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和蘇淺語都挺忙的。
她在為接沐陽回國做準備,而我在為帶走孩子做準備。
畢竟要想瞞過手眼通天的蘇家,我必須算好時機。
雖然孩子們嘴上說不要媽媽,但要走的前一天,他們還是依依不舍地看著蘇淺語的照片發呆。
再三猶豫,我還是撥通了蘇淺語的電話。
電話通了,依舊不耐煩。
“有事?”
“孩子們想見媽媽一麵,要不要回來一趟?”
最後一麵,她會回來嗎?
“淺語,我好不容易回國,你怎麼都不專心陪著我,我可要生氣了。”
是韓沐陽的聲音。
原來她去接韓沐陽了。
那邊沒有絲毫猶豫,當即掛斷了電話。
緣分已盡時,連見最後一麵都是奢望。
床頭我那張稻田少年自畫像還掛在那裏,仿佛還能聞到那怡人的稻香。
我打著了打火機,點燃了它。
大火順著房間的易燃物瘋狂舔舐,很快席卷了整棟別墅。
我和蘇淺語的婚姻始於大火,也終於大火。
火光衝天,我和孩子們的身影逆著火光。
牽著手,頭也不回。
蘇淺語,你要的自由,我還給你了。
那場大火太過凶猛,足夠一切永恒的東西燒成灰燼。
我回到了鄉下外婆的老宅。
外婆去世之後,這裏的一切保持原樣,隻是蒙了一層層的灰。
撥開灰塵,我仿佛還能看見外婆捧著大西瓜,招呼著我快來吃。
一刀兩半,怕我吃不夠,又讓我抱著西瓜用勺子挖著吃。
眼角的褶子炸開了花,笑我吃成了小花貓。
我帶著孩子,學著記憶中外婆的模樣恬靜安穩地生活。
和他們背著鋤頭,將長滿雜草的荒地一一開墾。
新聞報道蘇家別墅大火,蘇淺語丈夫和一對雙胞胎疑似葬身火海。
熊熊烈火吞噬一切時,蘇淺語正在酒店裏陪著韓沐陽。
韓沐陽借口風塵仆仆想先洗個澡,讓蘇淺語等自己一會。
蘇淺語又何嘗不知道沐陽在暗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