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那天,宋宴禮領了個女子回家。
他搶走我的生日蛋糕,親手為林月插上蠟燭,眼中滿是憐惜:“生日快樂阿月!”
我將蛋糕狠狠的砸在他臉上,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可宋宴禮卻皺眉看著我:“別大驚小怪,她隻不過是我辯護人的妹妹,如今孤苦一個人,我關心下有錯嗎?”
我氣憤不過,提著棒球棍將林月的住所砸了個稀爛。
宋宴禮惱羞成怒,起訴我強闖民宅,親手將我送進監獄。
1.
我疲憊的抬了眼掛在牆上的鐘表,還有十分鐘就要十二點。
生日蛋糕早就塌了,桌上的這桌菜也涼到沒法吃。
我打電話給宋宴禮,詢問他能不能早點回來陪我過生日,可電話的那頭傳來的是他不耐煩的聲音。
“如芷你能不能體諒我點,現在律所有多忙你不知道嗎?我會早點回去的。”
說罷,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看著黑屏的手機,嘴角微微顫抖,眼神迷離而模糊。
但願,真的如他所說,是在忙律所的事情。
我表情麻木的挑選了一瓶年份久遠的紅酒,給自己倒了些許。
躺在躺椅上,舉著高腳杯,眼神遊離般的朝家門口方向看著。
咚——
十二點的鐘表聲準時響起,與此同時家門口傳開‘哢嚓’的聲音。
“阿月小心點,玄關上的台階比較高,別摔著了。”
宋宴禮伸手小心翼翼的挽著她的手腕,絲毫沒有電話那頭的不耐煩。
“嗯嗯,謝謝禮哥哥!”
林月嬌滴滴的答應著,柔軟的聲音似是將宋宴禮那塊冰山融化。
我的靈魂像是被人狠狠抽離,原本起來的身體瞬間僵直在原地,一動也動不了。
他接過林月脫下來的外套,麻利的從口袋裏取出個粉紅色發卡,眼角彎彎的為她戴上。
宋宴禮看著我滿身酒氣的模樣,嫌棄的將頭撇過去,一隻手擋在林月身前,皺起眉淡淡說著:
“喝這麼多酒,你想耍酒瘋嗎?”
我無視他的不滿,死死的盯著宋宴禮身後的林月,眼中閃過譏諷,晃悠悠的抬起手指著她:
“這就是你說的工作很忙?怎麼鼎鼎有名的宋大律師現在偷腥,找的理由也是這麼不堪嗎?”
我目光焯焯的盯著宋宴禮,似是要從他的眼中找出慌亂,可終究是我異想天開,此刻的他異常平靜。
“偷腥?溫如芷你太看的起自己了。”
“我若想幹那種事,根本沒必要避著你。不要腦子裏每天都想著那種齷齪的事,阿月不過是我當事人的妹妹,如今隻剩下她一個人,我出於人道主義幫助她難道有錯嗎?”
宋宴禮冷冷的說著,一雙銳目緊攫住我,似是散發出他上位者的氣息,壓的我頭腦些許昏沉。
不等我反應過來,迷迷糊糊的看到林月咬了咬唇,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眼中滿是得意:
“對不起姐姐,我實在是太害怕了,所以才會讓宋律師帶我回家,隻是沒想到會給你帶來麻煩,我現在就走。”
說著,她就要轉身開門離開。
噗嗤——
我眯著眼,兩隻手死死的抵著桌子,以至於能夠支撐我搖搖晃晃的身體。
就在她即將開門的瞬間,宋宴禮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腕,重新將她拉到身後。
他雙眼猶如刀鋒,惡狠狠地盯著我,像是在看仇人般:
“不必!”
我露出淡淡的微笑,瞥了眼桌上塌了的蛋糕,瞬間拿起一塊砸到宋宴禮臉上。
“無恥!偽君子!不要臉!”
2.
