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兒子是超雄。
在他六歲的時候,他爸爸生了一場重病去世了。
從此之後,我獨自一個人拉扯他長大。
但是隨著他年齡越長越大,他的脾氣也越來越大,漸漸到我無法控製住的程度。
他會因為一點小事就發脾氣,摔東西。
甚至會因為我要求他先寫完作業再看電視而咬我的胳膊。
那時,我才從醫生的講解下了解到原來我的兒子是超雄綜合征患者。
他暴躁易怒,我就告訴他發脾氣沒有用,逼著他用理智的話語表達自己的訴求。
他注意力缺陷、記憶力差,我就一直配合專家治療。
在我十幾年溫柔嗬護之下,他最終健康長大。
成了一個身心健康、性格沉穩的男人。
這過程當然不是一帆風順的。
青春期的他就已經是一個一米八的大高個。
那次我們吵架他賭氣跑出家門。
在馬路上橫衝直撞,就在他要被卡車撞到之時。
我拚了命才將他從車輪底下推出去。
還好我隻是斷了一條腿,兒子很自責也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失控過。
兒子長大成人,現在都快要結婚了。
為了籌備他下周就的婚禮,我特意從鄉下老家趕過來。
1
兒子將我從高鐵站接到家中,原本是想好好和我吃頓飯。
但是他公司臨時有事,又把他喊走。
我讓他安心處理工作,我自己一個人也沒什麼事。
午飯後,我閑來無事正在花園中替兒子澆花。
不遠處傳來一陣吵吵鬧鬧的聲音。
很快就有一群年輕女人舉著大紅色的橫幅走來,手裏還拿著一排排機器對著自己。
她們浩浩湯湯地向我這邊的方向走過來。
自從兒子開始獨立生活,他就一直安排我在鄉下養病。
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陣仗。
“這是幹什麼啊?”
隔壁的鄰居看我居然不知道,便為我解釋。
“這您都不知道啊,她們是打小三協會的。”
“她們的宗旨是為女性發聲,懲治所有插足別人感情的小三。”
“最近她們在網上特別火,粉絲漲得飛快。”
“看這樣子,估計又是哪個小三藏在咱們小區裏,被她們給找到了。”
“別看她們都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打起小三來一個個都可心狠手辣了。”
“上次還差點鬧出人命呢,警察都來了。”
我歎了口氣,小三固然可恨,但是她們也沒有權力動用私刑。
我杵著拐杖回到家中,把手機收好,萬一她們把事情鬧大了,我也好第一時間報警。
然而,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當我走回屋子,這群人竟然直接朝我走了過來。
領頭的是一個年輕女人,臉上化著淡妝,但眼神中充滿了憤怒。
她們直接推開小花園的鐵門,趁著我還沒來得及關門直接闖了進來。
“你們有事嗎?”
那年輕女人直接無視我,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賤人,終於被我找到了!”
我十分震驚:“你說什麼?”
旁邊的女人冷笑,“和別人的老公出軌,難道不是賤人嗎?”
我聽得滿頭問號,什麼出軌別人的老公?
自從兒子的爸爸去世後,我從來沒有再和任何男人親密過。
年輕女人輕蔑地笑,下巴一抬,旁邊的女人立刻配合她。
“你還敢狡辯?看看這是什麼!”
說著,她拿出手機,亮出了一張照片。
我仔細一看,照片上正是兒子今早接我時的樣子。
他送我了一大朵康乃馨,摟著我的肩膀一起向外走。
我驚訝地問:“你怎麼會有這張照片?”
話音未落,一個響亮的耳光就扇在了我的臉上。
我被打得眼冒金星,半邊臉都麻了。
“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還敢問我照片怎麼來的?”
“杜雨栢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我們下周就要結婚了,誰也別想把他從我身邊搶走!”
