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竹馬陸思珩協議婚姻到期的最後一天,我終於懷孕了。
電話裏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報喜他卻說:“她要回來了,幫我去買燒鴨,我和你說過的那家店。”
我一直以為那個女人不會回來了。
回家路上,神不守舍的我,被人拉進了小巷子裏。
我的呼救被暴雨聲掩蓋,經曆了人生中最絕望的一個小時。
回家後,他看著兩手空空的我眉頭卻緊皺起來。
1.
我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打開了家門。
從來不進廚房的陸思珩係著圍裙把保姆做好的菜一樣樣端上桌。
婆婆滿臉笑意的調整餐桌上的鮮花,家裏的狗狗東東坐在地上伸著舌頭搖著尾巴。
他們都在為迎接同一個人做準備,但那個人不是我。
見我回家,陸思珩快步跑向我,他伸出手時才發現兩手空空的我。
他臉上笑意消失道:“沈卿卿,怎麼這麼晚?燒鴨呢?”
“丟了。”我淡淡的說道。
“那你怎麼不再買一隻?”他繼續追問。
我強忍著情緒道:“我什麼都丟了...。”
陸思珩轉身繼續擺放著桌上的菜,讓它們看起來整齊一點,嘴裏喃喃道:“老愛丟三落四。”
我站在他身前:“陸思珩,你看不到我全身濕了嗎?你為什麼都不問一句?”
他抬眼掃了掃我:“誰讓你不喜歡打傘?上樓換身衣服吧,一會她就到了。”
他嘴裏的她叫蔣婉瑜,曾經是他的未婚妻。
因為她是在國外長大的,不甘於被婚姻捆綁,所以她離開了陸思珩。
那個時候的陸思珩夜夜買醉,婆婆給他介紹了很多優秀的女孩子結婚,他都不要。
直到婆婆找到我提起那句玩笑話:“三年內給我們陸家生個孩子以後陸家的所有都是你的。”
意外的是,陸思珩這次沒有拒絕婆婆,他對我說:“是別人的話還不如是你,至少咱倆熟。”
可是我已經喜歡他很久了,從大學開始,畢竟我們很小就認識也算是青梅竹馬。
剛好那年我爸爸生意失敗後受不了刺激住進了醫院,也需要一筆錢治療,所以我答應協議婚姻。
和他結婚的時候,簽了一份協議,三年內沒懷孕就淨身出戶,我以為三年足夠留住他。
2.
把自己洗幹淨後,我躲在洗手間清洗著褲子上的血漬:“好煩啊,怎麼洗都洗不掉..”
我麻木地搓洗著陸思珩送給我的第一套衣服,手背上開始刺痛。
我抬起手才發現,當時掙紮的時候,手背上多了一條長長的刀痕。
經過洗衣液的浸泡,我才感覺到生疼,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期盼已久孩子..應該不在了吧。
我換好衣服準備前往醫院檢查,下樓的時候,一陣陣清脆的聲音響起。
桌上他們精心準備的菜式,被陸思珩打落在地,婆婆正在一旁安慰他,小狗東東縮在角落。
看來,蔣婉瑜那個女人又食言了,我輕輕坐在他的身邊,像以前一樣安慰他。
他卻冷冷地看向我:“她不回來了,你很開心吧?”
他平常對我很好,但隻要與她有關的事,他都會把怨氣轉移到我身上。
婆婆歎了口氣開口道:“那個女人第三次食言了,其實卿卿很好,隻可惜肚子一直沒動靜。”
陸思珩沒有理會,而是一直拿著手機反複的撥打蔣婉瑜的號碼,就連我出門了都沒察覺。
到了醫院後,醫生告訴我,寶寶沒有問題。
隻是有些私處擦傷撕裂有點嚴重,加上胎兒著床出血屬於正常,仍需留院觀察一天。
醫生還小聲提醒一句:“就算沒懷孕,以後提醒你丈夫,行房事的時候,也不要太莽撞,”
“......”