宋宴禮強忍心中的怒火,原本被捏的發白的拳頭緩緩鬆開,接過林月遞過去的紙將臉上的奶油擦幹淨。
“溫如芷你個潑婦!真是不可理喻。”
他不想和我繼續扯皮,拉起林月的手就要帶她進房間。
可我卻不想這麼簡單放過他。
伸手將他一把攔下,拿起桌上的紅酒瓶抵在他的下巴上,指了指滿桌子的菜質問: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是我的生日!我等你等到現在,可你卻為了個陌生的女人到現在才回來,還要將她帶到家裏。”
“可你卻說是我無理取鬧......哈哈,果然是宋大律師,說話果然巧言令色。”
酒精刺激著我的大腦,也不知哪裏來的膽子和力氣,拿著紅酒瓶的手不知覺的舉高,就要朝宋宴禮的腦袋上砸下去。
突然,手腕上傳來劇烈的疼痛,宋宴禮死死的拽著將我抵在牆上,目露凶光。
此時的他氣狠了卻又拿我沒有丁點辦法,隻能語氣狠厲的威脅。
“我不知道你是在鬧哪一出?給你解釋過了也不聽,我跟林月之間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
“你是我老婆,我也隻會愛你一人!”
“砰——”
我將手中的紅酒狠狠砸在地上,細小的碎渣濺落在我小腿上,紮的生疼。
我微微仰起臉龐,眼中泛著點點濕意,分不清是失望還是痛苦。
“你信嗎?”
我一把甩過宋宴禮的手,重重的關上房門。
宋宴禮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愛我是呢?
大抵是兩個月前他剛接手這個案子吧,從那天起他回來的越來越晚,有時候甚至直接住在律所。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熱愛工作,可隻有我知道他在看林月的第一眼上便失了魂。
我痛苦的翻了個身子,不甘的淚水從我眼底慢慢滑落。
哢嚓——
宋宴禮開門走進來,緩緩坐在床邊,想將我身上的衣服脫去。
不過他碰到我的瞬間,我便拿起被子緊緊的裹住自己,看向他時眼中滿是警惕的神色。
他看了我一會,沒有說話,拿起床邊的暴力熊耐心撥弄。
“芷兒,別任性了,趕緊睡覺!”
我仿佛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不屑地冷聲哼笑起來,斜視一眼,挑逗的彎起嘴角:“怎麼不去陪你的小月月?”
宋宴禮手上的動作一頓,沒好氣的看著我。
“轟——”
暗夜中,突然一道亮光劃破天際,雷聲如同巨獸的咆哮,令人膽戰心驚。
宋宴禮臉色瞬間大變,身子緊繃,不自主的朝林月的房間方向看去。
叮——
這時,他的手機傳來訊息。
不等他反應過來,我便搶過直接點開語音:“禮哥,我害怕!”
林月的聲音顫抖而微弱,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鳥在夜晚的樹枝上顫栗,令人心生憐惜。
宋宴禮連忙將手機搶過去,朝我露出不滿:“我都說了隻是關心她,林月如今隻剩她一人,我答應過她哥哥不能讓她受到欺負。”
說罷,他頭也不回的衝出去,甚至連鞋都落了一隻在這。
我看著他跑去的背影,心中滿是苦澀。
大抵是我老了,失去了年輕時候都美貌和活潑。
和宋宴禮一路走來,六年的情感,也比不上他剛認識的小女孩。
“哈哈哈——”
我笑的不甘,眼神逐漸變得迷離而瘋狂。
我為何要被宋宴禮所束縛,獨自一人不也很好麼。
3.
早上醒來,兩人已經離開家。
我沒有憤怒,隻是平靜的將昨日剩下的蛋糕吃完,也算是補償了缺失的生日。
不過很快,手機裏跳出好友申請。
我疑惑的看著申請,想了會後還是點了同意。
不等我詢問,對麵迅速傳來一張照片。
赫然是昨天晚上林月靠在宋宴禮身上,圖片裏的她將整個頭都埋在他懷中,雙手更是勾在他的脖子上。
“如芷姐姐,你老了,根本不懂阿禮哥哥現在想要什麼!”
我死死的盯著屏幕,全身的血液似是在這一刻凝固,握著手機的手也不由的顫抖。
此刻像是有一隻大手,死死的掐住我的喉嚨,瞬間強烈的窒息感籠罩著我。
不知是過了多久,看著那張照片許久撥通了宋宴禮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很久,就在我即將掛斷時,傳來他略顯疲憊的聲音:
“怎麼,有事?”
“你在哪?”
“律所!”
宋宴禮的語氣中有些不滿,他不明白我為何要問如此簡單的問題浪費他的時間。
“你現在趕緊回來”,我強忍著心中的酸楚,將手上的結婚戒指緩緩摘下:“我們離婚吧。”
“夠了,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宋宴禮的聲音提高了數倍,他不敢相信我竟會說出這種話。
我似是能看到,此刻的他定是蹙著眉,臉都皺了起來,將桌上的文件全都摔在地上。
“嗤——”
過了數十秒,宋宴禮冷笑一聲,語氣篤定的對我說道:
“你想鬧就鬧吧!”
