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媽媽治病,我和妹妹嫁給了何氏財團的兄弟倆。
我嫁給了哥哥何正文,妹妹嫁給了弟弟何正書。
但是這場婚姻隻是我們姐妹的一廂情願,他們兄弟二人都選擇了隱婚。
直到媽媽病情嚴重,她死前唯一的心願就是能參加我和妹妹的婚禮,為此她不惜坐了三天的火車。
我苦苦哀求何正文配合我演戲。
可是到了婚禮當天,他卻遲遲沒有沒有出現。
就連他弟弟何文正也不在。
媽媽看到新郎不出現,急火攻心之下又舊病複發,當場暈倒。
妹妹抱著失去意識的媽媽崩潰大哭。
我連忙給何文書打電話,卻被他接連掛斷。
終於到第四次,他才接聽。
我哭著告訴他我媽的情況,他的語氣中卻全是不耐煩:“你能不能不要用你媽的病嚇我?憐煙出車禍了你不知道!我現在沒工夫管你媽!”
不顧我的哀求,何文正掛斷並且拉黑了我的手機號。
聽到何文正這樣說,妹妹倪笑立刻聯係她老公何正書,哭求他能到現場見媽媽最後一麵。
何正書卻嘲諷道:“你們倆還沒演夠嗎?每次都是你媽出事了,我都聽膩了。我還要照顧憐煙,少來煩我。”
最終媽媽還是沒能參加她女兒的婚禮,她在我們的懷中結束了生命。
為了媽媽而舉辦的婚禮變成了媽媽的葬禮。
我們姐妹倆相互攙扶著辦好媽媽的後事。
何家兄弟倆的絕情徹底讓我們醒悟。
我苦笑著看著妹妹:“妹妹,我想離婚了”
倪笑堅定的看著我:“嗯,我也離。”
1
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
等我和倪笑回過神,媽媽的後事已經被我們處理好。
我們失神地回到家中,這才發現原來時間已經到了晚上。
過了這麼久,何家兄弟還是沒有回我和妹妹的離婚消息。
這不是第一次他們為了王憐煙對自己的老婆不管不顧。
結婚兩年來,隻要王憐煙的第一個電話,他們就會拋下我們趕完自己白月光的身邊。
王憐煙的一聲咳嗽,他們都會擔憂的不得了。
我和妹妹從最開始的不甘心到默默忍受,更加助長了他們的行為。
我明白的,從我和妹妹答應隱婚那一刻起,我們在他們的心中就毫無地位可言。
我們倆收拾好行李和媽媽生前留下的東西,準備離開時,他們也回來了。
王憐煙被兩兄弟夾在中間,被小心翼翼地攙扶進家門。
他們三個人說說笑笑直到看到我和倪笑拉著行李走出來。
何正文以為我要鬧脾氣離家出走,他不耐煩地說:“你們又要幹嘛?還想離家出走?”
見我不說話,他的語氣越來越煩躁:“這本來就是假婚禮,讓你媽先別回去,過幾天在補辦一次不就行了。”
“況且你知道憐煙為什麼會出車禍嗎?就是為了著急給你們送禮物。還好她沒出什麼大事,否則我一定跟你算賬。”
何正書進屋連看倪笑一眼都沒有,他扶著王憐煙坐到門口的小沙發上,要幫她拿拖鞋換上。
我緊緊地牽著妹妹的手,互相支持著早就疲憊不堪的彼此。
王憐煙坐在小沙發上可憐兮兮地說:“正文哥哥你不要凶姐姐,本來就是我的錯才耽誤了你們的婚禮,倪悅姐姐、倪笑姐姐對不起奧。”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車禍,我太慌了,對麵的車主也特別凶。要不是正文哥哥和正書哥哥來幫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王憐煙隻是汽車追尾了,她好端端地站在這裏說這些茶言茶語。
可是我媽此刻卻化為了粉末,臨終也沒有見到自己的姑爺。
我再也無法忍受王憐煙那副惺惺作態的醜樣子。
“你當然不會知道該怎麼辦,但是勾引別人的老公沒有人比你更會了。”
何正文愈發憤怒,他護在王憐煙麵前。
“你怎麼說話呢?憐煙為了給你送禮物都出車禍,她手臂都骨折了!她心地這麼善良你居然還罵她?立刻向她道歉!”
