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和閨蜜一起穿越來的第二十年整。
係統終於舍得出現,告訴我們回家的辦法。
閨蜜站在城樓最高處的圍台上,背朝萬裏晴空望向我:
“阿瑤,我要回家啦......”
她笑著,轉身跳下城樓。
上一秒還在嘲諷她酷愛演戲的大將軍,頓時目眥欲裂衝上前。
可這有什麼用呢?
我回過頭,看向不遠處摟著他的白月光,捂著她眼睛生怕人家受到驚嚇的太子。
“夫君,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往後,死生不複相見。”
“我要去找歡歡......”
誰也沒有反應過來,我用最快的速度爬上城樓高台,一躍而下。
身後傳來淒厲的呼喊,是誰呢?
不重要了。
我要快點跟上歡歡,我們說好的,要一起回家。
1
我和閨蜜餘歡穿越至一本古言小說之中,肩負起救贖書中悲情男配的重任。
我要挽救那被貶黜的東宮太子池瑾。
餘歡需要拯救那位跌落塵埃、失去權勢的大將軍霍川。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
曆經風雨兼程,我們終於助池瑾重返東宮,重拾他應有的尊榮。
幫霍川重拾武勇,重歸昔日將軍之位。
我們花了整整二十年贏得了他們的心。
眼看著一切即將圓滿,我們即將在這個世界尋得歸宿,與所愛之人共度餘生。
就在係統要宣布攻略成功的那一刻,姬蘭郡主,那二人心中的白月光,竟意外出現。
一夜之間,所有努力化為泡影,二十年的付出成了笑話。
餘歡心有不甘,毅然決然地前往尋找霍川。
卻目睹了前一刻還對她許下相愛相守永恒誓言的大將軍,此刻正滿眼繾綣地望著剛剛歸來的姬蘭郡主。
他眼眶泛紅,一向粗獷的漢子,此刻卻輕聲細語:
“姬蘭,你終是回來了。這數十年的光陰,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你。”
那一夜,在姬蘭郡主盛大的歸寧宴上。
鐵麵大將軍霍川不僅親自為她獻上一場劍舞。
我的夫君,東宮太子池瑾亦慷慨解囊,贈予黃金萬兩和千金難求的名貴藥材。
令宴會上的賓客無不讚歎,為姬蘭郡主的歸來掙足了顏麵。
聽聞此事,我心中五味雜陳。
曾經,為了贖回太子丟失典當的身份象征的玉佩,我日日外出采藥。
酷暑的豔陽天,我背著沉重的背簍上山。
記不清被多少蛇和不認得的蟲子咬了。
終於攢夠了幫他贖回玉佩的錢。
我用命賺來的剩下的錢,全為太子換了紙和蠟燭。
那微弱的火光,在破廟中成了不可多得的溫暖,溫暖了他孤寂的心房。
月光下,他望著我滿是傷痕的手,誓言旦旦:“亦瑤,我此生絕不負你。”
昔日的柔情,轉瞬即逝。
如今,誓言猶在耳邊回響,一切卻已物是人非。
係統冰冷的提示響起:宿主,你們若不重頭再來,一年後必將麵臨抹殺的命運。
餘歡望著前方,霍川那癡迷於姬蘭郡主的身影,輕輕搖頭:
“係統,我放棄這個任務了。我累了,真的玩不起了。”
她的疲憊,我看得清楚。
她穿越來是神醫的弟子。
為了拯救那個隻剩半口氣的大將軍。
日日剖開自己的皮肉取心頭血救他。
可她不過是尋常凡人的身體啊。
因為虧損過大,她再也無法生育,就連壽命,也減少了十年。
怎麼會不累呢?
二十年的付出化為泡沫,如何讓自己堅持?
係統轉而問我:“那你呢,宿主?你也打算放棄嗎?”
