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女兒剛做完手術，我就當著她外公外婆的麵和老婆蘇夢茜提了離婚。

蘇夢茜扶額冷笑，“你那心肝寶貝的女兒也不要了？”

“不要了。”

“把加班費和補償金結了，其他的都不要。”

畢竟，5歲的女兒做手術醒來的第一句話是，

“爸爸你能和媽媽離婚嗎？

“我寧願浩傑叔叔當我爸爸。”

我淨身出戶去當了村醫，我無視管家不斷撥打過來的電話。

才不到一個月，她們就急了。

1.

我的女兒受傷要做手術，卻有人攔著我搞起了醫鬧。

那個人是我老婆蘇夢茜，她指著我的鼻子就罵。

“我不要他給女兒做手術，誰知道會不會害了她？

“我要浩傑來做手術。”

老婆指定要她的老相好江浩傑來給女兒做手術，可這天值班醫生是我。

“你想害死女兒嗎？現在不是等他來的時候！”

她走到護士的醫用推車旁，挑了一把手術刀對準我的臉。

“陸祁安你給我滾開，浩傑才是這個醫院醫術最高超的，我信不過你...的技術。”

江浩傑的筆試考核確實是最高分，可實踐考核一直都是我遙遙領先。

我本要去找江浩傑算賬，可他好似躲了起來不知去向。

是他失手害了女兒。

前陣子我在朋友圈看到，江浩傑和蘇夢茜瞞著我，私自帶女兒出院短途旅行。

江浩傑隻顧給蘇夢茜拍照，一不留神女兒失足從橋上掉了下去，被湍急的水流衝撞到滑膩的岩石上。

好在上天有眼，讓我及時趕到跳河救出女兒。

“他也是害悅悅心衰的罪魁禍首！”

我奪過蘇夢茜手中的刀，帶著助理醫生和護士就要衝進手術室。

蘇夢茜料想不到我會這麼大反應，她愣了幾秒然後迅速抱著我不放。

女兒悅悅的外公站在一旁，連連歎氣。

“浩傑的為人我是知道的，他隻是不小心又不是故意的，陸祁安你不要無理取鬧。”

坐在椅子上的外婆正刷著短視頻，見老爺子發話，抬頭接茬。

她用一種極其嫌棄的眼光看著我說，“老大不小了，還這麼小心眼。”

一些病人也跟著竊竊私語，“聽說就是他搶了江醫生的主任醫師職位。”

“江醫生長得帥，對我們患者還嗬護有加，時常來探視。

“這個姓陸的，整天隻會板著張臭臉，憑什麼是他升職主任醫師？”

“就是，難怪院長會討厭他。”

是的，老婆蘇夢茜和她的爸媽一直不喜歡我。

現在連女兒陸欣悅也不例外，他們全家人都喜歡江浩傑。

集體忽略掉我是靠醫術和實力升上主治醫師的。

他們就這樣攔著我，任憑女兒危在旦夕。

江浩傑趕來時，女兒的心率已經低到40以下。

他不慌不忙換上手術服，我從他身上聞到酒的味道。

這混蛋竟然去喝酒了？！

我強忍著想要揍他的衝動，忍到了手術結束。

還在手術很成功，女兒很快就醒了，我連忙上前查看她的情況。

她走過一回鬼門關，會不會跟我說“爸爸，好怕再也看不到你。”這樣溫情的話。

可她卻哼了一聲，翻個白眼。

“爸爸你能不能別天天煩著我，你這張臭臉我看著就來氣。

“你根本配不上媽媽，你能和媽媽離婚嗎？

“我寧願浩傑叔叔當我爸爸。”

江浩傑得意至極，他眯眼朝我微笑，然後像個沒事人似的推著女兒往病房走去。

女兒絲毫沒有怪他的意思，兩人有說有笑。

我像個局外人在插足他們的家務事。

我也的確算是個外人，因為我是個穿書攻略者。

讓蘇夢茜愛上我，和我結婚生子，並且將子女撫養至6歲。

這是係統安排的任務，完成後我能獲得雙倍積分。

可不管我怎麼做，蘇夢茜壓根沒正眼瞧過我。

這些年來所有努力都是徒勞。

我把手伸進衣兜，摸出離婚協議書。

當著外公外婆的麵，提了離婚。

“蘇夢茜，我們離婚，越快越好。”

她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我，接著冷笑。

“你那心肝寶貝女兒也不要了？”

我朝她淺笑，“不要。”

“什麼都不要，我淨身出戶。”

2.