我看著她手裏那豔俗的花束,說:“我不差她的醜花,也絕不會向她道歉。我也不想再見到你了,我要和你離婚!”
何正文憤怒的表情一愣,他第一次聽到唯唯諾諾的我說出這樣硬氣的話。
膽小的妹妹這一次也鼓足勇氣對何正書說:“我也要和你離婚。”
何正書這時才將視線挪到倪笑身上,根本就不相信這句話出自妹妹。
2
何正書語不可置信地怒聲喊道:“你再說一遍?!”
我沒理睬他,說完離婚就打算帶著倪笑離開。
可當我拖著行李箱經過何正書身旁時,他猛地抓住了倪笑的手腕。
突然用力將她拽到自己麵前。
他眼中怒火中燒,幾乎要噴出火來。
“離婚?就因為我送王憐煙去醫院沒陪你演那場假婚禮,你就要離婚?你瘋了嗎?”
“我救人有什麼不對?我錯在哪裏?更何況憐煙還是因為你媽才受的傷!你現在居然用離婚來威脅我?”
“好,離婚!我讓你離!我讓你離個痛快!”
行李箱被他重重摔在地上,何正書抬起腳,狠狠地踩踏上去。
他氣得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
我趕緊把倪笑護在身後,她一向膽小,此刻身體微微顫抖,仿佛隨時都會哭出來。
這一刻,我才深刻意識到,讓倪笑嫁給何正書的決定是多麼愚蠢!
何正書連續踩了十幾腳,行李箱終於承受不住,爆裂開來。
媽媽的遺物散落一地,滿目狼藉。
他來不及收腳,皮鞋直接踏在了衣物上,幹淨的布料瞬間被踩出了幾個明顯的腳印。
我瞬間怒吼,衝上前去將他推開。
“別碰!你給我滾開!”
何正文的臉色及其難看,他壓著怒火,最後警告我們姐妹倆。
“倪悅,我今天夠給你臉了,你最好見好就收!”
我不顧他的警告,衝上去搶奪媽媽的遺物。
何家兩兄弟眼神交彙,何正書立刻心領神會,將我和倪笑拉開。
他站在行李箱旁,隨意挑起幾件衣物,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隨即將它們隨意丟棄在地,自顧自地點燃了一根煙。
打火機在他手中緊握著。
“把這些破爛當寶貝?你裝什麼無辜?我短你吃喝了還是缺你穿戴了?”
“那場婚禮你心知肚明是假的,現在這是鬧的哪一出?一個假婚禮能比得上憐煙的安危嗎?”
“說了會補辦就肯定會補,你還不依不饒?喜歡這些破布?好!”
我還未及反應,他已點燃一件衣服,扔向行李箱。
他嫌火燒得還不夠大,又點燃幾件套衣服。
火焰瞬間吞噬了媽媽的遺物。
我尖叫起來:“不要!”
想要衝過去,卻被何正書緊緊扼住喉嚨動彈不得。
平時乖巧的倪笑此刻也徹底被他們惡劣的行為激怒。
她雙眼充血,張開嘴狠狠咬住了何正書的手。
趁著何正書吃痛的瞬間,她猛地轉身,對著他的臉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這一幕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王憐煙迅速起身,衝上前將倪笑抱住,想要控製住她的行動。
“別激動,正書哥沒有惡意,你們有話好好說啊!”
