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5周年紀念日,妻子說會提前回來給我個驚喜。
我訂好餐廳一直等到關門,也沒有打通她的電話。
頂著大雨回到家後,卻看到門口掛著一份外賣,本以為是妻子為我準備的禮物。
結果發現是兩個小玩具和兩盒小孩嗝屁套。
半夜,妻子的竹馬宋凜微博發了一條在酒店的動態。
“感謝你的偏愛和不離不棄。”
照片裏的女人手上戴著一顆大鑽戒,兩人十指緊扣。
我立馬在下麵評論道:百年好合,無子無福。
頁麵再刷新,我被拉黑了。
1.
我握著手機等了妻子陸晚晚整整一夜。
翌日一早妻子帶著滿身疲憊回到家就大喊:“傅言,趕緊下來給我換衣服。”
妻子陸晚晚有潔癖,每次進門都需要更換睡衣。
我睡眼惺忪地走下樓,看見她黑眼圈重得都快要掉地上去了。
她見我站在沙發旁一動不動十分生氣地問道:“我和你說話呢,你發什麼呆?趕緊的。”
說完我擺了擺手聳肩回道:“你沒手?不會自己換?”
以往陸晚晚回家,都是我屁顛屁顛拿好睡衣為她服務的,今天她見我一反常態,氣得直跺腳。
“傅言,大早上你在鬧什麼?趕緊去拿睡衣啊,我都快累死了。”
和竹馬在酒店共度良宵,能不累嗎?
話音落下2分鐘,陸晚晚見我還是一動不動,氣得衝到我麵前踹了我兩腳吼道:“傅言,你耳朵是聾掉了嗎?!”
我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拎起外賣袋問道:“你要不先解釋一下這個?”
陸晚晚眸中明顯閃過一絲慌張而後又恢複了平靜。
她笑了笑解釋說:“老公,這是我給你準備的小驚喜,怎麼樣,是不是很開心?”
我冷著臉看向她。
我和陸晚晚結婚5年,她說暫時不想要孩子所以我們在房事上很克製。
這兩盒小孩嗝屁套我們用一年也用不完。
我冷哼兩聲問道:“真的是給我準備的嗎?那你去洗澡吧,”
說完我立即伸手解陸晚晚襯衫的紐扣,陸晚晚一把推開我說道:“哪有大清早就行房事的,你先去給我拿睡衣。”
我盯著她胸口處那一抹粉色印記入了神。
陸晚晚順著我的視線看去趕忙捂上衣服解釋道:“這是昨天蚊子咬的,我是過敏體質你是知道的。”
我冷哼兩聲,沒有說話。
她見我眸中盛滿怒意沉默片刻挽著我的手說道:“你是不是生氣了?昨天我和宋凜一起參加同學聚會,外麵下雨,我們幾個同學便開了間房躲躲雨。”
“你也知道我和宋凜從小玩到大,我們要是有什麼早就有了不是嗎?”
說完她從包裏拿出一個首飾盒遞給我說道:“給你買的禮物,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我緩緩打開包裝盒,裏麵是一枚藍綠色的袖針。
好巧不巧,前幾日宋凜的微博也發過一模一樣的袖針,配圖是:她說這個配不上我,硬是要給我買最好的。
然後下一張圖是馬家的限量款袖針。
我的心瞬間沉入冰底將袖針還給了她。
陸晚晚十分生氣地問我:“你什麼意思?以前總說我不愛給你買禮物,現在我給你送了,你又不要?”
“你是不是腦子抽風了今天?”
我緩緩站起身問她:“你還記得昨天是什麼日子嗎?”
2.
明明是她早上打電話跟我說晚上會早點回來陪我一起過紀念日,我訂好餐廳後就再也聯係不上她。
她回到家非但沒有給我一個解釋反而還是用那副頤指氣使的態度對我說話。
陸晚晚怔了幾秒說道:“不好意思,昨天高中同學臨時約,我們關係很好,一時高興就忘了。”
“今晚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見我繼續沉默,陸晚晚有些不高興地說道:“紀念日今天過也是一樣的,你幹嘛這麼在乎?”