“這麼老了還出來勾引年輕小夥子,真是不要臉,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2
聽到這話,我瞬間明白了一切。
原來她就是我兒子的新娘,我的準兒媳,江娥。
兒子來鄉下看望我的時候,經常和我提起她。
他說江娥是一個美麗大方、知書達理的好姑娘。
他對江娥一見鐘情,他們很快就在一起了。
我向他要女孩的照片,他神秘兮兮地隻給我看一個背影。
說到時候安排我們見麵,我一定會喜歡她。
不久他就興奮地告訴我,他求婚成功了。
這次他把我從鄉下接過來就是為了給未婚妻一個驚喜,為此我還特意帶來了傳家寶。
女孩的家裏很有錢,我們這種普通小百姓能拿得出手的隻有家族傳下來的寶貝。
萬萬沒想到,我和這位準兒媳的初次見麵,竟是如此不堪。
這姑娘可和兒子口中的知書達理一點都不一樣。
我歎了口氣,解釋道:“你們誤會了,我不是小三,我是杜雨栢的、、、”
話未說完,一記響亮的耳光又打在我的臉上,我的嘴角頓時滲出了血。
江娥的臉色鐵青,怒不可遏。
“你別想狡辯,我親眼看到你們在高鐵站摟摟抱抱!”
“他居然敢帶你回這裏!”
“你知不知道這裏的房子一直是我想要的,他不給我買反而讓你這個老女人住進來了。”
“我打死你都是輕的!”
她身後的女人們紛紛舉起手機拍攝,生怕錯過這場“好戲”。
其中一個穿著吊帶裙的女網紅尖酸刻薄地說:“娥姐,你快看這老女人還是個瘸子呢。”
另一個女網紅也附和道:“天啊,她肯定是利用自己殘疾的身體扮可憐,勾引男人。”
“這種不知羞恥的女人,就該被咱們打小三協會好好收拾一頓!”
“娥姐,別跟她客氣,我們支持你!”
在她們的煽動下,江娥的怒火更盛。
她奪過我手裏的拐杖,將我推倒在地。
“讓網友們都看看她這副惡心的樣子。”
她命令道。
旁邊的女人立刻薅著我的頭發,將我的臉對準機器。
“大家看清楚了,這個老女人是勾引別人未婚夫的賤人。”
“大家多多打賞,我們打小三協會會懲治更多的賤人。”
我的身體不如她們年輕人好,又受過傷。
不管我如何掙紮,我的頭發都被死死被拽住,讓我不能動彈。
我隻好用手去遮自己的臉,這些女網紅們像捉弄小動物一樣圍著我,欺辱我。
不知道什麼時候,江娥進到了我的房間。
她翻開我行李箱,從裏麵找到了我小心包裹起來的傳家寶。
一隻祖母綠手鐲。
她拿著這個手鐲,氣衝衝地跑到我怕的麵前。
“這是什麼?這手鐲是不是我婆婆的傳家寶,怎麼會在你手裏?”
3
“賤人,你到底喂了我老公和婆婆什麼迷魂湯,他們居然把傳家寶給你?”
看著憤怒的江娥,旁邊的女網紅連忙說:“娥姐不一定是你老公給她的,萬一是她偷的呢。”
“這種貨色,你老公怎麼可能真心喜歡,肯定是她從你老公家裏偷的。”
“對!娥姐這麼好看,他老公肯定是要傳家寶給她的,怎麼可能給這個老女人。”
這話讓江娥更加火冒三丈。
“狐狸精,你不僅勾引男人,還是個賊!”
“今天我就替天行道,好好收拾你!”
眾人紛紛附和,氣氛更加激動。
“對,不能輕饒了她!”
“這玉鐲是翡翠的,價值連城,摔碎了真可惜。”
“但關鍵是這是娥姐未婚夫的東西。”
“摔碎也是她自找的,誰讓她偷的!”
“這種既惡毒又貪心的女人,真是讓人無語。”
“娥姐,你說怎麼辦,我們都聽你的。”
江娥眼中怒火熊熊,冷冷地說:“那就把她的另一條腿也打斷吧,我看雙腿都折了的老女人,還怎麼出去勾引男人!”
話音未落,幾個女網紅就像餓狼撲食般衝了上來。
她們控製住我的手腳,我被死死地按在地上。
江娥撿起被她們丟在一旁的拐杖,狠狠地向我健康的大腿砸去。
我拚命地掙紮,大聲地喊著。
“我不是小三!”
“我是杜雨栢的媽媽!”
眾人聞言,動作一頓。
隨即,江娥發出一聲冷笑。
“你說你是我老公的媽媽?笑話!”
“我婆婆現在正在鄉下養病呢,根本就不在這裏。”
“你是挺老的,但是也不至於到做我老公媽媽的年紀。”
“騙子,這種拙劣的謊言也想騙過我?”