我摸了摸肚子裏的孩子,他的平安,讓我對小巷子裏的傷害選擇性忘掉。
但忘掉第一眼就喜歡的人真的很難,那我再努力一次吧。
陸思珩隻是迷路了,我相信等我們好起來,他依然會是球場上身邊隻有我的白衣少年。
留院觀察後沒有出現大出血,醫生提醒我,前三個月需要臥床保胎靜養。
打開家門,陸思珩他正在餐廳喝水。
我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衝他揚了揚手裏的報告單。
“我懷孕了!”
婆婆聞言連忙滿臉笑意朝我們走來:“卿卿,你說的是真的?真的是太好了!”
陸思珩臉上的愁容一掃而盡,伸出手刮了刮我的鼻尖:“懷孕了還這麼皮,快坐下。”
我被陸思珩抱坐在沙發上,他和婆婆一左一右的坐在我身邊,看著我的報告單。
當我覺得一切要好起來的時候,保姆從庭院跑了進來。
她大口喘著氣指著門外興奮喊道:“陸先生,蔣小姐回來了!”
3.
陸思珩手中的報告單從我眼前掉落,一陣風略過,他已經奔向了門外庭院。
我目光呆滯看著門外,婆婆擔憂的緊緊握著我的手。
隨著行李箱拖拉的聲音靠近,高跟鞋的噠噠聲越來越清晰。
一位眼眸深邃穿著墨綠色長裙的女人優雅的坐在了沙發上,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
有著混血基因的她配上一頭烏黑的大卷發,很好看,但也有些眼熟。
她慵懶的拖下高跟鞋,小狗東東快速跑回一間屋子,嘴裏叼著一雙拖鞋放在了她腳邊。
東東靜坐在她腳邊尾巴都要搖斷了,我住進來三年,不管我怎麼給東東買好吃的,它都沒有對我這樣熱情過,就像..陸思珩對我一樣。
蔣婉瑜伸手撫摸著它的頭,換上了拖鞋。
那雙拖鞋一塵不染,每天都有人打理吧,隻是我不知道。
“思珩,我餓了。”她懶懶開口道。
“我去給你買燒鴨。”陸思珩拿起車鑰匙就快步出了門。
陸思珩出門後,婆婆有些不悅的開口道:“把這裏當旅館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將婉瑜露出一副笑臉:“陸阿姨,這次我不走了,昨天是因為飛機晚點了,加上手機沒電。”
婆婆掃了她一眼搖了搖頭對我說:“卿卿,你先回房休息吧?”
“好。”
我站起身的同時,蔣婉瑜也站了起來,剛好與我四目相對。
她看了一眼我平坦的肚子開口道:“這些年辛苦你了,協議到期了吧?”
原來簽協議的事她也知道,此刻的我就像個小醜。
我委曲求全想得到愛,她隻需要踏進這個門就能擁有,我拿什麼和她爭。
晚上陸思珩並沒有回房間,但是門外熱鬧的非凡。
蔣婉瑜的哭鬧聲停止後,婆婆和陸思珩的爭吵聲也隨之響起。
我鼓起勇氣擰開門,跟著聲音走到了婆婆房間門口。
“總之,你不讓我離婚,我就帶著蔣婉瑜離開這裏!你就讓卿卿肚子裏的孩子繼承家業吧!”
原來他們是為了我的去留在爭吵,蔣婉瑜說,有我沒她,陸思珩怎麼會放棄來之不易的機會。
而婆婆堅決不同意他和我離婚,畢竟我已經有了孩子。
“啪。”
“那你現在帶著她滾!”婆婆尖銳的聲音響起。
一陣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房間裏一陣沉默後,陸思珩怒氣衝衝打開了房門。
看到門口的我,他一字一頓道:“你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懷孕!”
