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登記條例修訂後,我不顧家人反對,偷偷和自己心愛的男人結婚。
我原以為他會給我想要的生活,卻沒想他在領證後脾性大改。
不僅整日酗酒賭博,還會家暴以淩虐我為樂。
我不堪重負提出離婚卻在離婚冷靜期間被他撤回離婚申請。
我想要逃離魔窟卻被他媽發現,暴怒地揪住我的頭發把我一通暴打。
掙紮下,他們母子對我痛下殺手。
再睜眼,我回到了家暴還沒開始前。
這次,該由我動手了。
1
“你愣著幹什麼?”
“趕緊再做兩個菜。”
我的肩被人猛的一拍,思緒回攏,抬眼便看見一張滿是褶子的臉。
這個人我格外的熟悉,是我的婆婆。
我看著她沒有說話,頭一陣刺痛。
她見我沒有說話,作勢還想伸手打我。
我下意識躲開。
婆婆皺著眉更不高興了。
她還想再說話,我開口堵住了她的嘴。
“知道了,媽,廚房煙大,你先出去吧。
說完我就立馬把她推了出去,絲毫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
她被推的猝不及防,隻能邊回頭訓斥我邊往回走。
“我們王家的門可不是這麼好進的,雖然王斌沒經過我同意就把你娶進門,但你也要規規矩矩守好我們王家的規矩!”
這話她說了不下十遍。
上一世,婚姻登記條例修訂,夫妻雙方結婚不再需要戶口本。
我開心極了,再也不用費盡心思偷戶口本出來跟王斌結婚。
當我們兩個瞞著家人拿到結婚證後,我父母把我掃地出門不讓我再與家裏來往。
我卻像個傻子般不在乎,毅然決然地和王斌走。
因為我們不通知雙方家長的行為,王斌的媽媽對我極度不滿意。
和我不斷說著他們王家所謂的規矩。
我天真木納,覺得愛能解決萬難,凡事他媽說的話我都一一聽著當聖旨般對待。
可換來的卻是他們母子倆的虐待致死。
想到這,我忍不住看向了廚房裏的擺設。
這裏的東西還和上輩子一樣毫無變化,讓我熟悉到閉眼都能看到所有東西擺放的位置。
外麵婆婆見我在廚房半天沒有動靜,站在門口破口大罵我動作慢。
“死丫頭,你在廚房墨跡半天還沒動靜幹嘛呢?”
說著,她啐了口唾沫,嘴裏的瓜子殼吐的滿地亂飛。
“哎呦,你這個手腳笨的讓我怎麼放心把我兒子交給你。”
我沒有吭聲,婆婆光自己說還不解氣,又走回客廳手拍在王斌身上。
“你看你娶回來的媳婦,你這哪是媳婦啊就是個千金大小姐,讓她做個飯呦。”
王斌被打打得猝不及防,但還是沒有放開手上的遊戲,嘴裏不耐煩地應付他媽。
他媽說的沒錯,我確實很少進廚房。
在嫁給王斌前,我是家裏的獨生女。
我爸媽心疼我,成年前除了學習的事,生活方麵很少讓我親力親為。
可就是這麼的生活方式,讓我天真的像個傻子,輕而易舉地便被王斌騙到手。
嫁到王斌家不到半年,就讓我吃到了我半輩子沒吃過的苦頭。
受到了從未受到的家暴,毆打。
在生活和精神兩個方麵受到的折磨讓我學會了熟練的給他們做飯,伺候他們。
到後麵試圖反抗離婚,再到被王斌撤銷離婚協議,被他們倆母子毆打致死。
婆婆怒罵的聲音很大,大到我站在廚房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我知道她不是再衝王斌撒氣,而是罵給我聽。
上一世,我臉皮薄,剛嫁給王斌。
對著婆婆如此謾罵,甚至在廚房哭了起來。
到最後,婆婆站在我的麵前罵我,我邊哭邊給他們做飯。
王斌呢?他充耳不聞,一心隻有遊戲。
現在,我聽著她尖酸刻薄的話毫無反應,甚至有些想笑。
仔細聽來,她罵來罵去來來回回就隻有那麼幾句。
聽完過後,我垂下眸,露出抹笑。
他們倆不就是餓了,想吃我做的飯嗎?
