線,我不甘心地又打了一遍。
他終於接聽了。
我能感覺到腹部的抽搐和摧毀神經的痛感。
開口已經沒力氣發出聲音,“老公,我在商場裏吃錯了東西.......快,快來救我,我的肚子好痛,我好痛.......”
說話時,我甚至能感覺到鮮血順著身體往外汩汩噴湧。
電話裏半晌沒有回應,卻能聽見顧安安的嬌笑聲。
不知過了多久,傅年終於開口:
“我還要幫安安買藥,你明知道她扭傷了!能不能別這麼無理取鬧?”
他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像是生怕我打擾。
可買藥這樣的小事,什麼時候需要他這位房東親自上門?
身上的劇痛在這一刻麻木,我唇角爬上苦笑。
淚水滑落混入地上的血液。
在我放棄求生那刻,閨蜜從人群外衝到我麵前。
她瞥了一眼手機上傅年發來的消息,氣得直接發了條語音罵回去。
“嗬嗬,你這個房東可真是當的好啊,都能當上別人床上去!和你的狗月光一輩子鎖死吧!!”
最終,我的命被閨蜜救了下來。
代價卻是同時失去我們的孩子。
2
我望向坐在病床邊的閨蜜,伸手去牽她的手。
她的小臉嚇得沒了血色,嘴唇都在顫抖。
在手上動作回應我的同時,她的淚水也砸在我手上,自責的情緒將她淹沒。
“對不起,我要是沒去廁所就好了,都是我不好,我應該不讓你亂吃東西的。”
她心疼我,可我更心疼她,剛想開口時,她的記者老公傅琰就打來電話質問。
“你剛罵我哥了?你發什麼神經?他是房東還不能為住戶負責嗎嗎?能不能別天天聽你那個腦殘閨蜜給你洗腦?”
“還流產了,都給我聽笑了,你知道你們孩子多大了嗎?還學人家流產?你就是在床上勾引我都不一定能掉!”
“要不是我忙著給安安換燈泡我非過去當麵看看你怎麼作的!要離婚是嗎?好啊,誰不離誰是狗!”
電話猛地被掛斷。
閨蜜看著手機屏幕久久沒能回神。
我看著她虛弱的樣子開口道:“算了,可能是老天覺得我們的婚姻都不適合吧,你也剛剛引產,還輸了那麼多血,你去好好休息吧,身體重要。”
淚水從她臉上顆顆滑落,浸濕了胸口的病號服。
兩個人相擁哭成一團,壓抑崩潰的情緒在此刻爆發。
曾經對愛情的執拗化成一把鋒利的箭,最終還是將我們徹底貫穿。
仔細想想,從決定結婚的那天開始,這天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當初,傅年特意選了顧安安的生日當天辦婚禮,什麼成分顯而易見。
甚至連結婚都是兄弟倆刺激顧安安回來的籌碼,現在又何談真心?
可笑我和閨蜜還像個傻子一樣被他們蒙騙。
竟然相信他們對顧安安隻是普通的青梅竹馬。
還聽話地將婚紗照發了朋友圈,按他們的要求選了僅顧安安可見。
事發到現在,我們明明已經上了同城新聞,可身為記者的傅琰卻不願意費力看一眼自己的工作。
心中信任的天平傾斜的如此明顯。
或許在他們眼裏,我們從來都不值得他們費力氣。
隻可惜這場夢,我醒的太晚了。
3
我躺在病床上,刷著朋友圈。
不出所料,顧安安又一次以勝利者的姿態發了朋友圈炫耀。
一張三人合照,一個公主風的燈泡照片,一個精心包紮纏繞了蝴蝶結紗布的腳踝。
“最愛我的哥哥們!無論什麼時候都會第一時間來我身邊。”
我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示意讓閨蜜也看看朋友圈。
她打開手機,兩分鐘後笑的滿臉譏諷。
“三個人的愛情,真不嫌擁擠啊,果然是最愛的。”
“等我們離婚了,他們兩個怕是得像嬪妃一樣爭寵吧?”
顧安安不僅發了朋友圈,還在社交平台上發了同樣的動態。
底下的評論區羨慕的口水流了一地。
“什麼!這樣的竹馬有一個我做夢都能笑醒,你竟然有兩個?”
“嗚嗚,我也想要,好帥啊他們!”
我看在眼裏,幹澀的眼眶忍不住泛著疼痛,張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半晌,我才說了句:
“都和我們沒有關係了,我現在就找律師擬定離婚協議。”
協議打印出來寄到醫院,我讓快遞送到傅年的收租樓。
另一份則是替閨蜜寄給傅琰的單位。
結果快遞顯示簽收整整一天,我們都沒有收到對方的任何消息。
從來沒想過這麼多年的感情,竟然連分開都得不到一個回應。
苦澀在心底肆意蔓延,外麵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我率先沒了耐心,給傅年打去電話。
他似乎在忙碌,鈴聲響了半天才接聽。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不耐煩道:
“又來煩我幹什麼?你把離婚協議寄給我幹什麼?口頭演戲滿足不了你是嗎?”
聞言,我又一次為自己歎氣。
協議是讓快遞幫忙送去的,但凡他能多看一眼,就能知道發件地址是在醫院。
可他顯然沒有。
我剛想開口說離婚的事,聽筒裏就傳來顧安安嬌俏的撒嬌聲。
“阿年哥哥,你上次送我的裙子也太好看了吧!我現在換上給你看!”
