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魔教屠戮殆盡的仙門少主,也是如日中天的魔教魔尊心頭的朱砂痣。
裘珂在仙門中任人欺辱時,我不惜與那些仙門子弟決裂也要保護他。
為他療傷,縫製舊衣,像凡間姐弟那樣溫暖著他千方百孔的心。
之後,他對我一往情深。
可我萬萬沒想到,他會在失蹤十幾年後成為魔教魔尊,帶著百萬魔教大軍屠戮仙門。
他將我囚禁在魔尊宮殿,用我師門同胞的性命威脅我陪在他身邊,卻再也見不到我的笑臉。
裘珂愛而不得,反而找了一個替身百般疼愛。
那女子嬌蠻任性,趁裘珂外出,竟然闖進了我的宮殿。
“竟敢勾引魔尊,我倒要看看你有幾條命這麼做!”
當她看到我的容顏時,被憤怒衝昏腦袋的她,刮花了我的臉,折斷了我的手指。
她將我眉心的朱砂痣剜下,還在裘珂的麵前炫耀。
“魔尊,這個仙門的賤女人竟然想模仿我來引誘您,我碗掉了她的朱砂痣,您可得好好犒勞我。”
1
仙門被攻破的那天,我本應追隨師父師母一同赴死。
可正當我舉起佩劍,準備了結自己時,裘珂悄無聲息地出現。
他以我同門師兄弟們的性命為脅迫,強迫我成了他的囚鳥。
起初,他把我安置在他奢華的宮殿裏,與我共享一日三餐,同眠共枕。
他對我無微不至,極盡寵愛,甚至為了緩解我的思鄉之苦,將宮殿布置得與仙門中我的睡房如出一轍。
在魔界中,我過著錦衣華服、養尊處優的生活,除了沒有自由與昔日身為仙門少主的日子並無二致。
他那明目張膽的寵溺和偏愛,多少次讓我恍惚在他的柔情中。
但他殺我師門的血海深仇卻像一把利刃,時刻警醒我不能沉淪。
因此,我從未給予他絲毫笑顏。
裘珂作為大敗仙門的魔教魔尊權勢滔天,魔界與叛亂的仙界無數名門獻上妙齡女子,他都未曾多看一眼。
唯獨在我麵前,他願意放下身段,低聲下氣地祈求我的溫存,哪怕隻是片刻的溫柔。
但我不能,哪怕是片刻的妥協,也是對師父師母的背叛。
麵對我的冷漠,裘珂非但不生氣,反而更加堅信,若我們有了孩子,我便會順從他。
於是,除了我不便的日子,他從未放過任何一個親近我的機會。
而我,總是在他情欲達到頂峰時,冷冷地注視著他,輕描淡寫地問:“夠了嗎?”
隨後,在他受傷與挫敗的眼神中,我迅速起身,急不可耐地洗去他留在我身上的痕跡。
裘珂終於被我徹底激怒。
他將我身上的白紗一把扯掉,掐著我的腿。
“司徒念珊!這麼久了,你就算是塊石頭也該被我焐熱了!”
“你越是討厭我,我越要讓你誕下我的骨肉,你永生永世都別想離開我!”
我想過殺了他,但仙骨具毀,內丹消逝,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我想逃,可他拿師弟們的性命威脅我。
“念珊師姐,你就算恨毒了我,也隻能待在我身邊!”
“別想逃,想想你那些流放在外的師弟們,你敢逃,我就讓他們死無葬生之地!”
“你若自戕,我便殺光整個仙門為你陪葬!”
我不敢拿他們的命做賭注,我輸不起,他們是師門最後的一點血脈了。
我也不敢死,我隻能認命。
我喜清靜,裘珂將我安置在一處偏僻的宮殿,不準任何人踏足,我也隻有夜裏需要與他周旋。
這日,裘珂出門清掃仙門餘徒,我獨自一人躺在宮殿院中涼亭上午憩,院外傳來一陣嘈雜之聲。
“娘娘,剛剛魔殿的下人再三叮囑,這處偏殿是禁地,平日裏沒有魔尊的吩咐誰都不能踏足,要不咱們還是走吧......”