那可要好好吃了。
2
我伸手打開了廚房抽油煙機的蓋子,將裏麵的油刮的幹幹淨淨全部倒在了碗裏。
做好飯,我把飯菜端到了他們麵前。
一葷一素,擺得整整齊齊。
婆婆坐在沙發上看了眼桌子上的菜,頭一撇嘴裏輕哼一聲。
別別扭扭地開口點評道:“看著還算有點用。”
我也看著他們,手藏在背後死死地攥成拳,掩藏住眼裏對他們憎恨。
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們母子二人對我的傷害,我要一一換回去,但不是現在。
我強壓下怒火,把筷子遞到桌前,語氣溫溫柔柔。
“媽,王斌,吃飯。”
我說著,便想坐下一起吃飯。
可屁股還沒碰到板凳,婆婆接過筷子的手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
“我說過什麼,都說了新媳婦要守規矩不能跟我們坐一桌你聽不懂人話?”
她渾濁的眼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聽她說完,才戰戰兢兢地從板凳上起來。
“我錯了,媽。”
說著,我熟撚地抖了抖身子一副委屈模樣,眼睛還合時宜地泛著紅。
她看到我這副模樣,罵得更狠了。
語氣凶狠地讓我滾到廚房。
我十分聽話的滾了進去。
無他,唯耳熟而。
上一世,王斌他媽第一次這麼對我時,我委屈極了。
強忍著不讓眼淚流出,雙眼通紅地看著王斌向他求助。
可他麵對我的求助,隻是輕咳幾聲讓我聽他媽的話。
進廚房的那一秒,我看到婆婆不耐煩地翻了翻飯菜。
聲音尖銳刺耳:“不當家就是不知道柴米油鹽貴,看看,這是放了多少油!”
“再有錢,也經不起這麼折騰啊。”
翻完飯菜後,她衝著我的背影吼。
“顧芬芳啊,下次炒菜少放點油!真是氣人!”
我聽著婆婆的話,乖巧地答應下來,嘴角卻是止不住的笑。
油煙機裏的油,可不止這一頓。
3
用油煙機裏的油用了幾次後,徹底告罄。
他們二人也被折騰的狂瀉不止。
暗地裏,我一邊偷笑一邊拿他們的牙刷刷馬桶,心裏罵著。
不是嘴臭嗎?吃點好東西補補。
弄到最後,婆婆再也禁不住,一邊怒罵我一邊把我趕出了廚房。
就在我以為我能輕鬆些時,她又整出了幺蛾子。
這天一早,我就被棍棒打醒。
我被打得吃痛猛地坐起身。
她看到我起來,手打得更起勁了。
嘴裏還不斷嘟囔著:“我讓你懶,我讓你懶。”
我終於受夠,一把奪過了她手裏三指粗的棍子,質問她。
“你幹什麼?!”
