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最好的朋友一同嫁入了程家,緊接著,我們幾乎同時迎來了新生命的喜悅。
我嫁給了身為律師的哥哥,而她則與那位最帥氣的霸總弟弟結緣。
結婚兩年後,在去醫院孕檢的歸途中,我遭遇了嚴重的車禍。
幸運的是,閨蜜因為去買限定甜點而幸免於難。
那一刻,我突然大出血,整個人被鮮血包圍,臉色嚇得慘白如紙。
我顫抖著手撥通了老公的電話求救,但他連續四次才接起,語氣中充滿了不耐煩:
“別太無理取鬧了,你孕檢結果不是還挺好的嗎!晚晚換燈泡把腳扭了,我正讓醫生給她包紮,沒事別煩我!”
關鍵時刻,是閨蜜提著袋子匆匆趕回,救了我一命。
她憤怒地給自己的丈夫打電話,哭訴著要肇事者負責,卻換來對方冷漠的警告:“你知不知道報假警的後果?我還要開會,別耽誤我時間!”
周圍的路人見狀,雖心生同情卻不敢輕易上前幫忙。
懷孕六個月的閨蜜,不顧自身安危,獨自將我拖行了四公裏到醫院。
這一路上,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還在手術後為我輸血。
當我醒來,看到她那張蒼白卻堅強的臉龐,我們相視一笑,卻滿是苦澀。
“若詞,我決定離婚了。”
“好,一起吧。”
1.
醒來後,我堅定地給程澈發送了離婚的信息,心中已無絲毫猶豫。
就在這時,那個因車禍多次嘗試才接通的電話,意外地回撥了過來,讓我感到驚訝。
我按下接聽鍵,耳邊立刻充斥著他憤怒的聲音:
“傅安窈,你就這麼輕易提離婚?是因為我早上沒順你意嗎?還編出孩子流產的謊話來戲弄我?你當我是什麼?”
“晚晚受傷了給我打電話,我剛巧在她家附近見委托人而已!你少沒事找事!”
“你知道腳對她有多重要的,她一個芭蕾舞演員,要是腳踝不好好治療,對她而言是致命的!”
“我們的孩子和離婚都不是你可以隨意拿來威脅的工具,你以為你在搞什麼宮鬥嗎!”
說完,他根本不給我反駁的機會,就憤怒地掛斷了電話。
我握著手機的手還插著輸液管,此刻無力地滑落在一旁。
回想起我們四年的戀愛,兩年的婚姻,還有那即將降臨的小生命,一切的美好似乎都因他心中的“白月光”薛晚而支離破碎。
在醫院偶然相遇時,她見我行動不便,「好心」提議幫我叫車。
我當時並未多想,反而心懷感激接受了她的幫助。
然而,車子行駛途中突然急轉,我毫無防備地撞向前方,險些與一輛車相撞。
司機受了輕傷,卻不顧一切地逃離現場,把我扔在車裏,我拚死從車裏爬出來,四周是刺眼的血跡。
那一刻,前所未有的恐懼籠罩著我,不僅因為對死亡的恐懼,更因為我腹中的孩子。
我無助地哭泣,手顫抖著撥通了丈夫的電話,但連續四次都被掛斷。
他從前無論多忙都會接我的電話,尤其是知道我懷孕後,更是小心翼翼。
可如今我真的遭遇了危險,等來的卻是他冰冷的「在見委托人」。
可薛晚剛才的朋友圈卻昭示著,程澈陪她去了醫院。
淚水模糊了視線,我不死心地再次撥打,終於接通,卻感受到腹部陣陣劇痛,連聲音都顯得微弱。
“老公,我出車禍了,在醫院門口...孩子...救救我們...”
我感覺到血液在不停流失。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偶爾夾雜著薛晚的笑聲,讓這沉默更加難熬。
終於,程澈開口了,話語裏滿是責備:“我正忙著見委托人,你能不能別這時候添亂?”
