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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和宋庭深結婚的第五年。

小三帶著孩子找上門來,我搬離了房子。

隨便找了個借口和宋庭深離婚。

「我們祈福的那棵歪脖樹被燒了,方丈說過,這說明我們沒有緣分。」

後來,

一貫冷靜自持的宋醫生瘋了,

不分晝夜地守在成陀寺門前照顧著一顆歪脖子樹。

1

那天是我們的五周年結婚紀念日,我準備好了蠟燭和蛋糕,

從早到晚地準備好一桌好吃的。

宋庭深從門外進來的時候,手上還拿著從醫院帶回來的文件。

「老公,我給你做了晚餐。」我殷勤地迎了上去

他神色冷淡,一貫如此。

還記得我以前生氣的時候,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掃在了地上,

他仍舊是這樣冷淡的模樣,神色不變地收拾了一地殘跡。

不過沒關係,反正今天我已經備好了離婚協議書,放在了桌子上,

我纏了他這麼久,也累了,不想再在他身上耗費精力了。

他也不用在家裏放一個擺設,每天擺出這副冷淡的樣子。

離婚協議書就在他的盤子旁邊,

宋庭深走到桌前,看到一桌的美味,眼神之中閃過微微的詫異。

從包裏拿出了文件隨手放在了我的離婚協議書上,

然後坐下了。

他沒有看見我的離婚協議書,

隻是輕微地點了點頭回應我,然後抬頭看著我,「你怎麼不吃?」

我輕笑一聲,坐在了他的對麵「你的文件底下.....」

我還沒有說完,他剛剛夾了幾筷子,就拿著那遝文件走進了他的書房。

碎紙機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我跑到他書房門口,看著碎紙機裏的殘渣,

書房裏的男人抬起頭來,

不滿我入侵了他的工作領域,皺著眉頭,「怎麼了?」

2

我看著他那副冷靜的模樣,笑了一聲,離開了書房。

躺在了臥室裏,我翻開了手機

思緒全部都在宋庭深身上,閨蜜的消息卻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卿卿,你看我翻我們醫院的一個實習生的朋友圈發現了什麼?」