我被氣急,再也沒有了上輩子的窩囊樣,質問的聲音格外的大。
她被我的反常嚇到,站在原地愣了愣,隨後又是一副凶狠模樣。
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我。
“長本事了啊,還敢頂嘴。”
說著,她伸手一下下打在我的身上。
“賤蹄子就是懶,還敢睡懶覺,我兒子娶了你不是讓你享福的!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娶了你這麼個玩意兒。”
我被她打得氣急,用力扔掉了手裏的棍子,反手在她身上推了推。
她被推得猝不及防,謾罵的聲音戛然而止,身體往後退了退。
我有些驚訝,身體忍不住向前想要攙扶她一下。
可她卻一把打掉了我的手順勢坐在了地上。
兩個手不斷在地板上一下下拍著,嘴裏更是哭喊著娶了個懶媳婦。
我被吵得頭痛,揉了揉頭,眼睛看向窗外。
現在才不過早晨六點,天都還未大亮。
王斌這幾天都未回家,在外麵賭博。
原本我以為王斌不在家這幾天,能給我喘口氣的空間。
可現在看來,隻要有這個婆婆在,我是過不了好日子。
想到這,我心裏產生惡念,一個聲音不斷在我心裏重複。
殺了她,殺了她。
隻要殺了她,才能解氣。
更何況,上輩子就是她害死的我。
我想著,站起了身撿起地上掉落的棍子就要對著婆婆的頭下手。
婆婆並沒有注意到我的心思,還不斷在地上哭嚎。
我的心裏生出一絲快意,想要把她的頭打爆。
就在棍子即將要碰到婆婆的那瞬間。
家門被打開了。
一陣東西掉落被打碎的聲音響起,瞬間打斷了我想要殺人的想法。
我反應過來,迅速丟掉了手上的棍子,背後冷汗直流。
在婆婆還沒反應的那瞬間,我連忙走出了臥室。
王斌被門口的地毯絆倒直直的摔在了地上,而我聽到的東西摔碎的聲音正是他手上的啤酒瓶。
啤酒瓶被打碎,剩餘的酒水順著破碎的瓶子撒在了地板上,浸濕王斌的衣服和地毯。
我忍下對王斌的生理不適,伸手攙扶他。
王斌眼神迷離的看著我,嘴裏嘟囔了句。
“起來,我還要喝。”
“我的酒呢?”
他說著,滿是酒氣的嘴巴懟到了我的麵前,我聞到他滿是惡臭的嘴,惡心的險些把他丟了出去。
婆婆聽見聲響從屋裏走了出來。
她看見自己兒子癱倒在地,心疼的直嚎。
我們兩個把他扶進了屋。
剛把他放倒在床上,他就在床邊幹嘔吐了出來。
我被惡心的直反胃。
她媽看到後,開口命令我。
“顧芬芳,趕緊去煮碗醒酒湯。”
我聽到她的話,果斷的退了出去。
醒酒湯,我會做啊。
我想著,迅速拿著廚房裏的碗在馬桶裏舀了碗水燒開,又在裏麵放上幾塊生薑。
解酒湯做好,我相當勤快的給他喂了下去。
這一折騰,我徹底睡不著,隻好扮演好在他們心中我乖巧聽話的模樣。
4
從那天酗酒後,王斌不再外出,手上的錢更是在外麵賭博輸了個精光。
沒錢的他開始改在家裏喝酒。
喝醉後,他抱著沙發鬼哭狼號,看見我更是把肚子裏的火撒在我的身上。
婆婆白天一大早就出門,晚上跳完廣場舞才回來,絲毫不在乎他兒子是否上進。
更不在乎我是否好過,如果我過得不好,她隻會更高興。
我原本是有工作的,這樣即使王斌在家酗酒我也可以眼不看心為靜。
可跟王斌領了結婚證後,婆婆嫌我整天出去拋頭露麵讓我把工作辭了專心在家照顧她的好兒子。
不隻是這樣,婆婆還看不慣我晚起,每天早上六點不到就把我叫醒。
讓我打掃衛生,即使王斌的家不過是個小二居室,婆婆也鉚足了勁要求我每天從裏到外都要打掃一遍。
王斌已經倒在沙發上昏睡不醒。
手上卻還死死地抓著一個啤酒瓶,地上都是一堆煙頭。
我看著他昏睡不醒的模樣,狠狠地抬腳踢在了他的身上。
他疼得哼哼幾聲,卻沒醒。
我見狀,腳上用的力氣更大了,連帶著上輩子受的氣都發泄出來。
當晚,清醒後的王兵抱著被我踢得醬紫的腿齜牙咧嘴。
我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像往常般把飯菜端上了桌。
最近抽油煙機裏的油都用光了。
做了兩天飯的婆婆也懶得做飯。
我再次被她要求掌廚,但是我現在用的油不再是抽油煙機裏的廢油。
而是特意從外麵買回來的地溝油。
婆婆摳門,不允許我吃葷菜。
可正如我意,我炒每道葷菜裏都用上了地溝油。
吃完晚飯後,王斌睡意漸濃開始上床睡覺。
婆婆也換上了睡衣準備休息。
可就到臨睡前,她眼睛看到我。
“芬芳啊,你晚上也睡不著吧。”
“小年輕都喜歡熬夜,那你順便把我的鞋刷了吧,我過兩天要穿呢。”
我聽到她的話氣血上湧,卻沒有說話,隻是應了聲哎。
轉頭趁他們熟睡從廚房翻出了菜刀,在廚房磨了起來。
我磨刀的聲音很大,在寂靜的夜裏存在感格外的高。
我充耳不聞,一下下地磨著,磨了半個小時,婆婆終於再也忍不住。
她開門從房間裏出來,走到廚房時,赫然看到了沒有開燈摸黑在廚房磨刀的我。
她被嚇得渾身一抖,開口怒罵我。
“死丫頭,大半夜不睡覺幹嘛呢?”