他急忙捂住聽筒。
我冷笑出聲:“怪不得連離婚協議都沒空簽字,原來你在忙啊,那我不打擾了。”
準備掛斷時,他卻徹底急了。
“你沒完了是吧?我不就是怕你多想?我和我弟在一塊呢!他不是給安安換燈泡嗎?人家感謝我們請我們來家裏吃飯,你整天疑神疑鬼的沒完了?”
“她一個女生獨居還能自己換燈泡,你怎麼屁大點事都得給我打電話?你能不能成熟一點?現在自己鬧離婚還要拉上你閨蜜,我弟又哪裏得罪你了!”
傅年語氣越來越激烈,聲音也染上怒火。
顧安安在這時笑著開口安慰:“別生氣了哥哥,女生懷孕本來就受激素影響情緒容易敏感呀,我也不想獨立呀,可惜沒人讓我依靠!”
她溫柔的聲音一句句刺進我耳朵裏。
傅年卻像是根本沒考慮我的情緒,柔聲對她道:“安安,你總是這麼懂事,以後有什麼問題就給我發消息,我和我弟都會第一時間趕到,咱們認識這麼久了,感情別受外人影響!”
聽到這裏,淚水猛地溢出眼眶。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從來沒想過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連孩子都差點出生,我在他眼裏竟然隻是個外人!
滿心的譏諷將我理智淹沒,我捂著嘴痛哭出聲。
閨蜜察覺到我情緒不對,急忙開口:“別為了這種人渣畜生哭泣!我已經給傅琰發過消息了,等我們身體恢複的差不多,第一時間就去辦離婚!”
4
在我和閨蜜住院的整整兩周裏,沒有接到他們的任何電話。
甚至沒有一個人發消息問我們兩個孕婦在哪。
問我們為什麼不回家。
原本破碎的心在他們冷漠的態度裏一沉再沉。
直到看見顧安安新發的朋友圈,才知道答案。
幾十張三個人旅遊的照片,和諧的不像話。
臉上的笑容跟我們的淒慘對比鮮明。
配文:“你們說過,我永遠是獨一無二的公主!”
我看著照片上傅年肆意張揚的笑臉,心裏已經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隻冷靜地給他發去消息。
“明天民政局見!叫上傅琰。”
他立刻給我回過來電話,被我直接掛斷拉黑。
我和閨蜜一起辦理了出院的手續,這才有時間去警局報警那個蛋糕的意外。
簡單地敘述了當天的情況,警察眉頭緊皺:
“都兩周了,怎麼現在才報警?這恐怕不好查了。”
我隻能訕訕點頭,賠著笑臉求他們幫幫忙。
聽見老公跟情人跑了,閨蜜也因為救我被迫引產,沒人能幫忙報警,所以拖到現在,他臉上湧現濃烈的自責。
“你放心,我們會盡力的。”
出了警局後,我和閨蜜搬進婚前居住的家裏。
兩個人身體都虛弱的不像話,隻能掏錢請家政簡單地打掃衛生。
可沒想到傅年的電話被我拉黑,竟然用傅琰的手機打了過來。
語氣能聽出他暴跳如雷:“家裏怎麼這麼久還沒人收拾?你一個孕婦不在家裏待著在外麵跑什麼?給你這麼多時間還不夠你冷靜嗎?你要鬧到什麼時候?”
“就算你生氣,你也別拉著弟妹啊!她和傅琰沒矛盾也被你整離婚了!你心怎麼這麼毒啊?自己過不好就看不得別人好?”
閨蜜在我旁邊聽的一清二楚,氣不過直接搶走手機。
朝他怒聲罵道:“你們這一家子人渣,攤上你們不離婚才是倒大黴!轉告傅琰,明天誰不出現誰是狗!這婚離定了!我和小語給你們騰位置!”
說完就立刻掛斷電話。
兩個人將他們兄弟的號碼全部拉黑。
第二天一早我和閨蜜率先趕到民政局門口等他們。
卻沒想到先看見了顧安安。
她雙眼通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委屈著一張小臉走到我們麵前,抽泣著開口:
“對不起,我是來替他們道歉的,我知道你們誤會了,事實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旅行也隻是我們小時候的約定,隻不過現在才完成而已,我讓他們離家前和你們打招呼了,我沒想到他們兩個都沒發消息.......”
到了現在這一刻,她還在炫耀他們認識的時間久。
有專屬的回憶。
閨蜜牽著我的手越來越緊。
我冷哼一聲譏笑道:“是嗎?那今天他們兩個離婚的事請問你批準了嗎?能離嗎?”
“還是說你來替他們離婚的?”
顧安安手機微不可查地震動了一下。
接著眼神閃爍後,她忽然朝我們撲了過來。
我嚇了一跳,本能地伸手推了她一把。
顧安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心蹭破皮滲出血跡。
我滿臉疑惑剛想伸手去扶她,遠處就傳來傅年熟悉的怒罵:
“薑語你他媽在幹什麼?”
在我沒看清的時候,他整個人就已經衝到我麵前。
猛地伸手重重推了我一把。
我直接和身後的閨蜜撞在一起。
傅年這時才注意到我平坦的肚子,臉上瞬間沒了血色。
顫抖開口:“小語,孩子呢?”
傅琰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從遠處走來,沒留意眼前的情況,就急聲道:
“單位裏通知說,有人報案兩周前的蛋糕新聞!估計是惡意下毒,我得回去跟錄!”
話音剛落,他終於看清我和閨蜜輕盈的身影,整個人僵在原地。
隨著手機被摔碎在地上,他結巴不已的聲音也在我耳邊響起。
“你,你們,你們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