肩膀被他重重地撞開,他往房間走去,我跟到門口,看到他正在收拾東西。
愛江山不愛美人的他,為了蔣婉瑜可以舍棄所有,我還有什麼理由繼續待在這裏。
“陸思珩。”我輕輕喚他。
他隻是抬頭瞪了我一眼,繼續收拾著行李。
“我同意離婚,寶寶我會拿掉。”
他停下了收拾行李的手,屋內一陣寂靜。
片刻後,他開口道:“真的?”
我點點頭,他激動的跑過來抱住我。
我感覺得到他的心跳在加快,我聽得出他的聲音在哽咽,但都不是因為我。
“謝謝你,我會給你補償。”
不客氣,就當兩清了,畢竟,你拿命保護過我。
這句話我沒有說出口。
4.
陪我去醫院流產的時候,醫生說我的身體一直比較虛弱。
這胎如果流掉,很難再懷孕了。
在他愁眉不展與我深思熟慮後,我們決定留下這個孩子。
他說生下孩子後,他會把我們送到國外,保我們衣食無憂。
隔天我們就辦理了離婚,以我要養胎為由,他把我送往了另一套房子裏。
婆婆仍在家為我打抱不平,直到一個月後,蔣婉瑜也懷孕了,婆婆才接受我們的離婚的事實。
幾天後的下午,婆婆說想我了,我被陸思珩接到了他家,婆婆叫人準備了一桌我愛吃的。
晚飯過後,我輕聲道:“蔣婉瑜呢?”
“找我幹什麼?”她從樓上摸著微微隆起的肚子走到了我身邊。
明明她比我晚一個月,肚子卻比我大一點。
我看著她身上的紅裙,聞著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終於想起她為什麼這麼眼熟了,我見過她!
就是我去醫院檢查的那天,她也曾在婦產科,醫生對她說已經懷孕一個月了。
當時我滿腦子都是在擔心我的孩子,隻是輕輕掃了她一眼。
她滿臉微笑的低頭拿著報告單從醫生辦公室出來與我擦肩而過。
“卿卿,孩子你能拿掉嗎?婉瑜她接受不了。”
此時陸思珩的聲音響起,我詫異的轉頭看向他,婆婆在一旁低著頭沒有替我說話的意思。
“陸思珩,你明知道我的身體....”
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思珩打斷了:“我知道,我可以補償你更多。”
一旁的蔣婉瑜懶聲道:“總之,她要留下孩子,我就去打掉~”
話音剛落,婆婆和陸思珩就圍在她的身邊勸她不要說氣話。
“我剛懷孕的時候,就在婦產科遇到過她,她那時已經懷孕一個月了。”我認真的說道。
陸思珩看向我:“沈卿卿,你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要麼你早和她在一起了,要麼這個孩子不是你的。”
當然,我還是低估了蔣婉瑜在他心中地位,我說的話,他一個字也不信。
就連之前對我好一點的婆婆,也在指責我的狠毒。
她還說我的身子虛,生下來的孩子肯定不健康。
原來在這個家,我始終是一個人。
我打開門準備走的時候,陸思珩叫住了我。
“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不然我也沒有義務再給你錢養著你。”
我輕笑一聲關上了大門。
門外下起了暴雨,和那天一樣,還好那天以後我有了帶傘的習慣,雖然傘與那天毫無關係。
“嘶...”
我抬起我的手,手背上的刀疤在剛剛的談話間已經被我抓破了,流出了新鮮的血液。
我撐開傘跑到路邊攔車的時候,一道車燈迅速刺向我的眼睛,我來不及躲閃。
最後一絲意識消失之前,我捂著肚子,看著撞我那人檢查我的傷勢。
我睜大我微弱的雙眼恐懼地看著他,他就是那天把我拖入巷子裏的其中一個!