我點開閨蜜消息的那張照片,

裏麵是宋庭深和一個女孩的合照,

合照裏,宋庭深笑得溫柔,

大手輕輕攬在女孩纖細的腰上,眼中全是情欲,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麵的他。

不過那個女孩我卻眼熟的很,

岑微是宋庭深醫院的實習生,狂妄張揚。

前不久拿著孕檢單跑到我麵前,

「溫卿,你和宋醫生離婚吧,我已經懷了宋醫生的孩子。」

她明媚如光,像極了五年前的我。

我沒有到宋庭深麵前大鬧,遂了她的願,

可是她的宋醫生甚至都沒有看見我的離婚協議書,

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感覺到臥室外麵有了動靜。

我心裏咯噔一聲,從枕頭底下拿出了血包,

從床上醒來,看見宋庭深用毛巾擦著頭發走到了床邊,

我們畢竟結婚了五年,每次洗完澡,他的欲望就會特別強烈,

可我知道他有了別的女人之後,生理上不想再和他做了,

用假的血包隨時備在枕頭底下,

看見他微微滴水的發尾,

我猜到了他今天想做什麼,

所以偷偷從枕頭底下拿出的血包假裝自己來姨媽。

以前我會裝作害羞的醒來,抱住床邊的他。

可是現在,

宋庭深掀開被子,一把將我撈進他的懷裏,

冰冷的唇角就要觸碰到我的臉頰,我微微側過臉去,

開口,「我來姨媽了。」

說著還掀開被子讓他看著床下我的血跡,

他抿了抿唇角,起身,我腰間的手放開,開口:「那你收拾一下。」

說完用手撐住身子,把腰間的浴巾拿了下來,

露出下半身三角區精瘦的腰肌,

我發呆的瞬間,他從我們枕頭中間的底下拿出了我提前藏好的血包,

宋庭深抬手,看清了手上的東西,

語氣怒惱,「這是什麼?」

3

「你沒有來月經?」

我借著月光看清了宋庭深臉上的陰沉,

「這麼拙劣的謊言,就是為了不和我發生關係?」

宋庭深說完深深吸了口氣,把床上的被子掀開,

將我拉了過去,

身下的纏綿粗暴地將我占有,

我看著眼前的這張麵孔上,

除了冷漠發狠,沒有一絲一毫曾經的溫柔,

發熱的臉頰靠在我的耳垂,我聽清了他的話,

「溫卿,別忘了你為什麼和我結婚。」

「你一個占著合法身份出賣自己肉體的女人,最好認清自己。」

宋庭深的語氣裏藏著恨意,身下的力道也帶了狠勁,

絲絲綿綿的痛意向我襲來,我試圖窺探到底這個男人眼底的眸色,

卻隻能發現冷意。

其實,宋庭深也沒有用很大的力氣,偏我疼出一身冷汗。

他說得對,我之所以和他結婚,

無非是看上他有錢,

我是單親家庭,我的父親五年前腦出血手術失敗,陷入了無盡的昏迷,

需要用不斷的錢,來養著吸著藥的父親。

我剛畢業,根本拿不出這錢。

所以盯上了還是教授的宋庭深,

之後,我一直以愛的名義纏著他,

而他,也恰巧需要一個女人來搪塞家裏好繼續他的醫學生涯。

我們就這樣一拍即合的結婚了,

可是,錯的可能是我,五年時間,足夠兩個靈魂徹底依偎,也足夠我,愛上他。

事後,宋庭深又去了浴室,

我喉間泛著惡心,披上睡衣,抱著垃圾桶,

宋庭深恰巧這時從浴室出來,

看見了我蒼白的臉,

我抬起頭,平靜的笑著,溫柔的注視著他,

「我們離婚吧。」

4

宋庭深聽到,神色愣了愣,臉上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樣子,

隻是眸色深了深,薄唇輕啟,「別發神經。」

說完便從床上拿起毛巾,

開門離開了。

我抱著垃圾桶的手垂落,他永遠都是這麼冷靜,

就連聽到我說離婚,都是這樣,

疼,太疼了,

不知道是疼還是惡心,我喉間的哽咽連著眼角止不住的淚水,

隻能讓我跑進浴室,用水把我從頭到腳澆灌了個徹底。

第二天,

我收拾好自己,到了醫院,

「師娘,又來看宋醫生啊。」護士站的一個小護士嗔笑我,

我微微發愣,

其實我是來看我父親的,

可是因為腦科的人都已經和我很熟,知道我是宋庭深的妻子,

而且我閑了就會帶著溫粥來找宋庭深,

之前他還不是腦科的主任,隻是一個普通的主治醫生,

每天晚上都會排上手術,

老是吃了上頓沒下頓,

我就會每天泡上百合蓮子,早上煮小米粥拿來給他暖胃。

我看了看我手上的粥,

才自己嗤笑一聲,

原來,給他備粥已經成為了我的習慣。

我隻好點點頭,到了我父親的病房。

坐在病床旁,我看著心跳顯示儀上的數字,

五年都,一成不變。

我曾無數次幻想過我父親醒來會是什麼樣子,

他從前最寵我,連我上下學都不舍得我自己騎車去,

他醒來一定會抱抱我,

說,「我家卿卿這麼多年受苦了。」

我會說,不苦爸爸,我就是想你,

想你想得緊,沒有你,我感覺世界上的人都在欺負我。

嘀嘀嘀——

驟然,心臟顯示儀上的數字開始突變,

我心跳開始狂跳,

大喊,「醫生,醫生,醫生。」

場麵一陣混亂,不少人都趕了過來,

宋庭深拿著聽診器跑過來,

見到我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就將目光放在了我的父親身上,

聲音鎮定,「準備手術。」

從前最讓我窒息的冷靜,

這一刻卻成為了我的希望。

5

我在手術室外麵踱步,手術室門前的燈和別的燈亮不同,

從來沒有讓我覺得這麼漫長,

燈滅,

宋庭深從裏麵走了出來,

我看到了他眼裏的疲憊,甚至看到他眼裏的,愧疚,

我心中燃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卿卿,我.....」

我不相信,我拽著他的衣角,似乎向他求證,

「卿卿,別傷心,我還在。」宋庭深把我抱在他的懷裏。

我的下巴靠在他的肩膀,腿上已經沒有了力氣。

宋庭深已經很久都沒有對我如此溫情,

可我絲毫的喜悅都生不出來,

恍惚間,我好像看到了五年前的自己,

就是在這樣的消毒水味道,

我跑去醫院的時候,

