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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孩子出車禍那天,付尋在陪白月光做美甲。

我打電話央求他來醫院見孩子最後一麵。

付尋卻在此時說我心思歹毒,竟然不惜詛咒自己的女兒。

我一次次哀求,他卻無動於衷。

與此同時,他的白月光卻在朋友圈曬著新做的美甲。

「這個笨蛋一動不動坐在椅子上等了我三個小時,他說喜歡我做粉色的美甲,好看嗎?」

我捧著手機看了許久,忽然倦了。

「很嬌嫩,麻煩叫他回來離婚」

1.

女兒渾身是血被送進手術室,我站在手術室外雙腿打顫。

因為抱著她,我渾身是血,滿腦子都是她倒在血泊的畫麵。

我一下子沒站穩,跌坐在地上。

今天是女兒生日,我隻是買個蛋糕的功夫,女兒就被車撞倒在地,對方拋下一句活該,肇事逃逸。

事發路段沒有監控,警察很快就到了現場。

我強撐著打了120。

來的路上我聯係了我老公,電話卻打不通。

醫生走了出來,表情凝重,下了病危通知書。

「手術風險很大,病人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巨手死死攥著,疼得我喘不過氣。

「醫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兒!求求你!我女兒才五歲!她才五歲啊!」

他欲言又止,示意我趕緊簽字。

我逼著自己冷靜,不讓自己哭出來,顫抖著簽下自己的名字。

我再一次撥打付尋的電話。

即使我們在冷戰,但這是關係到年年,他不會那麼冷漠。

在我反複打了幾次電話後,他接了。

我就像是找到了救星,無法控製地哭出聲,「付尋…你快來醫院!年年…年年她出車禍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語氣很冷淡:「沈清,你夠了,你怎麼那麼歹毒?又在耍什麼花樣?竟然這樣詛咒年年。」

他不信我?

我強忍淚水,盡量讓自己聽起來冷靜:「付尋,我沒有跟你開玩笑,孩子出車禍了,現在就在市一院,我求求你了,你快來吧!」

「剛才…剛才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了…」

我顫抖著開口。

電話那頭,他明顯就不耐煩了:「上次是孩子發燒,這次又是車禍,別演了,我今晚慶功宴,晚點我再給孩子帶蛋糕回去,掛了!」

我剛想說話,電話那頭卻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

我絕望地看著手機,他就這樣掛掉了?

就算是冷戰,可這是孩子啊!

我握著手機,渾身冰涼,眼眶裏的淚一顆顆砸在手機屏幕上。

手術室的燈依舊亮著,我盯著那盞燈,思緒回到了從前。

付尋是個模特,他身上有種傲氣,做什麼都很拚命,我就是這樣被他吸引了。

一開始他很糊,幾乎沒什麼工作。

我是他的粉絲,在我窮追不舍下,他終於給了我機會。

他說:「我不太會愛人。」

我眼淚止不住往下掉,微笑著點頭說沒關係,我愛你就好。

我跑了很多個地方,替他塞簡曆,給他介紹工作,還請他們替我保密。

他很爭氣,每一份工作都緊緊抓在手裏。

在一起後,他處處替我安排妥帖,對我也不錯。

他知道我想繼續學攝影,他就用自己的積蓄花錢送我去深造。

後來日子好起來了,他的工作越來越忙,仍舊對我很好。

可是我總能感覺到這種好是有距離感的。

他並不是不會愛人,而是他心裏似乎永遠住著一個人。

孩子高燒不退那天,我慌了。

我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他半夜才回來,孩子已經退燒了。

他就認為我在騙他。

後來我才知道,那天他的白月光李淼回國了。

他接機那天,我偷偷跟去了。

李淼哭得厲害,付尋想都沒想就把她拉進懷裏。

我清楚的聽到他說,以後會好好保護她。

再後來,他和她去了遊樂場,正準備上摩天輪,我給他打了電話讓他趕回來。

從前談戀愛時,我曾經撒嬌讓他陪我去坐摩天輪,聽說兩個人在上麵接吻,會一輩子在一起。

他卻說我很幼稚,他不喜歡那種地方。

我渾身發抖,問他現在為什麼要去。

他眉眼中的不耐煩,讓我忍無可忍和他起了爭執。

他和我冷戰了,冷冰冰拋下了這樣一句話。

「沈清,我以為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沒想到你也一樣無理取鬧。」

「李淼救過我,我不能對不起她。」

隔壁家屬的哭聲驚醒了我。

我慌亂地盯著手術室。

年年還在搶救,我心痛得無法呼吸。

不要緊,都不要緊,隻要他還愛孩子。

可是現在…

我的手莫名抖了一下,心頭一顫,我的年年。

我跪在地上拚命祈求上天一定要保護我的年年。

可是我卻手抖得厲害。

我掏出手機,給他錄視頻,證明我沒開玩笑。

卻看到他公司的同事更新了朋友圈。

他們確實是在團建,但是照片裏沒有他。

下一秒,他的白月光在朋友圈曬著新做的美甲。

「這個笨蛋一動不動坐在椅子上等了我三個小時,他說喜歡我做粉色的美甲,大家覺得好看嗎?」

他點了讚。

我不自覺地放大著照片,手輕微地顫抖。

照片的窗戶反光,我看到了付尋的手。

他手上還戴著我去年送給他的手表。

我渾身冰涼,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孩子還在手術室裏搶救,他竟然陪這個女人在做美甲?