“他娘的要死了還盯著老子,真晦氣!”一個巴掌朝我臉上扇來。
我的頭別了過去,閉上了雙眼,迷糊間,耳邊除了暴雨聲,我聽到那個男人在打電話。
“蔣小姐,搞定了。”
再次醒來,我在醫院的病房裏,病床邊坐著的人是徐家然,感覺這一幕有些熟悉但想不起來。
兒時的他和我還有陸思珩是三劍客,後來他出國留學後便和我們沒有了聯係。
見我醒來,他開口道:“你怎麼一個人在陸家附近,思珩呢。”
經過交流後,原來他是要去陸思珩家,發現了躺在地上的我才趕緊把我送來醫院。
我甩了甩沉重的腦袋,想起昏迷前撞我的那個人,包括他口中的蔣小姐。
我忽略隱隱作痛的小腹,迅速拿起手機就給陸思珩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後,沒等他開口,我就激動的無語輪次開口道:
“陸思珩!蔣婉瑜她叫人把我拖到巷子裏玷汙了!她還叫人開車撞我!”
5.
電話那頭很安靜,原來我的電話自動關機了。
醫生此時從門口進來:“怎麼就坐起來了!孩子沒有了你應該好好休息。”
在醫生嚴肅的表情下,我下意識摸了摸我的肚子,才感覺到它在隱隱作痛。
瞬間紅了眼框,一旁的徐家然低聲道
:“你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不是和他結婚了嗎,蔣婉瑜不是很早就走了嗎?”
我無力的看向徐家然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
我躺下床閉上眼回想著最近的發生的事,我的腦子好亂。
蔣婉瑜明明勾勾手指陸思珩就能回到她身邊,為什麼她還要這樣對我....
休養幾天後,我的狀態好了起來,這幾天徐家然一直陪著我,沒有多問。
而我的手機到今天,也沒有接到陸思珩的電話。
徐家然把他手機遞過來開口道:“他要結婚了。”
手機裏,陸思珩發送了一條朋友圈,他和蔣婉瑜的婚禮定在了下周一。
我拿出我的手機點開他的動態,一條橫線,看來是把我拉黑了。
他對蔣婉瑜的偏愛已經到了可以忽略我每句話的地步了。
他知道了一切了又怎麼樣,那個女人肚子裏有著他認定的陸家孩子。
怎麼會為了我這個外人而去質問責怪懷孕的蔣婉瑜呢,現在我的孩子沒有了,正如他們所願。
“算了。”我輕輕開口道。
“什麼?”徐家然疑惑的看向我。
“沒事,以後這件事不要再提了,我和他也沒有關係了。”我提醒道。
徐家然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幫我收拾出院的物品,家,是回不去了,畢竟我爸身體不好。
隻能暫時住在陸思珩給我的另一套房子裏,徐家然把我送到家後,問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其實我也不知道,在他的提議下,我選擇去他公司上班。
再入職場的我,徐家然對我很嚴厲,比如文件打錯一個字,他都會罵我。
我比別人起步晚,隻能自願加班。
反複核對文件,經過連續三天的熬夜,慢慢的也熟練了起來。
再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徐家然提著一包外賣,放在了我的桌前。
“你流產後,月子都不坐,非要馬上上班,是為了忘記他嗎?”他坐在我身邊開口道。
我拿起外賣狼吞虎咽道:“反正不能生了,月子坐不坐無所謂,我隻想掙錢。”
徐家然嗤笑一聲抬手放在我的腦袋上:“當年的小瘋子怎麼混成這樣了。”
我白了他一眼,在公,他很嚴厲,但私底下還是這麼嘴欠。
他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明天他們的婚禮,你陪我去吧。”
我停下來手中的筷子:“不去。”
“那你就是放不下他?”他把臉湊近我,在我耳邊調侃道。
“沒有,隻是覺得沒必要。”
徐家然幫我收拾好桌麵,拉起我的手往公司外走去,把我塞入了他的副駕。
車子停到我家樓下的時候他開口道:“明天陪我去,這是公事,上午我來接你。”
6.