我以前很愛女兒陸欣悅。

她住院後，蘇夢茜隻在家屬簽字時來過一次。

她說女兒長得像我，於是冷漠對待。

五年，我無微不至地照顧她的飲食起居，努力使她的身體保持健康。

結果女兒怎麼跟我都不親近，卻喜歡江浩傑。

一次我出差參加學術研究，江浩傑替我照顧女兒幾天。

回來後，女兒鄙夷地看著我，“難怪媽媽喜歡浩傑叔叔，我也好喜歡他。”

“浩傑叔叔比爸爸帥，還很貼心，什麼都讓著我。”

我推著她去院子裏曬太陽，她會用小手不停拍打我。

“爸爸你這個壞蛋！

“你想讓我變黑，這樣浩傑叔叔就不喜歡我了！”

我不讓她吃甜食，親手給她做的水果沙拉被扔到地上。

“我就要吃浩傑叔叔從法國帶回來的馬卡龍和甜甜圈！

“他說偶爾吃一個沒問題！

“爸爸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好？”

她還會捂著鼻子很嫌棄看著我，“爸爸你真臭！身上一股藥水味和腥味。”

那是我給病人做手術後的殘餘氣息，我每次見她都洗過三遍，怎麼會臭？

我撓了撓頭尷尬笑了笑，伸出擦損的手解釋：“這是爸爸努力工作的證明，爸爸洗得很幹淨的，你看！”

她扭過頭去不肯看我，嘴裏卻說：“同樣是醫生，浩傑叔叔身上就很香。

“我們女孩子都喜歡香噴噴的。

“果然媽媽不來看我，都是爸爸的問題。

“我要浩傑叔叔來探房，爸爸你能不能滾出去！”

離開房間，我看著江浩傑帶著甜品進去沒有阻止。

我跟係統說：“放棄任務。”

係統倒吸一口氣，問：“宿主，您真的要放棄任務嗎？

“您的女兒在你的治療下，馬上就要痊愈能活過6歲。

“真的不要了嗎？”

我歎了口氣，有些猶豫不決。

畢竟我確實不想白白看著女兒心臟衰竭而死。

女兒卻替我做了決定，我聽到病房裏她笑得很大聲。

她邊笑邊說，“好耶，又是我最喜歡吃的甜品。

“不像我爸爸，他什麼都要管，什麼都不讓我吃。

“浩傑叔叔你能當我爸爸嗎？

“我最討厭他了，我不要他了。”

我無奈地離開住院樓，看著天空那麼的藍。

我說：“不要了，讓江浩傑給她治吧。

“能不能活，也不關我的事了。”

係統再次挽回我，“真的要回去嗎？

“以前做的一切功虧一簣不說，您現實中的女兒也會因為積分不夠而無法從植物人狀態醒過來。”

我將白大褂脫掉，放在窗台。

“我想她會原諒我，起碼我知道她一直愛著我。”

“係統，帶我走吧。”

3.

係統卻遲遲不回應，也沒見傳送門出現。

我又喊了一遍，它支支吾吾告知我。

“由於攻略任務過難出現大範圍攻略失敗，中央係統崩潰維護中。您暫時脫離不了。”

“等你......”我的臟話被係統自動消音。

“要多久？”

“2年。”

我往褲兜裏摸索，怎麼都找不到煙盒。

“就當做是給你的賠償，你這兩年的煙錢以及各種生活花銷，由係統出資。”

係統“噔”的一聲，憑空變出一包華子給我，還順手替我點火。

我狠狠吸了一口，想把壓在胸口的憋屈統統呼出去。

“兩年也不久，那我先去和她離婚。”

這就是我提出離婚的原因。

“捂不熱的心，不要也罷。”