“你怎麼這般膽小?這魔殿誰人不知魔尊對我極盡寵愛,我想幹什麼誰敢攔我?魔尊的寢宮都掛滿了我的畫像,在過幾日我一定會是這魔殿的女主人,這麼個小偏殿,我怎麼就進不得?”
“況且,魔尊說了,在這個魔殿我可以隨心所欲,他最喜歡看我驕縱的樣子了!”
女子嬌滴滴的聲音透著不服,絲毫不聽勸,一副嬌蠻任性的作派。
我皺了皺眉,前幾日我剛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初有孕的婦人正是嗜睡的時候,卻被人生生擾了清夢。
聽女子話裏的意思,她應當就是那位裘珂寵愛有加的替身,魔教名門的千金仇千凡。
當真是盛寵啊,竟連魔尊親自立下的規矩都不放在眼裏。
我還記得前陣子,新入宮殿的奴婢在府中迷了路,無意推開了我的殿門。
裘珂當下就命人拉下去扔進魔窟喂凶獸。
我於心不忍,每日的夜裏都能聽到那奴婢的哭喊求饒。
我剛要起身勸她離開,卻沒想到,殿門被一陣大力踹開了。
2
身穿華服、披金戴銀的女子一踏入宮殿,便明顯怔住了,隨即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這裏怎麼會有仙門女子,你竟敢私闖魔殿,莫不是想勾引魔尊?”
她身後的香菱輕輕扯了扯女子的衣袖,低聲提醒:“娘娘,奴婢瞧著這仙門女子與您頗有幾分神似呢。”
仇千凡這才定睛細看,一雙桃花眼瞪得大大的,眼中滿是驚訝與憤怒。
我還未開口解釋,她便快步上前,一記耳光重重落在我的臉上。
“你這個不要臉的,究竟用了什麼手段,膽敢冒充本小姐?”
“是不是見我受寵,就暗中使壞想取代我的位置?”
“真是心腸惡毒!今天我就讓你瞧瞧,勾引魔尊的下場!”
我內心苦笑,我對裘珂避之不及,怎會主動貼上去?
顯然,裘珂並未向她透露我的存在,她竟將我當成了魔尊宮殿裏爭風吃醋的妃嬪。
我壓下怒火,盡量平和地說:“仇姑娘,我並非你所想的那種人,也無心爭寵,隻是好心提醒你,此處乃魔殿禁地,還是盡快離開為好,否則......”
我的話音未落,仇千凡便急切地打斷:“否則怎樣?你以為魔尊會為了你這等貨色責罰我不成?”
“你既知這是禁地,又為何擅自闖入,還反過來勸我離開?我倒要問問,憑什麼你這個來曆不明的仙門女子能留在此處,而我作為魔尊的心上人卻不能來?”
我深感無奈,她真是無知無畏到了極點。
在仇千凡之前,裘珂身邊也有過類似我的替身,隻因言語間對我不敬,便被裘珂殘忍地割去了舌頭。
我深知裘珂對我多年求而不得的情感已變得扭曲而瘋狂。
於是我好意相勸,哪知她根本聽不進去。
她從腰間抽出一根軟鞭,狠狠抽擊地麵,留下一道深深的鞭痕。
“魔尊權勢滔天且英俊非凡,也難怪你們這些女人心生貪念。不過,既然我即將成為魔殿的女主人,那就先替魔尊管教管教你們這些下作之人,整肅宮殿的風氣!”
3
我心中一驚,魔界仇族最擅長用鞭,現在我肉體凡胎挨上一下定會皮開肉綻。
我急忙大聲喊道:“住手!我是司徒念珊仙門少主,你怎敢動我?”