隔天上午,徐家然接到我後帶我去打扮了一番,進入教堂的時候,我下意識往角落的位置坐去。
徐家然卻緊緊握住我放在他胳膊上的手帶我坐到了第二排。
當看到陸思珩給蔣婉瑜戴上戒指那一刻,我的心裏居然沒有波瀾。
我好像不愛他了,因為在他眼裏,我看到了他愛她的樣子,這種眼神從來沒出現在我身上過。
從我告訴他蔣婉瑜對我做的一切他無動於衷的時候,他已經在我心裏爛掉了。
婚禮儀式結束後,我們到了宴會廳。
我挽著徐家然與各位人士交流的時候,陸思珩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徐家然,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和她在一起。”
徐家然拍了拍他肩膀:“你和卿卿離婚了,還管她和誰在一起?”
他倆從小就這樣,一見麵就幹嘴仗,誰也不服誰,但有事的時候又會一致對外。
陸思珩走在我旁邊低聲道:“跟我來。”
我和他走到外麵後,他問我現在是什麼意思,說我玩消失後,又來參加他的婚禮。
他嘴裏嚷嚷著要我死心,要我打掉孩子,並警告我不要亂在外麵說。
你看,他也知道他對我做的事見不得人。
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開口道:“陸思珩,孩子沒有了。”
他狐疑地看著我好像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輕笑道
“雖然你在山洞救過我的命,但比起你對我做的一切,我們現在兩清。”
陸思珩一臉疑惑道:“什麼山洞?”
我深深的看著他,他好像並不知情。
“大一的時候,學校露營,我掉下山崖,你救了我.....。”
陸思珩認真的否認道:“不可能,我根本沒去過!”
看他的樣子並不像撒謊,我繼續說道:“那次我醒來,你一直守在我病床邊你忘了?”
他皺眉想了想開口道:“那次徐家然打我電話叫我去的,他說要準備出國的資料。”
7.
我嚴肅的看著他,我明明記得,那次我摔下山崖,拿起手機撥打的是他的號碼。
之後我就暈倒了過去,深夜的時候,我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才睜開眼。
電話裏的他要我打開手機手電筒晃動,並且電話裏他一直安撫我的情緒,最後他找到了我。
因為天色太晚,又是冬天,外麵也下起了雪,他隻能把我扶到山洞。
那一晚,我靠在他的懷裏取暖,他把他所有的衣服都蓋在了我身上才撿回一條命。
早上得到救援的時候,我記得他抱著我奔跑。
嘴裏一直喊著:“沈卿卿,不要睡,馬上就要到醫院了。”
再次睜眼的時候,就是陸思珩守在我的床邊。
“沈卿卿?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我和蔣婉瑜已經結婚了。”
陸思珩的聲音響起拉回了我的思緒。
徐家然走到我身邊,伸出指尖戳了戳陸思珩肩膀。
“聊完了?離她遠點。”
我轉頭看向徐家然:“陸思珩說得是真的?救我的不是他,難道是你?”
徐家然點點頭。
他告訴我,他早就把我手機裏第一聯係人的號碼換成他的了。
隻是我摔下山崖不記得了,他找到我的時候,我嘴裏一直喊的陸思珩的名字。
包括我在山洞被凍醒的時候。
徐家然頓了頓繼續說道:“那天你迷糊不清,靠在我的懷裏,對我說,陸思珩,我喜歡你。”
“為了你能堅持下去,我隻好裝作他和你對話。”
我鼻根有些發酸,這麼多年我愛的人到底是誰。
我繼續問道:“所以,我安全後,你就把陸思珩叫來了?”
徐家然點點頭摟住我的肩膀:“那天以後,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歡他,所以我匆忙就出國了。”
陸思珩卻拎起徐家然的衣領厲聲道:“你一直惦記我的女人?”
徐家然一拳把他打倒在地指著他:“陸思珩,你不配說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