但倪笑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猛地掙脫王憐煙,一把揪住她的頭發。
王憐煙被拽倒在地,倪笑騎在她身上,兩人扭打在一起。
房間裏回蕩著王憐煙淒厲的哭喊聲。
何正文見狀,怒火中燒,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倪笑的頭發,將她從王憐煙身上拽開。
他按著倪笑的頭,狠狠地往牆上撞去。
連著撞了好幾次,倪笑的額頭上有鮮血流淌下來。
我嘶吼著,聲音顫抖,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倪笑逐漸失去反抗的力氣。
幾分鐘過去了,媽媽最後的遺物也化為了灰燼,地麵上隻留下了一片黑煙痕跡。
3
一股前所未有的無力和挫敗感如潮水般將我淹沒。
我張開嘴,卻發現自己已無力發出聲音。
淚水不由自主地奪眶而出,視線模糊地落在那一地被火焰吞噬後留下的黑灰上,我的心仿佛也隨之被撕裂、燃燼。
早在兩年前,當何正文提出隱婚的要求時,我就該明白一切。
倪笑和我,不過是他們用來敷衍家族、掩人耳目的棋子罷了。
而他們心中的位置,自始至終都隻為王憐煙而留。
可惜,我醒悟得太遲,太晚。
何正文厭惡地抽出紙巾,輕輕擦拭著自己的手背,仿佛剛剛觸碰過的是什麼臟東西。
隨後,他轉身去安慰王憐煙,那溫柔與關懷,與對我時的冷漠判若兩人。
王憐煙抽泣了幾聲,何正書這才不情願地鬆開了我脖頸上的手,但那並非出於憐憫,而是急於為王憐煙遞上紙巾安撫。
我看著他們滿是擔憂地圍著王憐煙安慰。
在他們的安撫下,王憐煙的哭聲漸漸停歇。
那一刻,我深感自己這兩年的堅持與付出,竟是如此的可笑與愚蠢。
我踉蹌著走向癱坐在地上的倪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帶她離開這裏,越快越好。
然而,王憐煙似乎並不打算輕易放過我們。
她手裏拿著花束,滿臉委屈地走到我們麵前,盡管她才是這場鬧劇的贏家。
“倪悅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但這是我為阿姨準備的一點心意,希望你能代她收下......”
我低頭凝視著這個讓我媽媽含恨而終的“罪魁禍首”,情緒瞬間失控。
我猛地奪過她手中的鮮花,用盡全身力氣砸向她的頭部。
這鮮花竟然沒有拔刺,玫瑰花的花刺刮在她的臉上,瞬間變成一道道血痕。
我雙眼赤紅,怒吼道:“滾!別在這裏假惺惺的!”
何正文的眼神如刀般鋒利,一直緊盯著我。
幾乎在我動手的同時,他已衝到我麵前,一腳踹在我的腹部。
我整個人向後飛去,重重地撞在牆上,隨後無力地滑落至地。
何正文則迅速將王憐煙摟入懷中,趕忙抽出價值不菲的手帕為她止血。
當他清理得差不多時,王憐煙的臉上已布滿了淚水。
他毫不猶豫地將染血的手帕扔到一旁。
隨後,他走到我麵前,彎下腰,雙手用力掐住我的臉頰,疼得我幾乎要咬碎自己的牙齒。
正當他揚起手準備打我時,王憐煙帶著哭腔開口了:
“正文哥哥,你別對倪悅姐姐動手,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看到阿姨的機票是假的,以為她會晚點到,就晚出門的。我應該早早地去婚禮等阿姨的才對,對不起......”
何正書連忙又遞上紙巾,心疼地問她痛不痛,還要為她消毒。
聽到這裏,我氣得渾身發抖,太陽穴突突直跳。
我媽媽為了給我們省錢,自己退掉了機票選擇坐火車。
在她的口中,卻成了別有用心的謊言。
“你閉嘴!你沒資格提我媽!”