我目光轉向姬蘭郡主身側,那個曾經冷傲如今卻百般討好的夫君,他手中的玉佩,正是我無數次央求而未得的隨身之物。
他曾說,那是他的命根子,不能輕易示人。
我費勁心力贖回的東西。
原來,隻是不願予我罷了。
心中的某處,悄然熄滅。
我望向係統,堅定地說:“我也不玩了,真的累了。”
隨後,我緊握餘歡的手:“我們一起回家吧。”
閨蜜餘歡點頭應允:“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2
我與餘歡決定放棄那遙不可及的任務,轉而向係統懇請回家。
係統說因為我們主動放棄任務,無法立即確認我們能否重返現實。
它要去向主係統詢問,隨後便失去了聯係。
此後,我與餘歡千呼萬喚,係統卻始終未曾現身。
太不靠譜了。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我們不得不接受一個殘酷的現實:
一年後,我們便會在這異世死掉。
既如此,我們決定珍惜這餘下的時光,去看看這個世界的大好河山。
來到這裏二十年,我們還從來沒去好好為自己而活。
我們計劃遊曆四方,品嘗美食,欣賞美景,過好餘下一年的每一天。
我們本不願與姬蘭郡主有任何瓜葛,沒想到她卻主動尋上門來。
3
那日,我和餘歡去遊船後各自回家。
剛到家,我便被餘歡的貼身侍女攔下求助。
我頓時感覺心裏一緊。
心急如焚之下,我匆匆駕馬趕往她的居所。
本應無恙的餘歡此刻衣衫盡染鮮血,手持長劍,不顧自身傷痛,瘋狂地向立於她對麵的女子砍去。
是姬蘭......
“我要你償命!你這惡毒的女人!”
餘歡的眼中滿是瘋狂與絕望,明明不會用劍,手裏卻緊緊地握著劍,整個指尖都在發白,誓要與姬蘭同歸於盡。
極度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然而,姬蘭卻被歡歡的夫君霍川緊緊護在懷中。
任憑餘歡如何掙紮,也難以傷及分毫。
霍川麵沉如水,冷眼旁觀餘歡的瘋狂,就像是在看一個全然不認識的瘋子。
“餘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他終是開口,聲音冷漠而疏離。
餘歡幹裂的唇瓣微啟,正欲辯解,姬蘭卻搶先一步,淚眼婆娑地哭訴起來: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踏入餘歡妹妹的院子,未曾想會遇上那隻突然發瘋的犬兒,它不分青紅皂白便咬傷了我。我情急之下,才失手將它......都是我不好。”
我的心猛然一緊,如遭重擊。
小白,那隻總是搖著尾巴,每天都來門口迎接我們的小狗,它?
它陪伴了我們近十載,共度無數風雨。
姬蘭仍在繼續她的說辭,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利刃般割在我的心上。
餘歡憤怒至極,嘶吼著打斷她:“你胡說!小白它從不傷人,它最溫順了!”
姬蘭卻以一副無辜的姿態回應:“可那犬兒確實失控了呀,餘歡妹妹,你是不是被它的狂躁所迷惑了?”
餘歡被姬蘭的顛倒黑白徹底激怒,她拚盡全力想要衝向姬蘭,卻被霍川一腳踹倒在地。
她趴在地上,朝霍川嘶吼:“霍川,你竟護著她?她殺了小白,我們的小白啊!”
最壞的情況出現了,小白,被姬蘭殺了。
我瞳孔顫動,難以置信的僵在原地。
心臟像是被人攥住,思維也遲鈍的凝滯。
她在說什麼?
他們在說什麼?
小白,死了?
霍川冷漠甩袖:“夠了,什麼小白,不過是一隻失控的畜生罷了。你如今這副模樣,哪還有半點大家閨秀的風範?”
餘歡望著霍川,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絕望,淚水混雜著鮮血滑落:“哈哈,失控的畜生?那你呢?你護著你的新歡,殺害了我們的救命恩人,你又算什麼?”
霍川眼神更冷,叫來兩個下人瞬間將餘歡束縛得動彈不得。
他威脅道:“你若不向姬蘭道歉,這將軍夫人的位置,你也別想要了。”
餘歡蒼白著臉,笑得淒涼:“霍川,你以為這位置我稀罕嗎?我巴不得與你再無瓜葛!”
我見狀,立刻閃身至餘歡身旁,解開束縛,將她扶起。
麵對霍川,我毫不留情地甩了他兩巴掌:“霍川,餘歡說得沒錯,你就是個冷血無情的畜生!”
