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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和閨蜜一起穿書的第七年,我們終於扭轉了悲情男配與墮落反派的命運軌跡。

然而,女主的意外介入,讓一切努力化為泡影。

那位被閨蜜一路扶持上影帝之位的男二,竟然為了女主宣布退圈。

而在我的照料和幫助下成為總裁的偏執反派,也要為了女主將他的商業帝國拱手讓人。

我們的救贖任務,一夜之間回到了起點。

絕望之際,閨蜜拉我上天台,她說,隻要跳下去,我們就能回家了。

樓下的兩個男人卻以為我們在演戲。

悲情男二戲謔著:“差不多得了,別演了,你們倆那演技也不如清佳。”

偏執反派也有些不耐煩:“行了,別鬧了,你們抓緊下來,清佳最近胃口不好,你去給她燉個開胃滋補的湯。”

遺憾的是,他們等來的,不是回應,而是兩具不幸墜落、無法挽回的身影。

瞬間,兩人崩潰,跪在血泊中,抱著兩具死不瞑目了無生趣的身體。

而我們,借助係統的力量,早已悄然返回原世界,開始了全新的、自由自在的生活。

1.

我和閨蜜意外綁定了一個救贖係統,穿越到了一本古早的言情小說世界裏。

我的任務是幫助那個被家族拋棄的偏執反派重新站起來。

而她則是將那個身世淒慘,自卑到不行的悲情男二解救出來。

我們花了整整七年的時間,努力改變他們的命運軌跡。

那個曾經墮落不堪的反派角色,在我的幫助下,搖身一變,成了商界炙手可熱的新貴。

而那個原本注定悲劇收尾的男二號,在閨蜜的悉心栽培下,竟然成了最年輕的大滿貫影帝。

眼看著救贖任務就要圓滿完成,進度條都快滿了,結果一夜之間,全沒了!

正當我們一頭霧水,以為係統出了啥大問題時,網上已經炸開了鍋。

裴氏集團剛上市不久,總裁裴司景突然宣布要辭職,還把股份和資產都轉給了一個叫沈泰的人,自己隻當個顧問。

這消息一出,股東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紛紛找我這個「家屬」問情況,結果我手機都被打爆了。

最後還是借了閨蜜許安笙的手機,我才勉強看清楚了網上的熱鬧。

作為裴司景的妻子,我也急得團團轉,電話一個接一個打,可那邊始終是冷冰冰的自動回複。

過了好一會兒,許安笙皺著眉頭把她的手機遞給我。

裴司景發了條動態。

「為你,千千萬萬遍,即便是給你我的全部。」

配圖是沈眠靠在他的肩頭熟睡。

我和許安笙對視一眼。

終於,他還是走向了沈眠。

那個唯一的女主。

這七年裏,我們一直在努力幫他們避開與女主角相遇的各種契機。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還是出現了,而且她的出現瞬間讓我多年的辛苦付之東流,仿佛成了一場空。

“這個沈眠,她就是女主角?等等,裴司景澤聿他不會......不不不,他不會的。”

許安笙連忙打住自己那糟糕的設想,但話音剛落,現實就給了她重重一擊。

就在我們程序員好不容易恢複正常的浪博平台上,又爆出了驚人的新聞。

大滿貫影帝裴司景澤聿宣布退出演藝圈。

他在聲明中寫道:

「感謝所有粉絲多年來的陪伴與支持。但經過深思熟慮,我決定退出演藝圈,回歸幕後。我希望能夠將更多的心思放在家庭上。」

「家庭」,這兩個字讓人浮想聯翩。

要知道,裴司景澤聿和許安笙已經秘密結婚七年了,除了我,沒人知道他們的關係。

這則聲明仿佛在告訴大家,許安笙多年的等待終於有了結果。

但許安笙看著手機,笑容卻異常苦澀。

“漾漾,你說,他說的「家庭」,是指我和他的家嗎?”