就在這時,他的信息終於來了。

「沈清,你鬧夠了嗎?」

「別以為去網上找點醫院的素材我就會相信你。」

「你別整天教年年騙人了,我真的很煩你這樣。」

「我說了我在慶功宴,你總是疑神疑鬼做什麼?你平時花的錢都是哪來的?你好好想想吧。」

換做以前,我一定會瘋狂轟炸他,質問他為什麼騙我。

可現在,看著他冠冕堂皇的回答,我忽然累了。

2.

我的眼神遊離,落在照片中他的手上。

剛生完孩子那會兒,我抱著孩子靠在沙發上,看到一款粉色美甲,很喜歡,想拉著他陪我去做指甲。

他敷衍的看了一眼,聲音淡漠:「清清,你現在是媽媽了,粉色那麼嬌嫩,你合適嗎?再說了,我不喜歡你做指甲,太張揚了。」

我聞言,心情一落千丈,看著懷裏的孩子,默默退讓。

我以為他隻是單純的不喜歡美甲,現在看起來他隻是不喜歡我做美甲。

醫生從手術室裏出來,我跌跌撞撞起來,聲音顫抖:「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

我忍住快哭的情緒,醫生搖了搖頭,表示遺憾。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孩子有話想說,你進去吧。」

我嘴唇顫抖,勉強站住。

孩子臉色慘白,就這樣躺在病床上。

我抓著她的手,不讓自己失態。

年年嘴唇動了動,我看懂了她的唇語,她說她想見爸爸。

我抬起手擦了擦眼淚,艱難地扯出微笑,說會把爸爸帶過來。

我趕緊聯係付尋,卻發現他拉黑了我的手機號。

我全身的血液衝向頭頂。

年年已經快堅持不住了,她不哭也不鬧,就這樣看著我。

我心痛得無法呼吸,想到了能聯係上付尋的辦法。

電話撥通了,對麵傳來了李淼張揚的笑聲:「沈姐姐有什麼事嘛?」

我極力克製住自己的痛苦,告訴她孩子快不行了,讓付尋來醫院見孩子最後一麵。

求求了。

一定要來。

可我沒想到付尋搶過手機,語氣很不耐煩:「沈清,你真的是瘋了!虧你還是媽媽,你怎麼能這樣詛咒自己的孩子!」

「你現在這個樣子,真像個瘋子!」

我低聲嗚咽著。

話筒邊傳來李淼的嬌笑:「付尋,她哭成這樣,要不然你回去吧?我會自己做飯。」

「你放心,孩子可能就是小病小痛,她就是故意演給我看的,她上次也是這樣,孩子什麼事也沒有,我今天就陪你一個人。」

我慌了,怕他不來。

我拔高了音量:「付尋,你要是不來,我們就離婚。」

事到如今,我隻能這樣。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拗不過我,語氣很冷漠:「等我。」

我迅速掛斷了電話,給他發去了地址。

年年很痛苦,可是她卻不哭。

她張了張嘴,「媽媽…不哭…年…年…愛媽媽。」

我的眼淚一顆顆往下砸,胸口仿佛被石頭壓住般難受。

望著和付尋相似的小臉,我沒來由地心酸。

在一起後,我才知道自己是李淼的替身。

李淼結婚了。

他願意和我在一起,也隻是因為賭氣。

現在李淼離婚回國,他眼裏又有了光。

我握著孩子滿是鮮血的手,內心無比煎熬。

3.

不管怎麼樣,為了孩子我願意忍。

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孩子還是沒有等到付尋。

我走在醫院的長廊,反反複複看著時間。

當那殘酷的消息傳到我的耳邊,我身體猛地一僵,仿佛全世界離我而去。

我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放聲痛哭。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付尋不管從公司還是李淼家,過來就十分鐘。

就這十分鐘,他也不願意來嗎?