霍川臉色微變,卻不敢對我如何。
畢竟,我還是當今太子妃。
餘歡虛弱地靠在我身上,顫抖著聲音說:“阿瑤,小白走了,它死得好慘,姬蘭不僅害死了它,還讓它屍骨無存......”
“你讓她付出代價好不好?”
“殺了她好不好?”
我接過餘歡手中的劍,堅定道:“放心,我會為你報仇,為我們的小白報仇。”
小白不僅僅是我們的夥伴,更是我心中那份純真與溫暖的象征。
他是我們的家人。
姬蘭,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隨著我的話語落下,霍川的神色變得凝重,他將姬蘭護得更緊。
他深知,我的身份和多年習武的武力,我若要取姬蘭性命,易如反掌。
我把閨蜜安置在一旁,接過她手中的劍,在空中挽了個劍花。
我提著那把劍,殺氣騰騰,滿腔怒火的像另一邊的霍川和姬蘭走去。
4
是的。
我不僅想置姬蘭郡主於死地,還想殺了傷了我閨蜜的霍川。
他們憑什麼覺得在利用完我與餘歡之後,便能若無其事地回歸舊情人的懷抱?
辜負真心之人,理當受世人唾棄,千刀萬剮。
霍川身為大將軍,武藝超群,我亦深知其厲害。
但我心意已決,我就是死,也要拽著他們同歸於盡。
大將軍沒想到我是真的想殺了他,一時疏忽,被我手中利刃穿胸而過。
院中響起尖叫聲,做作的惡心。
他踉蹌跪地,鮮血染紅了衣襟。見
此情景,我心中雖有快意,但這不過是為餘歡所受的苦略作償還。
此恨難消。
我定要姬蘭也付出代價。
劍尖微轉,正欲向霍川身後的姬蘭刺去,誓要讓這薄情女子血濺當場,悔不當初,不該招惹餘歡與小白。
就在我即將動手之際,身後忽起勁風,緊接著胸口一陣劇痛,心臟像是被人強行抽取。
我本能地伸手欲護,卻已來不及,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狠狠摜倒在地。
隨後,一條沉重的鐵鏈將我牢牢束縛。
我掙紮著回頭,隻見我那溫文爾雅的太子夫君——池瑾,手中緊握著一個匣子,裏麵是一隻蠱蟲。
他手中是母蠱,能操控我體內的子蠱。
是啊,我怎能忘記,這世間唯一能輕易操控我身體中的蠱的,唯有他一人。
我趴在地上,苦笑連連,心中滿是苦澀。
對男子交付真心,原來竟是如此愚蠢之事。
想當年,為救他於二皇子之手,我甘願給自己下蠱,把他的傷分給我,換他重生。
那日,他跪在殿前,對天發誓要永不負我。
言猶在耳,卻已成空。
如今,他不僅用我為了救他給他的蠱來製我,更忘卻了曾經的誓言。
他摟著受驚的姬蘭郡主,滿眼厭惡地望著我。
“何亦瑤,你簡直是瘋了,竟為了一個下賤畜生,與大將軍和姬蘭郡主為敵。”
“你如此是非不分,太子妃之位,你也坐不得了。”
太子一紙令下,剝奪了我的封號,將我囚禁於城樓之下暗無天日的牢獄之中。
而餘歡,亦未能幸免,她被霍川大將軍所棄,關押在離我不遠的寒冰室中。
此二人之絕情,令人發指。
然我未曾料到,他們的殘忍還能更甚。
世事無常,人心易變,莫過於此。
5
這是我被囚於暗牢的第七日。
這七日間,我仿佛被無盡的黑暗與痛苦所吞噬,日複一日地遭受著難以名狀的折磨。
心脈受損,由心臟處擴散至全身的蝕骨之痛。
那天被母蠱牽製後,我沒有得到大夫救治吊命。
每日皆如遊走在生死邊緣,生不如死。
我深知,這一切皆是太子池瑾刻意為之。
他不過是想借這苦楚,為他的姬蘭郡主出氣罷了。
我無數次呼喚係統,渴望它能出現,帶我和餘歡逃離這絕望之地,重返屬於我們的世界。
然而,回應我的唯有冰冷的四壁和無盡的黑暗。
直至這一日,池瑾身著月色長袍,踏著月光步入這暗無天日的暗牢,與我滿身血汙、狼狽不堪的身影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望著我,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忍,卻迅速被冷漠所取代。
“何亦瑤,你此番舉動,實在是太過分了。”他的話語中滿是責備。
我笑了,笑聲中帶著幾分淒厲,隨後淚水又不爭氣地滑落。
“我過分?那姬蘭郡主設計陷害小白,害她無辜喪命,又該如何論處?”