她話音剛落,我們就得到了那個不願接受的答案。

裴司景澤聿回來了,身邊還帶著裴司景照片上的那個女人。

沈眠。

他們進屋時,並沒有注意到我們靜靜地坐在客廳裏。

一進門,裴司景澤聿就急切地吻住了沈眠的唇。

“我費了那麼大力氣才把你從那個男人身邊搶過來,今晚你得好好陪陪我。”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暗示。

許安笙的眼神瞬間暗淡了下來。

我了解她,作為多年的閨蜜,我知道她為了捧紅裴司景澤聿成為影帝付出了多少心血。

她原本對娛樂圈一無所知,卻一步步從頭學起,隻為讓他站在聚光燈下接受所有的鮮花和掌聲。

但現在,裴司景澤聿卻為了另一個女人放棄了一切。

我緊緊握住了許安笙的手,做出了決定:“笙笙,我們放棄任務吧。”

許安笙轉頭望向我,眼中的迷茫漸漸被堅定所取代,她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平時沉默無聲的係統突然活了過來,驚訝地喊道:“女主現身了!快看看你們的任務進度......哎?不對,進度條怎麼歸零了?”

聽著係統那略顯遲鈍的驚呼,我們直接提出了要求:“係統,我們決定放棄任務,請求返回原世界。”

2.

係統再次陷入了長時間的卡頓,過了好一會兒才擠出一句“等我確認一下”,隨後又沒了聲息。

我們對這個經常掉鏈子的係統真是感到無可奈何。

此時此刻,我們無暇他顧,因為門口那對男女似乎已經按捺不住,氣氛緊張得仿佛一觸即發。

突然,“啪”的一聲脆響打破了室內的寧靜。

裴司景澤聿為了能讓沈眠躺在桌子上,粗暴地將桌上的一切物品掃落在地,其中也包括了放著許安笙和裴司景澤聿合照的相框。

那張合照是這幾年裏,他們倆為數不多的合照。

為了裴司景澤聿的前途,許安笙都沒有和他拍婚紗照。

我記得許安笙當時還向我炫耀過,說裴司景澤聿要將這張合照擺在客廳,誰來都能見到他們的恩愛。

但此刻,裴司景澤聿隻是匆匆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玻璃,便立刻收回視線,滿心隻想著如何與沈眠更進一步。

許安笙什麼都沒說,隻是冷著一張臉走過去默默地從那一堆碎玻璃裏撿起那張相片。

這一舉動終於讓那對沉浸在激情中的男女停下了動作。

裴司景澤聿慌忙整理著自己的衣領,語氣中竟帶著幾分不悅:“許安笙,你怎麼會在這裏?快回你自己的家去!”

他口中的「許安笙家」,不過是一間簡樸的二室一廳小屋,那是他還隻是個初出茅廬的小演員時,許安笙傾盡所有購置的婚房。

如今,裴司景澤聿已貴為影帝王、,住進了豪華別墅,昔日的小家自然成了過往雲煙。

而許安笙,若想見他一麵,卻隻能到這陌生的別墅來。

許安笙默默拾起地上的照片,遞給了我,隨後徑直走向沈眠,狠狠地朝她那張小臉上扇了一個耳光。

“許安笙,你瘋了!”

裴司景則聿一臉心疼地看著懷裏泫然欲泣的沈眠。

那掌印在她嬌俏的小臉上倒也挺好看。

緊接著,“啪”的一聲,許安笙的巴掌也落在了裴司景澤聿的臉上,沒有絲毫留情,他的臉頰瞬間腫了起來。

“別急,你們都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許安笙的聲音冰冷,眼神中已無任何留戀,隻有對眼前人的深深鄙視。

“許安笙,你夠了!快給眠眠道歉!”

裴司景澤聿不顧自己的疼痛,首先想到的是為沈眠出頭。

許安笙眼中的最後一絲悲傷與留戀徹底消失,她輕蔑地吐出兩個字:“做夢!”

說完,便拉著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臨出門前,我們還能聽到裴司景澤聿正心疼地查看沈眠的傷勢,並信誓旦旦地說要讓許安笙付出代價,讓她為今日的行為後悔。

我們剛邁出門口不久,許安笙的手機就響了,那是他私下經營的工作室的電話。

接聽後,電話那頭傳來帶著哭腔的聲音,訴說著工作室突遭變故:“有一群混混闖進來,把裏麵的作品全給砸了。”

隱約中,背景還夾雜著持續的打砸聲。

許安笙一聽,臉色瞬間蒼白如紙,怒火中燒。

當我們匆匆趕到工作室時,眼前的景象令人痛心。

一切都被破壞得麵目全非,許安笙那充滿了她心血的繪畫作品,全都被潑了紅色的油漆。

許安笙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勉強擠出一句:“算了,反正我們本來也打算離開了。”

但她的雙手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著,我瞥見她眼尾的一抹紅,泄露了她內心的真實感受。