他以為我這次在賭氣,根本沒放在心上。
我等了他一天,直到過了十二點也沒見他回來,也不想繼續浪費時間。
想讓他回來很簡單。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挑了一根順手棒球棍出門。
“咚咚咚——”
我使勁的敲響麵前的門,不一會一個熟悉的麵孔出現在我的眼前。
林月眼中閃過一抹恐慌,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我竟會在這個時候直接找上門來,可還是故作鎮定的想要拉過我的胳膊。
“芷姐姐,宋律師他不......”
不等她說完,我便直接強闖進去,拿起手上的棒球棍就是對著所有東西一頓猛砸。
“告訴宋宴禮讓他趕緊回來跟我離婚,我也不想和他繼續耗著,記得一定要告訴他,這樣你才能早點上位不是。”
我回頭看了眼雙手抱著腦袋蹲在角落裏的林月,心中的嫌棄更甚。
林月哭紅了眼睛,不停的搖頭:“我沒有,沒有......”
我懶得搭理她,將屋內所有能砸的全部砸毀,轉身就走。
這個方法果真立竿見影。
我剛到家,宋宴禮便打電話過來:
“溫如芷你個瘋子!”
“我說過我和林月隻是普通朋友的關係,你為什麼不相信,我要你去給林月道歉。”
我挑選了一瓶年份久遠的紅酒,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說著:“我若是不道歉,你能奈我何?”
“那我就親手把你送進監獄!”
宋宴禮幾乎是吼出來,耳膜甚至被他震的有些生疼。
他說到做到。
以強闖民宅,故意破壞罪,讓我喜提銀鐲子一副。
服刑的那天,他拎著林月站在大門口,親眼目送著我進去:
“進去好好反省,我不希望再出現這種事情!”
此刻的他仰著頭,故意拉長了音調,語氣促狹至極。
我轉頭對他豎起中指:“傻逼!”
4.
七天一晃而過,出獄的那天宋宴禮帶著墨鏡,竟親自來接我。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歉意,反而看到我時滿是欣慰。
我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將手上的包狠狠砸在他身上。
拎包裏麵雖然隻有幾件衣服,可突如其來宋宴禮沒有絲毫防備,他的臉上被底部的鐵環劃出紅痕。
他吃痛捂住臉,露出一隻眼死死的盯著我,看了眼我身後的獄警,恨不得立馬上前掐住我的脖子。
“溫如芷你幹什麼!你難道想再進去?”
他低吼著,發出沉悶的聲音,一隻手死死的捏緊。
“晚上回家簽離婚協議!”
我懶得跟他廢話轉身就走,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是個不眠之夜。
慵懶的坐在車上,打開手機的朋友圈。
接連好幾天全是林月發的和宋宴禮到親昵照片。
兩人淩晨去賞了日出,半夜一起看了星星,甚至在我進去的這幾天都同居在一起。
我冷笑的看著這些照片,心中不由的泛起惡心。
這就是宋宴禮所說的關心?
若不是我這次出來的早,說不定他就要‘關心’到床上去了。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我站在林月的家門口,既然是宋宴禮親手將我送進去的,那我先在她身上收取些利息不過分吧。
咚咚咚——
很快麵前的門打開,林月見是我站在門口神色惶恐,嚇得連忙抓起門把手要將門關上。
可卻被我死死的拉住,似笑非笑的盯著她:
“林小姐我們談談吧!”
不管她同不同意,手上猛的一發力,把門拉開緩緩走進去。
看著已經恢複如初的房間,不由得感歎宋宴禮的行動真快。
隨手拿起桌上的照片,上麵赫然是他和林月甜蜜的合照,甚至在她的臥室裏也掛著。
儼然是一副婚房的模樣。
我看後不由得砸砸嘴,看向林月的眼中閃爍著可憐,指著那副照片唏噓:
“宋宴禮對你一般,連個婚紗照都不願意讓你穿上。”
此刻的林月也不知哪來的底氣,假意心虛的捂緊手指,語氣委屈的說著:“溫小姐,你真誤會我和宋律師了。”
順勢看去,她的手上赫然帶著一枚戒指。
我的臉色瞬間慘白,腦子裏似有氣血不斷翻滾,對上她得意的目光隻覺如墜冰窟。
這是我的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