是,我在乎。
我枯坐在餐廳裏,看著人來人往,一直等到服務員提醒我要打烊了,我一道菜也沒有點。
陸晚晚能點外賣回家,卻不能接我的電話,多麼可笑的事情。
我蹙著眉說道:“你也知道江城昨天下大暴雨,你知道點外賣,為什麼看到那麼多未接來電就不能給我回一個呢?”
陸晚晚忘了,我和她共用一個外賣會員。
在收到這份外賣時,我便打開app看見了她同時還下單了兩杯奶茶到希爾頓酒店。
陸晚晚支支吾吾道:“昨天和同學們聊的太歡,我沒有注意。”
我站起身問她:“昨夜的奶茶甜不甜?”
陸晚晚身上除了酒味還混雜著木質香水味,那是宋凜最愛用的香水。
見我轉身離開陸晚晚立馬衝過來想要解釋,一個沒站穩將我撞到在了地上,我的右腿磕到了沙發角,鮮血四溢。
陸晚晚趕忙關心道:“怎麼樣?要不要帶你去醫院?”
我擺擺手說道:“去拿醫藥箱就行。”
陸晚晚找了半天醫藥箱才找到,氣呼呼地對我說:“誰讓你把醫藥箱放那麼不顯眼的位置,找的我一頭汗。”
經過翻找後,發現沒有紗布,她又生氣地說道:“你怎麼回事?連紗布這麼常用的東西都不準備嗎?”
婚後,陸晚晚要做女強人我便把公司交給她打理,我負責看看書喝喝茶、打打雜。
準備日常用品這些小事也落到了我的頭上。
可她似乎忘了上個星期我在花園鋤地不小心摔破了胳膊,將紗布用完了,那天是她主動說她下班順路買兩份回來,我也就沒再管。
陸晚晚見狀隻好對我說:“走吧,帶你去醫院包紮。下次東西要備全。”
我一把推開她說:“不用你陪,我自己去。”
她拉著我的手腕歎了口氣說道:“行了,別逞強,一起去吧。”
我硬是被她拽著上了車。
3.
副駕駛的出風口掛了新的香薰玩偶,那是驢家的新款。
半個月前我逛商場看見想買,拍給陸晚晚她卻嫌棄說不好看。
這是一對情侶玩偶。
看來陸晚晚不是不喜歡,隻是不願意和我用情侶款。
陸晚晚見我盯著看,趕忙解釋說:“助理給我買的,我忘記跟你說了,回頭給你買另一隻。”
我冷著眼看著裏麵已經用了三分之一的香薰液。
陸晚晚繼續補充道:“好了,你不要胡思亂想了,真的是助理買的。你不信打電話給她問問就知道了。”
“我這不是想著你平日裏也不上班,不用買這麼貴的。”
她似乎忘了,我不上班是她主動提議的,讓我多休息。
我有先天性心臟病,動過兩次手術,醫生說我平日裏不可太勞累,她便以這個借口讓我退居幕後。
我苦笑著別過了頭。
就在這時,陸晚晚的電話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凜凜哥哥。
“今天什麼安排?繼續騙他加班吧,晚上組了局,位置等會發你。”
話音未落,陸晚晚趕忙說道:“他和我在一起呢。”
說完,電話那頭宋凜趕忙說道:“那個......傅言,晚上要不一起來喝點?”
我的胃不是很好,剛開始接手公司的那兩年經常出差談合作,落下了胃病。
我淡淡了回了句:“不用了,你們玩。”
宋凜聽完,立馬說道:“你不會還介意上次那件事吧?”