我的話音剛落,何正文便一巴掌狠狠抽在我的臉上。
我的嘴唇頓時裂開,一股血腥味湧上喉嚨。
他怒不可遏地吼道:“該閉嘴的是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撕爛你的嘴!”
“這個假婚禮都是憐煙一手操辦的,你有什麼資格對她大呼小叫?”
“你算什麼東西?你媽要是知道你把她的病情當成逼婚的籌碼,會不會直接氣死過去?”
4
我臉上的憤恨如同裂開的口子,難以掩飾。
心中充滿了譏笑與不屑。
回想起那場簡陋至極的婚禮,我不禁冷笑出聲。
難怪一切都那麼倉促和隨意,原來從一開始,王憐煙就沒打算讓我們完成這場婚禮。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她精心策劃的局。
見我沉默不語,何正文誤以為我在懊悔。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憐煙還特地為你聯係了婚慶公司想補辦婚禮,又動用了關係幫你媽在醫院掛號,看你這樣子,這些都不需要了!”
“現在,立刻給憐煙道歉,然後帶著你妹妹滾出我家!”
我用力想扯掉他掐住我臉的胳膊,還不忘嘲諷他們仨:“什麼補辦婚禮,她根本就不想讓我們辦成婚禮,就你和你弟這兩個傻叉還會信她。要辦你們仨自己辦,我和我妹妹嫌臟!”
“道歉?除非她親自到我媽墳前磕頭謝罪!”
他眼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咬牙切齒地說:“倪悅,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聽不懂人話嗎?”
“這場婚禮是你死皮賴臉求來的,怎麼,現在不想要了?還是怕人揭穿你利用你媽的病來逼婚?”
“你媽兩年前就病危,說要嫁給我,兩年後又說病危要辦婚禮,她這命可真夠硬的......”
他的話像一把刀,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我難以置信,他竟然認為我會將媽媽的病情當作騙婚的工具。
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我緊握雙拳,手指因憤怒而顫抖。
“住口!你不配提我媽!你不配!”
“何正文,離婚!現在就離!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你們這三個人渣就鎖死吧別出來禍害別人!”
當我再次提到離婚,他猛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力量逐漸加大,我臉色憋得通紅,幾乎窒息。
王憐煙見狀,急忙上前拉住何正文的手。
他終究不忍對她發火,在我即將失去意識時鬆開了手。
王憐煙走到我麵前,眼中含淚,一副委屈的模樣。
她彎腰想扶我,卻被剛醒來的倪笑一把推開。
由於用力過猛,王憐煙的手撞上了櫃角,疼得她悶哼一聲。
何正書立刻將她摟入懷中,心疼地查看她的手。
隨後,他怒視倪笑:“怎麼?還沒被打夠嗎?現在竟然學會用離婚來威脅了!離就離!你媽演了兩年的戲,我早就受夠了!她死了也與我無關!”
何正文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我剛拉著倪笑站起來,準備一瘸一拐地離開。
就聽見何正文咬牙切齒地說:“沒聽見我的話嗎?你們兩個,給王憐煙道歉!”
此刻,我的心已如死灰,對他們隻有冷笑:“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憑什麼讓我道歉?該道歉的是那個讓我媽含恨而終的賤人!”
“不,你們三個都一樣惡心,簡直是絕配的一家人!”
我剛邁出一步,後脖頸就被何正文狠狠掐住,硬生生拽了回去。
倪笑來不及拉我,滿臉焦急。
何正文強迫我跪在王憐煙麵前,皮鞋踩在我的小腿上,讓我動彈不得。
他一邊撥打電話,一邊惡狠狠地威脅:“現在道歉,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媽連死都不得安寧!”
電話接通了,他眼中的威脅之意更甚。
我拚盡全力朝他吐了一口唾沫。
他立刻冷聲下令:“婚禮全部取消,改為倪悅她媽的葬禮!拖了兩年,現在讓她徹底消失!”
電話那頭迅速回應:“何總,倪......倪小姐的母親已經去世了,就在今早的婚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