裴司景澤聿顯然知道如何精準地打擊許安笙的軟肋。

他深知這些畫作對許安笙的意義非凡,於是利用這一點,為沈眠出頭,做出了這樣殘忍的事情。

在工作室裏,許安笙幾乎無法呼吸,整個人都在發抖。

我見狀,想帶她去酒吧放鬆一下心情。

然而,當我們走進酒吧,準備結賬時,店員卻禮貌地告訴我們:“抱歉,您的卡已經被凍結了。”

我接連試了幾張卡,結果都一樣。

許安笙拿出她的卡嘗試,也無一例外地被拒絕。

我立刻明白了這一切背後的原因。

我用身上剩下的錢為許安笙安排了一家酒店,讓她暫時休息,而我則怒氣衝衝地返回家中。

一進門,裴司景正等著我,似乎早已預料到我的歸來。

“你回來了。是不是發現卡都用不了了,想回來認錯?”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挑釁和得意。

3.

他悠閑地坐在沙發上,斜睨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

“許安笙打沈眠的事,你脫不了幹係。你手上那些裴氏的股份,我決定直接轉給沈眠作為補償,你趕緊把股份轉讓書簽了吧。”

“不過,補償歸補償,我可得說清楚,如果你們倆不親自向沈眠道歉,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無限期凍結你們的卡。至於你那個小工作室,也別指望能保住了。”

雖然心裏早有準備,但看到他那滿不在乎的眼神,我還是感到一陣寒意。

我雖未正式加入裴氏,但手中持有的股份卻是裴氏集團第二多的,這可是我多年心血的結晶。

過去是我陪著他,一杯酒一杯酒喝下來的那麼多訂單,直到現在,我的胃不好都是因為這個。

可他現在卻輕飄飄地幾句話就要讓我的努力付諸東流。

即便我自己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建築工作室,但我的工作室也是為了他而服務的,他的每一筆訂單,幾乎都是我工作室那些頂尖的建築師幫他出的圖紙,完成的項目。

我將裴氏集團一步步帶到今天,成為上市公司,讓裴司景成為江城的商界新貴。

我以為一切都會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著。

但現實卻給了我一記重擊,裴司景竟然要把我們共同奮鬥的成果送給別人,而且我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現在,他還要剝奪我所擁有的一切,隻為了討好那個所謂的女主。

“裴司景,你忘了你開公司的時候,還差那20萬是笙笙給你的嗎?而我,這些年為你和裴氏付出了多少,我在酒桌上幫你談了多少單子,親自幫你花了多少圖紙?我的胃病不就是這麼來的嗎!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麵對我的控訴,裴司景的表情有些微妙,但更多的是不耐煩。

“行了,我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隻要你們肯道歉,這事就算了。”

我冷哼一聲。

“裴司景,你他媽做你二大爺的春秋大美夢呢!”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起來。

“好,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我給過你們機會的。”

裴司景毫不猶豫地撥通了電話。

不久,我和許安笙就被綁了起來。

當我們醒來,隻見裴司景和林澤聿並肩站在沈眠身邊,顯得格外和諧。

這兩個曾經為了沈眠爭得不可開交的悲情男二和偏執反派,現在卻統一了戰線,將矛頭對準了我們這兩個陪伴了他們七年的人身上。

我們被繩子緊緊綁著,嘴巴也被堵住,隻能怒視著他們。

沈眠裝模作樣地表現出幾分不忍,眼角也擠出滴淚水:

“司景哥哥,我真的沒事的,沒必要這麼對待兩位姐姐的,我隻是挨了一個巴掌而已,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她說著,手邊摸著她臉上那幾乎要看不見了的掌印。

裴司景和林澤聿見狀,心疼得不得了,看向我們的眼神更加怨恨。

“都是我們太寵著她們了,得讓她們嘗嘗苦頭。”

一個肌肉發達的壯漢從暗處走出,拍著胸脯向裴司景保證。

“裴總放心,我們一定好好「招待」兩位小姐。”

裴司景眼神裏都是冷淡,他隻是點了點頭,將沈眠攬在懷裏:

“嗯,別弄死了,也別碰她們,怎麼說,也算是我和林澤聿的「玩意兒」。”

沈眠眼裏閃過一絲得意,嘴上卻假惺惺地說:“哎呀,兩位姐姐平時都嬌生慣養的,你們可得小心點,別太狠了。”

“眠眠,你就是太善良了。”

裴司景和林澤聿被沈眠的「善良」深深打動。

“好了,這裏不適合你這樣的女孩子久留,我們走吧。”

林澤聿牽著沈眠就要走,裴司景三兩步也走到了沈眠的身邊,任由沈眠挽上他的胳膊。

而我和許安笙很快意識到,我們根本不了解裴司景和林澤聿。

之前的冷漠隻是冰山一角,他們的殘忍遠超我們的想象。

4.