蘇夢茜啪的一聲將協議書扔到地上，還用高跟鞋踩了幾腳。

她料想不到我會當眾讓她出糗。

“陸祁安，你TM別忘了？

“是誰在五年前抱著我大腿哭得稀裏嘩啦，讓我別打掉孩子的！”

我確實是這麼做的。

她一旦打掉孩子，我怎麼完成任務。

我隻好一把鼻涕一把淚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我會全心全意養這個孩子，不用你操心。”

如果不這麼做，她一定二話不說就把孩子打掉。

蘇夢茜非常討厭小孩，真不知道她童年經曆了些什麼。

蘇夢茜和江浩傑是聯姻世家，兩人是青梅竹馬。

江浩傑還是蘇夢茜父母的救命恩人。

聽說一次兩家相約旅遊，江浩傑救下雪場雪崩的蘇夢茜一家，卻沒能救出自己家人。

從那以後，蘇家對他視如己出。

他們本該聯姻的，直到一場意外，江浩傑不小心搞大了某財閥女兒的肚子被逼入贅。

原本怎麼都攻略不到蘇夢茜的我，被她一個電話叫去。

她主動要求上床，主動要求結婚。

於是她有了身孕，跟我名正言順。

這件事我後來偷聽家裏傭人說閑話才知道。

我一直都是個可丟棄的替代品。

4.

周圍的人被她唬人的眼神和行為嚇跑。

看著她暴跳如雷，這樣的性格，我是怎麼忍過來的。

還好，以後都不用見到她了。

我又從懷裏掏出一份協議書，遞上去。

她接過之後直接撕爛，我又拿出一份遞給她的爸媽。

我平靜地說：“我知道你們全家都喜歡江浩傑。”

“離婚後，你們去組建新家庭，大家好聚好散。”

蘇夢茜撩起弄亂的發絲，眼神裏有些困惑。

她拿起我戴在脖子上的工牌，輕蔑冷笑。

“玩苦肉計？我奉陪到底。”

“想離婚可以，得加一條。

“離婚後沒我的同意，永遠不準探視陸欣悅。”

她以為女兒是我的軟肋，是我的弱點。

以前是的，現在我的軟肋不在這裏。

我已經不愛了。

不愛她，也不愛她。

在蘇夢茜以為我不敢又要跪著求饒時，我笑得很大聲。

邊笑邊說：“好，太好了。”

她懵了，眼神變得陰鬱。

爾後她搶過協議書，抓起口袋裏的簽字筆劃拉幾筆。

用力地扔了一份給我。

我撿起地上的協議，轉身就走。

蘇夢茜跺了一下腳。

惡狠狠地說：“陸祁安，今天之內給我滾出蘇家！”

我停下腳步回頭，笑著恭喜她。

“走是肯定要走的，我走了你不就可以和江浩傑結婚了？

“提前恭喜你倆百年好合。”

蘇夢茜氣得臉紅脖子粗，喘著粗氣欲言又止：“你——！”

“明天也別來醫院上班，你被炒了！”

她以為我沒了她，便一無所有。

我的確一無所有，但如若要我身懷利劍插進心底，任其流血化膿。

我寧願孑然一身，我寧願沒有。

雖然離婚被炒，但絕不能吃虧。

我回複她：“記得把加班費和補償金結一下。”

5.

蘇夢茜回到自己的院長辦公室，砰的一聲關上大門。

嚇得在裏麵整理資料的助理全身抖了抖。

她看著陸祁安走得飛快，走得決絕。

心裏莫名多了些煩躁。

跟了她很久的女特助拿出一遝收購醫療設備的文件給她過目，順便問了句。

“茜姐，你真要和祁安哥離婚啊？”

蘇夢茜一邊翻看文件，一邊無所謂地說：“傳得還挺快，不過我簽的字不是我的名字，那張紙根本無效。

“不過是夫妻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他哪裏敢。

“過些日子就會夾著尾巴回來求我，他怎麼舍得丟下女兒？”

女特助笑了笑，“說得也是，祁安哥這麼愛你，愛悅悅，讓他出去發泄一通，茜姐再給個台階他下就好。”

“不需要台階，以我對他的熟悉程度，不出一個月就會連哭帶爬求我原諒。”