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仿佛急於擺脫我的困擾。
真的是委托人嗎?難道不是薛晚扭了腳他心急如焚地帶著她去醫院包紮麼?
我內心的痛苦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嘴角扯出一絲苦笑,淚水與血水混雜在一起。
就在我幾乎放棄希望之際,閨蜜丁若慈衝了過來,她的憤怒和急切讓我看到了光。
她瞥見程澈的冷漠回複,怒不可遏地拿起我的手機,發了條語音給他。
“程澈,你他媽最好和你的白月光纏纏綿綿一輩子,讓她給你生兒子去吧!傻B!”
是她救了我,但代價是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2.
此刻,她靜靜地坐在病床旁,手術雖已結束,但她的心神似乎還未從緊張中抽離。
她的麵容蒼白,幾乎失去了血色,嘴唇微微顫抖,透露出內心的恐懼與不安。
淚水無聲地滑落,滴在我的手背上,那份自責如同潮水般將她緊緊包圍。
“對不起,如果我不去買那個蛋糕就好了,都怪我,我應該在你身邊陪著你的。”
她的聲音裏滿是懊悔與心疼。
我心疼她的自責,而她對我的心疼更是讓我難以言喻。
正當我準備安慰她時,她丈夫程許,打來了電話,語氣中帶著不滿與責備。
“你剛才是不是跟我哥發脾氣了?丁若慈,你就不能理智點?他隻是去見委托人的時候順路帶晚晚去醫院而已!你能不能別再被你那個腦殘閨蜜帶偏了!”
“還有,說什麼流產,簡直荒謬!你知道那孩子才多大嗎?你跑幾步都不一定能有事!”
他的語氣中滿是輕蔑與不解。
“要不是我正忙著給晚晚換燈泡,我真想現在就過去,好好跟你們說清楚!離婚這種話,是能隨便掛在嘴邊的嗎?真要說離,那就離,看誰後悔!”
說完,他憤怒地掛斷了電話。
閨蜜愣怔地看著手機屏幕,仿佛被那突如其來的責罵震住了。
我望著她疲憊不堪的模樣,輕聲勸慰:“別往心裏去,或許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吧。你現在身體這麼虛弱,剛做了手術又給我輸了血,最要緊的是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無聲滴落,打濕了胸前的病號服。
兩人緊緊相擁,積壓已久的悲傷與痛苦在這一刻徹底釋放,哭得難以自持。
曾經對愛情的那份固執,如今看來就像是一把無情的利刃,最終深深地刺傷了我們。
回想起來,從決定步入婚姻殿堂的那一刻起,今天的結局似乎就已在冥冥中注定。
程澈選擇薛晚回國那天舉辦婚禮,其中的賭氣意味不言而喻。
就連結婚,都似乎成了他們兄弟倆為了讓薛晚回心轉意而設下的局,哪裏還能談得上真心實意?
可笑的是,我和若慈竟然如此天真,被他們輕易蒙蔽。
我們居然相信他們與薛晚之間隻是單純的青梅竹馬之情,毫無其他。
甚至按照他們的要求,將婚紗照發到了朋友圈,還特別設置了僅薛晚可見。
如今事情敗露,我們明明身處程澈朋友工作的醫院,他卻連問一下朋友都不願意。
心中的信任之舟已嚴重傾斜,一目了然。
或許,在他心裏,我從未重要到值得他多費一絲力氣。
這個殘酷的真相,我領悟得太遲,而付出的代價,卻已無法挽回,太過沉重。
3.
我躺在病床上,無聊地刷著朋友圈。
果不其然,薛晚又曬出了她的「勝利果實」,一副勝利者的樣子。
照片裏是他們三人的合照,還有一張是一隻戴著昂貴腕表的手腕,和她重新亮起來的臥室燈,腳踝上纏著帶有蝴蝶結的紗布,顯得格外搶眼。
配文是:「感謝我的竹馬,友情果然經得起時間的考驗,比愛情更長久!這又是我們專屬回憶裏的一頁!」
我歎了口氣,轉頭示意閨蜜也看看這出戲。
她拿起手機,掃了一眼,兩分鐘後,臉上掛上了嘲諷的笑容。
“這三人行,還真是熱鬧呢,專屬回憶都快繞宇宙一圈了吧。”她調侃道,“等離了婚,他們仨的婚床規格怕是要重新定製了吧?”