仇千凡停下了手中的鞭子,好像聽到了什麼大笑話,和香菱笑得前俯後仰。
“香菱,你看她,裝得跟真的一樣,太好笑了。整個仙門都被魔尊滅掉了,仙門少主也早就死在那場大戰裏了!你身上一絲仙氣都沒有,裝什麼仙門中人?”
“真是個笨蛋,說謊都不會編圓了!”
確實,她們是魔界中人,不曾上過戰場,沒見過我也正常。
“別說你不是仙門少主,就算你真是,今天我也照打不誤!仙門女子在魔教宮殿就是最下層的奴仆!”
話音未落,她手腕一抖,鞭子就甩了過來。
我慌忙躲閃,但還是慢了半拍,肩膀被鞭尾擦過,留下了一道血口子。
疼得我直咧嘴,偏頭一瞅,傷口血肉模糊,還往外滲著黑血。
她卻得意洋洋地在我麵前晃動著她的鞭子。
“看,這條鞭子可是魔尊特地命人給我做的,精美得很,連材料都是魔尊親自挑的。”
“魔尊說了,這鞭子還泡過特殊藥水,被打中的人傷口很難愈合,最後隻能流血而亡!”
她聲音嬌媚,語調卻帶著狠辣,說出的話讓人不寒而栗。
我仔細打量她的鞭子,確實精致,手柄上鑲嵌著五顏六色的寶石,鞭身金光閃閃,估摸著是摻了金線,真是手藝非凡。
裘珂對她真是下了血本。
隻不過,他大概沒想到,這精心打造的鞭子最終會落到我身上。
我捂住受傷的肩膀,再次警告她:“打也打了,該走了吧?”
仇千凡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想得美,本姑娘還沒有盡興呢!香菱,把她給我捆起來,我要好好教訓她一頓,讓她以後不敢再惦記魔尊!”
4
婢女香菱得了仇千凡的命令,強行將我拽了起來,取來繩索緊緊綁住我的雙手,隨後又將我吊在了樹上。
我的仙骨和內丹早在多年前被裘珂親手毀掉,如今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凡間女子。
至於我肚子裏的孩子,我其實並不打算留下,如果能因此被打掉,也算解決了我一個心結。
仇千凡的鞭子一下接一下地抽打在我身上,沒多久,我的渾身布滿血痕,衣服都被打爛。
香菱眼尖,發現了我手腕上的玉鐲。
“娘娘,你看那賤人,手上好像有什麼寶貝?”
她快步上前,一把扯下我手腕上的手鐲,得意洋洋地遞到仇千凡麵前。
“不要!求求你還給我!”
我顧不上臉麵,苦苦哀求她。
這個手鐲本身並不起眼,但它裏麵有師父師母最後的殘影。
每當我身心都被裘珂蠱惑時,是這些殘影支撐著我,它們我心中最後的寄托。
“什麼寶貝,就是個普通的鐲子,但是你好像很珍惜這個鐲子啊?”
仇千凡嘴裏嘀咕著,作勢就要把玉鐲摔個粉碎。
我嚇得大喊:“求你別動它,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仇千凡見我如此狼狽地求饒,笑得前俯後仰。
“賤人,我早就看出你不是個省油的燈,區區一個破鐲子就讓你這麼緊張。”
她見我如此卑微,更加得意。
“行了,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就饒了你這一次。不過,你得自打幾個巴掌。”
“本姑娘看開心了,自然就會還給你。香菱,讓她先下來。”
我跌落在地,疼痛難忍,但看了一眼玉鐲,還是強忍著屈辱照做了。
仇千凡見狀,笑得更加猖狂,我心中隻有屈辱。
5
我跪在地上,抬手抽打自己的臉。
“太輕了,你是不想要這個鐲子了麼?”
聞言我隻好用力打在自己的臉上,仇千凡不說停手,我便不敢停。
很快我的嘴角滲血,嘴巴裏血腥的味道混合著自己的眼淚,讓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恥辱。
“哈哈哈......真是個乖奴才!”