女特助又笑了笑，端來一杯茶。

蘇夢茜喝了一口立馬吐掉，“今天的茶怎麼這麼難喝！平時不都是參茶嗎？”

助理連忙鞠躬道歉，說起話來猶猶豫豫。

“對不起，茜姐對不起。今天的茶...平時的參茶都是祁安哥提前泡好的。”

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保溫杯，蘇夢茜愣神片刻，擺手讓助理離開。

她看著還有些許甜味的空杯，冷哼一聲。

“切，誰稀罕。”

她拿起保溫杯去飲水機接水，咕嚕咕嚕的氣泡聲讓她想起多年前的陸祁安。

和陸祁安初次相遇的那天，蘇夢茜難得有假期在一處海灘度假。

突發的海潮讓她小腿抽筋，不慎溺水沉入海裏。

在快窒息前，她看到一張硬朗且棱角分明的臉朝她迎來。

在一陣標準無誤的胸外按壓和人工呼吸操作下，她醒了過來。

夜幕降臨，不遠處的路燈映照著他濃鬱的眉毛，上麵還點綴著水珠，男人正神情嚴肅地盯著自己。

她起身道謝，說請他喝一杯。

他說著她聽不懂的話。

大概是陸祁安原本是醫生，隻不過剛來到這個世界還沒摸清怎麼考職稱。

為了賺生活費，來這處海灘當救生員。

“巧了，我家就是開醫院的。

“有沒有興趣來我的私人醫院就職，是北城最好的醫院。”

水聲滴滴答答從水杯中溢出，灑在蘇夢茜的腳背上。

一陣涼意讓她回過神來，管家拿著紙巾遞給她。

“陸祁安人呢？”

管家低聲禮貌回應，“先生下午拖著行李箱就走了。”

蘇夢茜覺得心裏越發煩躁，就像有幾隻螞蟻在爬，但臉上仍凜冽如北城的風。

她冷哼一聲，“嗬嗬，演得挺像。”

“夫人...先生說書房有樣東西是留給你的。”

蘇夢茜連忙走進書房，掀開蓋在上麵的布。

一枚結婚戒指孤零零地躺在那裏。

6.

我回到辦公室收拾東西，臨走前想起女兒。

我打開她的房門，笑眯眯對她說：“悅悅，爸爸要走了，你以後要好好聽護士姐姐的話。”

她長歎一口氣，我以為她多少會有些舍不得我，卻聽到她說，“我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

“天天逼我做運動，逼我吃難吃的營養餐，還不讓浩傑叔叔來看我。

“你是在嫉妒他吧，他比你帥，比你有錢，人品又好，更重要的是醫術比你高，是他救了我！”

看著她恢複緩慢的傷口，我沒說什麼繼續聽她埋怨。

“浩傑叔叔每次來都給我帶好吃好玩的，最重要的是我想幹嘛他都給，不像你管得我跟坐牢似的。

“爸爸，有時候我看動畫片看到那隻陰溝裏的老鼠，挺像你的。

“你太煩人，快走吧。

“有你這種爸爸，我覺得很惡心。”

我無所謂地摸了摸她的頭，跟她告別。

“希望你在江醫生的照顧下身體能快好起來，最好再讓他帶你去口腔科看看，嘴是不是硬化了。”

7.

我搬到偏遠鄉下，做起了衛生站的赤腳醫生。

每天這個村子趕一趕，那個村子遛一遛，給村民們看病。

打算就這樣平靜地度過2年，然後回家。

然後我接到民政局的通知，離婚協議書無效。

蘇夢茜的簽字寫著大混蛋三個字。

我懶得舟車勞頓再去城裏，打算先過分居時間再找她一次。

那天，衛生站附近來了一個男孩，看穿著不像是本地人。

他看著路邊的梨望眼欲穿，我提示他，可以偷偷摘一兩個。

他不夠高，我笑著伸手想摘給他。

他把我攔住說：“叔叔，我要用自己的雙手摘，這梨是送給別人吃的。”