薛晚顯然不滿足於朋友圈的小範圍炫耀,連社交平台也發了一樣的內容。
底下的評論區裏,一片羨慕之聲。
「有這樣的竹馬,我做夢都能笑醒,你居然有兩個,太讓人羨慕了!」
「求投胎指南,我這輩子沒幹啥壞事,下輩子也想體驗一下這種劇情!」
我看著這些評論,眼眶幹澀得隱隱作痛,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勉強擠出一句話:
“這些都與我們無關了,我現在就找律師起草離婚協議。”
打印好的離婚協議寄到了醫院,程澈的醫生朋友晚上和他有飯局,我拜托他的醫生朋友帶給他。
同時,也為若慈準備了另一份,寄往了程許的單位。
然而,快遞顯示已簽收整整一天,我們都沒有收到對方的一點回應。
真是沒想到,六年的感情,到頭來連一句分手的話都換不來。
心裏充滿了苦澀,外麵的天色也漸漸暗淡下來。
我終於按捺不住,給程澈打了電話。
他那邊似乎很忙,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起。
我剛要說話,他就搶先一步,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悅:
“有什麼事?我還沒來得及找你呢,你就先打過來了?你把離婚協議讓浩子當著所有人的麵帶給我是想怎樣?故意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吃醋、在胡鬧嗎?”
聽完他的話,我再次歎了口氣。
那份協議是拜托他朋友轉交的,如果他多問一句,就能知道我其實是因為車禍住院了才這麼做的。
但他沒有,他根本就沒有問。
我正準備提及離婚的話題,突然,電話那頭傳來了薛晚嬌滴滴的撒嬌聲。
“阿澈,你上次送我的香水真的好好聞!我好喜歡,能不能再給我一瓶呀?”
他立刻捂住話筒,我則冷笑以對。
“原來你這麼忙啊,連離婚協議都沒空簽。那我不打擾了,再見。”
就在我即將掛斷之際,他顯然急了。
“你有完沒完?我隻是不想讓你誤會!我和我弟還有一幫朋友在一起呢,大家一起吃個飯而已,你怎麼總是這麼疑神疑鬼的?”
“晚晚一個人住都能自己換燈泡,你怎麼芝麻大點事都要找我?我每天工作那麼累,你就不能懂事點?現在還鬧離婚,還要拉你閨蜜下水,我弟又怎麼惹你了?”
程澈的聲音越來越激動,夾雜著怒火。
這時,薛晚溫柔地插話,試圖安撫他:“別生氣了,女生懷孕時情緒容易波動,我也是因為沒人依靠才顯得獨立嘛,其實我也想當個小公主呢。”
她的話語如針般刺痛我的耳膜。
而程澈完全沒有顧及我的感受,溫柔地對薛晚說:“別擔心,以後有事隨時找我,我隨叫隨到。我們認識這麼久了,別讓那些不相幹的人影響了你。”
聽到這裏,淚水不由自主地奪眶而出。
我憤然掛斷了電話,心如刀絞。
四年感情,孩子即將降臨,我在他心中竟隻是個局外人!
無盡的嘲諷讓我失去了理智,我捂嘴痛哭。
閨蜜見狀,連忙安慰我:“別為這種渣男傷心!我已經通知程許了,等咱們出院了,立刻去辦離婚手續!”
4.