仇千凡邊笑邊拍著手,頭上的珠翠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緊緊攥著拳頭,指甲幾乎嵌入掌心,努力壓製著心中的怒火。
“現在,可以把東西還給我了嗎?”
仇千凡把玩著手中的玉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麼個破玩意兒,你倒寶貝得緊......那我偏就不給你!”
話音未落,她手腕一揚,玉鐲被遠遠拋出,緊接著是翡翠碎裂的刺耳聲音,我的心也隨之碎裂。
眼睜睜看著師父師母後留給我的唯一念想化為烏有,我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猛地撲向仇千凡,雙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不——!”
“仇千凡,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香菱見狀,連忙衝上前將我推開。
仇千凡捂著脖子,臉色蒼白,憤怒地尖叫:“這個瘋子!竟敢襲擊我!”
她一腳踹向我的小腹,我痛呼一聲,倒在地上,腹部如刀絞般疼痛。
接著,香菱扯亂了我的發髻,揪著我的頭發迫使我抬頭麵對仇千凡。
仇千凡的目光下移,停在我的手上,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就是這雙手,傷了本姑娘的脖子......”
她說著,雙腳踩上了我的手背,用力碾壓。
“哢嚓——”
手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我痛得幾乎暈厥,淚水如泉湧般滑落,想要掙紮卻被香菱緊緊按住。
“仇千凡,裘珂不會放過你的!”
我掙紮著喊出這句話,又換來她狠狠的一巴掌。
“一個卑賤的仙門女子,也配提魔尊的名字!”
她蹲下身,撥開我臉上的亂發,陰冷地說:“香菱,你看她不就仗著和我有幾分相似想迷惑魔尊嗎?如果她沒了這張臉,我看她還敢不敢這麼作死?”
6
香菱狡黠一笑,從袖中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娘娘放心,奴婢的手藝在府中可是數一數二的,保證讓她自己看了都認不出自己!”
仇千凡滿意地點點頭,拍了拍手掌。
“動手吧,我不想再見到她的臉!”
香菱手握匕首,一下一下在我臉上劃拉,我痛得幾乎失去意識。
漸漸地,我隻覺得臉上如同萬箭穿心,直到整張臉被刻得麵目全非。
仇千凡坐在一旁,饒有興趣地觀賞著這一切。
“香菱,你這手藝真是絕了,回殿後我定重重有賞!”
“嗯,等等,刀給我......”
她似乎仍不滿意,親自接過匕首,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逃無可逃,隻能拚命搖著頭,讓她不要靠近。
“啊——!”
她手起刀落,我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她竟然連我眉心的朱砂痣都不放過,生生剜了下來!
“這樣,她就再也不會和我有一絲一毫的相像了,我倒要看看,她以後還怎麼迷惑男人!”
“魔尊永遠隻能屬於我一個人!”
“仇千凡,你這般惡毒,你會有報應的......”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詛咒她,她立刻收斂了笑容,換上了狠厲的麵容。
“看來,我還是太仁慈了,你竟還有力氣反抗。”
“香菱,把她的嘴給我縫上,我不想再聽到這隻瘋狗的叫聲!”
香菱立刻應聲,開始在腰間摸索針線,嘴裏還嘀咕著。
“一會兒就讓你瞧瞧我的針線活兒......”
我當然害怕,但此刻孤立無援,除了默默承受還能怎樣?
當初是我執意要住進這偏僻宮殿,又拒絕了一切侍從的服侍。
懷孕後,我怕被裘珂察覺,將身邊的人都支得遠遠的,沒想到竟落得如此下場。
我無助地抽泣著,裘珂,你將我困在身邊就是為了這樣嗎?
這就是你所謂的深情厚意嗎?
仇千凡見我眼神空洞,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氣,也覺得索然無味。
“現在知道怕了?可惜,太晚了!”
“香菱,縫上她的嘴,扒光她的衣服,扔到大街上去,讓所有人看看這個狐狸精的下場!”
香菱正準備下針。
突然,一道冷峻的男聲在門外響起,帶著說不出的冰冷:“誰允許你們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