我情緒激動,聲音顫抖,“池瑾,你的心呢?你還配做人嗎?小白陪了我們八載春秋,她不僅是霍川和你的救命恩人,更是我們的至親姐妹啊!”
池瑾的眼眸微微閃爍,似是在回憶往昔,但那份溫柔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貫的冷漠。
“何亦瑤,或許姬蘭有錯,但她並非有意為之。”
他的話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而你與餘歡,卻是蓄意為之,罪無可赦。”
他接著說,姬蘭因我二人之故,心脈受損,氣血不穩,幾近崩潰。
為了贖罪,他必須取走我的心頭血,因為我的體質特殊,唯有我的心頭血能為姬蘭帶來一線生機。
我難以置信地望著他,身體搖搖欲墜。
聲音微弱道:“取心頭血是常人無法承受的痛苦,危害極大。”
我絕望地提醒他,“你明知我為了救你,已經搭上了那麼多心頭血,如今又要來取嗎......”
池瑾冷漠地看著我,仿佛我是他眼中的陌路人。
“不會的,何亦瑤,我不會讓你死。”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至多,你會變成一個沒有武功的普通人。”
不顧我的苦苦哀求,他強行取走了我的心頭血。
我痛的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能感受到體內的生命力正一點點地剝離。
我知道,我的武功廢了,淪為了一個毫無自保之力的病殘之人。
池瑾說,我不會死。
然而,本就靠武功才能勉強像正常人一樣活著的我,如今武功被廢。
早就不堪重負的心臟再次重創。
這與死亡相比,又有何異?
我用命承托了二十年的男人,是想要我的命啊。
6
夜色漸濃,月光如練。
在太子的“恩賜”下,我被放出了暗牢。
夜深人靜之時,我悄悄取出了藏於床榻之下的一盒珍貴藥材,那些是在我身為太子妃時暗中攢下的珍稀之物。
我不顧一切地將它們盡數吞服,精神和體力方得幾分恢複。
隨後,我悄然翻越高牆,踏入了冰冷的石室之中。
餘歡正躺在冰冷的石板上,氣息奄奄,已然失去了往昔的風采,僅餘的衣物也掩蓋不住她孱弱的身軀。
短短幾日,她不再是那個風華絕代的佳人,而是如同凋零的花朵,脆弱不堪。
“阿瑤,抱抱我,好痛......真的好痛......”餘歡淚眼婆娑,雙手四處探尋,無神的眼中滿是絕望與無助。
我的心臟仿佛停止跳動,連呼吸都做不到。
怎麼會?
怎麼可能?
霍川怎麼敢的?!
我難過的心都要碎了。
連忙上前心疼地將餘歡擁入懷中。
她在顫抖。
我也在顫抖,嘴唇顫栗著落淚。
“亦瑤,我如今已不再是那個擁有完整之身的貴女了。”
她哽咽道,“我曾以我的一切去救贖霍川。可他卻奪走了我最後的一絲希望,為了他心上的姬蘭,就為了消除她身上的不祥之氣!”
“他挖了我的眼睛!”
她苦笑,眼中滿是絕望,“我懇求他手下留情,我不想變成瞎子。但他卻說,這是我應得的報應,隻因我曾對姬蘭不敬。哈哈哈哈哈......”
“他甚至說......咳咳......變成瞎子也沒關係,他大將軍府也不缺一口飯食養我這個乞丐。”
“這救贖,何其諷刺,何其悲哀!”