見他這麼有愛心，我抱起他讓他去摘。

他跟我道謝，帶著三個水靈靈的梨朝衛生站方向走去。

一路上我跟著他走進衛生站，看他有禮貌給衛生站的病人送梨。

“牛爺爺，這是我從果園摘的梨，請你吃。”

不一會兒，他的媽媽趕了過來，拿著竹條就是一頓狠揍。

“小比崽子，不問自取視為偷，誰教你亂摘東西。”

小男孩委屈得不行，繃緊嘴巴憋著眼淚不肯哭，然後用手指了指我。

“好啊，我看你一表人才，竟然教小孩偷東西！”

從外麵跟進來的大嬸替我解釋，

“大妹子，你誤會啦。

“是我讓陸醫生臨走前摘點梨，當做治好我的腿的謝禮。”

她將信將疑，抱起小男孩查看傷口。

一陣閑聊下來才知道她是這個衛生站的負責人，最近都在附近鄉裏跑來跑去宣傳現代醫學。

“你好，陸醫生剛剛是我先入為主了，我給你道歉。”

“沒事，現在我們也算同事了。”

“我叫莫淩芳，他是莫強。”

她仔細琢磨著我的臉，我有些疑惑。“我的臉是有什麼東西嗎？”

“不像壞人，我想把他托付給你。”

我連忙擺手拒絕，“護士長，你太客氣了，道歉不必把兒子送人。”

她捂嘴笑了，“想什麼呢，我接下來要跑很多地方，讓諱疾忌醫的村民知道健康觀念，想拜托你照顧小強半個月左右。”

她的眼神停留在一塊空地上，察覺到我沒地方住。

那還留著我打地鋪的痕跡，因為炎熱留下的一個汗印子。

“我的宿舍那邊的小房子還有張空床，可以騰出來讓你休息。”

隻是照顧小孩，我很有經驗。

加上可以促進同事之間的友好聯係，我答應了。

8.

衛生站沒有病人時，我趁著閑暇用紙糊做了兩副紙鳶。

看著裁剪成燕子形狀的風箏他拿起朝著光亮處仔細凝望。

就像獲得珍寶一樣。

我牽著線帶他在開闊的草地裏迎風奔跑，好不快活。

紙鳶隨風越飛越高，他緊緊牽著線邊跑邊笑。

而我手上的風箏卻在愣神中斷了線，看著它越飛越遠。

我想起還在城裏時，也買過一副風箏。

那時的我想和女兒做親子運動，讓她更親近我，順便讓她恢複身體機能。

女兒拿起風箏裝出一副很開心的樣子，轉眼間就陰沉著臉，當著我的麵撕爛。

“這是那些鄉下小鬼才玩的，我才不玩！

“我要玩浩傑叔叔帶給我的芭比娃娃。”

照顧小強期間，我總是下意識拿他和悅悅對比。

我帶著他在鄉間田野摘野果，識別毒蘑菇。

看著他瘦弱的小身板，我將野果和村民送的水果做成水果撈。

我端著碗走出廚房，卻不慎被門檻差點絆倒。

一粒水果不小心掉在地上，被他看到。

小強迅速拿起塞進嘴裏，笑嗬嗬說：“一秒不臟定律。”

要是我女兒也這樣，該多好。

腦海裏浮現出這個想法。

緊接著是一段畫麵。

女兒將我做的水果派扔到地上，還吐一口水。

那是我花半個月工資買來全部最高檔的進口水果做成的。

她說，“我才不吃這些酸不溜秋的，我要吃浩傑叔叔帶來的高級甜點。”

小強一邊吃得香，一邊提醒我接電話。

管家的電話不斷撥打過來，我不勝其煩按下接聽。

他說女兒開始念叨我，都不肯吃飯了。

我語氣平淡，像在說別人家的孩子。

“那就輸營養液給她。”

“先生，小姐她不肯見人，說除了你誰都不見。”

“不肯見人，讓她浩傑叔叔想想辦法。

“實在不行那給她放有老鼠那部動畫片解悶，那老鼠像我。”

說完，我掛斷電話。

莫強住在村子旁適合靜養的山莊，每天傍晚我都會送他回去。

今天卻不太一樣，我看到一輛熟悉的豪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