第一次見宋凜就是在陸晚晚的同學聚會上。
那天我發燒不想去,但是陸晚晚卻說:“這是我第一次帶你見我朋友,早就與約好了,今天你不去就是不給我麵子。”
聽完,我隻能硬著頭皮起床陪她一起去。
那天我再三叮囑陸晚晚我身體不舒服,不能喝酒。
進包廂之前陸晚晚答應的好好的,一進去就變了卦。
她的同學們一見到我就說初次見麵讓我先喝一杯。
我拉著陸晚晚的衣角求助,她卻一臉不高興地說道:“這都是我的鐵杆同學,不能不給麵子,趕緊喝吧。”
話音剛落,她舉起我的杯子就灌了下去。
沒曾想一杯剛下肚,她的同學們便讓我做一番自我介紹,結束又是一杯酒。
飯吃到一半我頭暈的全身冒冷汗,我跟陸晚晚提議想先走,卻被她一把按住。
“今天這個場合,絕對不能提前走。”
那天我一直被逼著喝到最後,人暈的站都站不起來,直直地癱在了椅子上。
耳邊傳來嘈雜的嬉笑聲。
直到我清醒才發現他們都已經離開,留下我一個高燒醉酒的人癱倒在地上。
而且走時服務員還告知我他們沒有買單。
後來,陸晚晚還給我看了她的同學群,群裏都是我喝醉後的照片。
我氣得牙癢癢她卻說:“同學鬧著玩的,你何必當真呢。”
後來我得知他們喝完後又約著去吃了夜宵,大家都喝多了便沒有人想起我。
那次高燒我在醫院整整住了一個星期才緩過來。
如今聽到宋凜再一次邀約,我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陸晚晚扭頭看了看我說道:“要不晚上一起去吧?正好你和他們也好久沒見了。”
“正好等會帶你去買套衣服。”
她自顧自說著,似乎已經忘了我的腿還在滲著血。
我冷著臉回道:“我不會去的,你把我送到醫院就行。”
陸晚晚聽我說完立馬來了脾氣:“怎麼?看不起我的同學嗎?”
“我不管,今晚你必須一起去!”
我緩緩闔上眼睛,懶得和她爭吵。
4.
去醫院包紮完後,我感覺眼前一陣暈眩,便讓護士給我測一下體溫。
果然,39度,昨晚回家淋了雨發燒了。
陸晚晚見狀趕忙對護士說:“給他開一盒退燒藥吧,晚上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
離開前,護士還是忍不住叮囑:“盡量讓病人多休息。”
陸晚晚不管不顧,硬是逼著我去買衣服。
我十分惱怒地說道:“我說了,我不去,我要回家。”
陸晚晚立馬要挾道:“傅言,你今天要是不去,日子就別過了!一整天都這麼別扭。”
此話一出,我立馬回答道:“好,那就別過了!”
陸晚晚瞪了我兩眼還是開到了商場門口。
我如行屍走肉般換完了衣服,被她逼到了酒店。
站在包廂外我就聽見了宋凜在聊天的聲音。
我轉身想走,被裏麵的同學剛好開門撞見。
宋凜見到我來了,立馬迎了上來說道:“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呢。”
見我臉色鐵青,他看了陸晚晚兩眼說道:“你不會生我氣了吧?那電話我是開玩笑的。”
說完,陸晚晚便被宋凜拉了過去和同學們熱聊著。
全場隻有我一個人站著,沒有空座。
我正準備走,宋凜大喊一聲:“哎,服務員再加個凳子。”
說完,他將我拉到他的座位上解釋道:“下午你說不來,我就沒安排你的座位。”
我笑笑回道:“不用了,我正好不舒服,先走了。”
陸晚晚衝過來一把抓住我氣呼呼地說道:“傅言,你什麼意思?!”
“你忘了我跟你說的話了嗎?”
我淡淡笑著回道:“我記得,我們離婚吧!”
話音剛落,全場一片嘩然,陸晚晚的同學們都傻了眼。
陸晚晚很愛麵子,結婚5年,這是我第一次在她的熟人麵前不給她麵子。
宋凜趕忙打圓場道:“說什麼呢?為了這點小事不至於,加個凳子的事情。”
而後他又說了句:“哪有人動不動把離婚掛嘴邊的。”
陸晚晚見狀立馬說道:“就是,可能是我平日裏對他太好了,尾巴翹上天了。”
我冷著臉說了句:“離婚協議我擬好了送給你,這不是玩笑話。”
說完陸晚晚慌了神,許是想到了離婚後就喪失了公司的管理權,立馬衝過來抱住我說道:“我不要離婚,我說錯話了還不行嗎?不要走好不好?”