在這裏,我們仿佛失去了作為人的尊嚴。

每天能奢望的,不過是勉強果腹的一個饅頭,甚至是發餿的殘羹剩飯。

挨打受罵成了常態,還得像奴隸一樣服侍他們,稍有差池便是鞭子的無情抽打。

這個地方,沒有白晝與黑夜之分,時間仿佛凝固,每一天都像是漫長的煎熬。

終於有一天,趁著保鏢換班的空隙,我和許安笙拚盡全力逃了出來。

重獲自由的那一刻,我們沒有絲毫輕鬆,反而心頭更添恐懼。

害怕再次落入那暗無天日的牢籠,麵臨更嚴酷的懲罰。

身上的傷痛讓我們步履維艱,每一步都如同行走在刀尖上。

我們藏身於樓梯間的隱蔽角落,屏息聆聽外界的動靜,生怕追兵將至。

就在這時,一陣突如其來的聲響打破了寧靜,我倆驚得縮成一團。

然而,這意外的訪客竟是遲來的係統。

“宿主,我終於完成核算了,你們其實早就完成了任務,但係統更新滯後導致結算延遲......我的天,你們怎麼會變成這樣!”

係統的聲音裏充滿了驚訝與遲到的意識。

此刻的我們,已無力責備,心中隻有一絲曙光般的希望,但片刻後卻是久久散不開的苦澀。

“我們真的成功了嗎?”

“是的,宿主,你們可以重返原世界,並且會有相應的補償來彌補這一切。真的很抱歉,是我來得太晚了......”

係統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愧疚。

“宿主們回去後,在原有的獎勵上,會再給宿主們額外一人2個億的補償。”

我們迫切想知道,怎樣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隻要這個世界的身體消亡,宿主們就能回去。”

許安笙聽後,眼神中閃爍著久違的真誠與希望,她微笑著對我說:“漾漾,讓我們一起跳下去回家吧。”

“好,我陪你,一起回家。”

我們攜手爬上了天台,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聲,眼前是繁華喧囂的城市景象。

我們相視一笑,那笑容中充滿了對自由的渴望和對苦難的解脫。

這時,裴司景和林澤聿得知消息後匆匆趕來,他們在下麵大喊:“你們在幹什麼!快下來,再這樣胡鬧,我就讓你們多受幾天罪!”

聽到「受罪」二字,我們心中不禁湧起那段痛苦經曆的回憶,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內心更加堅定了要離開的決心。

然而,裴司景和林澤聿卻誤以為我們是被這高樓嚇住了,開始嘲笑我們的「懦弱」。

“看來你們也知道害怕了,那就趕緊下來吧。想學別人跳樓,演技還差得遠呢。”

林澤聿嘲諷道。

“是啊,眠眠可是學表演的,專業得很,你們想演戲可以找她。”

裴司景也附和著。

他抬手看了看表,顯得很不耐煩:

“我沒時間跟你們耗,南漾,快下來。眠眠最近胃口不大好,人都瘦了一大圈。你趕緊下來去給她煲點滋補的湯,做幾個開胃的菜。我就考慮原諒你。”

“我隻等你一分鐘,快點!”

說完,裴司景自信滿滿地走向車子,以為我們會像往常一樣屈服,哭著向他道歉。

我充耳不聞,繼續站在樓頂,甚至和許安笙一起又向前邁出了一步,直到我們兩人的身體都懸在了樓體的邊緣,搖搖欲墜。

林澤聿在樓下饒有興趣地觀察著我們,似乎在看戲一般:

“嘿,還挺有骨氣的嘛,許安笙。你是不是覺得我把你關起來委屈你了?今天不讓我讓步你就不肯罷休是吧?我告訴你,眠眠就是我的底線,我絕不會讓步。”

“你跳啊,你倒是跳給我看看!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平時怕疼怕死、眼裏隻有錢的人,是不是真的敢死?我還不知道你,稍微受點傷就大呼小叫的,現在居然想用跳樓來威脅人。”

“你,根本就不可能真的跳下去......”

然而,在林澤聿的斷言中,許安笙已經做出了決定,她毫不猶豫地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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