我父親已經臥在了病床上,全身上下被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

宋庭深並不認識我,

隻是站在我旁邊,語氣平緩,「他進入了昏迷狀態,還有希望醒來。」

我抬頭看到了穿著便裝的宋庭深,

他似乎不是我父親的主治醫生,

察覺到我的注視,微微紅臉低頭,「我隻是看你太傷心了。」

後來,我知道了他是我們學校的教授,

在一個他下課的必經之路上,

我的書不小心掉在了他的腳下,抬頭語氣裏全是驚異,

「宋醫生,你也是這個學校的?」

我裝作不經意,實則設計好的每一個動作,

都成了我們後來相愛的利器。

現在,我們好像一點相愛的跡象都沒有,我拽著宋庭深嘶吼,

他隻是眼中有了痛色,

將我攬在懷裏,親昵地在我耳邊說:「沒事,會過去的,會過去的。」

是啊,會過去的,會過去的,

我從他懷裏掙脫出來,

他低頭看我,他眸中我的身影被倒映那麼明顯,

那麼狼狽,

我把手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

那天,

我是怎麼離開的我忘記了,

我隻記得我意識模糊,

在眼淚不斷下墜的時候,神色卻冷靜異常,

對著宋庭深說:「離婚協議書放在了家裏,我淨身出戶,你有空就簽一下吧。」

而他神色卻陰沉的異常,

「溫卿,果然不需要我的錢了就立馬離開是吧?」

6

宋庭深說著一副不想離開的樣子,

卻轉眼就被我撞見和那個女實習生岑微去了成陀寺,

父親死後,我理了父親的墓,

辦了葬禮,再也沒有回和宋庭深的那個家,

用這幾年我自己在網上寫稿的費用去了很多地方。

報複性地訂了很多機票,

幾天後,我接到了岑微的電話,

「溫卿,你那個粥......」

她說話的時候好像有些為難,

卻繼續開口,「庭深喝醉了,說想喝你煮的粥,我自己做的他也不喝。」

聽清了以後,我轉眼就把電話掛掉,

看來,兩人沒有了我,已經開始親密地住在了一起,

可是,為什麼宋庭深還是不和我離婚。

不想管了,忍著心尖的憤怒,我深呼吸了幾口氣,

訂好了回去的機票,

該回去了,

我想起了小時候,我爸爸會摸著我的頭,

說,「我家卿卿一輩子都要平平安安的。」

然後,他就拿出了去給我在成陀寺求的平安符,

我記得,之後我也給宋庭深求了一個。

現在,我應該給自己求一個,

然後踏上我自己餘生的旅途,

在寺廟的門前,

我看到了那顆歪脖子樹,

我記得那時我剛追宋庭深,他起初對我一貫的冷漠,

卻在看到我手上的平安符時一下破了鎮靜,

我把他帶到寺前,

說這是我一步一叩首在寺前給你求的平安,

「他們總要你成長,我隻要你平安。」

那時真好啊,我還明媚,張揚,沒有被這五年的孤獨冷漠而侵蝕,

也許宋庭深就是被那時年輕莽撞的我打動了,

回去就領了結婚證。

真的很巧,

我看到了歪脖樹下的宋庭深和岑微。

7

遠遠地,我就看見岑微笑得燦爛,

伸手扯下宋庭深要往樹上掛著的平安符,

就算是離得很遠,我仍看清了,那是我為他求得平安符,

她念著上麵的字,「卿卿願卿平安。」

拉著宋庭深的胳膊搖晃,神情卻不太開心,

「你們還會有這麼矯情的時候呢?」

說著從宋庭深的口袋裏拿出打火機,費力揚起笑臉,

「可是我們都在一起了,我幫你把過去放下好不好。」

宋庭深臉一紅,沒有動作,

看著岑微用打火機將那平安符燒掉,

扔在了樹下,

宋庭深看到地上的平安符有了動靜,

正彎腰的時候,

轉頭的瞬間看到了我,

我走到了二人中間,

宋庭深臉色恢複了陰沉和冷漠,不複之前和岑微的溫柔模樣,

「好巧。」我說著,從樹上摘下我和宋庭深之前老來祈福的紅繩,

如果不是他們,

我倒忘了我們之前還在這個掛了這些礙眼的紅繩,

隻是突然,剛剛被扔在地上的平安符點燃了樹根的地方,

我趕忙用腳踩著被點燃的地方,

隻是還沒有踩滅,

宋庭深卻將我拉到他的身邊,

「你憑什麼扯下我們之前掛著的紅繩。」

他眼底有了烏青,似乎很久都沒有睡好,

岑微滅了樹下的火,

插在了我們之間,

「溫卿你還來幹什麼?」

8

我甩開手腕上宋庭深抓著的那隻手,

「我來和宋庭深離婚啊,宋醫生,我放在房間的離婚協議書你沒有看見嗎?」

岑微聞言總算鬆了一些臉色,

隻是宋庭深仍皺著眉頭,

「你說離婚總要有一個理由。」

我嗤笑一聲,

理由,太多了,

現在我眼前女人肚子裏的東西就是理由,

五年都沒有看到我在房間裏布置的熏香就是理由,

早晨裏熬著的粥被他隨意打在地上就是理由,

甚至,離婚協議書都需要我大咧咧地攤在他的麵前,他才能注意到,

隻是,我低頭看到歪脖樹被燒焦的樹根,

扯起嘴角,「我們祈福的歪脖子樹被燒了,方丈說過,這不吉利,說明我們沒有緣分。」

宋庭深聽到後,

眸中閃過訝異,

「你瘋了嗎?溫卿?我不想離婚你這輩子都別想離婚。」

9

宋庭深有一句話說對了,

我就是瘋了,我就算是搭上一切,我都要和他離婚,

他不同意,我就訴訟離婚,

我記錄了這些天離開的所有視頻,

就算他不同意,

夫妻雙方分居一年,法庭必須準予離婚。

我將所有樹上的所有紅繩扯下,

那些都是我和宋庭深之前祈福掛在上麵的。

語氣帶了冷意,「宋醫生,如果你這樣說的話,也別怪我撕破臉。」

說著望向了岑微的肚子,

「她肚子裏的東西是怎麼來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如果我要爭取我的合法權益的話,你婚內出軌,我的訴求是合情合理的。」

「可是我現在淨身出戶,隻想要個離婚證,你不要不識好歹。」

「等我走上訴訟的道路,我們就在法庭上見。」

我發了狠,女人,隻有在一無所有的時候才最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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