我一把甩開她的手說道:“別碰我!我嫌臟。”
剛剛落座前,陸晚晚熱情地和宋凜擁抱了一下,臉貼臉,引起我全身不適。
一想到昨天夜裏,我就頭疼的厲害。
陸晚晚不信邪,再一次向我撲了過來。
力道太大,我腳下一個沒站穩摔了下去,頭磕到了門角,一時間痛意襲來,我直接暈了過去。
5.
我的眼皮似有千斤重,隻聽得見耳邊有人大喊:“快叫救護車!先止血!”
陸晚晚十分害怕地說道:“傅言,你形醒醒,你可不能出事啊!”
再醒來,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輸液,白牆稱得我眼睛疼。
我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纏滿了紗布。
病房裏除了床頭的一束鮮花空無一人。
我聽見門外陸晚晚正在語氣激烈地說著什麼。
過了幾分鐘後,她滿臉擔憂地走近床邊問我:“怎麼樣?還好嗎?”
想起昨天的刁難,我別過頭去不願意和她多說。
她伸手捧著我的臉說道:“別生氣了,昨天是我不對,醫生說你高燒40,要不是及時送醫可能會燒壞腦子。”
“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害怕?我明明記得半年前我發高燒,床都下不了,她喝多了打電話給我非要讓我起床去接她。
我百般不願,她就用離婚威脅我。
三個月前,我吃壞肚子,急性腸胃炎,她明明答應我要陪我去輸液,卻在半路接了一個電話後將我趕下車丟在了路邊,讓我一個人去醫院。
她一定無法想象,我一個人是如何扒著出租車的車窗熬到醫院的,她也不知道我那天差點就吐暈在醫院的洗手間。
那天我第一次動了離婚的念頭,可是第二天回家她親自下廚給我熬了一鍋熱粥,我感動得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覺得陸晚晚心裏還是有我的。
但是個男人都不能原諒自己的妻子公然給自己戴綠帽子吧。
我抬眸看向她冷冷地說道:“你可以走了,不用再假惺惺地心疼我了。”
剛剛陸晚晚在門外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她對著電話那頭說陪我半小時就說公司有急事要回去加班。
既然不是加班那一定是其他重要約會。
陸晚晚有些不高興,但聽我說可以走了,趕忙說道:“助理給我打電話說公司有事要處理,晚上我再來陪你。”
看著她開心的背影,我立馬萌生了一個念頭。
我給公司助理打了通電話,問了陸晚晚今天沒有特別行程和會議。
而後我聯係了私家偵探,讓他去希爾頓幫我盯著陸晚晚。
如我所料,不到半小時,陸晚晚便大搖大擺進了酒店。
我本想著親自去看看,但是礙於頭上的紗布我忍了下來。
一直輸液到午後醫生來查房,她關切地問道:“你吃午飯了嗎?陪護呢?”
我搖搖頭回道:“還沒吃,一會點個外賣。”
醫生叮囑了兩句說道:“我今天從家帶了飯,分你一半,就別點外賣了。”
說完她立馬去拿了一個飯盒回來,撲麵而來的香氣讓我不自覺地嘗了兩口。
雖然隻是簡簡單單的一碗青菜粥,卻吃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我忍不住誇道:“很久沒有喝過這麼爽口的蔬菜粥了。”
醫生笑笑回道:“我媽媽做的,也是湊巧了,剛好煮多了她就讓我多帶一份分給同事。”
“你高燒剛好一點,吃點流質更利於恢複。”
那天我和醫生聊了很久,醫生教會我一些日常保養的簡單方法,為了感謝她的午飯我主動添加了她的聯係方式說日後請她吃飯。
6.
我讓公司法務幫我準備了離婚協議書,並正式收回了公司的管理權。
傍晚,陸晚晚收到通知後氣急敗壞給我打電話罵道:“傅言,你什麼意思?為什麼公司通知我從今天開始我就不是副總了?!”
我冷笑兩聲回道:“因為我們離婚了。”
陸晚晚怒氣十足地繼續說道:“什麼離婚了?我還沒有同意,也沒有簽字,口說無憑。”
我盯著手機上私家偵探給我拍的照片問道:“那要不然現在我讓助理送到希爾頓去給你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