她繼續砸著我的大腿,我痛苦地喊著:“救命!我的腿!”
我能聽到腿骨斷開的聲音,我的手機也在我不斷掙紮的時候掉出來。
“好啊,還敢藏著手機。你以為會有人來救你這個小三嗎?”
女網紅們嗤笑著,將我的手機也踩得粉碎。
女網紅們個個義憤填膺,對我拳打腳踢。
有人扯頭發,有人扇耳光,還有人撕扯我的衣物。
小別墅中充斥著我的慘叫聲。
很快,我遍體鱗傷,頭發淩亂,頭皮上血跡斑斑。
就在我即將失去意識之際,江娥仍未解氣。
她將玉鐲碎片塞到我手中,惡狠狠地說:“你想要玉鐲是吧?好,我滿足你!”
說著,她一腳踩在我的手上,用力碾壓。
碎片深深刺入我的皮肉,疼痛讓我發出微弱的呻吟。
最終,我昏死過去,失去了知覺。
4
但江娥並未收手,依舊咬牙切齒地加重力道。
我的手已是一片血肉模糊,甚至能隱約看到白骨。
剛剛和我交談的鄰居聽到叫聲,不放心地在門外向屋裏張望。
“大姐,你沒事吧?”
女網紅立刻堵住大門,惡狠狠地對鄰居說:“你少管閑事!”
“聽好了,我們教訓的是小三!”
“她破壞家庭,根本不值得任何同情!”
“你這麼想幫她,難道你也是小三?”
鄰居被這陣仗嚇得臉色蒼白,慌忙辯解:“我、、、我可不是、、、”
“那老娘管教小三,輪得到你來插嘴?”江娥怒喝,“再囉嗦,連你一塊兒收拾!”
鄰居嚇得再也不敢吱聲。
發泄完畢後,江娥命人將我塞進車裏,帶回了她的家中。
地下室成了我的囚籠,與老鼠蟑螂為伴,度日如年。
漫長的一天一夜裏,我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指甲被鉗子硬生生拔掉,牙齒一顆顆敲碎。
煙頭在我臉上留下烙印,傷口上再撒鹽,痛不欲生。
甚至,我的頭被按進泔水桶,幾近窒息。
最終,我因無法承受而陷入休克。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逐漸恢複,我發現自己躺在手術台上,手腳被牢牢束縛。
我拚命掙紮呼喊,但那皮帶如同鐵索,紋絲不動。
不久,門開了。
江娥領著兩名穿白大褂的醫生進來,他們手中的手術刀在燈光下泛著寒光,讓我心生絕望。
“你想幹嘛?你這樣是違法的知不知道?”
江娥冷笑:“我教訓小三違什麼法了。我又不殺你,隻是讓你長個教訓。”
“這就是你跟我搶男人的代價。”
“反正你也已經人老珠黃了,留著他們也沒什麼用了,不是嗎?”
“不要!”
一針下去,我失去了聲音,隻能眼睜睜看著醫生戴上手套,手術刀緩緩靠近我的腹部。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又被丟在了地下室。
我拚命地向門口爬去,用自己的指甲摳開一條細細的門縫。
江娥的聲音傳出來:“老公,你快過來我要給你一個驚喜。”
杜雨栢的聲音也在門外響起:“我媽失聯了一整天,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著急,我沒時間看你的驚喜。”
江娥毫不關心:“你媽在鄉下有什麼可著急,鄉下那麼小,明天就自己出來了。”
我聽到兒子的聲音,立刻用盡全身的力氣猛地撞擊大門。
果然他聽到了聲響。
“什麼聲音?”
江娥帶著他,打開地下室的大門,我重重地摔倒在門後。
江娥指著不成人形的我,對杜雨栢說:“我幫你在家裏抓到了一個賊。”
我渾身散發著惡臭,杜雨栢根本就不敢靠近我。
我的身體的麻藥還沒消,我隻能在地上蠕動,咿咿吖吖地叫。
“什麼小偷?”杜雨栢疑惑地問,隨後他馬上指責江娥,“你虐待這個人了?你知不知道這樣是犯法的?”
“虐待、監禁,哪一條都夠人家告死你了。”
杜雨栢打開燈,強忍著惡心想要扶起我。
“告我?我還要告她偷你們家的傳家翡翠手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