我聽到她的聲音,木訥地轉過身子,手舉起了正在磨的刀。
聲音平靜冷淡:‘噢,我年輕人覺少,晚上睡不著。’
“王斌不是喝了酒嗎,我想著給他煲個雞湯,可惜刀太鈍了。”
婆婆聽到要煲雞湯給她的寶貝兒子喝,她鬆了口氣,罵人的話往肚子裏咽了咽。
但還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平日裏沒見你那麼勤快。”
她還想再說什麼,我迅速打斷了她。
語氣乖巧。
“媽,你還有什麼事嗎?沒事,我繼續磨刀了。”
說著,我晃了晃手上的刀,它被我磨的鋥亮,在幽靜的夜裏甚至還能看到我的倒影。
婆婆張了張嘴,啞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我不再看她,轉身繼續磨刀。
就這樣,我連著幾晚都在磨刀,一把刀被磨的鋥亮就換成另一把。
磨了幾天後,婆婆終於再也忍不住。
她把刀全部藏了起來。
我在廚房翻看了一圈都沒有發現廚房裏的刀。
我看著正在客廳吃飯的婆婆開口詢問。
“媽,廚房裏的刀呢?”
不隻是刀,連磨刀石也消失的不見蹤影。
婆婆看到我問,語氣不善。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東西,那些刀都是我們家用了多少年的刀都沒見鈍,怎麼到你手裏就鈍了。”
“我要是再不放起來,還不知道要被你霍霍成什麼樣呢?”
她說著,眼睛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自動屏蔽了她罵我的話,輕飄飄地開口道。
“沒事,那些刀你要是喜歡你拿走就是了,我再買新的。”
她不說我也知道,那些刀被她拿走也沒有地方藏,無非就是在她的房間。
我說完,眼睛沒有看她,轉身掏出手機作勢就要網購。
她聽到我要花錢,更來勁兒了。
“你個敗家玩意兒,我兒子天天幸苦賺錢,你還想著敗家。”
她邊罵眼睛邊到處亂撇。
我對她的動作相當熟悉,她這是想找工具教訓我。
上一世就是這般。
隻要我半點不合她意,或者跟她頂嘴。
她就會抄起身旁能拿得到的東西狠狠打在我的身上。
我從小沒見過這般陣仗。
家庭教育更告訴我不能跟長輩動手。
所以在她打我時,我隻會躲著亦或者被她打得哭著跟她求饒。
可現在,我不再是之前那個我。
在她找到趁手的工具之前,我繞過了她,進了她的房間。
而我磨好的那幾把刀赫然就放在她的床頭。
如今家裏就剩我們兩個,王斌克製了幾天又衝出去賭博。
婆婆拿著一個掃把就跟了進來。
我伸手拿過刀站在房內,嘴角露笑。
“媽,我就是磨個刀而已不至於吧。”
她聽到我的話,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我呸,真不知道我兒子怎麼娶了你這麼個媳婦。”
“也不知道你爸媽怎麼這麼不負責教出了你這麼個不懂規矩的女人。”
她吐出一口濁氣,隨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也罷,我就當你父母死得早,今天我就替他們教育教育你。”
她抬手就想用掃把棍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