在那之後,我和若慈在醫院住了整整兩周,期間沒有收到來自他們任何人的電話或信息。
沒有人關心我們兩個孕婦的下落,也沒有人詢問我們為何不歸家。
他們的冷漠讓我們的心再次跌入穀底,更加支離破碎。
直到在薛晚的朋友圈看到新動態,一切才真相大白。
那是一係列三人一起出去露營的照片,畫麵溫馨得讓人難以置信,與我們當時的困境形成鮮明對比。
她的配文寫著:「永遠珍惜,這份超越血緣的親情!」
看著照片中程澈那無憂無慮的笑容,我內心卻已波瀾不驚。
我冷靜地給他發了條信息:“我已經出院,明天民政局見,帶上程許。”
他立刻回撥電話,但我毫不猶豫地掛斷並拉黑了他。
出院後,我和若慈第一時間前往警局報了警,直言那場車禍中司機的肇事逃逸。
我們簡要描述了事故經過,警察聽後眉頭緊鎖:
“這都過去兩周了才報警,調查難度很大啊。”
我尷尬地點點頭,盡力解釋:“因為當時情況複雜,我和閨蜜都住院了,而且...我老公和他情人跑了,閨蜜又因為救我失去了孩子,身邊沒人能幫忙,所以拖到現在。”
警察聽後,臉上露出了同情與憤怒交織的表情,他堅定地說:“我們會全力以赴的。”
離開警局後,我和閨蜜回到了我們婚前住的那套一起買的公寓。
好在即便我們結婚了之後,這套房子每個月都會請家政來打掃,所以也不算很亂。
沒想到,程澈竟然通過程許的手機打來了電話,語氣十分憤怒:
“你跑哪去了?家裏怎麼亂糟糟的?你一個孕婦不在家好好休息,跑出去幹什麼?快一個月了,你還沒冷靜夠嗎?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還有,就算你不開心,也別拖著若慈下水啊!她和程許好好的,也被你攪和得離婚了!你能不能別這麼作?自己不爽就要讓所有人都跟著你不爽。”
若慈在一旁聽得火冒三丈,直接搶過手機。
她對著電話那頭大聲罵道:
“你們這一家子都他媽是爛人!我和安窈上輩子殺人放火這輩子才會跟你們結婚!告訴程許,明天誰不來離婚誰是孫子!這婚離定了!我和安窈給你們的小青梅騰地方!”
說完,她直接掛斷了電話,並把我們倆手機上他們兄弟倆的號碼都拉黑了。
第二天早上,我和若慈早早地等在民政局門口,準備迎接他們的到來。
沒想到,第一個出現的是薛晚。
她眼睛紅紅的,似乎剛哭過,走到我們麵前聲音裏帶著委屈:
“對不起,我替他們來道歉的。我知道你們可能誤會了,事情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那個露營其實隻是他們為了滿足我的一個心願而已,我十八歲的時候他們就說要帶我去露營。隻是後來我出了國所以才......”
“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沒有給你們發消息說這件事......”
說到這裏,她似乎還在炫耀他們之間的長久關係和獨特回憶。
若慈的手緊緊握住了我的手,我能感受到她的憤怒。
我冷笑一聲,反問道:
“啊,那他們倆今天離婚的事情,給你打過報告了沒?沒打報告的話,能離嗎?”
話音剛落,薛晚的手機輕輕震動了一下。
她的眼神突然變得閃爍不定,然後突然向我們撲來。
我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本能地伸手推開了她。
薛晚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心蹭破了皮,滲出了血跡。
我正要上前扶她,遠處就傳來了程許那熟悉的怒吼聲:
“傅安窈!你在幹什麼?!你瘋了嗎!”
我還沒反應過來,程澈就已經衝到我麵前,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失去了平衡,撞到了身後的閨蜜。
程許這時才注意到若慈平坦的腹部,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聲音顫抖地問:“孩子呢?”
與此同時,程澈正一邊打電話一邊走過來,他完全沒注意到眼前的狀況:
“剛剛梁子打電話給我,說是兩周前有一個肇事司機故意殺人的案子,問我那天路過醫院的時候有沒有線索......”
說完,他抬頭看到了我和若慈都安然無恙地站在那裏,整個人瞬間僵住了。
手機從他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屏幕瞬間碎裂。
他驚訝又慌亂地看著我的肚子問:
“這是怎麼回事?老婆,你的肚子...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