我的心狠狠揪在一起,怎麼也呼吸不過來。

就在這時,李淼的朋友圈又更新了。

她的配文:「傻瓜給我做了四菜一湯,我都說吃不完了,他非說我太瘦了,我光盤啦!」

付尋的評論:「你能多吃點,我就高興。」

我手滑點了讚。

她私聊了我,「沈姐姐,付尋擔心我不吃飯非要陪我/吐舌頭,對不起啦,隻能明天再讓他好好和年年道歉啦。」

我甚至能想象她的表情。

這一刻,我的心如墜冰窟。

我抬起手,擦掉了眼淚,刪除了她的聯係方式。

我的手指幾乎掐進了掌心,痛苦在心底蔓延開來。

一夜之間,我失去了所有。

我跟著孩子去了殯儀館,要辦理業務的人太多,孩子隻能孤零零躺在冰櫃裏等位置。

我沒有哭,也沒有鬧,隻是靜靜地在殯儀館門口坐了一晚上。

閉上眼睛,腦海裏全是孩子痛苦的表情。

我沒有任何情緒,隻剩下一個想法。

離婚。

我要離婚。

我處理好了一切回家,天空泛起了魚肚白。

他回來了。

我沒開燈,他嚇了一跳。

他愣了幾秒,表情有些不自然:「昨晚太晚了,我怕打擾你和孩子就沒回家。」

「我趕著出差,你幫我收兩套衣服。」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使喚人。

見我不動,他走了過來。

我的臉色應該很難看。

他明顯有些不明白了,無奈地走過來哄我:「對不起,讓你們等我,昨晚她鬧的厲害——」

我抬起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打了他一巴掌。

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拔高了音量:「沈清!你瘋了嗎?你打我?」

「你還把孩子送回你爸媽家了是不是?你別這樣無理取鬧了成嗎?別亂吃醋行嗎?李淼她剛回國,她沒有親人,隻有我。」

我沒說話。

他不耐煩了,直接把我拽到沙發上,撕扯著自己的褲子,用力的親吻著我。

我啃咬著他:「放開我!」

我的嘴裏彌漫著血腥味。

就在這時,我看到了他脖子上的草莓印。

赤裸裸的吻痕讓我心痛得無法呼吸。

他卻一臉冷漠:「沈清,你裝什麼?你用孩子來騙我,不就為了這個嗎?我成全你。」

他粗暴的撕開我的裙子,似乎歡愛是為了彌補我。

見我放棄抵抗,他的動作變得溫柔。

「沈清,以後別無理取鬧了,否則我真的會失去耐心。」

「清清,你就順從一點嗎?性子為什麼一定要那麼硬呢?」

我的身體微微一震,也不反抗,語氣平淡:「年年沒了。」

他好像沒聽到,撕扯著我的衣服,我的眼淚潸然落下。

就在這時,李淼推開門走了進來。

她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嬌笑著捂著嘴:「阿尋,你怎麼那麼慢,下麵好冷,我就先上來了。」

她看著我和付尋,表情失神了幾秒,踩著高跟鞋走到了我旁邊。

「啊…沈姐姐也在啊?不是說在醫院?阿尋,你還真了解她,她還真是在騙你。」

付尋似乎也默認了她的話。

她輕飄飄幾句話,卻讓我心如刀割。

我猛地看向她,在她的脖頸也看到明晃晃的吻痕。

一夜未歸,兩個人身上都有吻痕。

發生了什麼,不用解釋。

我發了瘋咬住他的手臂,他疼得叫了出來,鬆開了我。

我強忍住淚水:「付尋,你為什麼要這樣羞辱我?」

他不明所以,卻站在李淼旁邊,替她揉著手,一臉責怪:「淼淼,我說讓你多穿點你還不願意,手那麼冰,像個小姑娘似的。」

她卻撒著嬌:「阿尋,隻要有你在,我就不會冷。」

「你說過要一直保護我的,等我們的孩子出生了,你也要保護他好不好?」

付尋的表情無比溫柔,我聽到他在回答:「好。」

他說好?

他…他怎麼能這樣?

孩子?什麼孩子?

我看向李淼,她卻一臉嬌羞的捂著自己的肚子。

這一瞬間,我的天塌了。

他替她攏著頭發,並沒有看我。

我整理了衣物站了起來,表情變得麻木,雙手無力地垂在地上。

我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付尋,你有病,你病得不輕,你不值得有這麼好的女兒。」

提到孩子,他終於肯看我。

他雙臂交叉在胸前,身體後仰,眼神冷漠,用不耐煩的語氣說道:「把年年從你爸媽家帶回來。」

「沈清,你再這樣疑神疑鬼,孩子就先給淼淼帶,淼淼比你更喜歡孩子。」

他說我疑神疑鬼。

可以前,他會說沒關係的清清,我會讓你安心,隻愛你一個人。

過往的回憶猶如刀片,割得我好疼。

我的眼淚一顆顆往下掉。

「付尋,你沒有機會了,你沒有機會這樣做了,年年死了。」

李淼扯著他的衣角,還在煽風點火:「阿尋,你看她怎麼這樣詛咒自己的孩子?是我就不會這樣。」

他表情冷淡,仍舊以為我在胡說。

直到我從包裏掏出死亡證明,付尋的表情開始變化,他捏著報告,身體往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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