是啊,何其悲哀。
我失去了我的心頭血,而她,失去了眼睛。
我將剩餘的藥丸盡數喂入她口中,她勉強能坐起身。
我緊緊握住她的手,堅定地說:
“餘歡,我們離開吧。不再卷入這些是非之中,去尋一處世外桃源,過我們想要的生活。”
“不陪這些爛人完了,他們不配我們的救贖。”
她反握住我的手:“好,我們走。”
7
正當我們計劃逃離,追求自由之際,係統意外地出現了。
它看到我們的慘樣,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天呐!宿主們,你們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我們向它講述了所經曆的一切,係統聽後連忙道歉:“真的很抱歉,因為係統最近不穩定,讓你們受苦了。作為補償,當你們回到現實世界時,每人都會得到一億現金的獎勵!”
“一億?”我們驚訝地重複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每個人一億,絕對真實。”係統確認道。
“我們真的可以回家了?”我們再次確認,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沒錯,你們可以回家了,而且帶著豐厚的獎勵。”係統肯定地回答。
係統解釋說,雖然我們的任務沒有完成,但累積的積分已經達到了回歸的標準。
我們有兩個選擇:要麼等待一年時間自然結束,要麼現在選擇結束這具身體的生命,立即回歸現實世界。
我和餘歡對視一眼,立刻做出了決定。
馬上去死。
現實世界中的一億現金對我們來說誘惑太大,我們不想再留在這個充滿痛苦和算計的地方。
有了這一個億,誰還在乎其他啊。
8
正當我們商議如何死時,係統告知我們需自行尋找解脫之法。
我與餘歡毫不猶豫地攜手邁向遠處最高的城樓。
行至半途,天際忽而響起悠遠的鐘鳴,如佛音繞梁,引人遐想。
仔細聆聽,原是某位貴人晉升之兆。
周遭傳來侍女們的竊竊私語:
“是芳華郡主姬蘭,她前幾日才恢複身份,如今竟已晉為公主之尊。”
“真是不可思議,她晉升的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也難怪能得太子池瑾與大將軍霍川的青睞。”
“姬蘭郡主如此出色,若我是他們,定也不會多看那德行有虧的兩個女人一眼。”
我與餘歡聞言,相視冷笑。
心中明了,姬蘭之所以能如此迅速晉升,全賴於她竊取了我們的東西。
她的野心與手段,不過是為了借我們為階。
途徑那宣布晉升的廣場,隻見姬蘭被太子池瑾、大將軍霍川及一眾貴族環繞,風光無限,眼中閃爍著不可一世的光芒。
餘歡拉著我欲速速離去,我卻停下腳步。
“且慢。”我輕聲說道,隨即鼓足勇氣,走向那人群之中。
我站在池瑾麵前,淚光閃爍,哀怨地望向他:“池瑾,原來你廢我武功,取我心頭血,是為了助她上位。”
“你......你辜負了我!”我泣不成聲。
餘歡見狀,立刻領悟了我的意圖,她顫抖著手指向霍川:
“霍川,你若想要我的家族寶物,大可直接開口。我餘家雖已式微,但骨氣尚存。你若說你不愛我,我甘願奉上一切,再不打擾你的生活。”
“可你為何要如此欺我、騙我、負我!”
“為什麼要挖了我的眼睛?”
她的聲音中帶著無盡的絕望。
池瑾怒不可遏:“亦瑤,今日是姬蘭的大好日子,你為何要在此搗亂?”
霍川亦是不悅地瞪著餘歡:“餘歡,你竟敢私自逃離寒冰之地,是不是還沒受夠懲罰?你若再如此胡鬧,休怪我不留情麵!”
餘歡淒然一笑:“好,既然你如此希望我死,那我便成全你。我這就去,這就去!”
我亦淚流滿麵,望向池瑾:“既然如此,我也隨她而去。願你們這對狗男女、奸夫淫婦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說完,我們毅然決然地轉身,朝那高高的城樓奔去。
身後,姬蘭冷笑連連,嘲諷我們不過是在做戲。
池瑾與霍川亦是不信,紛紛指責我們不要再演下去。
然而,我們心中已有了決斷。
站在城樓之巔,我們相視一笑,隨後一前一後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